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第六章:结局 ...

  •   “方季惟!”代雨宏看着眼前气宇不凡的男人先是一愣,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今天竟感觉与彦有些相似,这种感觉真的不妙,因为他打心底恨流君彦,恨他拥有的一切,恨小洁心中只有他。至从三年前被小洁拒绝后,他就开始恨,他发誓,他要让流君彦一无所有,但首先做得是成为他的好朋友。

      方季惟皮笑肉不笑对着三步远的代雨宏优雅举起高脚杯,“怎么不认识我这个老同学了?袋鼠这些年可好?”

      “好,甚好!”代雨宏一扫刚在阴狠的眼光,书生般的举止,扬起春风般的笑走近吧台。还未坐稳,方季惟就将口袋中的照片摊到吧台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呃!落卿。”代雨宏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为何照片中的女子竟如行尸走肉般坐在那儿。

      “很好,认识她就好!”方季惟不理会代雨宏眼中的情绪,他最大的敌人是流君彦而不是他,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查那个差点让他以后不能人事的女孩,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人,莞辛如此聪明,一定是为了躲自己才将左胸的痣消去。

      “你...怎么,咱们阁老对落卿感兴趣!?”代雨宏笑得随意,但眼角复杂的神色暴露了自己还没理清的情意。

      “袋鼠我们都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有共同的目标那我们就打开窗说亮话,我制定一个计划,成功后你要流氏企业,我要莞辛。”方季惟一边自信的说着一边收起照片,这些照片可是发了多功夫才搞到手的,要好好珍藏,但里面的人更要好好珍藏。

      “莞辛?”

      “噢,就是你所说的落卿!他真名叫莞辛。”

      代雨宏咪着眼打量这个几年不见的方季惟,有种错觉,竟感觉自己的敌人是他而不是流君彦。方季惟挑眉,“怎么?难道我的信息有误,你对流氏不感兴趣?”

      代雨宏凑近他,两人相视一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接着便低下头一起商量着计划。

      ......

      刘妈看着坐在院子中的女孩,非常矛盾,想走上去安慰却又却了步,那天去敲小姐的门喊她吃饭时,久久听不见回应,心中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因为昨晚起夜时听见小姐的房内传来哭声,她还以为自己年老耳聋听错了,没想到打开门小姐一动不动全身赤裸的趴在床上发着高烧;今天早上收拾书房时那么多空酒瓶就明白昨晚君彦少年回来过,看着床上的痕迹,一定是君彦少年欺负了小姐。真是造孽!

      哗~哗~

      地上的落叶,又增多了几些层,如今深秋了!

      风吹过窗台,苍老了我的年华,是谁在唱歌!

      爱情里流过的眼泪

      从刻骨变得无所谓

      那些快乐的零碎

      是抚慰

      原来是自己在唱歌!自己的心在唱歌!
      泪又滑落眼角,若上苍有眼,带我离开这儿。
      我累了我累了!!!
      身后一双手为我披上衣服,拭去眼角的泪,强颜欢笑看着刘妈,我应该高兴刘妈没有将我的事说出去,“刘妈,我饿了!”

      “小姐...别想太多!”刘妈慈目看来,明白是我想打发她走。她蹲下来温暖的双手握住我有些冰的手,“只有懂得爱自己的人才有别人爱你!”

      “嗯!”我深深点头,这半个月来我夜夜噩梦,每次醒来就再也睡不着。眼皮很重,刘妈的身上很温暖,有点像梦中的妈妈,不知不觉趴在刘妈身上沉入了梦乡,梦里有妈妈对我笑,有爸爸抱着我......

      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是爸爸吗?又被轻柔的放到床上,一想到床身体就开始颤抖,抓住爸爸的手不让他走,渐渐又昏昏沉沉......

      君彦看着昏睡的女人蹙着雪眉,还抓着自己手不放,心间的烦燥更增上一分,自从那晚喝了酒强要了她后,就再也没有回家过,更多的是在逃避心中的感觉:明明很想看到她,可又想到洁茹的话烦闷就增上几分,眼前这个女人破坏自己本来应有的幸福,应该恨,应当死死的恨。若不是因为她,爸爸不会让洁茹离开的。他恨这个不顾及他感受的女人,恨她入骨的同时却又想她,好矛盾好纠结的心理,所以他不敢面对她,可站在远处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院中时,又想跑去安慰她,是不是早在什么时候就喜欢她了呢?

