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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在正在当舔狗的一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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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生在递水的那一刻
九月的风卷着梧桐叶,扑在江城大学的篮球场上,燥热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棉絮。
许念栀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泛白,瓶身的冷凝水顺着指缝滑进校服口袋,湿了一片,可她眼里只看得见球场中央那个穿着黑色球衣的身影——楚寒。
他刚投进一个三分球,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角,抬眸时,眼尾的红痣在阳光下晃了晃,惹得场边的女生们尖叫成一片。
白柔渐就站在最前排,手里拿着印着楚寒名字的应援牌,裙摆被风掀起时,楚寒恰好走过去,自然地替她按住了裙摆,指尖擦过她腰侧的瞬间,白柔渐红了脸,递上一瓶冰镇的运动饮料。
楚寒接了,甚至还勾了勾唇角。
那抹笑像根针,狠狠扎进许念栀的心脏。
前世的她,就是这样一次次捧着热脸去贴楚寒的冷屁股。他打球,她提前一小时占座,买他爱喝的冰红茶,连瓶盖都拧好;他熬夜打游戏,她跑遍学校买夜宵,却只换来他一句“放那吧”;白柔渐让她去给楚寒送情书,她傻乎乎地去了,最后却成了全校笑柄,说她是白柔渐的跑腿,是楚寒的舔狗。
直到她因为帮白柔渐背了抄袭的黑锅,被学校记过休学,楚寒也只是淡淡地跟她说:“你自己做的事,别扯上柔渐。”
江恒不知从哪冒出来,撞了撞许念栀的胳膊,语气带着讥讽:“许念栀,别费劲了,楚哥眼里只有柔渐姐,你这瓶水,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抢许念栀手里的水,想拿去讨好白柔渐。
就在江恒的手指碰到矿泉水瓶的刹那,许念栀猛地收回手,手腕一翻,那瓶还带着她体温的矿泉水,被她精准地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哐当”一声,塑料瓶撞在桶壁上,在喧闹的球场边格外刺耳。
江恒愣住了,连带着不远处的楚寒,也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许念栀抬眼,迎上楚寒那双深邃的眸子,前世的卑微和执念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转身就走。
楚寒的眉峰微蹙。
今天的许念栀,好像有点不一样。
身后传来白柔渐娇滴滴的声音:“楚寒哥,你看许念栀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许念栀脚步没停,心里却冷笑。
生气?她现在只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重生在了这个还没为楚寒彻底丢掉自尊的时刻,庆幸一切都还来得及。
楚寒也好,白柔渐也罢,江恒更是,前世欠她的,这辈子,她要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刚走出球场,唐棠就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一脸恨铁不成钢:“栀栀,你终于想通了?我跟你说,楚寒那家伙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白柔渐更是个白莲花,你早该离他们远点了!”
许念栀拍了拍唐棠的手,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嗯,想通了。以后啊,专心搞学习,搞钱,比什么都强。”
球场的方向,楚寒看着许念栀消失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运动饮料的瓶身,心里莫名空了一块。他身边的李青吹了声口哨:“楚哥,许念栀今天转性了?以前你让她往东,她绝不往西,现在居然敢甩脸子了?”
楚寒没说话,只是将饮料瓶扔给李青,淡淡道:“走了。”
可他的目光,却又一次投向了许念栀离开的方向,那抹纤细的背影,竟第一次让他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
第二章高数课上的惊艳
早读铃响的前一分钟,许念栀跟着唐棠冲进了高数阶梯教室。
九月的江城大学,大一新生还没从军训的疲惫里缓过来,高数课更是成了多数人的“催眠曲”。教室里闹哄哄的,前排座位被占得七七八八,白柔渐正坐在第三排的黄金位置,江恒鞍前马后地帮她摆好笔记本和奶茶,余光瞥见许念栀,还故意扬高了声音:“柔渐,这是你爱喝的芋泥波波,我排了二十分钟队才买到的。”
白柔渐柔柔地笑了笑,视线扫过站在门口的许念栀,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得意。
前世的许念栀,为了离楚寒近一点,每次高数课都提前半小时来占座,位置永远选在楚寒旁边,哪怕楚寒从不跟她说话,哪怕白柔渐总会借机坐在楚寒另一侧,她也甘之如饴。偏偏就是这节高数摸底课,林霞青老师抽中她上台解这道极限题,她站在黑板前憋了十分钟,连个公式都写不出来,被江恒当众嘲笑“脑子空空只会追人”,白柔渐还假惺惺地替她求情,让她成了整个高数班的笑柄。最后高数挂科,楚寒还被白柔渐撺掇着,说她“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那道没解出来的题,也成了她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休学后,她窝在出租屋里,把这道题和相关的高数知识点翻来覆去啃了无数遍,直到闭着眼睛都能写出解题步骤,只是那时再怎么努力,也换不回被毁掉的学业和名声了。
唐棠顺着许念栀的目光看过去,啐了一口:“什么人啊,不就买杯奶茶吗,搞得跟献宝似的。栀栀,咱坐最后一排,清净!”
