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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杀人罪 ...


  •   我一路狂奔着冲向公司,在最后的时刻踩点打卡。
      令人奇怪的是:齐木先生居然到的比我要早,这就是拥有多年做人经验的成年人的余裕吗?即便是被儿子们瞧不起的中年男人都对上班如此游刃有余。
      我和公司的其他新人一起做些文件整理工作,偶尔被不认识的编辑打发着给一些原稿加标题,一般要求是越劲爆越好,不需要顾及什么礼义廉耻。

      大家都知道公司领导是什么货色,我们公司的企业精神就是“厚颜、无耻、不懈、钻营”,据说是董事长想出来的。
      这也说明,只要做到以上四点,就能在公司活下去。
      齐木先生是个中翘楚,他甚至会为秃驴主编舔鞋,我感觉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实践从齐木先生那学来的舔鞋小技巧了。

      为了融入公司,我也做出了一些努力,比如卖力讨好我的顶头上司,井上濑户,秃头主编的妻子。
      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无理由的捧井上濑户的臭脚,我俩其实还算认识的。
      就是关系比较远,非常远。
      我初中部是在东京的青春学园上学的,青春学园的网球部成绩不上不下,偶尔能拿不错的成绩,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网球月刊的记者前来采访。
      大部分时候是个长得很老的大叔,叫作井上守,不过他年龄好像比我想得要小,因为他是井上濑户女士的弟弟。
      据说,井上守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摄影师。

      我以此为话头接近过几次井上女士,发现她对自己的弟弟感情还挺复杂,一方面,似乎他们家中族老更希望井上守负责公司事宜,另一方面,井上守光着屁股就从家里逃出去了。
      井上女士过了这么些年似乎还有所怀疑,问我他弟弟当年做网球月刊记者时看起来是不是真的高兴。
      我猛猛点头,那家伙带着自己的菜鸟搭档到处拍照,神出鬼没的能力堪比我刚上初一的学弟乾贞治,看得出来很热爱了。

      借着攀上井上女士这根高枝,公司里没人敢对我大小声。
      总结来说,井上女士可以骂主编,主编可以骂齐木先生,而我可以骂除了井上女士之外的所有人。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
      我很快写好了《捡到的小狗是狐仙》的故事梗概,找齐木先生借钱买了笔墨纸和一些网点刻刀之类的东西。
      我感觉自己真是下笔如有神。
      小狗是有形象参考的,就按照我捡到那只画,起名叫“狐之助”;
      小女孩的形象我参考了隔壁空助,性转一下就行,空助扯着一根绳子让别人当狗的情节非常容易设想,起名叫“空子”;
      至于那个请笔仙的倒霉家伙,我莫名其妙就画出来了,那是一张不存在我记忆里的脸,但我的手习惯性地就画了出来,那种拿来当靶子了一万次靶子的熟悉感,于是我给他起名叫“万哉”

      画一些令我感到熟悉的脸,说不定能让我想起什么来。

      我装作不熟悉业务,让井上女士看了我的原稿,说这是我联系到的一个新星作者。井上女士对这个作品非常欣赏。
      于是我拿去给主编看,主编眉头皱了又皱,最后在妻子的威慑下同意签下这部作品,但要求每月必须交稿八页以上,不然四格漫画篇幅太小不好安排。

      不得已,我只好屡次从公司请假,回到家里赶稿。
      顺道一提,我捡回家那只小狗实在不像狗,像猫,我经常回家后翻箱倒柜地寻找它,最后发现它躲在某个黑漆漆的角落,或者干脆从院外跳进来。
      完全不讲狗德!
      狗怎么能天天跳墙呢?
      这只善于跳墙的狗似乎还喜欢钻到纸箱里,和猫的区别就是长着一张狗嘴。

      “狐之助!”我又在叫家里的狗了,因为我不太会起名字,所以家里的狗和以狗为原型的漫画角色都起了一个名字。
      狐之助从外面带回来一只乌龟,挺大一个,但长得倒是和市面上狰狞可怕的乌龟不一样,不常缩在壳里,大大的眼睛,似乎还是个微笑唇?
      总结:不似常龟。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留下它。
      狐之助恳求地汪汪两声,眼睛水灵灵地盯着我,我再看一眼同样眼睛水汪汪的小乌龟,还是点头留下了它。
      新来的小乌龟被取名为“龟吉”,我手头上没什么钱给它买鱼缸,就在院子里挖了个坑灌了点水,龟吉很喜欢,像狗一样蹭了蹭我,触感凉凉的。
      龟吉真的很让人省心,它居然喜欢吃狐之助的狗粮。要知道,狐之助根本不喜欢吃狗粮,宁愿天天吃米饭也不吃狗粮。
      之前买给狐之助的狗粮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

