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回响》闷沉沉

2、半个无业游民

　　程雾跟邬易都住在云湖别墅区，离海滨码头不算太远，开车过去三个多小时。

　　节目组规定的是十一点前到达，邬易这个人一向很守时，提前几分钟到了。

　　“程雾，到了。”

　　副驾驶上的程雾没反应，已然陷入了深度睡眠中，叫了两声都没醒。

　　节目组已经在码头、船上架满了密密麻麻的机位，人机、监控与空镜机位错落排布，连角落都藏着伪装好的拍摄设备，上百路信号稳稳回传至导播台。嘉宾的车刚停稳，所有镜头便同步启动，从拉开车门的瞬间、整理衣角的小动作，到与初见者对视的眼神闪躲，全程无间断直播。
　　这一整天的拍摄要持续到晚上心动选择环节结束，不仅实时呈现每一幕互动，这些画面更是后续花絮的核心素材——没有半点遗漏，哪怕是下意识挑眉、嘴角微扬的细微表情，都被镜头精准捕捉，纤毫毕现。

　　邬易微微倾身靠近，带着淡淡茶香的呼吸拂过程雾耳畔。他指尖轻缓地解开程雾身侧的安全带，目光却寸寸描摹着他的眉眼——从眉峰的清冷弧度，到闭着眼时的长睫，再到挺翘的鼻尖，最终定格在那抹如桃花般娇嫩的粉色唇瓣上，深邃的眼眸里愈发幽深晦暗，藏着化不开的欲望，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察觉到那双长睫轻轻一颤，似要醒了，邬易心头一动，霎时间直起身回正坐姿，目光若无其事地移向窗外，掩去眼底未散的暗涌。

　　“程雾，到了。”邬易暗啧一声，这嗓子老是动不动就哑，好不争气，得少抽点烟了。

　　低沉暗哑地嗓音传进耳中，程雾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反应迟钝：“啊？”

　　邬易拧开程雾上车后给的冰可乐，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大半瓶，含有气泡的冰凉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移开瓶口正要开口说话，一声响亮的“嗝～”猝不及防冲了出来。

　　“……”
　　这喉咙润了还不如不润，邬易抿住唇，不想说话了。

　　程雾循着“嗝”声看向邬易——健康的麦色肌肤，侧脸线条冷硬利落，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锋利，喉结轻轻滚动，耳垂貌似有点红。

　　程雾眨了眨眼，视线移到窗外：“哦，这么快就到了，我都没睡够。”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解安全带，脑子发懵，顺势就拉着安全带往锁扣里一插。
　　“咔。”
　　解开的安全带又扣上了。
　　“哎？”程雾疑惑又懵圈：“我上车没系安全带吗？”

　　邬易怕一开口又是一声“嗝”，没说话。

　　程雾像是想起来自己系了，问：“你刚刚帮我解开了？”

　　“嗯。”用鼻音出声没事，邬易有些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

　　直播间的观众盼了好一会儿，才盼到科技大佬下车。
　　【下车了下车了。】
　　【哇！真的是邬易本人！】
　　【邬大佬以前可低调了，很少亮相，连新闻电视台都不愿意上，为什么会来参加心动回响啊？】
　　【还开了辆八千万的豪车，这价格是嘉宾里面最贵的吧？】
　　【邬大佬的车全国仅售20辆！只卖给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这期Omega嘉宾的颜值确实很高，有明星有模特，邬大佬是看上哪个了呀？】
　　【哎？怎么程神在邬易的车上？我都以为他要迟到了。】
　　【程雾跟邬易认识？】
　　【不知道，没听谁说过他们认识啊？】
　　【他们两个不都住在云湖别墅区吗？可能是最近认识的吧。】
　　【等一下就知道了，嘉宾们应该会问。】

　　到处都是摄像头，比总决赛赛场还夸张，程雾推着行李箱登上船，他已经快一年没接触过这种大场面了，有些不自在，总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动作跟表情都被观众看在眼里，高冷人设面临危机感。

　　程雾与邬易是最后上船的嘉宾，可以说是压轴出场。

　　节目组的导演站在船的入口处，笑脸迎接邬易，程雾也跟着沾光。
　　“邬总，欢迎您来参加我们心动回响，其余嘉宾在二楼餐厅坐着，我带您过去。”

　　邬易微一颔首：“有劳。”

　　程雾不动声色地瞄了眼邬易，邬易也是高冷人设吗？装得比自己像多了，迈步地动作不紧不慢，眼神平静无波，从容面对着镜头，又像是完全无视了镜头。

　　总而言之，相当淡定。

　　程雾学着邬易的步伐放慢脚步，踩着一样的节奏前行，脊背挺直，目视前方。

　　“行李先放在这里。”导演说：“等您们嘉宾互相认识、吃完饭后再下来拿。”
　　邬易：“嗯。”

