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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我满心疲惫的走回书房后,刚做完作业的曹菱约莫被我那张臭脸吓到了,霎时一副战战兢兢欲言又止的模样……
      算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也别想那么多了……做好手上的事最重要!我极力的调整好心态并挂上了一个颇具亲和力的笑容,“菱儿今日功课完予否?”
      曹菱嗫嚅了好一会儿后,犹豫的将作业双手奉上……负手仰天长叹!我现在看起来就那么的可怕吗??叹息着检查完小菱儿的作业后,我勉强的笑笑,说道:“菱儿近日学业有所进步矣,嫂嫂很是欣慰。”
      曹菱听闻我如是说,原本带有三分心虚惧意的双眼放出了欢喜的光芒,抿着唇低头偷偷笑了一阵后,道:“多得嫂嫂教导,菱儿谢过嫂嫂。”
      我最喜欢娇羞状的萝莉了,看到曹菱如此萌点十足,心情亦是好上了不少。我坏笑着揉了揉曹菱的脑袋说道:“菱儿好乖,如今天色尚早,不若我们两姑嫂对弈几局怎样?”
      曹菱乖巧的点点头,一路小跑着将棋盘从书房一角拾来。因为上次我和曹怜下棋时,曹氏某人仗着手快无耻的偷子耍赖,我便又好气又好笑的扔了她一身棋子,故今日竹囊中黑白两子全然混做一团……
      我不满的撇撇嘴开始和真正的老实孩子小菱儿细细整理棋子,收拾至一半时,曹菱冷不防问道:“嫂嫂最近病情可有好转?嫂嫂身体有恙还要教习菱儿功课,菱儿会否太过打扰嫂嫂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得怔了一怔……噢,对了,最近每次我陪着曹怜去校场时,都吩咐下人说本夫人身体不适需要在别院中静养旁人不得打扰。唉……我自己扯得谎竟然就连自己也没反应过来,估计老娘今天确实大脑当机得厉害。
      “额……无事无事,嫂嫂所患之病并不紧要,只是需要静养罢了……菱儿如此乖巧可爱嫂嫂怎会认为菱儿打扰了嫂嫂呢?”我趁机捏了一把曹菱白嫩嫩的脸蛋,嘿嘿笑道:“棋子已是黑白分明也,菱儿执黑先行罢。”
      曹菱纵是聪明亦仅是小屁孩一枚,小孩心性怎么会多作想法?故她立马将心思全部转移到了棋盘上。哈哈,曹菱紧锁眉头的样子和曹怜相比,就算没有十分相似那也有个七分~于是乎我又开始YY这两姐妹一大一小皆忧郁状的站在我面前用可怜吧唧的眼神看着我的场面,真是有喜感极了!
      “嫂嫂?”曹菱疑惑的声音将我从脑补之中拉回了现实,我尴尬的笑了笑,开始认真与曹菱对弈……

      额……不比不知道啊,之前我和曹怜下棋胜率还可谓是略胜一筹,但是和曹菱——咳咳,第一局我被她逼至中盘时便投子认输,输得那是一个难看;第二局行棋至收官,我本以为可以轻松定下胜局,结果不经意间竟被她设了一个陷阱,让我右下角的一条大龙就这样被华丽丽的屠杀了……结果当然还是输……
      没想到这柔柔弱弱且胆小爱哭的小屁孩在这四方战场上竟表现得如此霸道狡黠,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呵!难道,这也是传说中的遗传么?
      想到被一个十岁小姑娘杀得片甲不留,纵然我脸皮再厚,自尊心也是会作祟的,于是第三局我集中了百分之两百的专注力,再也不敢因为对方仅是一个小小萝莉而有所怠慢。可惜有差距就是有差距,纵使我再是绞尽脑汁,面前这小孩仍是一脸轻松应对自如,而我反而愈发的举棋不定了起来……orz,果然就围棋来说古人确实是略占上风,真是太TMD苦逼了……看来只能待某日我在木匠那儿订做一副国际象棋出来才能在棋艺方面好好虐杀一下这小屁孩。
      正当我正准备再一次投子认输时,书房房门突然“吱嘎”了一声,我怨念的转头一看,原来是曹怜这厮,看她面色颓败疲惫非常,我心猜这货估计是被那母苍蝇骚扰得紧了,这音律讨论得还可真够给力的。

