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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益州-3 ...

  •   老徐冲了过来,他虽不认识这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清贵小少爷,不过田地现在可是他的命,他只能抖着手,跌着脚着急的下了田埂。
      “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沈清言语和煦,他问道。
      “大叔,这块田的佃户,现在是你吗?”
      老徐已经扛着锄头,朝着田地的缺口处走了过去,他辛辛苦苦引来的水!怎么能够忍受就这么白白的被放了出去。
      老徐没有理他,但是沈清也并未在意,他看着下方系着草茎的杆子处,水位已经下降到能够看清楚下面的田地了,他朗声对着下面的小顺子说道。
      “可以了,堵上!”
      小顺子哎了一声,他着急忙慌的把旁边的泥土又重新的堆了回去,下面不止小顺子一位,也有一位侍卫也下场了,此时,他直接搬来了一块石头帮着小顺子把那个缺口堵了上去。
      老徐痛心疾首,但是一看,这位小公子还带着护卫,看起来像是什么贵人公子,但是就算是什么公子,也不能随意的糟践田地啊!
      他气愤的说道。
      “你们是谁!想要对我的田干啥子!我要报官了哈!”
      老徐是用的西南话说出来的,沈清听得懂,小顺子一下子就想开口反驳,但是沈清哎了一声,小顺子就还是吞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小顺子从田地里面爬了出来,沈清对着小顺子和那位侍卫说道。
      “辛苦了,你们俩先回去换身衣服。”
      小顺子着急道。
      “三爷……”
      沈清一个眼神飞了过去,小顺子只好悻悻的回答了一个是,垂头丧气的跟着那位侍卫大哥回去了。
      沈清重新转过头去,对着老徐和颜悦色的说道。
      “大叔,真是不好意思,这块田,现在是我的了。”
      他指了指,说道。
      “大慈寺转给了我,所以,现在相当于你佃的是我的田,从现在开始,我需要你按照我的指示来种田,可以吗?”
      老徐:……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位清贵的公子,手里的锄头差点掉下来砸到自己的脚。
      沈清继续说道。
      “按照我说的来,我保大叔收成,如果今年底的收益不好,我替你兜底,如果收成好的话,我依然按照寺庙所收的份例来,绝不会多收大叔你一粒米,如何?”
      老徐:……
      他现在不止是锄头掉在了地上,他的嘴,也长大了。

      日头逐渐西沉。
      在今天和徐大叔谈好了之后,沈清就回去了。
      在没有现代城市的热岛效应后,太阳落山后,再炎热的暑气也在山林之中被慢慢的分解,沈清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劲后垫着一块柔软的布巾,红倚也坐在他的身后,轻轻的用手替他按摩着头上的穴位。
      他高估了自己的抵抗力。
      再有丰富的理论知识,自己也只是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王爷而已,昨天也就下了几次田,然后走了一下午的路,今天居然开始犯起了头痛,还好的是对于沈清这时不时就冒出来的小毛病,这群人早就已经有了足够成熟的应对办法。
      小顺子用一块牛筋制成的板子替他刮着脚底,红倚则是替他按摩着额头,按照常见的经验,只要沈清自己不作死,明天就会好。
      头上的横梁在蜡烛的照耀之下,投下了长短不一的阴影,他闭上了眼睛,轻声的问道红倚。
      “王府的进度如何了?”
      红倚低声回答道。
      “回王爷,奴婢今日持王爷的令牌去看过了,王府目前正在挖地打地基,按照王爷的吩咐,建得高一点,除此之外,王爷另外要求的想要买农庄,奴婢今日也去牙行看过了。”
      现在的百姓,除非是走投无路,很少会卖自己的地,毕竟民以食为天,要是没有其他的营生,就卖掉了地,基本就相当于卖掉了自己赖以为生的维生工具。
      沈清示意红倚继续。
      “奴婢还真找到了一个要卖地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
      红倚有点犹豫,她说道。
      “她们家是因为丈夫死了,只剩下了一个寡妇和一双儿女,儿子还没有长成足以能支撑门户,女儿也还小,寡妇一个人种不了那么多地,只能挂出来卖。您的王府择地在大慈寺和衙门居中的位置,倒也僻静,那个寡妇挂的地,距离咱们王府不远不近,只是靠近山地,属于旱地,恕奴婢眼拙,我也不知道那块地到底算好还是不好。”
      “但是奴婢更担心的是,那块地原本是属于寡妇的……会不会对殿下名声有碍啊?”