　　程雾将自己的行李箱跟邬易挨在一起，一黑一白，其他行李箱里也有这两种颜色，他凑近邬易，小声说：“我箱子上贴了游戏壁纸，比较好认。”

　　那只白色行李箱的背面被一张游戏贴纸彻底占据。是程雾最爱的英雄，血樱女王，清纯甜美的脸蛋，背后却插着数把大剑，白裙子染着血色，像樱花点缀，又飒又甜的女性角色。

　　程雾眼尾一挑：“怎么样？帅不帅？”

　　“帅。”邬易勾了下唇：“你少说话。”
　　程雾高冷道：“哦。”

　　【我感觉他们不像是最近认识的。】
　　【我也感觉，他们好像很熟。】
　　【感觉邬易对程雾的笑，跟对别人笑不太一样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你要是邬易这种身份的大人物，你对外人笑跟对熟人笑是一样的吗？】

　　踩着楼梯上去，10位嘉宾听见脚步声，齐刷刷地望过来。程雾淡淡地扫了一圈，5个O都露出了惊艳地表情，随后有4个O转为羞涩，夹着紧张、激动又有些局促地情绪。而5个A里，只有两个A的目光是友善的，另外三个A的眼神都不自觉带着遇见劲敌的针锋相对，锋芒暗涌间藏着不甘示弱的较量，有个A又挫败下来，还没开始就认输了。

　　程雾能理解：邬易太强了，我也太强了，强强联手，今晚必定拿下带着Omega信息素的心动纸鹤！

　　“你们好。”
　　先开口打招呼的是步别庭，作为友善A的其中一个，他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容如清风拂面般温和：“我叫步别庭，29岁，混娱乐圈的。”

　　嗯，都混成娱乐圈顶流了，却用简短的几个字一笔带过，这种谦虚很圈好感。程雾与步别庭人气旗鼓相当，心想，要是换做自己，自己可能多少会提一下拿了多少个奖杯，有多辉煌的战绩，借此压一压竞争对手，让他人刮目相看。

　　随后是第二个友善A，他面容俊朗，嘴角扬起的弧度透着几分玩世不恭地痞帅：“秦昭宁，23岁，无业游民。”

　　哦？跟自己差不多，不直播的时候，自己也是个无业游民，程雾不禁挑了下眉，眼含遇见同类的笑说：“你们好，我叫程雾，25岁，半个无业游民。”

　　秦昭宁也挑了下眉：“你好你好。”一边招了招手说：“快过来坐，马上要上正菜了，坐下来慢慢聊。”

　　程雾旋即过去挨着秦昭宁坐下了，侧头对邬易招了招手：“邬易快过来坐，要吃饭了。”

　　12个人，12个座位，另一个空位在步别庭的旁边。邬易却跟看不见一样，扫了眼坐在程雾右边的Omega，随口问：“我坐那儿？”
　　程雾一扭头，才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个身材火辣的性感女O，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美女，可以请你换个座位吗？”

　　性感女O落落大方地站起来，红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红唇轻启：“没事。”

　　她让开位置，站在一旁：“邬总，您坐。”
　　邬易颔首：“谢谢。”
　　他迈步走过来时，性感女O伸出手，笑容妩媚：“我叫许菲，是个模特，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您。”

　　【哇哦！许菲先出手了。】
　　【不愧是菲姐，介绍名字的时候顺势就可以跟邬易握上手，够聪明。】
　　【我的程神啊，那可是Omega！你一个直男为什么要拒绝跟性感辣妹坐一块吃饭？】
　　【哎，还毫不犹豫就让人家让位置。】
　　【被两个A夹着是更有食欲吗？！】

　　邬易瞥了眼那只手，思索几秒，就在许菲脸色逐渐尴尬时，他绅士地伸手虚握了下。

　　没碰到皮肤，许菲手指微动，碰到了，轻轻挠了挠掌心。邬易冷淡地收回手，什么话都没说，拉开椅子时，几不可查地在洁白的椅套上擦了擦掌心，接着坐下。

　　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许菲踩着细高跟鞋缓步走到步别庭身旁。她抬手拂了拂肩头的金色卷发，发丝随动作荡起柔和弧度，随即抬眸扫过在座的Omega，眼底藏着几丝势在必得的张扬，那姿态看似随意，实则在不动声色地炫耀着刚刚那波暗潮涌动的优越感。

　　直播间观众将她的细节看得一清二楚，弹幕滚动：【现在就得意也太早了吧？】
　　【邬大佬可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
　　【就是，邬大佬能单身30年，绝对有他的道理，要么不喜欢Omega，要么性冷淡。】

　　有Omega不甘示弱，站起身，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主动招呼众人：“我叫唐思怡，也是混娱乐圈的。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大家就别客气了，你们喝酒还是喝什么？”

