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猫猫拯救太子殿下》深谋远路

9、第九章

　　《长春苑》内，娈童穿着清凉，丝竹声声。
　　李凌煜端坐其中，神色凝重。
　　他这是头一次出宫，第一次进入到这种地方。
　　大周国对于女妓，是明令禁止的。因为朝中很多官员都开始玩起了男人。
　　这样的地方，李凌煜耳濡目染也是知道的，不过他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行为。

　　河西藩台万炳良瞧他神色，应该是不喜欢。
　　便屏退了众人，一群舞者退后，关门声响。

　　万炳良笑问：“怎的，太子您不满意这些小倌？”

　　李凌煜看着他肥胖的身材：“还是尽快赶路，去到县里办赈灾。”

　　万炳良摇头摆手，显然是喝美了，肥胖的脸上红晕明显：“太子殿下，不急不急。”
　　他一拍手。

　　李凌煜顺着那目光看过去，门开，天光射了进来，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娉婷着走了进来。

　　她着一身浅绿色的鸳鸯缠枝绣纹上衣，下摆的马面裙随着走动曳曳生姿。
　　手中的折扇挡住了脸，朝着李凌煜行礼。
　　即便这样，李凌煜也能从中感觉到这女子的清冷。

　　万炳良胸有成竹，朝着女子招手：“来来来，快坐到太……李公子身边。”

　　女子坐到他旁边，拿下了折扇。
　　李凌煜瞳孔收缩——简直和瑞安长得一模一样！

　　万炳良见他看着女人没有移开目光，笑说：“李公子，可还满意？”

　　李凌煜站起来，问女人愿意和他走吗。
　　女人目光毫无波澜，点头答应。

　　坐在轿子上，李凌煜摩挲扳指：“叫什么名字？”

　　女人温婉回道：“雪儿。”

　　李凌煜：“何时到河西来的？”

　　雪儿身体随着马车摇晃：“奴家是河西马家村人，村里出了地震，小女子逃难来到这里，迫不得已，卖身度日。”

　　李凌煜目光柔和，牵上她的手摩挲：“那真是辛苦雪儿了。”

　　雪儿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颤了下睫毛，抬头与他对视：“谢公子垂怜。”

　　回到客栈，李凌煜叫人把雪儿另外安排一个房间。
　　自己则去休息了。
　　夜黑风高之时，追风前来复命。
　　“主子，何世承已经找到了小菊的情郎。”

　　李凌煜不解：“何世承帮那个小太监？”

　　追风大气不敢出，主子看上去很生气。追风是从小跟着李凌煜的，他知道，李凌煜很生气时，就会坐得跟个木头一样，周身气场，仿佛可以杀死方圆百里的生物。
　　追风已经记不起，除了那一次，主子怎么会生气成这样。
　　他还是谨慎回答：“是，是……何世承去看瑞安公公，后来，何世承就答应亲自帮他查这个案件了。”

　　李凌煜喝口水，琥珀色的眸子转动：“你说，他找到小菊的情郎，事情解决了？”

　　追风摇头：“还不确定，根据传闻，嫌疑人是侍卫，可是小菊的情郎，却是一个厨子。”
　　“而且那厨子，和在小菊尸体上找到的腰带根本就不相配。”

　　李凌煜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桌面：“或许，从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呢？”
　　“不是她情郎杀了她，而是其他不想让她活的人。”
　　他侧头对追风说：“继续跟进。”

　　追风说：“是。”
　　“主子，最近属下经常潜入牢房，得知瑞安公公越来越胖，过得很好。”
　　“您不用太担心。”

　　李凌煜瞪他：“谁说我关心他。”

　　追风连忙讨饶：“是，属下知错，不应该揣测主子的心思。”

　　李凌煜想了想：“瑞安那个案子，你要根据腰带主人，查找线索。”
　　“还有，记得叫人去打听打听，河西县，是否有一个叫小雪的漂亮女人。”

　　追风问：“主子，小雪是谁？”

　　李凌煜一甩袖袍：“今天遇到的一个长得像瑞安的人。”
　　他看着自己的手说：“今日，我摸她手的时候，发现虎口处有层厚茧，不像个贫苦人家的女儿，倒像个精通武术的习武之人。”

　　追风担忧：“主子，长得这么像，会不会就是何世承给您的又一个棋子。”

　　李凌煜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目光幽深：“你猜，他为什么要另外送给我一个人？”

　　追风说自己笨，不知道。

　　李凌煜自说自话：“可能是见到小太监不错，又想要回去，才会用这么拙劣的方式，又送个一模一样的人。”
　　“哼，想送就送，想要就要回去，没那么容易。”
　　噗呲，茶杯碎裂，茶液四溅。