      沈清懒洋洋的说道。
      “有什么碍?又不是挂我的名,我的那位奶兄弟,还没有消息递过来吗?”
      红倚的脸上也浮上了忧虑之色。
      “未曾,奴婢最近一直在留心观察,照理说,殿下暂时栖于大慈寺这个消息在成都府已经算是人尽皆知了,但是奴婢一直未发现赵公子的影子。”
      沈清叹了口气,他重新睁开了眼睛。
      “我的那位奶兄弟,不会是遇到流匪了吧?”
      也不知道该说沈清是金口玉言,还是乌鸦嘴附身。
      沈清口中,新鲜出炉的和瑞王的奶哥哥,赵平此时正愁眉苦脸的缩在一群人之中,老老实实的蹲在里面。
      在他前面,则是坐着一个一看就凶神恶煞,脸上和身上全是伤疤的大汉。益州靠近西北的边境处,时不时的有从高耸的藏地山脉流窜下来的流寇,数量不多,益州西北多山林和高山,他们又善于逃跑躲藏,官府派兵剿了好几次,都没有彻底的剿干净。
      而赵平南下的途中,十分不幸的,正好的就遇到了一股子匪徒。
      他是跟着商队一起出行的,本来就是想着商队人多,大家互相之间有个照应,只不过进了蜀地山区之后,一场大雾袭来,为了安全,商队在原地休整了一晚上,待到第二天浓雾散去,就发现一群马匪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赵平:……倒霉。
      倒霉的赵平此时正蹲在地上,马匪多为求财不求命,那位矮个子的,一看就是领头的马匪正在挨个挨个的审问商队之中的人。
      他手上握着一把系着各色丝带的藏刀,古朴的刀身之上还镶嵌着各色的宝石,赵平悄悄的观察着,他们这群人被抓到了马匪窝里已经过了一天了,这群马匪把他们扔到了一个山洞之中,除了给他们水喝,什么食物都不给。
      昨晚他们从里面带出去了一两个人,但是带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赵平思忖着各种各样的脱身法子的时候,第二天天刚刚亮,马匪头子就亲自过来了。
      这是一个小型的商队,江南好丝绸,他们运的正是来自江南的布匹,运到成都府之后,再换成蜀锦运到江南的方向。
      他们习惯于先走水路,直到水路再也走不了通之后,再换成陆路,这条路本已走过很多次,但是万万没想到此次竟然遇到了马匪。
      但是再大的悔恨到了此时,已经无用了,领头的那个人一想到自己的损失,可以说是心在滴血,生不如死。
      马匪头子用刀拍了拍他的脸,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官话问道。
      “你们这次带了多少钱?”
      领头之人噗通一声给马匪头子跪了下来,他痛哭流涕的说道。
      “并未多少,我们这些布只能在卖掉之后才能换到钱……”
      马匪不耐烦听这些,他一脚踢在了领头人的肩膀之上,力气之大,直把这个人踢得整个人往后倒了过去还不算,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我要你那劳什子布干什么!每个人20两白银!可保你们的一条性命,从现在开始给我,不然我就一个个的杀过去!”
      落在后面的赵平听到他这么说,心下微沉,20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也不至于拿出来,但是目前他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是有用处的——
      这位马匪头子得意洋洋,他再次威胁的用刀指着商队中面色绝望的各位人。
      “20两,我说到做好,是这点钱重要,还是你们自己的命重要?”
      微风拂过,赵平正在低着头思考着是否有什么变通之策的时候,突然,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突然就从前方传了过来。
      几滴红色的液体溅落在了赵平的面前,赵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前方突然传来了惊恐的大叫声。
      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马匪头子倒在了地上,他两眼大睁,在他喉咙的位置,插着一支箭,它直接穿过了这个人的脖子,箭羽还在微微的颤抖,足以能看到射箭之人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马匪头子倒在了地上,他一时之间还没有断气,他用力的伸手握着这支箭,但是血沫混合着空气已经纷纷的涌入到了他的肺部和口腔之中,他用力的呼吸着,却只感觉到这些空气从自己的喉间散逸了出去。
      他倒了下去,四肢抽搐,商队的领头人迷惑的眨了眨眼睛,他被这个人的血飞溅了一头一脸,此时的他,像是完全失去了反应一样。
      被劫掠至此的商队众人在此时才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恐惧的叫声,赵平也同样心脏直跳,他一把把这个商队领头人拽了下来,趴在了地上,闷雷一样的马蹄声还有脚步声响在了周围的的密林之中,赵平心念电转,他一把把商队领头人按在了地上,他低声的对着他说道。
      “我们有救了!”