      “不要...呜~...求求你...”君彦看着熟睡的人儿还流着泪,心微抽,伏下身像安慰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在她耳边低低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发现她身体在颤抖,君彦脱去了外衣,抱着她一起睡下,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卸下心防,不在做噩梦。

      但他不知,其实他就是她的梦,只是经历了那晚,变成了噩梦而已!

      ......

      醒来时感觉整个床都是热乎乎的,脑子有些昏沉,更有些不分日夜,打开门走下楼是爸爸坐在那儿,秋游后他带回了很多东西,让我过去挑选,正看着看着,君彦从门外走进来。

      君彦看着满脸笑颜的干爸宠溺的看着我,嘴角微抽,大步走过去,“小卿,我们结婚吧!”

      嘭~

      手中的东西落地,愣愣看着君彦,爸爸也先是一愣,便哈哈笑道,“没想到我出游半个月,你们俩人的感情增进不少啊!”

      四下沉默。

      ......

      结婚的日子定在三天后,干爸不顾我的反对,还说什么好事当然越快越好,免得日久生异。君彦也只是用那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我,我一气之下便决定离家出走。

      不,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彻底离开!
      我,本不属于那里,来自何处,就身归何处!
      坐在候车室,看着窗外,也许我早应该离开这里,至少不会越陷越深。

      猛然抬头,那个疯子笑得得意,无视我的唾骂与挣扎拉起我便往外走,最后受不了我的难缠便直接拦腰抱起,我撕扯乱打,他依然笑得得意。

      这次他并没有像上次将我拉进一个屋内或将我推倒,而是坐在咖啡厅内,我防备的看着他,四处打量寻找机会逃跑。

      他低低笑开,“你别想逃跑,这是流氏企业的产业,而我是流氏的经理,就算他们放你走,我也不会!”

      看着门处站两个黑衣西装的保全,不正是上次那两个,我深吸一口气打算与面前这个疯子和谈,“我是落卿,不是莞辛,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

      “莞辛,你为什么老是不承认自己是莞辛呢,我还记得原来我们一起玩闹的时候,你经常跟我这样开玩笑,为...”方季惟蹙着眉,我打断他的话,“够了。”孰不知我这样说这样的神态更像极了方季惟记忆中的莞辛。

      起身便准备离去,他却与我拉拉扯扯起来,将我整个人横抱而起,“怎么现在越来越来矜持了呢?”末了还在我屁股上暗捏了一下,在我耳边低语,“不过我喜欢!”便往后厢走去,而此时正好对面迎来一熟悉的身影,冷冷命令,“放下她。”

      “彦,你怎么在这?”方季惟心中还是很忌违君彦,毕竟他是自己的上司,而且心中也对他有些隐隐的惧意。

      君彦看也不看一眼方季惟,直直注视着我,“不是说自己不舒服吗?怎么在这?今天可是试婚纱的日子,走吧!”

      留下错愕的方季惟站在原处良久,她要结婚?要与流君彦结婚?

      不行!拔通电话,计划提前!

      本是三天后的婚礼却因为公司财务总监卷走8个亿而且逃役无影便推迟,此事委实让君彦忙得焦头烂额。
      坐在院中发着呆,心中空空的,最近有些犯困,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身后感觉一个人走近,伏身,轻轻一吻。陌生的气息让我攸得睁开眼,入眼的是一脸春风洋溢的代雨宏,我挥起拳头,而在站在门口处的君彦看来却是暧昧的嬉闹。他转身便愤愤离去。

      “哈哈~小卿卿真是可爱,我天天给你电话你不是挂掉就是关机。”代雨宏故做伤心,“是不是我不够给力呢?”

