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跑路了》废物之王

5、莫伦之表

　　伊森被阿尔文捂在怀里，顿时有点羞涩，但幸好伊森和阿尔文都在跑路前注射过抑制剂，没有信息素飘出。
　　当然，伊森注射是重臣们为了不暴露伊森Omega的身份，而阿尔文作为禁军军官也要注射则带有很大的洛文的私人恩怨的成分在里面。
　　洛文是个Beta。
　　“跟我走。”
　　阿尔文对伊森轻语，然后假装情侣般的把伊森紧紧抱住，拉到街道上的一家甜品店，避开疑似探子的混混的目光。
　　“我要不要买个面具？”
　　“这是甜品店哪来的面具？”
　　“看！”
　　伊森指了指一个女孩雕塑，然后阿尔文仔细观察了观察，又远远的吸气，发现那竟然是各种颜色的巧克力做的。
　　“这……你鼻子真灵。”
　　“帮我把他买下来，然后把那脸卸了粘我脸上。”
　　“为什么我花钱？你那么些钱不用？”
　　“似乎面值太大了……”
　　“哟，我还以为你买个巧克力也得一掷千金呢。”
　　“你是傻子吧，那会引来追查的。那些航空港的职员是因为明白自己是帮凶才不会举报，但这家甜品店可是正经生意。”
　　二人窃窃私语着。
　　最终阿尔文还是自掏腰包把那巧克力买了下来，并让店员把脸割下，在嘴巴和眼处凿了缝隙，又拿糖果筋把巧克力面具固定在伊森脸上。
　　阿尔文看着剩下的巧克力雕塑，张开大嘴狠狠的啃了几口，然后看着留下的无脸残部，虽然心疼自己的钱，但还是只能留在了店里。
　　二人继续在街上走着，准备去找黑炮巷。
　　天空中又有飞船降到太空港，浮空车在高楼的阴影下疾驰。虽然浮空车飞的已经够高，但大厦的宏伟似乎不在意这一切。
　　到处都有嘈杂的舰艇降落的声音，但这里的居民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或许没有这些动静，他们还会感到空虚害怕吧。
　　就像辛铎人看《辛铎时报》上荒原与农田的场景会觉得不可思议一样，莫伦人也无法理解交通不便的世界。
　　伊森一边舔着巧克力一边拉着阿尔文走来走去，周围人并不对这个带着拟人面具的人感到奇怪，因为莫伦星上有无数来自偏远区域的风俗奇怪无法想象的人。
　　就比如伊森看见了一个侏儒的肩膀上时时刻刻站着个雄伟的大鹰，他头上还带了个彩色的长尖帽子。在此对比下，伊森的装扮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虽然看着挺奇怪，但实际上莫伦治安还是很好的。你之后如果真的要去泰兰的话，一路上你路过的地方治安会越来越差。重Alpha轻Omega也会很严重。”
　　“但是泰兰终归是好的，只要能到泰兰就行。”
　　“真的有那么好吗……虽然你说老陛下说过，但我还是不太相信，不过，如果真的有的话，或许能在那生活一辈子也真是很不错。”
　　“那你就跟我走吧，不要中途退出哦。”
　　“不行，还是按你上一次的说法，我会陪你出王座星区，但在那之后我一定……不，大概吧，我可能还是会走。”
　　“为什么？你没有一点浪漫情怀吧。想想吧，跟着我在全银河的围堵阻拦下经过千难万险到达一个美好世界度过余生，不是很好的事情吗？而且很浪漫啊。”
　　阿尔文没有回答，不是因为他无法回答，而是觉得可吐槽的点太多了，懒得回答。
　　道路很宽敞，但除了密密麻麻的行人和天空上的悬空车，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莫伦吗……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壮观啊。”
　　“不是皇兔，那你想象中的壮观是怎样？像辛铎一样用金属覆盖整个星球？莫伦的上空有你能肉眼看到的太空船坞和巨型空间站，这还不壮观？当然，确实由于莫伦的职能更多的是星际中转站，所以其太空轨道远比陆地上繁华。”
　　“好吧……要是能在莫伦的太空轨道上看看就好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明白黑炮巷在哪。”
　　“慢慢找吧。”
　　二人抓住一个看起来不像是探子的年轻混混，伊森问：
　　“黑炮巷——”
　　“我去，上层的老爷当够了想去那？”
　　那混混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生物离开了。
　　又找到一个看起来在找工作的行人，这回换阿尔文问：
　　“这位先生，我们可以支付您丰厚的报酬，只要您——告诉我们黑炮巷在哪？”
　　那行人顿时吓得跳了一下，提着办公包逃走了。
