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物语》vaIIey

2、警察

　　第二天大早，法医从尸体的牙齿中提取到DNA，录入警方数据库后，意外匹配到了三年前因酒驾留档的生物信息——李舒兰，女，28岁，户籍地在本市河西区。

　　根据身份信息联系上她父母，奇怪的是当电话打过去通知家属，根据身份信息联系上她父母，电话那头的老妇人听到“李舒兰”三个字时，声音陡然变尖：“你打错了！我们家没有这个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负责联系的民警对着忙音的手机皱眉：“嘿，见鬼了，我打好几个电话了，一打过去就说我们找错人了，搞什么啊？”
　　扈江离在查看李舒兰的基本信息，原邺指尖敲了敲桌面：“要么是家属不知情，要么是故意隐瞒。先调她的户籍底册，再去她户籍地跑一趟。”

　　“我不管，你们一定要给我找到我的女儿！”会议室外面，接待大厅传来一阵嘈杂。
　　“外面咋了？”原邺问道。
　　“哦，有个女的昨天来报警说她女儿在学校丢了，现在来给我们要人，怎么会找的这么快嘛。”

　　扈江离站起来，走出会议室，原邺手搭在椅子上，弯腰看着警察小姐姐调李舒兰的户籍地。
　　“把你们的头叫出来，我今天一定要见到我女儿！”女人尖锐的吼叫着。
　　扈江离走上前去拉开那个女人缠着的小警察。
　　“扈队。”小警察无奈的看着他。
　　“我来吧。”
　　小警察退到扈江离后面，“你谁啊？”女人气势泄了点。
　　“我是警察，这里是警察局，如果你继续在这里吵闹，会妨碍我们的工作。”
　　“嘿，你这个人，你把我女儿找出来我就不闹了。”女人两手摊开，一脸怒气。
　　“警察办案是需要时间的，希望你能体谅。”
　　“我体谅你？那谁来体谅我啊。我不管我就要我女儿。”

　　之后不管扈江离说什么她都一副听不进去的状态，后来联系上她丈夫，好在他丈夫是个体面人，没多久就开车过来带走了她，还连连表示歉意。
　　“哎呀，真的是麻烦。”原邺目送他们上车走后吐槽道。
　　“户籍地调出来没？”
　　“噢，调好了，扈队，我们两去吧。”
　　扈江离点点头，给其他人分配好任务就和原邺开上车走了。
　　大概三个半小时后，车子开进长溪村，因为里面的路很窄还泥泞，两个人只好把车停在这，走进村子。
　　穿着警服还持有警察证，很快就问到了李舒兰家的具体地址。
　　走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李舒兰家，一栋二层楼的小平房，院子里散养着鸡鸭，门前环着几块农田。
　　门口李舒兰的妈妈在给鸡鸭撒苞米，看到他们两个，眉头皱起来，放下簸箕。
　　“你好，我们是警察，请问这里是李舒兰家吗？”原邺亮出警察证。
　　“都说了你们认错了，怎么还找上门来了！”李妈妈在听到李舒兰这个名字，脸就愤怒的拧在一起。“这里不是什么李舒兰家，你们给我出去啊。”说着就摊开两手开始赶人。

　　“妈！”房子里跑出来一个男孩，大概二十岁出头。
　　“你就不要倔了，警察同志，李舒兰是我的姐姐。”
　　扈江离绕过妇人直接朝男孩走去。
　　“警察同志，我姐姐是犯了什么错吗？”妇人也泄了刚刚那种抗拒的情绪，叹了口气。
　　“警察同志，这里是李舒兰的家，我是她妈妈，但是先说好，我很早以前就当自己没生过这个女儿，她要是犯了什么事，你们来这里也找不到她。”李妈妈抱起簸箕准备进门。