　　监狱内，瑞安听完何世承的描述，嘟了嘴：“你的意思就是说，你查了半天，还没有查出来吗！？”

　　何世承见他这样，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对他根本就没有尊敬可言，反而多了几番鲜活。
　　他失笑，耐心解释：“要一次性查到，也是很难的吧？”
　　“其实，有很多案件，根本就查不出来。”

　　瑞安眯了眯圆眼：“那是因为，你们笨。”

　　跳蚤爷爷警告他别乱说话，不过他不管，已经没有看到李凌煜两天了！他心情很不好，见谁咬谁！

　　何世承坐到他旁边，和他肩挨着肩：“那你说，是你，你怎么查案？”

　　瑞安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红腰带，小鼻子凑上去动了动，一脸笃定地对他说：“你要是能够让我出去，我保证给你找到。”

　　黑夜里，瑞安的眼睛，比桌上的烛火还亮。

　　何世承收回视线，笑说：“好，我就让你出去。”

　　葛小顺刚把何世承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葛洪福。
　　葛洪福就重重地摔了茶杯：“可恶！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我们东厂是无用的！”

　　葛小顺低眉顺眼：“厂工莫气，现如今他得势，当然目中无人。”
　　“总有机会让他知道厉害。”

　　葛洪福顺了气，张开手臂，葛小顺顺从地坐到他怀里，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眼里戾气横生。
　　葛洪福顺着他的背：“还是你懂事，深得我心。”

　　瑞安在宫里到处闻。
　　何世承跟在他身后看他的样子，像只小狗，觉得有趣极了。
　　跳蚤爷爷提醒他，不要太过暴露自己的能力。
　　瑞安只想快点见到主人，不管这么多。

　　走着走着，二人居然来到后宫。
　　外男是不得擅自进入的。

　　瑞安非要进去，独自跳上了房顶。
　　何世承跟在身后。

　　瑞安猫着腰，瞪了眼后面的何世承。
　　何世承挑眉回应。

　　最终，二人在吴贵妃的宫门口停下。

　　他们躲在较远的树后面，何世承：“你确定，这个腰带出自吴贵妃宫里？”

　　瑞安点头：“这上面有股特殊的水果香味，就是这里面的最浓。”

　　何世承沉思：“皇后宫中的宫女，和吴贵妃的宫中有关？”
　　他对瑞安说：“能问出具体出自哪一位身上吗？”
　　瑞安点头。

　　何世承：“明天是贵妃的生辰，我有办法把你弄进去，到时候，你可不要出差错！”

　　瑞安扭头看他，鼻尖擦过他的鼻尖。
　　瑞安浑然不觉：“放心吧，我的鼻子很灵。”

　　何世承退后半步，咽了咽唾沫：“我不记得你以前有这个技能？”

　　瑞安理所当然：“可能是因为，落水后，把我的鼻子给洗通畅了。”

　　何世承：“……”

　　监狱里，瑞安对面牢房里小菊的情郎哭得昏天暗地。
　　瑞安在他对面的牢房，听力好得不得了，被他吵得睡不好觉。
　　瑞安直接大吼：“喂喂喂！你够了，别哭了！”

　　那人从黑暗里走出来，扒着牢房的木门，眼泪汪汪。

　　瑞安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太子殿里的厨师，叫有福。
　　他一见到熟人，哭得更凶了：“哇呜哇呜，瑞安小公公，你要救救我啊！”

　　瑞安捂着耳朵：“好了，明天吴贵妃娘娘的生辰，应该能抓住凶手。”

　　有福哽咽着问：“真的？”

　　瑞安点头，跳蚤爷爷叫他多问点关于小菊的事。
　　有福说，因为小菊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所以经常去厨房过问他们给太子的吃食。
　　他说，皇后娘娘很疼爱太子，经常做些螃蟹柿子，菠菜豆腐，柠檬虾这些新鲜食物给太子殿下。
　　他看了都很感动。
　　就因为这样，他和小菊熟了，然后自然而然就看对眼了。

　　瑞安问：“那小菊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有福很努力地想，最后想不出来，还敲了自己的脑袋：“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娘们，每次约出来，就是办事啊。”

　　瑞安：“……”
　　“办事的时候，有没有特别的事？”

　　有福想起来一个：“那娘们最近托人，给她在宫外买了一个口脂。”
　　“我就说好笑，大晚上的，嘬几口就没有了，画什么画，大黑天的，我看她一个血盆大口，不吓人！？”

　　瑞安很认真地点头表示认可。
　　跳蚤爷爷反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