许念栀回神,压下眼底的涩意,拉着唐棠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包里掏出高数课本和笔记本,动作利落。
唐棠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眼睛都瞪大了:“栀栀,你真打算洗心革面搞学习了?不是逗我玩的?”
“当然是真的。”许念栀翻开课本,指尖划过那道熟悉的极限题公式,前世的煎熬成了今生最扎实的铺垫,“前世栽在学习上,这辈子总得把面子挣回来。”
唐棠没听懂“前世”是什么意思,但见许念栀态度认真,也跟着拿出课本,小声道:“那我陪你!咱俩一起卷死他们!”
没过多久,楚寒和李青也走进了教室。
楚寒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前排那个熟悉的空位——以前那是许念栀的位置,今天却空着。他眉峰微蹙,顺着视线往后看,正好对上许念栀低头写笔记的侧脸。
她的头发松松地扎成马尾,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勾勒出一圈柔和的金边,整个人安静得像换了个人。
李青顺着楚寒的目光看去,啧啧两声:“楚哥,许念栀这是真不追你了?居然跑最后一排学习去了。”
楚寒没说话,走到白柔渐旁边的空位坐下,却难得地没听白柔渐叽叽喳喳的说话,注意力总忍不住往最后一排飘。
高数老师林霞青踩着上课铃走进来,她是出了名的严格,一上来就抱着点名册:“今天随堂小测,我抽人上台做题,就当开学摸底。”
教室里瞬间哀鸿遍野,江恒更是慌了神,偷偷给白柔渐使眼色,白柔渐却装作没看见,低头翻着课本,心里笃定林老师不会抽她——她是学生会的文艺部干事,林老师一向对学生会的学生多几分宽容。
“许念栀。”
林霞青的声音突然响起。
全班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最后一排。
江恒忍不住笑出声:“老师,您抽她?她高数估计连课本都看不懂吧。”
白柔渐也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假惺惺的关心:“林老师,许念栀可能还没预习,要不还是换个人吧?”
她们都记得,上次课许念栀连最基础的公式都答不上来,自然笃定她解不出这道偏难的极限题。
许念栀却没理会这些声音,起身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看向黑板上的题目。
就是这道题。
前世让她颜面尽失的极限题,此刻清晰地印在黑板上,每一个符号都刻在她的骨子里。林霞青本来只是想敲打下新生,没指望有人能做出来,可下一秒,许念栀的粉笔就落在了黑板上,笔尖划过黑板的声音清晰利落,洛必达法则的应用、等价无穷小的替换,每一步都严丝合缝,甚至还在最后补充了两种不同的解题方法,字迹娟秀又有力。
林霞青的眼睛越睁越大,手里的红笔在教案上点了点,面露赞许。
楚寒坐在座位上,看着黑板上那行字迹,指尖猛地攥紧。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许念栀,更没想过那个只会追在他身后跑的女生,竟能解出连他都要琢磨片刻的高数题。
许念栀放下粉笔,转身走回座位,全程没看楚寒和白柔渐一眼。
林霞青敲了敲黑板:“这道题,许念栀做得完美,全班都要向她学习。还有,以后别用老眼光看人,成绩是可以靠努力改变的。”
江恒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白柔渐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唐棠激动地拍着许念栀的胳膊,压低声音尖叫:“栀栀,你太牛了!刚才那一下,直接打肿了他们的脸!”
