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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变故 ...

  •   宫里有子嗣的妃嫔并不多,而庆贵人只怕也会成为下一个拥有子嗣的妃嫔,若是她真能够产下皇嗣,那么她在宫中的地位就会很超然,依照她的出身品貌,皇上对她的宠爱和倚重,那么她往后的路途很好走得多,只是宫里的人对她也会虎视眈眈.

      瑾之的话说出口,却没有人理会她,她的脸面上倒有些挂不住了,只是没有发作而已,看她脸上有些讪讪的,淡淡地笑了笑,她这样贸然出言,且不论往日的情分,就是依照如今的位份,她这样做也实际不妥当的,可她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当年那个温婉的瑾之到哪里去了呢.

      "司棋,去吧,陪着庆贵人回去休息,拨几个得力的人到庆贵人身边伺候着,如果有什么不妥当的,就好好处理,也一定要让人到本宫这里来报告,要是有什么闪失,那么所有的人都要一起受罚,还有,让王太医在庆贵人身边服侍."

      如今宫里的人大多知道王太医是我的心腹太医,自己能够平安诞育昌定公主也是他的功劳,连皇上都对他有所眷顾,然而这一次,我竟然让王太医前往庆贵人身边,也说明了我对她的重视,惹得他人侧目不已.

      庆贵人脸色微白,道:"臣妾不过是偶感小恙,怎敢劳娘娘这般眷顾,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是要觉得是臣妾妄自托大,一点小病小痛,怎敢让服侍娘娘的王太医来为臣妾诊治呢,臣妾万万不敢当,请娘娘收回成命."

      看起来倒是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王太医与我来往颇多,宫中的风言风语从来不曾少过,只是从未放到台面上来说起过,而她这样无端提起,好似我与王太医之间,真的有什么似的,而瑾之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把庆贵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笑道:"妹妹何必这样惶恐呢,妹妹的身体不好,无论作为宫中的姐妹,还是这永安宫的主位,都该对妹妹多加关照,妹妹也就不必这样客气,王太医医术精湛,况且他是太医,照料妹妹也是应该的,好了,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在外面吹风了,快些回去吧."

      在这时候,其实也没人能够真正反驳我的话,况且也没有真切损害到她们的切身利益,也就没有人直接反对,都看了她们一眼,淡淡地笑了笑,这会儿司棋也很快地到了庆贵人身边,请庆贵人回宫休养.

      "罢了,今儿个的晚膳就到此为止吧,庆贵人身体不适,少了一个人在这儿,总觉得是不够完美的,待庆贵人的身子好一些了,再一起用膳吧,芳贵仪,这一次的晚膳是你准备的,就由着你善后吧,本宫也乏了,都散了吧."

      起身欲往正殿而去的时候,瑾之也随即站了起来,一脸的阴郁,看来心情还真是不太好,只是如今想来,倒是有些好奇了,瑾之早年入宫,也颇得宠爱,怎就至今没有孩子呢,在后宫之中,位份再高都不及有个孩子傍身.

      我与瑾之都起身了,别的人也只要起身回去,只余下一群宫人在那里收拾着残局,残羹冷炙,冷月清风,一切都显得那么令人无奈,只是始终想不明白,瑾之,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

      酉时末,司棋端来了玫瑰花水,让自己净面润手,虽然也关心庆贵人的状况到底如何,却也不想问出口,深怕太医的诊断会证实自己的猜测,舀着红枣莲子羹的手,动作也迟缓了下来,瞧了眼司棋,她倒是一脸如常的模样.

      心里总是有些忐忑的,问道:"庆贵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若是真有什么不好,就让那些伺候的人都仔细着些,毕竟庆贵人的身份太与众不同,住在永安宫,也不能委屈了她,临了,也大不了是我自己委屈一些罢了."

      司棋倒也只是莞尔一笑,道:"娘娘,其实庆贵人也没什么,只是身子虚了一些,胎气稍显比旁人弱罢了,只要好好调理,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而且王太医也会在庆贵人处悉心照料,娘娘大可以放心,只是要小心提防着,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庆贵人不小心小产了,娘娘要担的责任可不小啊."