      顾岳放下了手里的长弓,弓弦几乎要垂落到地面上了,他眯着眼睛看向了前方,只是一队马匪而已,射杀了领头之人,剩下的那些马匪,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他的手下直接冲了过去,把他们瞬间冲得四零八落。
      待到下面收拾得差不多之后,他才驱着马,从林子里面走了出去。
      他骑着马,绕着这位倒下的马匪头子看了一眼,商队剩下的其他人全部都歪倒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的看着他,顾岳啧了一声,他从马上跳了下来。
      “南军副将,顾岳,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他又看了一眼这位马匪头子,感觉自己依稀好像在通缉令上看到过这张脸,那些人在听到了顾岳的名字之后,他们互相搀扶着,发着抖站了起来,为首的那个人对着顾岳行了一个礼,痛哭流涕的说道。
      “感谢小将军搭救……”
      顾岳示意他们赶紧走,他只是在回军途中恰好遇到了马匪劫掠而已,顺便出手搭救一下,商队众人如梦大赦,灰头土脸,连滚带爬的从这个土坡之中跑了下去,顾岳的人马纷纷的聚拢了过来,三百精兵对上这几十个小小马匪,简直就是砍瓜切菜,顾岳问道。
      “行了,把这个人的人头割下来,交给州府去领赏钱,找找这些马匪藏了什么东西没有,南军一并就带走了。”
      他的手下打了一个呼哨,这些人再次训练有素的潜入到了山林当中。
      经过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赵平比自己预定的时间晚了两三天才达到成都府,他在进城处递上了自己的文牒,供城门卫查验。
      因为他们这个商队遇到了马匪,进城的时候还遇到了严格的查验,生怕有马匪伪装成良民混了进来,王旸带着自己的治安从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不管是哪里,剿匪都是一件大事,王旸的鼻尖微汗,仔仔细细的问道。
      “你们确定听到的是南军顾岳?”
      商队领头人点点头,他面白如纸,死里逃生让他对那天所发生的的一切简直是栩栩如生,特别是那个马匪头子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人血溅在自己的身上,头几天他都在做噩梦。
      他抖着嘴唇说道。
      “小人听得清清楚楚,那位英武的小将军自称就是南军副将,顾岳,幸得那位将军搭救,不然我们一整队的人,可能全部都没命了啊大人!”
      王旸心下稍安,这还算是运气好的了,要是在自己的所辖之下遇到马匪杀人之事,不管自己今年到底做的如何,一个平或者中下的政绩是肯定逃不了了。
      还好的是他们运气好,遇到了顾岳。
      王旸再次在心里感谢了顾大将军,但是向来心细的他,依然亲自查验过这个商队中每个人的文牒,并且确定了他们住处之后,才放他们走。
      轮到赵平的时候,赵平见瞒无可瞒,他只好说道。
      “小人和他们不是一个队的。”
      商队领头一看到赵平,他当时腿都被吓软了,还是这个小伙子把自己扶着,并且还照顾着自己,而且一路上,这位小伙子寡言少语,但是从来不给自己的商队添麻烦。
      他连忙说道。
      “大人,他也是一个走商,和我们搭伴而行。”
      王旸怀疑的盯着赵平,他给自己的从事使了一个眼色,从事就先把商队众人带了下去,王旸坐在主桌之上,伸出手来,示意赵平把文牒给他。
      赵平从怀里取出了文牒,递给了王旸。
      王旸一边翻着文牒,一边说道。
      “江南府签发的文牒……来成都府,嗯?你想直接落户于成都府?”