　　“你看，亏你还在荣誉卫队当过呢，怎么说话都不会说，给人家吓跑了。”
　　“这分明是我们要问的地点太敏感了好吧。”
　　“哎，继续找吧。”
　　二人找了一天，什么都没找到，虽然离太空港远的地方应当会荒凉，但似乎到处都是太空港，没有荒凉的地方。
　　最终，二人在一家酒店住下。
　　“皇兔你看，从地图上来说，我们似乎弄错了一点。”
　　伊森看着阿尔文买的电子地图，不耐烦的问：
　　“有话直说。”
　　“莫伦其实和辛铎一样，不止一层。只不过辛铎是完全由金属覆盖的，再加上为人熟知，很容易想到有很多层。但是我们忘了虽然相对自然一些的莫伦，实际上也是有很多层的。”
　　“没忘，我记得呢。话说你不是辛铎出生的吧。辛铎出生的人都会下意识以为大多数星球都几乎完全城市化，有好多好多层。这是儿时经历带来的错误直觉。”
　　“嗯……我不是辛铎人，但这不重要。我们话归正题。辛铎的最上层是最富裕的，但与其下的层级相比并不是断层式的好，这是因为整个辛铎都被超高度开发，不存在黑色地带。”
　　接着他顿了顿又说：
　　“但莫伦不是，莫伦的繁荣只限于其天空轨道和地表最上层，这是因为莫伦的最主要职能是交通中转，只有这两个区域是最有用的。但其因经济发达而导致的庞大人群必须有住所，而又住不起地表和太空，所以就有了地下层级。”
　　接着说：
　　“辛铎的地下层级是为了容纳巨量的政府办公人员，故而不会让其有黑色地带。但莫伦不一样，它的地下层级是为了收容底层劳动力和修建大量出口用工厂，一定会有其暗黑之处。所以我们找错了，我们一直在地表打转，但黑炮巷根本不可能在地表，而是在地下！”
　　伊森恍然大悟。
　　“所以……我们明天要去地下？”
　　“没错。”
　　伊森感觉有点害怕，但隐隐的又有点小小的期待。他看向窗外，是霓虹灯在闪烁，逼真的3D全息影像到处都是，在推销各色各类的来自全银河的商品。
　　伊森得知了明天要到更残酷的世界去，顿时对这繁华的莫伦地表起了依恋。
　　“你能陪我出去转转吗？”
　　阿尔文有些意外于伊森的想法，就在白天时他还觉得莫伦没什么好看的呢。但还是说：
　　“当然。”
　　伊森此时的巧克力面具已经被他吃掉了，现在他戴着个下午买的银白色的带有花纹的艺术面具。
　　二人所在的高档酒店有可取用的浮空车，二人搭乘其上在夜幕下的人造光明里穿梭。
　　动态的有着炫目色彩的巨型广告被直接打在夜幕上，太空上的无数空间站闪着群星般的光芒，有年轻的恋人在大海前驻足，他们花费金钱让被机器控制的巨鲸跃起，砸出珍珠般的水花。
　　在另一边有机甲决斗在近乎无边的赛场进行着，设计完美的自然生态可能因为机甲的随地踩踏而如沙锥般崩塌，但伊森猜到了，这本就是每一场比赛都要更换的。而以那机甲的精良水平，边疆的大部分战士想必这生都不会见到与其相当的。
　　“坠下去吧。”
　　伊森没有选择停在繁华都市的地面，而是指挥着浮空车沉入了海底。
　　那里有发着妖艳光芒的珍奇鱼类，珊瑚树像热带雨林般到处都是。有一种不知是什么的生物，它们身体小小，却发着彩色扭动的光，那光却并不艳丽，而有着柔和的模样。那生物甚至还会发出乐声，那纯音乐般的声音引得人心中被触动。
　　这些都是为了星球的面貌而设计好的，至于地下层级怎样，大多数过路者不会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像伊森和阿尔文，他们连找黑恶势力，都想不到地下这一回事，它们真的是太不起眼了。
　　但阿尔文却嘟囔了一句：
　　“我想，在莫伦，太空轨道和地表的人们的快乐如果转化成等量的痛苦，可能还不及地下人痛苦的万分之一。”
　　“阿尔文，但是……我们怎么敢肯定那些地下人就没有快乐呢？”
　　伊森隐隐猜出了真相，但他不敢面对，只能自我欺骗。
　　“也许吧，但是……哎，不说了，反正等明天我们就去了。”
　　二人让浮空车跃出了海面，又回了酒店。
　　伊森站在窗前，继续看着窗外的世界。
　　“皇兔，这酒店是附近最高的酒店，而你所站在的套房是最高的房间。可是你在辛铎时，地位最低时也比现在要高不知多少多少，或许要垒上无数人的极限的名望也到不了。”
　　“所以呢……”
　　“你真的不回去吗？”
　　“不！”
　　阿尔文叹了口气，回到了床上。
　　伊森看着阿尔文，犹豫了几下，面露出别扭的神色，猛的一扑，扑到阿尔文身旁。
　　“阿尔文，你猜猜我要说什么？”
　　“不会是什么肉麻的话吧。”
　　“不——”
　　伊森温柔的神情中突然乍现埋怨和戏弄，哼了一声说：
　　“哼，今天你惹我不高兴了，睡沙发去。”
　　阿尔文愣了一下，看了看伊森，又看了看沙发，不知道闹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