　　原邺和扈江离对了个眼神，开来这家人是真的不知情了。
　　“李舒兰，没犯事，她死了。”扈江离刚说完这句话，李妈妈手上的簸箕就掉在地上，苞米撒了一地，她猛的回头。
　　“啥？！”李妈妈两步并做一步的走过来抓住扈江离的两边胳膊“你说啥，舒兰怎么了！”
　　李勇也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巴，眼泪不自觉的流。
　　扈江离扶着李妈妈的肩膀，“你先冷静一下，李妈妈，我们是来了解一下李舒兰，好查出她的死因，你们也该去把她接回来安葬好。”

　　安抚两个人的心情就花了好长时间，原来五年前，李舒兰辍学以后就到市里面去打工，遇上了一个男的，原本两个人很登对，李妈妈也很喜欢，后来，那个男的不知道怎么染上了毒。
　　李妈妈坚决要女儿和他分开，可是李舒兰坚持要等他从戒毒所里面出来，李妈妈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丈夫死的早，她一个人把两个孩子带大，所以直接和李舒兰断绝了母女关系。
　　因为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他们两个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李舒兰有一个男朋友。

　　商定好火化时期又安抚了一下两人，扈江离和原邺就回去了。
　　“哎，李妈妈真是不容易呀，女儿死了，老公也死了，还要一个人抚育儿子读大学。”原邺打着方向盘说。“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从他那个男朋友开始查起吧。”
　　“只能这样了，李舒兰人际关系很简单，就业史空白。”

　　回到局里，扈江离马上让人调查出李舒兰男朋友的信息。
　　扈江离正盯着电脑屏幕看，原邺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扈队，又出事了。”
　　刚刚收到匿名信，蓝色墨水书写到

　　秦知夏尸体，在水上农会旁200米外公园男厕，请帮忙安葬，没钱葬她
　　好心人

　　“你看看。”原邺把信递给扈江离，其他人全围上来看。
　　看完信，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扈队…这个秦知夏，好像就是…就是…那个女人找到失踪的女儿。”那个小警察有点结巴，断断续续的说着。
　　“先别慌张，可能是恶作剧，原邺，带几个人，我们去看看。”

　　两辆警车停到公厕门口，看到警车停在公厕门口，本来准备进去上厕所的人，都识趣的走开，一个警察进去把里面的人疏散出来。

　　原邺和扈江离走进厕所，这个公厕旁边都是居民区，位置也比较偏僻，所以清洁工人也没有很仔细的去打扫。

　　公厕的门虚掩着，地上的瓷砖缝里全是黑色的污渍，尿垢随处可见，地面湿漉漉的，黄渍和脚印糊成一片，纸团和污水顺着地砖缝蔓延。

　　“好臭啊！”原邺拿手在鼻子下面来回摆动散味。
　　“就是说啊。”女警捂住嘴巴，恶臭让人想吐。
　　他们一间隔间一间隔间的看，除了脏兮兮的马桶和垃圾罗发黄的卫生纸，什么都没有。
　　正当大家以为真的是个恶作剧时，扈江离打开最后一间隔间，马桶水箱上放着一个蛇皮袋。
　　“大家过来，这里有情况。”
　　所有人围过来，原邺走上前去，掀开袋子，一股恶臭袭来。
　　“我靠，什么味啊。”原邺死死捏住鼻子。
　　“我来吧。”扈江离忍住那股臭味，把袋子完全打开，袋子打开以后还有一层超商塑料袋，塑料袋里依次是饲料袋、外套、T恤、短裤、女士内裤。

　　在内裤的里面有个令人汗毛直立的发现——一颗头颅。

　　“打电话，联系赵韶那边过来。”扈江离退出来，全部打开后，恶臭变得更加浓烈了，女警看了一眼那颗头颅，转过身冲到隔壁隔间吐了出来。

　　“封锁现场，拉上警戒线。”所有人退出公厕，几个人从车里拿出警戒线，把公厕围上。
　　很快周围就围满了人，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