　　程雾压根儿没客气，招呼完邬易，就拿起筷子夹了片牛肉吃上了，还跟秦昭宁一边吃一边说笑，浑然忘了自己的高冷人设：“我们无业游民吃不饱穿不暖的，你多吃点，节目组说后面去了海岛别墅，我们要自己做饭吃。对了，你会做饭吗？”

　　秦昭宁自嘲道：“我们无业游民哪有做饭这种好本事。我不会，你呢？”
　　“我也不会，那我们趁现在多吃点，你想喝什么？”
　　“无所谓，喝什么都行，反正吃饱喝足了就睡觉。”

　　程雾感觉自己跟秦昭宁简直太合拍了，想法不谋而合：“我昨天一夜没睡，我也打算吃饱喝足了就睡觉，那我们喝点啤酒吧？喝了酒睡得更香。”

　　秦昭宁欣然同意：“可以。”

　　程雾抬眼看向唐思怡——我去！活得血樱女王！白裙子、清纯甜美的脸蛋、柔亮顺滑的黑色长发、高挑的身材，只差身后背大剑，砍几个嘉宾，将白裙子染红。

　　程雾浅棕色眼睛里迸发出光彩，像是揉碎了星子沉在暖沙里，亮得惊人。
　　他直勾勾地盯着唐思怡，目光灼热，那热度几乎要穿透空气，带着不加掩饰的喜欢与渴盼。唐思怡仿佛热得脸颊泛起了红晕，嘴角弯起几分娇羞的笑容：“程雾，你想喝什么？”

　　空气静止。

　　头顶忽然落下阴影，眼前出现黑色西服的下摆，灼热的视线被骤然截断，只剩西装衣角垂落的弧度——邬易倾斜着身体，修长的指尖触到餐纸巾，慢悠悠地抽出几张，视线瞥了眼回过神的程雾，随后泰然自若地重新坐下。

　　动作随意，仿佛只是去拿纸。

　　秦昭宁旁边的Omega将餐巾盒往邬易这边移了移，自然地跟邬易打招呼：“邬总，您不好拿跟我说一声就行，上次您出席远航集团的活动晚宴，我们在宴会上见过，我叫尹清，您应该还有印象吧？”

　　邬易看向尹清那张脸，精致秀丽地长相，只简单画了下眉毛、嘴唇口红很自然，短发染成了栗棕色。好看是好看，但对于见多识广的人来说，这种Omega并不亮眼，给人留不下什么印象。

　　那场晚宴上，邬易的眼里只有程雾，雪山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白的发光，美得人心魂震荡，让他这颗平静了30年的心脏剧烈跳动，一下下撞着胸腔，撞得他头脑发昏，跟个跟踪狂似的，程雾去那儿，他就去那儿，一路紧随。直到被云湖别墅大门口的保安拦下来做访客登记，他才猛然清醒过来，第二天就在云湖买了套别墅。

　　程雾纳闷：邬易看了眼尹清，就盯着我思忖干什么？

　　程雾拖长尾音“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问尹清：“是不是两个月前？”

　　尹清含笑说：“嗯，我在宴会上也见过你，你酒杯里都是瓜子，你爸跟人碰杯喝酒，你就跟人碰杯吃瓜子，让我印象很深刻。”

　　“哈哈哈哈哈……”程雾弯着眼睛笑：“我酒量不好，碰酒是碰，碰瓜子也是碰嘛。”
　　说完，程雾起身去餐桌旁边的立体式饮料机里拿啤酒，顺便问：“唐思怡，你喝什么？我给你拿。”

　　唐思怡莞尔一笑：“不用，我喝桌子上的果汁就好。”

　　桌子上有现榨出来的新鲜果汁，还摆放了几瓶赞助商提供的矿泉水、红酒。

　　程雾：“邬易你喝什么？”
　　邬易：“你酒量不好就别喝酒了。”
　　“我就喝一瓶。”程雾又问秦昭宁：“你喝几瓶呀？”
　　秦昭宁说：“我也喝一瓶吧，啤酒涨肚子，我们要多吃点菜，啤酒到处都有，现成的菜可没有。”
　　程雾竖了个大拇指：“有道理。”

　　另外两个Omega不约而同的起身：“我们也喝啤酒。”两人说着过来帮忙拿，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我俩是双胞胎，我叫苏风生，她叫苏水起。”

　　苏水起俏皮一笑，问：“你猜我是姐姐，还是妹妹？”
　　程雾断定：“妹妹。”
　　苏水起“哇”了声：“猜对了，你好聪明。”
　　“啊？”程雾直男发言：“风生水起，这很好猜啊？前面的是哥哥，后面的就是妹妹呗。”
　　苏水起：“……”