      “你想怎样?”嘴角微抽,面对如此轻浮得人直截了当是最好的办法。

      “呃!也不想怎样,只是想追你!”面对他如此直白,我面红耳赤,转头就走,可不想他直接凑近我,闻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心间便泛起一阵恶心,胃在不断痉挛。

      “呕...呕...咳咳!”我吐了他一身,眼前一黑直接趴在他手臂上,最后一眼便看见他的脸是一会黑一会青。

      醒来时是君彦坐在那儿打量着我,脸与锅铁有得一比,公司有内鬼让他已经忙得心浮气燥,而如今听到小卿怀孕后,他先是一喜,但看到她与代雨宏如此亲昵,就连怀孕的事也是代雨宏告诉自己的,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小孩子是谁的。

      君彦若有所思的打量,让我背后一阵凉风,他走过来了,怎么办,我要不要叫爸爸,正在我方寸大乱时他停下步子,清冷冷开口,“孩子是不是我的?”

      “孩子?”我一脸错愕看着他,“什么孩子?”

      “你还不知道你怀了孩子?”君彦显然因为我不知情而有些恼怒。

      一个晴天霹雳正中我脑门,我怀了孩子,那不是证明我永远也离开不了这个地方?我该怎么办,趄趔从床上奔下,扑进君彦的怀中,呜咽着敲打着他,“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好恨你,好恨你!”便昏了过去。

      我如此举动,君彦身子先是一僵,见我没了声响扶起我摇了摇没有反应,便抱起我直奔医院。

      医生说我神经衰弱,郁结与心,胎儿虚弱有流产的可能,且不可大悲大喜。

      医生与君彦说着,而我刚好全部听在耳中,君彦问怀这个孩子对大人有没有危险,医生停顿了一下说,这个不好说,神经衰弱本来是由心而发,还是需要好好去关心病人,给她安全感。

      有了孩子,我再也不刻意躲着他,我要好好调理身子,把孩子带大是我唯一的心愿。自从那晚我知道君彦心中永远不会有我后,我便不想计较这些了,如今走也走不了,那便顺从吧!

      ……

      虽然这些日子有些恍恍惚惚,不分日夜的睡着,但吃得还算多,精神还算好,只是刘妈一转身离去,我便全部吐出。

      君彦告诉干爸我怀了孕,他并没有预期的开心,而是一直盯着君彦看,而后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卿是个好孩子,她父母离开对她打击已经很大了,你要好好珍惜她。”

      ......

      君彦看着对面一身白色婚装的我,美得像个天使,他竟才感觉小卿是如此的美,心间幸福与怨恨在斗争着,一面是应该好好珍惜她,一面却是小洁饮下最后一口酒离去的背景......

      我隔着白色的蕾丝纱巾看着他气宇俊然,一身西装笔直站在红地毯的对面,眼神时而激荡时而冷凝。

      我想他应该与我一样紧张吧!不是一颗心死了吗?为何还在不安的跳动?

      我的爱人,你就站在那边,等我踏着音乐与祝福慢慢走近你。
      我的爱人,你就站在那边,看我身着白色嫁纱嫣嫣含笑靠近。
      我的爱人,你就站在那边,唤我昵称低低含情静静用心期待。

      我的爱,从我见到你开始。
      你的爱,从我爱上你开始。
      我们的幸福从今天开始,从今天开始。
      我愿用一生的时间去陪伴你,守护你。
      我爱你不用你说你爱我,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我爱你不用你说你爱我,因为我知道你爱我。
      你爱我……

      一曲轻音乐流淌在婚礼的殿堂,我们身边没有亲友的参与,因为君彦说结婚是两人的事,何必找那么多人来辛苦又麻烦。只有爸爸是见证人,见证我与君彦成为连理夫妻。

      君彦有些颤抖的手缓缓朝我伸来,我看着他将手移向他。他一把抓住,紧紧的握在手心,手心的温度慢慢朝我冰凉的肌肤上传来,他牵着我朝牧师走去。

      我没有看清牧师长什么样,只看见他缓缓翻开灰色书籍,朝我们念道:

      “请允许我宣召与祷告:我信上帝,他是全能的父,他是创造天地的主;今天你们聚集在这里,在上帝及见证人面前成为夫妻,这便是上帝赐福、上帝的诫命,因此,这个婚约是不能草率、轻易举行的,必须以神圣、谨慎及敬畏上帝的心进行。”