许念栀勾了勾唇,低头继续看课本。
这只是开始。
她靠着前世的弥补式学习,先把这道耻辱的题解了,往后的日子,她会一步一个脚印,真真正正把高数吃透,把所有曾经的遗憾都补上,让那些轻视她、利用她的人,都尝尝被碾压的滋味。
而讲台另一侧,楚寒看着许念栀的背影,拿出手机,第一次在通讯录里翻出了那个被他备注成“麻烦”的号码。第三章专业课上的实力碾压
下午的专业课教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割出细碎的光影,落在《基础设计原理》的课本上。
许念栀刚翻开书,唐棠就凑过来,手里捏着一张课程表,小声嘀咕:“栀栀,这门课的陈教授出了名的严格,而且白柔渐高中是美术生,总在课上显摆功底,你可别跟她硬碰硬。”
许念栀指尖划过课本上的设计案例,淡淡笑了笑。
前世的她,为了讨好白柔渐,也为了能和楚寒有共同话题,硬是跟着白柔渐学了半吊子的绘画,可每次交作业,白柔渐都会偷偷改她的设计稿,让她的作品在课堂上被陈教授批评得一无是处。而白柔渐则拿着改过的“原创”设计,被教授夸得天花乱坠。
休学后,许念栀在一家设计工作室打零工,从打杂到能独立出稿,熬了无数个通宵,把基础设计的知识点啃得滚瓜烂熟,更是见过无数优质案例。白柔渐那点高中美术生的功底,在她眼里,不过是花架子罢了。
正说着,白柔渐挽着江恒的胳膊走进教室,路过许念栀座位时,故意停下脚步,手里晃着一本精致的速写本:“念栀,听说你上午高数课表现不错,不过这设计课可不是靠死记硬背就行的,没点天赋可不行。”
江恒跟着附和,语气轻蔑:“柔渐可是拿过市美术比赛二等奖的,许念栀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省得又被教授批评。”
许念栀头都没抬,翻着课本的手指顿了顿:“天赋这东西,不如脚踏实地来得实在。”
白柔渐的脸瞬间沉了沉,却又很快挂上温柔的笑,转身坐在了前排的位置,心里却认定许念栀是在硬撑。
陈教授走进教室,推了推眼镜,直接布置了当堂作业:“今天我们练手绘快题,主题是‘校园一角’,限时二十分钟,我随机抽人上台展示。”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纸笔摩擦的沙沙声,白柔渐拿起画笔时,还故意侧过身,让江恒能看清她的画纸——她画的是篮球场的夕阳,线条流畅,色彩明快,显然是早有准备。
江恒在一旁连连吹捧:“柔渐,你画得也太好了吧,陈教授肯定又要夸你了。”
白柔渐得意地抬眼,看向最后一排的许念栀,却见她只是拿着铅笔,不紧不慢地勾勒着轮廓,看起来漫不经心。
许念栀画的是图书馆的落地窗,窗外是爬满墙的紫藤萝,她没有用过多的色彩,只靠黑白线条的疏密层次,就把光影的质感表现得淋漓尽致,甚至在角落加了一个低头看书的女生侧影,让画面多了几分故事感。这是她前世在工作室学到的技巧,用极简的线条勾勒核心,远比堆砌色彩更有张力。
二十分钟一晃而过。
陈教授扫了一眼教室,目光落在白柔渐身上时,顿了顿,又转向了最后一排:“白柔渐,许念栀,你们两个上来展示。”
白柔渐得意地拿起画纸,率先走上讲台,将画纸贴在黑板上:“教授,我画的是篮球场的夕阳,想表现校园的活力。”
陈教授点了点头,却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向许念栀:“许念栀,把你的画拿上来。”
许念栀起身,将画纸贴在白柔渐的旁边。
一瞬间,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白柔渐的色彩画虽然好看,却显得刻意和单薄;而许念栀的黑白速写,线条简练却意境十足,图书馆的静谧与紫藤萝的柔美融为一体,连陈教授都忍不住走上前,扶着眼镜仔细看了半天。
“许念栀,你这张画,线条把控和光影处理非常成熟,尤其是人物的侧影,让画面有了灵魂。”陈教授的语气里满是惊喜,“你以前学过设计?”
“休学的时候在设计工作室打过工,学了点皮毛。”许念栀如实回答。
白柔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攥着画笔的手指发抖,忍不住开口:“教授,她这画肯定是临摹的!她以前连基本的线条都画不直!”
江恒也跟着帮腔:“对,教授,我可以证明,许念栀以前的设计作业差得要命,怎么可能突然画得这么好?”
陈教授皱起眉,看向许念栀:“你能现场画一幅吗?就画教室门口的那棵香樟。”
许念栀没有丝毫犹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勾勒起来。不过三分钟,一棵形态苍劲的香樟就出现在黑板上,连树皮的纹理和树叶的层次都清晰可见。
陈教授当即沉下脸,看向白柔渐和江恒:“艺术创作讲究实力,不是靠无端揣测和诋毁。白柔渐,你的画技巧不错,但缺乏深度;江恒,上课时间不要随意喧哗。”
白柔渐咬着唇,眼眶泛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恒更是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唐棠激动地比了个大拇指,用口型对许念栀说:“太帅了!”
许念栀走回座位,刚坐下,就发现桌角放着一瓶冰咖啡,瓶身贴着一张便签,字迹冷硬又好看:“上午的高数题,你解得很好。”
没有署名,但那字迹,许念栀一眼就认出是楚寒的。
她拿起咖啡,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
前世的她,会因为楚寒一句随意的夸奖开心一整天,会把他送的东西视若珍宝。但现在,楚寒的示好,在她眼里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打扰。
教室前排,楚寒看着那瓶被扔进垃圾桶的咖啡,眉峰蹙得更紧。李青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道:“楚哥,看来许念栀是真的对你没兴趣了,你这追妻路,怕是比高数题还难啊。”
楚寒没说话,只是目光再次落在许念栀的背影上,眼底多了几分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