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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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By公孙邪琅
方竹说的对，一切都已经变了。
方竹和柳双姬本是结拜兄弟，一起隐居在深山。后来柳双姬因好奇入了宫，方竹却没有离开这片竹林。
马蹄声打破了他静守了几年的平静。他以为不会有人再来了，这里会是他的坟墓。方竹是渴望有人来陪陪他，搅乱一汪死水，马蹄声停在小屋前，他笑了，却没有人能再欣赏他的倾城容颜。“这里除了一个方竹外，就再没有别人了。”“我要找的就是方竹。”低沉的嗓音让他能料想到男人的威严，“请回吧，方竹在三年前就不是原来的方竹了。”男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掀开帘子进了屋。方竹看着这张他本不该眼熟的威严的俊脸，男子比他高出近一头，本来就矮小瘦弱的方竹显得更楚楚可怜。“在下是特意来感谢您的。”“恩？”方竹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气宇轩昂，透着尊贵的男子。“大概是在下变地太多了，所以您一时也想不起吧。”“都不重要了，感谢完了，就离开吧。”他没有精力再应付这些客套—这种预谋性的客套。“您果然是不记得了。”“方竹过往几年中，怎么说也是悬壶济世，救人无数，要单单记住其中某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下以为在下可以特殊些。”方竹真的很认真去想，自己什么时候遇见过一个气质如此凛冽的男人。“九年前，您刚加冠，在城中有个医馆，当年在下才十四岁，曾被您收留过。”他这么一说，方竹好像记得了，那个孩子呆了两个月就离开了，他很喜欢那个孩子，记忆中，那是个个子比自己矮，瘦瘦小小，话很少的沉默孩子，跟眼前这个高大健硕的英俊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哦？那你是准备如何报恩？”“在下是想…”“说话别给我粘皮带骨！干脆地给我说明白！”男子笑容一滞，随即又露出更和善的表情。
“是在下痴心妄想了，以为您也会惦记着在下。”“惦记，怎么会不惦记？我现在还记得他在我臂弯里睡着的毫无防备的天真模样。”方竹就是不相信，他就是那时的那个孩子。“您还是不相信啊。”“你叫什么名字？”“当年你给我取名艾祝，但如今在下叫胡皑筑。”“你原来姓胡吗？”还是可以爱竹吗，爱着方竹？“是的，被父母找回去以后就随父姓了。”“这样啊…”“那么，我现在想带您离开。”离开？那可以去哪里？“我喜欢这里。”“在下是要带您回鹘国的。”“胡在鹘国是皇姓。”“正是，在下也是能和皇族扯上关系。”方竹又打量了男子一番，雍容华贵的气质也不像装出来的。
“鹘国的什么？是皇亲国戚，还是皇上呢？”“那朕也就不隐瞒了，朕的确是鹘国皇帝。”“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明明不是艾祝…”他看的出来，他不是，那么瘦小胆怯的孩子是没理由长成这样的，像一棵参天大树一样挺拔。“我是！当年我偷偷上山采药被你发现后被罚三天不能和你一起睡；我得了伤寒，你关了三天的门就是为了照顾我；你总是给我买糖葫芦，因为我告诉你我们那边没有那个…还要听吗？”“不了…”这些事情他也记得，也不会忘，他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心动。“仅仅是因为我的改变？若是这样，在下也便不打扰了。”“等等，我跟你走。”不管你是谁，你已经使我的生活不再平静。
鹘国和珂都都在较为靠南的位置，离西北方的大梁并不算近，若要顺着几国的边境走，也要几月才能抵达。“这一来一回可要半年左右了吧？”“不用，三月足够。”“一个国君三月不理朝政朝中岂不早乱成一团？”“自然有先皇执政，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能成为皇上。”这令人匪夷所思的说法也让方竹不禁好奇地看了胡皑筑一眼，“这是我和父王的约定，一日不见你，朕就一日不登基。”方竹更觉得一股暖意涌上来，也许他可以把他当作当年的那个孩子，这样也不错。