      牧师走近我,拉起我另一只手放在圣经上,平气慈目对我缓缓念道:“落卿女士,你内心知道,你身边这位男子将成为你的丈夫,请你在上帝面前起誓:你将成为他终生的朋友、伴侣、唯一的真爱,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和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要永远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子;你要承诺,你将毫无保留的爱他、以他为荣、尊敬他,尽你所能供应的在危难中保护他,在忧伤中安慰他,并与他在身心灵上共同成长,对他忠实疼惜,直到永永远远,你愿意吗?”

      “我愿意。”

      牧师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又走近君彦朝他同样缓缓念道:“流君彦男士,你内心知道,你身边这位女子将成为你的妻子,请你在上帝面前起誓:你将成为她终生的朋友、伴侣、唯一的真爱,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和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要永远在她身边做她的丈夫;你要承诺,你将毫无保留的爱她、以她为荣、尊敬他,尽你所能供应的在危难中保护她,在忧伤中安慰她,并与她在身心灵上共同成长,对她忠实疼惜,直到永永远远,你愿意吗?”

      ……

      牧师抬头,“流君彦男士请回答,你愿意娶落卿女士为妻并忠实疼惜她,直到永永远远吗?”

      “小君…!”爸爸在一旁提醒。

      君彦看了一眼爸爸,蹙着眉头好像很挣扎的样子,我动了动仍被抓紧的手,提醒他。

      牧师摇了摇了头,将刚刚的台词重新念了一遍。

      君彦迟疑片刻动了动嘴角,“我愿意。”

      没有亲友的参与真的省下很多麻烦,连度蜜月这项君彦也省去了,原因很简单公司忙……我也并没在意,以后的日子还长,何苦计较场面上的东西,俗得很。

      沿着一条曲径,平稳的车速行驶大概半个小时,君彦与我下了车后,都被眼前的美景所迷惑。我环顾四周,青山绿郁,曲曲幽静,让我感觉这里是仙居,往那条来路看去延伸无止尽,蜿蜿蜒蜒仿佛是天路般,路两旁是葱葱茏茏的爬山虎,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时不时从路上空飞过、盘旋。

      看着在山脚下坐落的小别墅精致,华丽却不失古朴,君彦走进婚房,轻笑,“爸爸对你真得很好,我从来不知道他竟买了这么漂亮的房子送你作嫁妆。”

      攥紧双手,告诉自己千万别抖,不然就会惹来他的嘲笑,死撑着慢慢移向洗手间,君彦快步拦下我,“怎么?那么快去想沐浴伺候我睡?我可记得那晚是谁承受不了我...”

      “不要说了!”什么时候君彦说话变得如此伤人,我闭着眼表示漠然,但身体却抖得厉害。

      片刻的死寂,君彦轻笑出声,“是谁说喜欢我?是谁说要嫁给我?现在却又受不了我的话!真是好矛盾的人啊!”

      “我没有!”我朝他咆哮,没想到结婚第一天,他就羞辱伤害我,那晚的羞辱已经让我抬不起头,每每老远看到他便躲开,可以骗自己那晚他只是喝醉了,只是喝醉了然后才对我那样,把我当成别的女人,然后说得那些看似肉麻的话,却伤得我体无完肤,我骗自己他只是失恋想找安慰而已,可是如今他清醒,而且既然结婚了为何不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呢?

      显然我的哭泣与咆哮让君彦有一时的呆愣,两人便安静的过完第一个晚上。

      只是君彦侧身朝外,而我则侧身朝内,各怀心事。

      日子像沙漏,午后的风抖落了门前爬山虎的叶儿,冬去春来,春去夏至,秋微移着步子含羞走来。听刘妈说爸爸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而如今我快要生产,爸爸总是将刘妈叫来照顾我,我总是让她去照顾爸爸,爸爸无奈便请来了一个保姆照顾我。