      不等曹怜发话,曹菱便立即略略惊恐的站起身来,“菱儿见过兄长,菱儿告退。”说罢,小屁孩立马低着头迅速离开了书房,咳咳……看曹怜那一脸的残念和悲戚,我的心情不知不觉又好上了许多,啧啧,这以他人之苦为乐心态真不好,自重自重。
      我单手撑在桌上呵呵笑道:“不知曹将军同那扈姬探讨音律之美结果如何?”
      曹怜自知我又在打趣她了,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曹菱刚才坐的椅子上,闷声说道:“本将军甚也不知,夫人莫要再取笑本将军了。”
      我往门外探探头,恩恩,不错不错,没人围观。于是乎我重重敲了一下曹怜的脑袋挑眉道:“曹将军,屋外无人,你便无须这般装模作样了,怜儿今日为何此时便回府?莫非桓府那儿有甚变故耶?”
      曹怜捂着被敲疼了的地方不满道:“是陈敬大哥说府中有要紧事便差人将怜儿寻了回来。”
      哟,看来对于这小混蛋来说我的面子还没有陈敬大?还亏我整天为了她累死累活的……我饱含怨气的黑着脸腹诽了好一会儿,终决定还是先把正事解决了,我深呼一口气正色道:“怜儿,姐姐需问你几件事,怜儿务必如实回答。”
      我见曹怜亦是严肃的点了点头,便开口道:“那日庆功宴后,太常卿和镇东将军诸位大人将你和桓将军寻去究竟所为何事?”
      曹怜埋下头迟疑了一下,为难道:“此事……怜儿不能说。”
      靠!到这时候还不肯和我说实话?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泄气道:“若怜儿坚持如此,那姐姐我便只能无端猜想了,我猜……太常卿诸人可是是要联合京畿周遭忠于皇上的将军们勤王,然剪除司马氏否?”
      “卿儿姐姐怎会知晓此事??”曹怜闻言大惊,睁大了双眼定定的盯着我。
      若非如此还会是什么呢?就看老头今日那忧心模样,我就知道要出大事了,当然了,要出甚大事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兴许忠魏之臣也许是要利用此大事打击甚至诛灭司马氏也说不定,否则以老头那种看尽世事的老油条怎会如此紧张的将我唤去一再核对事实呢?
      “怜儿可是当姐姐我乃是痴愚之人?”见曹怜如此紧张,我叹息着站起身来行至曹怜身后环住了她的肩膀,试图让她能够稍微放松下来,却不料这厮反倒神色更加僵硬了,失败……
      曹怜默默然了一阵,淡笑道:“卿儿认为此事能否大成?”
      当然不可能成功了,否则晋朝从何而来?但是这话我怎可能说得出口啊……故我决定还是保持表面上的淡定再试着委婉劝说曹怜,“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怜儿可是将姐姐我想得太过神通广大了,唉……但以我所想,司马氏手握朝中军中大半权柄,除非天助才能动摇司马氏筋骨,且我心忧恐怕此番还未伤及司马氏皮肉,便会惹来大祸……怜儿,此事凶险非常,怜儿可否能置身事外?”
      曹怜温柔的握住了我的手,轻轻的将头靠在了我的胸口上,“事关曹氏王命命脉,怜儿……实在无法……”也许意识到我的手猛然颤抖了一下,她向我露出了一个令人心安的笑容,又道:“卿儿放心,到时怜儿和子美兄仅是需要守卫洛阳王都,勤王之事……自有他人为之。”
      我狐疑道:“怜儿所说可非戏言?”
      “绝,非,戏,言。”曹怜无语的拖长了音调一字一句说道,只见她似笑非笑的往我怀里又使劲靠了靠,说道:“镇东将军诸葛大人那日同怜儿和子美兄商议之时,子美兄是有意参与勤王之事,但怜儿心知此事事关重大,决不可莽然为之,私底下劝说了子美兄许久呢。”
      我欢喜的眉头一挑,想不到这傻姑娘还真识时务了许多,之前听老头那般警告我还以为曹怜行了甚找死之举呐,不料这小混蛋现在还学会避重就轻了,不错不错~咳咳……死老头你竟然敢莫名其妙的又恐吓老娘,我勒个去了!
      不过细细想想这事还是有险恶之处,我疑虑道:“但倘若镇东将军和太常卿大人此举败矣,可会牵连怜儿?”
      “镇东将军说,此时天下大势未定,吴蜀两国仍有余力于南方虎窥,北胡亦是蠢蠢欲动,司马氏即便手握大权亦不敢行内耗之事,即便此举无功,司马氏于公于私皆应当不会大动干戈。”
      我彻底不解了,司马氏此前如斯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即便有外力影响,行事应该也不会像那镇东将军所言那般低调……说实话,我开始担心这镇东将军诸葛诞会否是司马氏手下走狗了,他不会是故意发起勤王之事,以让忠魏之臣落下叛乱口实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打狗不成反被狗咬……我不以为然的笑笑,说道:“此话怎讲?”
      “因为……”曹怜神秘的笑了笑,并作了一个召我探头过来的手势。我极其不屑的又翻了一个白眼,并弯下腰将耳朵凑在了曹怜嘴边,究竟是何等大事得要这样鬼鬼祟祟的交流呵?弄得像是在说国家高度机密一般……不过话如是说,我的好奇心确实被勾引了起来。