　　秦昭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程雾将啤酒给他，轻轻撞了下他肩膀，纳闷道：“这本来就很好猜啊，你不是挺聪明的嘛，还知道留着肚子多吃点菜，难道你猜不出来？”

　　秦昭宁笑而不语。程雾往邬易面前也放了瓶啤酒，说：“你也喝啤酒吧，红酒后劲大，容易醉。你上次在我们家就喝醉了。”

　　“嗯？”尹清说：“邬总酒量挺好的呀，那次宴会上喝了那么多混合酒都没醉，光喝红酒怎么可能醉？”

　　程雾：“他喝得是我们家自己酿的红酒，度数比较高，两三杯就醉了。”

　　程雾自作主张就给邬易安排了喝啤酒，再加上这句话，所有人都看出他俩很熟。

　　“你跟邬总是朋友吗？”

　　问话的是许菲。程雾点头：“嗯，他经常来我家叫我爸去晨跑。”
　　说着就不高兴了，程雾垮下脸吐槽：“早上六点钟，我家狗都还在窝里睡觉呢，邬易就来叫我爸，我爸又非得把我叫起来，让我跟他们一块儿去晨跑。”
　　“不过……”程雾话音一转，又笑起来，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光：“我爸跑了几天就坚持不下去了，只要我爸不去，就不会叫我去。”

　　【哈哈哈，狗都还在窝里睡觉，邬大佬就来了，这不是在骂邬大佬起得比狗早嘛。】
　　【朋友之间开玩笑罢了，这哪算骂？】
　　【上菜了上菜了，哇！好丰盛。】
　　【给我看饿了，点个外卖边吃边看。】

　　工作人员端着餐盘陆续上菜，餐盘上放着任务卡，随机交给每位嘉宾。

　　程雾捏着任务卡正要打开，碗里忽然进了块红烧排骨。邬易意有所指道：“多吃菜。”
　　少说话，程雾暗自补完后半句，给邬易递了个高冷的眼神，示意自己领会了。
　　邬易勾唇，语调慢而认真：“你太瘦了，瘦得让我好心疼。”

　　？
　　邬易好油腻啊——程雾强撑着的高冷面具险些崩裂，嘴角不受控地想往上扬，忙死死抿住嘴唇，可脸颊两侧的小梨涡却不争气地陷了下去，那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他在憋笑。

　　“你在笑什么？”
　　程雾扭头，对上秦昭宁含情脉脉的眼神，他同样油腻：“你笑得真好看，让我好心动。”

　　“噗、哈哈哈哈哈……”程雾绷不住了，彻底笑开：“你俩好油啊，哈哈哈。”
　　秦昭宁也笑：“你得说节目组油。”

　　程雾反应过来了，秦昭宁跟邬易在完成节目组给的任务。他打开自己的任务卡——选择一位Omega嘉宾碰杯，说：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希望跟你一起吹吹海风，聊聊天。

　　这个任务还好，不算油。节目组这样安排也是想增加AO间的情感互动。
　　恋爱综艺嘛，就是来找对象的。

　　程雾指尖勾上易拉罐的圈环，指腹轻轻一扣，“咔”的一声脆响划破空气，冰凉的啤酒瞬间涌出细密的气泡，顺着罐口微微泛着白沫。

　　程雾起身时，身上的白衬衫衬得他身形清隽挺拔，衣摆随动作轻晃，透着干净利落的质感。他拎着冒泡的易拉罐，步伐不急不缓，目光里像燃着一簇火焰，露骨直白地落在唐思怡身上。唐思怡看着Alpha径直走向自己，他清冷疏离的眉眼间透出几分侵略性，却在唇角漾开的笑意里悄然消融，矛盾又勾人的模样，让人猝不及防地怦然心动。

　　唐思怡呼吸一紧，心率倏然上升，脸颊也随之升温，睫毛下意识地轻颤，慌乱地拿着果汁起身。

　　走到近前，程雾手腕微倾，拎着啤酒跟她的果汁轻轻碰了下，目光始终盯着她的眼睛，真情实意地表露心扉：“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宛如对待最爱的珍宝那般，温柔且小心翼翼地触摸上唐思怡的红脸蛋：“我希望能跟你一起吹吹海风，聊聊天，可以吗？我的女王殿下。”

　　弹幕密密麻麻地全是尖叫。
　　【这谁能受得了！】
　　【好甜！！！】
　　【女王殿下！程雾好爱唐思怡！这真的是一见钟情吧？】
　　【姐妹们我不行了，我就磕这对AO了，糖分好高！】
　　【姐妹你慢了，我cp名都想好了，就叫无疑cp！】
　　【这波糖分撑死我，我要叫撑死cp！】
　　【什么死不死的？好不吉利。】
　　【盛汤cp吧？我想看见程雾跟唐思怡在海边吹风的时候就喝汤！接吻！】
　　【唯一！唯一！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