      君彦见我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回来越来越少,对此我无谓,因为我总是从他的眼角看到淡淡的喜悦与幸福,这样便足够了,我心目中的爱情与生活便是如此,夫顾家爱妻,妻贤良守己,没有多少快乐或惊喜都无所谓。

      那天刘妈问我有没有恨过君彦,我想了好久,对着满地黄叶反笑不语,我怎么会恨他呢?他是我的心中的天,是我的夫,是我孩子的爸爸,我怎么会恨他?哪怕他伤害过我,羞辱过我!他还是我的天。

      刘妈含泪握住我的手,“君彦少爷娶到你真的是他修来的福气。”

      福气?什么叫福气?是我不理会他在外面拈花惹草,还是无视他的花天酒地?不与其他女人一样不闹得昏天黑地,誓不罢休吗?那样太累!一年前爸妈离我而去,我便知道幸福二字得来不易,既然他无心离我,那我为何还要去找伤害呢?

      福气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默默的顺从!

      预产期就在这几天,而君彦忙得更是厉害,本是每天半夜醒来时还感觉他在身边,但早上醒来时被子旁边已冰凉,其实我真的不介意,虽然偶尔会对着镜子伤感,会对着窗外发呆,会看着那条阴华路望川秋水的等待,但那也只是偶尔而已,心里还是暖暖的,拂上肚子,心里就有幸福感。

      上苍赐给我的一切,我会一点一点收藏,好好珍惜,因为人生太短,我怕来不及。转头看着正在晒衣服的保姆后,便闭眼躺在摇椅上,吸着新鲜的空气,中午的阳光透过肚子上的皮肤,暖暖的使得宝宝在肚子里翻了一个身,我咯咯轻笑着,他肯定也与我一样惬意吧!我仿佛看到了他朝我笑,晚上睡得特别香,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我闭着眼推开,可一会他又覆过来,重重的啃咬起来。

      “君彦,你干嘛?”我有些困难的坐起来,看着君彦双目泛红,手中拿着照片,一身酒味,这个样子与一年前一模一样,只是君彦的双目不是怒火,而是噬血般的气愤。

      我拖着身子后移半步,嚅嗫开口,“君彦,你喝醉了,你...”说着说着竟抖得半句话也说不全,就在我打算要逃下床时,他将手中照片往我眼前一摔,“我真的怀疑你肚子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看着照片上与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与那个疯子亲昵的动作,我顿时感觉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能本能的哭着,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这让我怎解释,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名叫方季惟的人,我忽然想到爸爸曾说过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一下子恍然大悟,“这照片里的人不是我,是我姐姐。”

      君彦笑得轻然,“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很恶心!别以为你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我就会对你卑躬屈膝,我不屑与你们家的家产。他欠我,你更欠我!我本以为你是善良天真的女孩,可没想到一年前你把小洁从我身边赶走,好,我那晚对你,我表示抱歉,所以我负责任,我跟你结婚,可你呢?看看这些照片我真得感觉你很恶心,我嫌脏。”

      他的话如针一样刺入我的五骨百骸,心肝脑耳,仿佛有阵寒风刮过,我愣愣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的?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恶毒?还是他本来就隐藏的好,抑或他本来就是万恶的男人,他到底在介怀什么?介怀我与照片中的人亲密还是介怀我的孩子?

      啊~我喉咙间的嘶吼终于奔出来,压抑太久人终是会疯的。我看见君彦惊慌失措的抱我坐上车,嗫嗫嚅嚅的与我说话让我清醒,但我都不想听不想看。到医院时我已经神志不清,感觉自己在往一个深渊走去,因为我看见那个孩子,那个在午后对我笑的孩子也在往那个深渊走去,我心中多么想与他一起走,但最后却被一缕白光拉了回来。

      可能是因为我的嘶吼声费去了我所有力气,眼前一黑从床上摔了下来,孩子才离开我吧?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看到这样一个失败的母亲与一个残忍的父亲。

      这样真的很好。

      一个不会理解体谅妻子的人怎么会爱自己的孩子?我可以原谅他不懂关心我,但我不能原谅他把我说得一文不值,我恨他,很恨很恨的恨!

      睁开眼,身上有些疼,但又不是疼,因为比起心,身上又算得了什么?