      “可是够近了?怜儿快说……”
      话还未说完,我便感觉唇上被一个温热湿濡的物体覆盖了,一股甜香味扑鼻而来,咳咳……虽说被这外表老实的小混蛋突然袭击我一时之间是有点被吓傻了……但是某人改良不少的亲吻,确实让人很是享受……
      被吻至脑中缺氧迷蒙时,我迷迷糊糊的听到某人在我耳边呢喃着说:“怜儿喜欢……卿儿…………的点心……”
      怨念……你竟敢说只喜欢我买的糕点??
      我这个人呢?我呢?恋爱中的女人你伤不起啊!!于是乎我气恼的咬着腮帮子想将这厮推开,却不想曹怜仗着身手敏捷一个反手便将我抓得动弹不得,并温暖的紧紧注视着我许久……

      好吧,结果询问神马的全然被我可悲的抛到了脑后,果然,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永远都是那么的容易被糊弄,最起码,我是……

      无可奈何的围观着那个什么镇东将军悄然集结了京畿周遭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又战战兢兢的继续围观这支为数不少的军势化整为零的潜伏在京都周遭(通过曹怜得知……),其间老头还将我召去太尉府多次询问,orz……明明给老头无数次婉转的说了我所知之事的确不多,且根据我的推测这死老头知道的东西可比我知道的清楚详细得多了,将我唤去估计仅仅只是为了核对罢了,但这老匹夫仍是如此的不厌其烦……看来这即将发生的大事确实触及了司马氏的痛处!只怪我对魏晋史的了解程度太浅薄!否则我便不用每日如履薄冰的过日子了……
      唉,情势犹如这般发展,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夹在裂缝中生存的小人物。我日日在老头那儿阳奉阴违,既要为他作伪间谍,又要想尽办法帮曹怜说好话,而曹怜近日来亦是忧愁重重,失眠症状愈来愈重……啧啧,仍人摆布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了!等待这件传说中的大事爆发后,若我和曹怜能够安然的活下来……离开洛阳,我一定要想办法让曹怜离开洛阳!