他很会照顾人，在那种旅途劳顿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自己吃着干粮，却去为方竹猎些野味；可以在露宿野外时，把所有的御寒之物都给方竹盖上；他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强打起精神保护方竹…方竹越来越喜欢这个年轻人了。“我开始喜欢你了，可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和艾祝的故事的？不要否认，他的耳垂上是有痣的，你没有。”“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我！”“可这不都是事实吗？”“我不行吗？把我当作艾祝？在下自己都已经以为我就是他，那个占有了你两个月的人！他是我的皇兄，在他十四岁时遭遇政变，死里逃生，我当时不在国内免过一劫。大概过了半年平息内乱，皇兄被找了回来，但是他已经剧毒攻心，活不过半月。我比皇兄小了两个月，那段时间我天天听皇兄讲关于你的故事…你大概想象不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就这样爱上了一个男人。在皇兄死后，我不顾父王的反对改了名字，说是为了纪念皇兄，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为了什么。父皇只剩下我一个儿子，所以他必须和我约定，否则他将后继无人。这就是全部，您还满意吗？”方竹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说真的，他甚至记不清少年的脸，但一切又和这张刚毅的脸重叠，他说不清楚了，他爱上的，是当初的少年，还是现在的这个男人？
“凭你的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鹘国？”“您是说…？”“我们一起，我一直跟着你。”他贪恋的不再是过往的那些回忆，他想珍惜所谓的要珍惜的眼前人。“很少有二十三岁还没有登基的太子，也很少有二十三岁还没有皇后的皇上。”“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方竹有些宠溺地揉乱了他的长发。“因为，在下也实在是有些心急了。”“笨蛋！不心急你哪来的热豆腐！”方竹双腿一使劲，马儿吃痛加快了速度，超了过去。听着他别扭的奇怪比喻，胡皑筑也笑了，本威严冷峻的脸也亲切了许多，“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若你知道我的厉害你会后悔的！”
“今天我们去住客栈吧，娘子？”“为什么？”“我想吃豆腐了。”他们在天色刚暗下来就去客栈投宿，只开了一间房。他们一起泡在木桶里，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欲望，他们都在渴求对方。“皇后，你是准备怎么办呢…”“凭能力决定，以后就无条件服从第一次喽。”“那好。”虽然在这么小的空间里确实不好施展拳脚，但他还是自信方竹比不上他的。“对于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来说，麻醉也是需要掌握的技巧。”胡皑筑没了温文的样子，他惊慌地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你会觉得我卑鄙吗？”方竹的美眸被熏出一层雾气，顿时让他没了脾气。“不会，但是你准备怎样把我搬到床上呢？”方竹比划了一下，估计他比自己重不少，不是瘦弱的自己能搬动的。“那就只好在水里做了，也好，不会很痛。”尽管方竹千般温柔，但疼痛仍是难免的，特别是后来蹲东时。
历经近两月时间，两人终于到达鹘国都城，文武百官都已在宫门外候着。一见风尘仆仆的他们，便跪下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架势还是让疲惫的两人大吃一惊。胡皑筑伸出手，含笑看着方竹，“皇后，我们到家了。”
方竹并不关心国家大事，如果不是胡皑筑要御驾亲征，他甚至不会知道鹘国和大梁发生了摩擦。“我也去。”“不许去！那不是闹着玩的，太危险了…”“我和大梁的皇后是好友，这个我难道没给你说过吗？”“你真让我惊喜。”他带他去了，为了整个鹘国，这个有些垮掉的国。
战事激烈，但也没能逆转预料之内的结果，鹘国处于及其不利的地位。也许是运气，大梁突然停止了猛烈的攻势，大梁皇帝亲自修书一封愿意修好。“不要去。”“我当时不让你来，你不肯听。我让你来，也是为了能和解，现在的鹘国快不行了！我怎么可能再继续拿将士们的命去打这场赢不了的仗呢！”“我跟你一起去。”“好。”方竹不可能在他出事后继续躲在他的小竹林里，“皇后只能千岁，皇上是万岁。我可不敢不死在你前边。”“朕定当带皇后全身而退！”
方竹看着他躺在床上，真的就像是命在旦夕，事实上也确实命悬一线，他们只能相信黄钒兴。
战争停止了，两国都收兵了，鹘国还得到了一座城池作为补偿。“结束了。”“恩。”他们骑着马回到了皇宫。文武百官都已在宫门外候着，一见风尘仆仆的他们，便跪下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胡皑筑再次伸出手，含笑看着方竹，“皇后，我们到家了。”
——end——
2010.11.17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