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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白衫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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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旁边这棵合欢树发了力,沈清辞的摊子上多了许多来算姻缘的人。
因为沈清辞的嘴甜和算得准,在附近变得小有名气起来。
待摊子上最后一个客人走完沈清辞朝着合欢树后的人招起了手。
“这位客官,您已经连续来了两日了。是有什么想问的吗?咱们摊子算的那可准。”
人自合欢树后阴影中走出,身着一身黑衣。径直坐在沈清辞面前交出一张纸条。
黑衣人语气低沉“麻烦先生看看纸上的八字,此人现在身在何处。”
沈清辞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又立马阖上。眸中带了一丝寒意。
那八字是她的八字。
准确应该说是,沈清辞真正的八字。
知道此事者寥寥无几。
沈清辞嘴角挂上微笑“若真想知道就请那位真正想要知道此事的人前来,这样才能算的准。”
沈清辞看向合欢树后露出得那一片衣角。“您说呢?客官?”
黑衣人眉头紧皱,手猛地放到剑上想要拔剑出鞘。
沈清辞盯着眼前的黑衣人面上带笑,手中折扇轻敲掌心,发出“喀喀喀”的声音。
“玄英,住手。”
听到来人声音,沈清辞打了个冷战。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窜起爬满了后背。
夜风拂过,树上铃铛也随着风意叮当作响起来。
来人披着月光自树下缓缓走出,露出了一张冷漠至极的脸。
合欢树叶在他脸上投下几片斑驳,映的那双眸子在夜空中越发明亮。
沈清辞微微张大眼睛,盯着这张脸渐渐入了神。
只有一个念头划过,美色误国,此言不差。
好标致的人,就是太冷了有点冻人。
只是这人似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黑衣人玄英退至那公子身后。
来人理了理衣袍优雅坐下,飘过来一股淡淡的青竹香气。
那人眼神冷漠的扫过沈清辞的桌子。开口就把沈清辞冻得回过神来。
“还请先生告知。”
沈清辞打了个哈哈“这位公子,敢问此人和您是何关系?”
玄英冷冷开口“你只需告诉我家公子,此人身在何处。别的无须多问。”
不愧是主仆,一样冷气逼人。
沈清辞脑海中却突然浮起一双可怜巴巴,泪光盈盈的眸子。
沈清辞轻甩了下头,怎么突然想起楚月痕了。
楚月痕向来和善又腼腆,和眼前之人丝毫不像。
沈清辞右手掐指一算叹了长长一口气假装惋惜:“此人命格极是坎坷,乃是天煞孤星之命。虽位高权重,但盛极必衰。以此八字来看此人下场凄惨,甚至不得全尸。此人在五年前就应该已经身死,没有任何转圜之地了。”
任谁来也不能说她还活着。
沈清辞再次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劝公子不必再追寻此人了,若是纠葛过深,对公子您也毫
无好处。”
这人探寻她的生死想要干什么?
那月白衫子的公子沉默了一阵,撑着桌子细长苍白的手指颤抖起来。嘴角却溢出了一丝笑,甚至眼尾都透出了一抹嫣红。
“公子!玄英皱起眉头担忧的看着那月白衫的公子。
那公子低笑了一阵却又突然停了又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好,死得好。死得好!”
什么叫死得好?本人还在这呢!
自己是之前得罪过此人么?自己记忆里根本没有此人的存在。
这公子如此相貌,若自己见过肯定记得。
算了,再怎么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沈清辞了,而是柳清清。
沈清辞看那月白衫的公子身子不再抖,搓了搓手笑道“客官,您看这卦金?”
玄英冷冷瞟了沈清辞一眼,从怀中掏出银子正想放在石桌上,一枚暗器却先一步“喀”一声钉在了石桌上。
“!”沈清辞眨了眨眼睛身子往后缩了缩看向玄英。
不想给卦金玩这招是吧?就算发暗器也吓不住自己!
玄英已经拔剑而起护在了那月白衫公子身旁。
“公子小心!”
那月白衫公子仿佛没有感觉到四周泛起的冰冷的杀意,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态。
死的是仇人不应该大笑两声,然后露出大仇得报得意的样子吗?
干什么露出一副看起来像是丧妻的表情。
玄英持剑对上来人,沈清辞往石桌后缩了缩。但想到玄英从怀里掏出的那锭金子,还是决定留下。
身后有人悄悄靠近,刀刃在黑夜中划出一道银光朝那月白衫公子而去!
那月白衫公子眸子微抬,脸上波澜不惊。
好气魄,沈清辞在心底暗暗赞叹。刀刃都要自头上劈下了,还能稳如泰山般面色不改。
那公子端坐未动,一手却轻松捏住来人刀刃,一轻轻一点反而抹了对方的脖子。
夜风裹着几滴温热的血跃于那公子月白色衣衫上与雪白得脸颊上像是雪地里绽放的朵朵红梅。
那月白衫公子猛然抬头,眼里冷意更甚。
那公子身旁人越围越多,甚至有人朝沈清辞而来。
沈清辞无奈叹了声,自己只是算个卦,连钱都没拿到。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行,等下要多要点卦金。
沈清辞想着,暗中的动作却未停。那些围着的黑衣人只觉得脚下一空,随即跌倒在地。
看着离那公子越来越近的刀刃,沈清辞磨了磨牙。
“呲”一声。沈清辞回过神来已经挡在了月白衫公子身前。来人的刀刃已经被自己拍飞到一旁。
沈清辞思索了半天,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来挡刀?
肯定是因为那人还没付卦金。绝对是!
才不是因为美色惑人!
手腕一疼,沈清辞抬头看过去。那月白衫公子眼神震惊狠狠盯着沈清辞,仿佛要把沈清辞盯出一个洞来。
刚才拍走刀刃是她平时用来哄小孩子的小术法,除了让人目眩没啥作用。
难道因为这个仇人曾经见过认出来自己了?
沈清辞朝着月白衫公子傻傻笑“公子来两个么?村头王铁匠家刚造的铁烟花。一两一个,童叟无欺。关键时候能保命!我觉得公子你肯定需要。”
那月白衫公子的眼神从震惊怀疑转为平静。
黑衣人再次攻来,月白衫公子眉间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徒手抓上了刀刃,一脚踹飞来人。
淡淡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沈清辞收回并搓了搓手腕,这公子手劲真大。
不像月痕,瘦弱的风一吹就要倒了。
不过片刻,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人。
玄英收刀疾步而来,极重的血腥味随着微风扑来,令人作呕。
那月白衫公子眼神冷漠的扫过地上的尸体,眼神里竟然闪过一丝兴奋。
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被划破的手掌。
“公子!你受伤了!”
那公子轻轻摆了摆手,玄英便住了嘴。
“公子!你看卦金还没给呢!”沈清辞凑过来搓着手,把一个贪财卦师的性格展示的淋漓尽致。
“还有刚才我还救了公子呢,这卦金只能多不能少!”
月白衫公子身子顿了顿,随即挥袖扭头走了。
玄英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石桌上随即跟随那月白衫公子而去。
那公子走了两步,便从黑夜中窜出来几个人将地上的尸体带走。
若不是风中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沈清辞都以为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沈清辞回头看向石桌上那枚暗器。
是国师殿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