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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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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剧组拍摄场地。
平整的绿幕被牢牢固定在墙壁上，明亮的灯光照射着整个场景，工作人员忙碌地调试设备，一艘大船只有中间部分能够站人，用威亚吊着，摄像机对准。
女主造妆准备好了，穿着红色嫁衣，导演正在和她说戏。
飞渊和其他几个女演员，穿着同款襦裙，戴着侍女发髻的头套，预算有限，非主要角色的妆造能省则省，反正播出来观众也不会在意。
苍狼身上挂着箱子，因为有些重量别人都用来坐着，他看起来反而很轻松，让人怀疑是个空箱子，直到他打开里面也是收纳得满满，他拿出小型风扇给她，接着拿出手机，自觉地给她录像。
“这个就不要拍了。”
“为什么？”苍狼疑惑。
“不好看。”飞渊扶着发套，小声道。
他看着手机镜头里的她，虽然造型敷衍，但她扮上显得有些呆萌。
“挺好看的。”苍狼发自内心地评价道。
“那是因为我好看。”飞渊说着转头发现目标，将手里的小风扇塞给他，拿了瓶水立刻提起裙子去找副导演了。
苍狼将手机的照片保存下来。
“副导，副导。”
“嗯？哦，飞渊啊。”副导演接过她手中的水，“要开拍了，有什么事吗？”
“哦，我是想问一下，就之前说好的那个。”飞渊笑了笑。
说好这个剧会给她单独露脸镜头，她才答应来了。
副导演立刻领会了，“噢，你放心你放心，后面的剧本会发给你的。”
飞渊开心地点头，“好，谢谢副导。”
“演员准备就位了。”
大家前后上了道具船，船有些摇晃，飞渊忽然被后面的人撞了下，身体失衡，双臂划动起来，一只大手稳稳抓住了她的手腕，瞬间将她扶稳了，避免了摔倒的尴尬。
她转头看见下面站着的苍狼，他抬着手，面带微笑。
不错不错，工作几天，终于有点眼见力了。
飞渊悄悄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苍狼松开了她的手，然后走开了。
被几个人扶上来的女主，好奇地看了他几眼。
“Action。”
场记工作人员迅速在镜头前打板。
一声尖叫，大家喊着着火了。
“公主，船上着火了，怎么办啊。”扮演陪嫁侍女的飞渊握住女主的手，一脸焦急与害怕。
镜头对准女主的脸。
“不要慌，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灭火。”
船忽然摇晃得厉害，飞渊紧紧地扶着她，另一个侍女跑了进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船恐怕要沉了，公主，你快逃啊。”
“不行，我要带你们一起出去。”
“不，公主你快走。”
几个人拉扯，一起摔在地板上。
导演监视器后面站着的苍狼，默默吐槽，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
她们都走不了。
飞渊卖力表演被烟呛得难受的模样，捂着口鼻，眼睛也看不太清了，寻找着公主的身影，最后实在受不了，身体软了下来。
导演给的是中景，然后就切到了女主的特写镜头。
苍狼目光移向了还在戏中的飞渊。
她已经昏迷了。
“卡。”
飞渊睁开眼睛，她坐了起来，额头一直在冒汗，这个头套戴着非常闷。
苍狼走了过来给她递上纸巾。
导演不太满意女主的特写镜头，要重新拍。
女主觉得单独补拍特写的话，她的情绪会不够连贯，于是导演就说让大家再演一遍。
半个小时后。
“咳咳。”扶着墙的飞渊，开始她还庆幸自己是有个台词的，结果嗓子都要给她喊冒烟了。
“喝水。”苍狼打开水杯，她接过抬头直接灌了几口。
她去换衣服了，他站在门口。
“你是飞渊的助理吧？”
“嗯。”
“通知一下，今天加了夜场拍摄，这是新的时间表和剧本。”
苍狼接过工作人员手里的两张纸，先看了看，时间是凌晨两点。
门打开了，一身清爽的飞渊走了出来，头发简单地扎个低马尾，“走吧，去吃饭，你手里是什么？”
苍狼拿给她看。
这就是给她的剧本？跟刚才的那场戏有什么区别。
算了，看在有单独镜头的份上，她忍了。
飞渊控制要住纸张揉成团的冲动，对折了起来。
苍狼好奇道：“你不是大明星吗？”
飞渊将纸张拿给他，昂起头颅道：“这只是暂时。”
“噢。”苍狼语调拉长地点头。
“助理守则第一条，不许质疑老板。”
“守则？”
“嗯，我现在加的。”
苍狼叹气扶额。
“去吃饭啦。”飞渊回头，心情大好的对他笑道：“因为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所以我们不吃盒饭，我请你吃大餐。”
“感谢老板，老板人真好。”
“哈哈。”飞渊捂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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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大餐就是烧烤，不过对比盒饭，确实算是大餐了。
这家店她常来，因为位置有些偏，现在没什么人。
老板现考，她就站在前面也不嫌热，考好了就吃。
“啥时候你的戏播出来啊，我们家指定都看。”
“谢谢你们的支持。”
“不用谢，我老婆可喜欢你很多年了，家里现在还贴你的照片呢，那时候你真是可爱的很啊，太水灵了。”
飞渊开心地仰头笑，“我现在不漂亮吗？”
“哪能，更漂亮了。”
“哈哈哈谢谢。”飞渊有些害羞地捂脸。
苍狼摘下了口罩，老板眼睛一亮，哎哟道：“这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他是我的助理。”
“长得真俊，不比男明星差啊。”
“谢谢夸奖。”
飞渊咬着签子上肉看着苍狼，对老板说道：“我招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老板点头，接着八卦起来，“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你要给他介绍吗？”飞渊接话道。