      半月后,这件牵动各方心弦的大事终于发生了!时年嘉平三年,魏丞相司马懿薨。这位纵横三国,为西晋王朝奠基定础的狼顾之大才于高龄在众多子孙的围护中悄然病逝。唉……想当年曹操还在世时,司马懿称病辞官逃脱了曹操的猜忌迫害;再想前几年曹操的曾孙曹芳还在是一个单纯无知的少年时,司马懿伪病重嗝屁,灭了放松警惕的大将军曹爽三族……时至今日,这聪明绝顶的鬼才终于真病重真死了,使得这全天下的人物那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呵!司马懿乃是司马氏的精神支柱以及核心之要,尽管司马懿早在几年前便将手中所握的军权朝权一点一点的转移到了司马师司马昭两兄弟手中,他的兄弟侄儿们亦是十分给力的辅佐着司马师两兄弟,但是他这一死,对司马氏的打击是显而易见的。而曹魏和司马氏乃是同根而生,在天下局势仍未完全分明之前,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帮子忠魏之臣想要趁司马懿病逝之时乘火打劫,明显是太过于考虑不周了……

      司马懿的死讯刚传出来,各方势力皆立即大为躁动了起来,先不说往边境屯重兵以想趁曹魏之臣与司马氏内斗之际分一杯羹的吴蜀两国,就说前不久作乱的西凉各族,若不是得大魏名将邓艾举兵镇压,后果绝对无法设想,还有原本老老实实呆在北方边境的鲜卑胡族,不知为何缘故亦是有所异动……司马懿这一死,可谓是牵一发而制动全身呵!三国鼎立之情势,因为司马氏的存在,变得愈发的暧昧不清了……
      面对各敌对势力的压迫,司马氏的表现竟十分不正常的显得的低调异常,甚至令人连一分阴谋的味道也嗅不出……而皇帝和忠魏诸将们明显沟通不足,那狗屁皇帝见在这微妙时刻,京畿附近竟莫名进驻了如此多的兵马,便大为惊慌的令镇东将军诸葛诞领着京畿诸将前去南方边关与吴蜀重兵遥向对望……好吧,其实皇帝这般作法我完全可以理解——勤王之举若是被心机叵测之人利用的话,便会变成废黜皇帝之惨剧,想当初董卓之乱不就是这样弄的么?若不是当时的大将军何进召董卓进京剪除阉党,董卓也没有办法如此轻易的就上位了。再说听曹怜说在早在一年前,就有大魏前太尉王凌联合地方上的将军欲另立曹氏宗亲为魏帝的前例,还好当时有司马懿稳住局面,将王凌的计划扼杀在摇篮状态之中,否则结果肯定是个悲剧……有先例在此,作为弱君的皇帝有所顾忌实在很正常,只可惜了夏侯玄和诸葛诞的苦心啊!曹魏,必亡了!

      所以此事的最终结果是甚也没有发生,而且司马氏为了安抚朝中各类势力,还对忠魏之臣纷纷加官进爵,熟人之中,诸葛诞被封作都督,统兵镇守淮南一带,夏侯玄、张缉等人为预朝政,其他诸类虾兵蟹将便更不必说了。最让我不爽的就是中年帅哥石苞竟还被封作州郡,想到这色魔可以跑到地方上去安安全全的发财我就郁闷……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和曹怜也可以过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呵……
      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那钟会小子年纪轻轻也被提拔至和夏侯玄他们同等的预朝政,于是在朝堂之上钟会亦有了不轻的话语权,只不过由于年资关系他的官位仍仅是中书侍郎。呵~没想到这无赖小子竟爬得那么快,看来是找到后台了,不错不错,这年头没有背景实在不好混啊……