      这话说的也是,无论如何,庆贵人的胎一定不能出事,如若不然,自己可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即便皇上再喜欢自己,对自己再重视,也抵不过皇嗣重要,而如今又有那么多人居心叵测,这一份责任真的太重了.

      "你说得对,的确该小心防范,不然吃亏的就只能是我自己,只不过这宫里防不胜防的事情多着呢,真要是出了事,只怕也不好交代,为了防患于未然,除了着紧庆贵人的胎之外,也要好好思量一下,这一胎保不住的话,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这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不认识自己了,何时自己也开始这般冷漠了,可也担心,若是这一番话穿出去的话,对自己也是很不利的,所幸平时都只是司棋在自己身边,很少有人在身边伺候着,若是司棋把这些话传出去,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娘娘何必这么担心呢,且不说如今尚未出事,即便出事了,相信娘娘也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况且如今太妃娘娘对娘娘也是很上心的,虽然太妃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可在皇上心目中,太妃始终都是无法取代的存在."

      这一点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只是太妃的身体每况日下,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只要他相信自己,只要自己的话能够说服他,那么这就够了,旁人的非议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是自己却没有信心让他一直信任自己.

      司棋从自己的手中拿过那碗红枣莲子羹,道:"这碗羹都已经凉了,娘娘用不了凉了的东西,还是去热一热吧,或者娘娘用点儿其他的东西,垫一垫也是好的,今儿个晚膳,娘娘也没用多少,想必也早就饿了吧."

      这会儿听到晚膳的事情,才想起晚膳前,瑾之的来势汹汹,似乎司棋的脸上还有被掌掴伤痕,抬头仔细地看了看,脸上的痕迹还是没有完全退去,眉头皱了皱,这平白无故的,司棋怎就会被掌掴呢,瑾之到底想要怎么样.

      招了招手,让司棋到自己的身边,道:"这些事情,还是让别人去忙活吧,你始终都是我身边着紧的宫人,比不得别人那些粗使的宫人,有些事情你又何必自己去做呢,这些年来你在我身边尽心尽力,我都感念于心,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你脸上会有这样的伤痕,是不是瑾之对你做了什么?"

      司棋淡淡地笑了笑,仿佛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一般,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娘娘,这件事也不必过于惦记,只是隐匿在心中即可,往后想要铲除对手的时候,才能够更加痛下杀手,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况且婢子虽是宫女,却也是懿妃娘娘带进宫的陪嫁宫女,等闲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动得了的,娘娘只需要安心照料庆贵人的身孕即可."

      想着司棋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很多事情始终都是她看得比自己更加通透,见她这般镇定自若,想必也不是不记恨瑾之,只是蓄势待发而已,对于瑾之,始终都需要更多的部署,若是一击不成,自己就会变得很被动,抓得住对方的把柄才最要紧.

      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这时候还不适合发难,相信一个人骄纵的久了,就会有很多的破绽和把柄,我知道司棋你很辛苦,可始终希望你多多留意她的举动,总有一天,要铲除她这个祸害,免得往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司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拿了碗便要出去,这时候薇儿却走了进来,脸色很是不好,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像是受了什么大的惊吓一般,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司棋赶忙放下了碗,去扶了薇儿坐下.

      微微一愣神,心就开始有些慌乱,甚至是有些恐慌,如果方才与司棋的对话被薇儿听到的话,真是非同小可,如今的薇儿已经与曾经的她不一样了,早已经不再与自己同心同德,若是她透露出去一星半点,那么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给薇儿倒了一杯热茶,待她缓过劲儿来了之后,才问道:"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晚膳的时候就没见你有多大的动静,这会子倒好,这般模样竟冒冒失失地跑来本宫这里,也不怕授人以柄,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薇儿连话都不说一句,只是双手微微颤抖,看来着实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竟让她这般惊慌失措,也许是真的了不得了,可她又不肯开口说话,出了何事也不得而知,也许待她缓过劲儿来了,才会好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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