      推开门,爸爸好像在责骂着君彦,而君彦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我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没有察觉,可见爸爸气得多厉害。

      一身白衣有些单薄,裹着微微纤细的身体在风中颤抖着,我不奢望了,真的!我真的不强求了!真的!

      坐在阴华路尽头的山上,往下看去深不见底,青青翠翠的密树仿佛一幅墨绿画卷。回头看看那蜿蜿蜒蜒的山路,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

      身后仿佛一个声音在呼喊,如此熟悉!

      君彦!他是我的梦啊!是我的良人啊!是我的天啊!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小卿!”听着他的轻唤,里面有着歉意,有着些许温柔,还有就是恐慌?

      我轻语,“君彦,我是不是疯了?”

      “小卿,你不要这样!”君彦看着我笑得轻然,站在那儿蹙着眉,心脏某处仿佛被凌迟般,但在我看来却是不耐烦。

      上苍,求你让我回到过去,我再也不奢望不强求,我不在自我欺骗,不在自以为是!求你让我回到过去,让这一年零一个月都是在做梦,只是红尘梦一场而已。我闭着眼再睁开时,君彦还是站在三步之远,而我已又往前走了二步,碎石发出闷闷的声音,让我听不真切,石头刚才是被我不小心踩下去的吗?为何我没有感觉?

      “小卿。”君彦已不敢说半句话,哪怕说一句都会刺激到眼前这个神经衰弱,情绪失常的女子,他更多的自责与后悔在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子面前不值一文。

      “君彦,你就当我疯了吧!”我忽然有些失落,人终是回不到过去,心意的酸意已化为淡淡的泪水滴入尘土,“君彦,你爱过我吗?”

      嫣然一笑深吸一口气看着这美好人间,低叹:人生如戏,悲喜无常,是人为还是宿命?有多少人为此不明所向,不知生存意义,人格的膨胀与人性的压抑终是让人绷溃,而我走不出这宿命的安排和人为的障碍,只是明白了一点:每个人都是一个流浪者,都在流落宿命,都在挣扎徘徊。

      不远处有一个老人,二个男子,一个女子,步履蹒跚朝我这边走来,我看着君彦眼中复杂的情绪,我不想猜了,我好累。

      你爱我不说,我懂。
      我爱你执着,我懂。
      你跟我有恨,宿命。
      我跟你无悔,宿命。

      还记得你第一次如暖阳的笑吗?那笑如三月暖阳,将我心间那颗弦轻轻弹动,让我不知所向。
      还记得你那一次轻轻走来轻轻与我说话的神态吗?
      你说:“小卿,医生说你不能大喜大悲,更不能郁结在心.....”

      是啊!不能大喜大悲,怪我大喜大悲了,这才变得如此。

      还记得那天你拉紧我的手到牧师面前宣誓吗?

      “落卿女士,你内心知道,你身边这位男子将成为你的丈夫,请你在上帝面前起誓:你将成为他终生的朋友、伴侣、唯一的真爱,在这特别的日子里和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要永远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子;你要承诺,你将毫无保留的爱他、以他为荣、尊敬他,尽你所能供应的在危难中保护他,在忧伤中安慰他,并与他在身心灵上共同成长,对他忠实疼惜,直到永永远远,你愿意吗?”

      “我愿意。”

      我愿意嫁你为妻,可是我却不能陪你,真的不好意思,让你难过伤心了......

      对不起!

      风在耳边低鸣着,没想到我还是牵挂的是你!真是可悲!

      君彦,忘记我这个可悲的女人吧!

      不管爱与不爱,若我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定与你相恋的人结婚。
      不管恨与不恨,若我没有出现在爸面前,他一定还把你当亲儿相待。

      上苍,枉我此生如此信你,你不给我幸福也罢,我此时无谓,只求你让那个男人幸福吧,因为我爱他!

      若来世为人,求你赐我灵心一窍,懂了自己,心无尘埃,魂归离恨。

      若来世为人,求上苍赐我清心寡欲,了然人世,心无牵盼,魂归别愁!

      《流落宿命》完结·悲剧小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结局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