      我努力工作了一个多月,第一个月的工资终于下发,还上了之前欠齐木先生的,剩的就不多了。
      龟吉还是只能委委屈屈地住在小坑里。
      某个周末,我怀里抱着狐之助,坐在小水坑边上逗弄龟吉。
      龟吉趴在水坑边沿,我敲几次壳他就会眨几次眼睛,是个很聪明的乌龟,不过我没在网上查到他的品种,长得挺贵的。

      “砰砰砰!”
      是敲门声,有人敲了我家院门。
      我循声看去,隔着低矮的院门,可以看到门外是一些穿着警服的人,但来人里没有我认识的佐藤警官,我有些拿不清他们的意图。
      一个胖警官隔着门对我出示了证件,要求我配合询问。
      没等我反应,龟吉好似有灵性般缩进了壳中,被从我怀里挣脱的狐之助叼着跑了。

      我打开了门,将几位警官放进了屋子。
      为首的是一位胖警官,根据他出示的证件,应该是叫“目暮十三”,是个警部,应该是这伙人里职位最高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警官?”我问。
      “其实,是有关之前那起案件的细节想要询问月原小姐......”目暮警官顿了顿:“听说您的记忆有些损伤,能请您再详细说说记得的部分吗?”
      可能是案件有什么新进展,我又说了一遍还有印象的地方:

      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当时视线比较模糊,有个白衣服黑裤子的人进来过,长发披肩,应该是隔壁床的查房医生,不过之前在医院碰到的侦探先生说那可能不是医生,但我实在记不清了。
      当时我背上很疼,也没有心力关注这些,马上又合眼了,再醒来就看到了一些医生护士,还有前来问话的佐藤高木两位警官。
      我觉得我说话没什么营养,这些话已经重复了千遍万遍。

      有个小男孩钻了进来:“大姐姐,你住的病房大不大呀?”
      说实话,我觉得医院还挺会赚钱的,在我合眼期间还给我换了病房,从多人间换成了单人间,于是我如实相告,还“夸”了下医院。
      这下,目暮警官的表情变了。
      “你从多人间换到单人间,有什么依据吗?”警官问。
      “我第一次醒来时依稀记得我住的是个很空旷的病房,可再醒来之后,身边就逼仄了很多。而且我说过,第一次醒来时,有医生在查我的隔壁床。”
      “啊咧咧,好奇怪啊,大姐姐,这个很不符合常识吧,病人难道不是病得越重越要住单人间吗?大姐姐怎么是反过来的呀!”那小男孩又说。
      我也有过相关的担忧,不过很快以医院是资本家开的为由略过了这一点。

      小男孩似乎是没有得到警官同意就挤进来的,很快就被警员们提了出去,目暮警官也在寒暄几句之后带人离开了。

      “其实我也直觉自己不是什么美少女绑架案件的受害者啦,谁绑架了人要撕票的时候是对着背部进行十字砍啊。”我抱住去而复返的狐之助,悄悄说。
      小狗亲亲我的脸,我感觉他的眼睛不光水灵灵,简直要滴出水来了。

      我知道的都告诉了警方,但警方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并没有将信息对我全盘托出,这也导致我没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脑子不行,发现不了重要的信息。
      这样想着,我的门再次被敲响。
      我承认我有点不耐烦了,因为我家有门铃,但来的人都选择敲门,鬼鬼祟祟的。

      我抬起头看向门口,似乎是个身高矮小的人,只能看到一个脑袋。
      我问对方有什么事,对方小声说想同我谈谈。
      门外是个白衣少女,长袖长裙,矮小瘦弱,黝黑而浓密的长直发,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她有事找警察。
      于是她大声说:“那天我见过您,您救了我,所以我不能去找警察!”
      她似乎见过失忆前的我,而且掌握有不利于我的信息,我只能将她放进家里,并且迎进会客室。

      白衣女子说:她在雨夜那天被一个男人堵住,正当她绝望之际,我出现了,我拿巷子里的一根铁棍敲死了那个男人,救了她。
      她当时因为太害怕就跑走了,后面发现警方一直守在医院,也不敢去见我,我出院后没被警察找过,她就以为没事了,结果刚刚我又被警察找上,她很担心,就来问问我。

      多么不谙世事而又胆小懦弱的形象啊!
      听完这些,我的乌龟都会狗叫了。
      现在,我倒真想的一根铁棍抽死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杀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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