“哈哈，我可不中，找不到俊俏姑娘配啊。”
苍狼脸色有些不自然，飞渊给他拿了根肉串，“开玩笑的，尝尝吧。”
他咬了口肉，认真点评道：“味道不错。”
老板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俩人正吃着，有个女生走了过来，有些紧张地递过来了一张卡和笔。
“你你好，请问你是明星吗？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苍狼愣了下，他看向飞渊，飞渊也看着他和那个女生。
“抱歉，我是这位女明星的助理。”
飞渊没想到他忽然转到她身上来，刚要咬肉的动作顿住，连忙对看向自己的女生礼貌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打扰了。”
“欸。”飞渊回头，嘟了下嘴，她的签名就没有吸引力嘛。
手里的肉串被他拿走了。
“你干嘛抢我的。”
“你吃得够多了。”
“助理守则。”她威胁道。
“助理职责。”他反击道。
老板看得忍不住笑了。
俩人回去的路上。
“把你脸上的口罩给我捂紧了，不然走在路上，人家以为我才是你助理。”
“好的，老板。”
从车上下来，飞渊走在前面。
苍狼从车上后下来，引起一片尖叫。
不是。
飞渊回头，不可思议，不能接受。
他是浑身散发了荷尔蒙吗？
她们都看不到他的脸啊。
“哇好高啊，是帅哥。”
是她穿的太普通了嘛？
“前面的女生也很漂亮，是助理吧。”
飞渊双手捂住耳朵。
是恶评，快跑。
苍狼抬手压低了帽檐，迅速追了上去。
“是不是哪个新人演员。”
她们把拍下来的照片编辑发到了网上，求助万能的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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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夜场的戏。
她脸上的妆已经花掉了，人也困得不行，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拿着手机偷偷拍张她照片。
镜头里的她忽然睁开眼睛。
他有点吃惊，想不到她对镜头这么敏感。
“拍我丑照是不是。”
“没有。”他否认道：“我在看你给我的这个手机里的通讯录。”
“不许拍我丑照，不然我扣你钱啊。”她说着声音小了，闭上眼睛。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给明星当助理，还挺有意思的。
要到开拍时间了，他提前叫醒了她。
这场戏是男主赶来寻找女主，船已经沉了，幸存下来的侍女，也就是飞渊饰演的角色，会告诉男主，女主不幸身亡了。
台词也就两三句而已。
“开拍了，开拍了，拍完就可以回家睡觉了。”飞渊整理下了妆容，有点等不及了。
“等一下，化妆师，给她脸上再抹点灰吧。”
“什么？”飞渊愣住了。
还抹啊，她的脸已经很花了，再抹，这脸还能看吗？观众哪还能看得出来是谁啊。
她要单独镜头的意义在哪！
化妆师的手无情抹在了她脸上。
“好像还是太白了。”
“真的可以了，老师，天黑看不清的。”
“好吧。”
她现在这张脸再配上她委屈的表情，有点可怜，但是他差点笑了出来。
只能蹭男主的打光了。
导演喊了之后，开始拍了。
男主一把抓起地上的飞渊，喊着女主的名字。
“咳咳，啊，是大将军呜呜。”
“公主呢？公主在哪里，快告诉我。”
飞渊被他摇得头晕，有点用力过猛了喂，她还怎么讲台词啊，她努力控住表情，哭诉道：“呜呜呜船沉了，公主，公主也死了。”
这是她的单独镜头啊。
“你胡说！你胡说！”
男主激动起来把她摇得更厉害了。
什么暴躁症男主啊。
飞渊内心哀嚎。
“啊咳咳咳。”她是真被他晃得难受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男主忽然大力甩开了她。
“哎哟。”飞渊小声地龇牙。
“卡，情绪爆发有点太突兀了，收敛一点，递进处理。”导演给出建议。
“好的。”
“女演员再配合一下。”
飞渊点头。
接下来，男主情绪一阵一阵的，飞渊总之就逃不过被摇晃的命运。
单独镜头，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想收工回家。
苍狼看着直皱眉。
回去的路上，还是租的商务车。
飞渊撩短袖的袖口，白皙柔嫩的皮肤上，几道清晰可见的指痕轮廓。
难怪她当时会感到痛，真是掐到她肉里了。
“活该女主跟他BE。”她还想着戏里，忍不住吐槽道。
苍狼拿出药膏，棉签沾了沾给她涂抹，冰凉的药膏触及皮肤，她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很疼？”他抬眸看向她的脸。
“还好。”
“他让你不舒服，你为什么不能跟导演说停呢。”
“导演怎么可能会听我的嘛，我只是给男主搭戏的配角，你看镜头里有几秒我的脸啊。”
“你已经受伤了。”
“这点伤不算什么啦。”飞渊哼了一声，“算我倒霉，碰上个表演方式这么狰狞的演员，我跟你打赌，这部戏播出去，绝对会被吐槽的，眼泪没有多少，大吼大叫，像发狂了一样，哎哟，痛死了。”
苍狼被她的吐槽逗笑了，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些。
“另一只手。”
“哦。”
她转了个身，撸起袖子。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拍戏的时候，工作手机上收到了一个导演发来的试镜邀约，虽然不是主角，但好像也不是普通角色吧。”
“什么时候？”
“下周一。”
“太好了。”飞渊双手握拳打气，立刻嘶了声，“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痛了。”
苍狼收起了药膏。
“有没有觉得当助理很辛苦呀？”飞渊笑嘻嘻地问道。
“如果你能给我提前转正的话，那么这点辛苦，实在不值一提。”
“哼。”她笑了一声。
“等我的片酬拿到手，我真的带你去吃一顿大餐。”
苍狼微笑着，默默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