      赵平规规矩矩的站在下首,他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小人家乡连绵水灾,小人原本是农藉,被迫转成了商藉,但是小商人在江南一带生活实在艰难,小人这才想着去其他地方试试,正好碰到相熟的商队要来成都府,我也跟着搭班讨了一个文牒,想着来成都府碰碰运气。”
      他趁机拍了拍王旸的马屁。
      “我听闻益州州牧王大人治下有方,对商人也十分宽仁。”
      听到赵平这么说之后,王旸的心下感觉略有熨帖,赵平观其脸色,趁热打铁的说道。
      “小人此次能得救,全赖大人调度有方,马匪神出鬼没,要不是这位神勇的顾小将军,我们全商队都有可能性命不保,大人和顾小将军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赵平说完之后,他感激涕零的跪了下来,王旸听着赵平这么一通吹捧之后,心下稍安,主要是赵平人一张四方国字脸,长相端正,王旸再次查验了一下他的文牒之后,挥手放行了。
      赵平接了过来,恭恭敬敬的从州府之中退了出来。
      王旸也确实是一位非常谨慎的州牧,他还派了衙役盯了商队和赵平好几天,赵平离开了州府之后,他找了个客栈落脚,他会识文断字,还会算账,这几天,他忙着奔走在各大商店之中,就像是在给自己找一个账房先生的职位一样。
      王旸听到手下来报后,这才打消了对这群人中是否真的有马匪混入其中的怀疑。
      赵平足足的在成都府之内待了一个星期,这才趁着一个休沐日,跟着人流前往大慈寺消暑,赏花,还有,就是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主人。
      沈清此时正在自己的试验田边,仔细的看着田里所种的水稻。
      和自己在现代研究和所学习的稻种不同,这里的稻种还处于一种十分野蛮和狂放生长的状态,但是形态已经逐渐像沈清所学习的那个方向靠拢了。
      益州气候湿润,盆地聚拢了周围的热气,让它们不会轻易离去,这里的稻谷普遍细长,壳也很薄,虽然温暖湿润的气候给了它们足够有利的生长条件,但是也同样给了各种虫蝇和杂草良好的生长条件。
      老徐虽然对这位公子哥的种田决策有着各种怀疑,但是耐不住沈清给他开出的条件足够优渥,只要听他的,几乎可以说是旱涝保收。
      他甚至还提前给了自己一吊铜钱,说是什么工钱。
      老徐当下就惊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农主还要给佃农工钱了,不过这位公子也说了,是因为这块田是自己的什么试验田,所以需要老徐更加的上心,他才会给自己工钱。
      老徐听不懂,但是并不妨碍这位公子的形象在老徐的心里已经节节拔高了。
      沈清在放过第一次水之后,古代的水田并不能做到像现代耕种业那么精细化和统一化,大部分的水田都是中间略深,四周略浅,那是因为翻田的话,也只会着重翻中间的田地的原因,四周的并不会那么注意。
      所以就算是放了水,中间仍然会更深的积水,这几天,沈清指导着小顺子,还有老徐用担挑走了不少的水,这才终于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水浅浅的状态。
      接下来,就只有看天意了。
      还好的是,益州这几天的天气十分给力,每天都是大太阳,沈清一边注意着四周的田地状态,老徐心有忐忑,特别是他在看到田地四周已经晒得微微有点龟裂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公子……这,这可是水田?”
      沈清并未在这位老农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所带来的侍卫也是个个如同哑巴一样嘴巴紧闭,在没有得到沈清的允许之前,坚决不透露自己的主子身份。
      沈清手里拿着一本纸薄,这几天他除了时时观察自己的田地之外,还在这张纸薄之上写写画画,老徐不识字,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
      沈清此时坐在旁边,木桩已经变成了他的书桌,他头也不抬,说道。
      “正好,我就是要的这种状态。”
      老徐再次问道。
      “但……但是,公子,水稻无水,怎么能长的好啊?”
      沈清结束了今天的记录工作,他走了过来,沿着田埂观察着自己的这块小小的试验田,脑海之中冒出了无数个办法,但是又一一的被他强行的按下去。
      不行,要考虑现在的生产力。
      “只要根扎得深,它自然就能长好。”
      沈清解释道。
      “徐叔,如果你信我的话,你对你自己的田也这么做,到了收成的时候,自然就知道区别了。”
      老徐头脸上闪过了纠结,挣扎,扭曲的神色。
      沈清跳了下去,小顺子在一旁再次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声音,他摆摆手示意小顺子不用在意,他翻开了其中一个叶片,指着在叶片下方,一粒颜色近似,十分隐蔽的圆形小物体说道。
      “螟虫,这些虫卵孵化之后会吸食稻种之中的营养,会坏叶,所以这几天,要仔细的看植株之上有没有这些虫卵,有的话,要及时的摘下来。”
      他说道。
      “还有这些还没冒头的杂草,要连着它们的根一起扯出来,不然的话就会一直长一直长。”
      “扯下来的杂草也不是没有用处,都堆在一起,堆到足够高之后,再一把火烧了,混着落叶,就能——”
      “还能变成肥料,用来后期堆肥,稻种就会长的更好。”
      一个沉稳的男声从旁边响了起来,沈清猛地扭过头去,就看到红倚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他取下了头上带着的兜帽,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沈清的面前。
      赵平微微的笑着,他的脸上虽然疲惫,但是欢喜却是真情实意的。
      “殿下,我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益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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