      司马懿死后一月,我一直扮作陈卿跟随于曹怜后暗暗观察朝中两大集团的动向,司马氏那边的反应倒是很淡定,凡事皆是进行得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反观忠魏集团这边,行事却是显得略略慌乱了一些,弄得反而像是死去的司马懿是他们那边的重要人物一般……不过想来也是,他们打击司马氏的计划因为各方面的缘故未能成功,结果现在时时刻刻都在担忧当司马氏稳住朝中局势后会否立马拿他们开刀,且因为诸葛诞集兵京畿一举,使得皇帝对他们起了疑心,就拿皇权的支持来说他们亦是被削弱不少……哎!就忠魏之臣的这气量、能力和见地,他们注定是玩不过司马氏了……但是,也许这也能够成为曹怜离开洛阳的契机也说不定……

      “先生,为何曹将军前段时日日日在校场操练军士,这两日怎的没了踪影了?”夏侯延一早便被曹怜指派调练新兵,忙碌至正午已是累及,便将这份累活暂且交予了王昱。唉……没办法,武卫营对军士的要求颇为严格,且非世兵而不得行。而这帮新兵虽皆是世兵,但体质或胆气却不合武卫营的严苛标尺,据刘曲说,若不是现兵源紧缺,这帮人别说进武卫营了,就连给武卫营看大门的资格也没有,故这群新兵虽仅有七千余众,调练他们的工作量却十分之大。
      “呵呵,小人仅是府中主簿,此事小人不知矣。”我扬眉哈哈一笑,又开始装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曹怜正在和你老爸密谋某事呢,你这贪杯误事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说……
      夏侯延席地坐于我身旁,怪笑一声道:“先生乃是咱将军的贴身亲信,先生怎会不知呢?”咳咳,夏侯延这厮将“贴身”二字说得极重,面上尽是揶揄之色。
      囧了,虽然知道夏侯延其实并无甚恶意,但是被一个大男人这样调笑,我面皮再厚也是会尴尬的……好吧好吧,我和曹怜的关系是有断袖的意味,不过绝对不是你们理解的那样啊!!
      夏侯延见我面色讪讪不再言语,还以为我有所不悦,便赔罪般的讨好道:“老子我一向可无遮拦,先生可莫要气恼了。”
      我暗暗鄙视的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夏侯玄如此老狸怎会生出这种贪酒不雅的儿子,果然俗话说得好,龙生九子九子不同呵……我坏笑着踹了夏侯延屁股一脚,说道:“小人形貌粗鄙至极且身有残疾,即便小人……额……夏侯将军可别污了曹将军名节。”
      看我似乎没生气,夏侯延撇嘴笑了笑,正色道:“先生心中有大才,对咱将军亦是忠心耿耿,再说大男人人生在世面格有所损毁有甚不可?这更可说明先生并非……恩,就算……咳咳,老子我可不是不通世故只重小节的腐儒学究,即便……”
      听君一席话,老娘直感各类无语,但心中又浮起丝丝感动,好兄弟!就为了你这份大度豁达,倘若我和曹怜能离开洛阳,定也有你的一份!
      唉……只希望现正在和夏侯玄张缉李丰等人周旋的曹怜够机灵,也希望我教她的说辞能起几分作用……

      正值我心忧之时,陈敬从校场大们处远远向我们这儿奔来,他向夏侯延作了一军礼之后即刻将我拉至一偏僻角落细声道:“小卿,刚才府中来人说,太尉大人差人给你送上一封手信,小卿赶快回去看看罢!”
      Ca!还没消停几天,这老头又来骚扰我了,我心中悻悻,但仍是面色如常,向陈敬道谢后便即刻打马奔回了曹府。
      回到曹府扮回了曹夫人后,我立即命人送上老头写给我的手信,果不其然又是命我前去太尉府……不过想到此番去见老头或许能促成曹怜离开洛阳之事,我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立即赶往太尉府。

      这次见到老头,我既有些激动又还有点紧张,若此行大成,对曹怜离开洛阳一事无疑是双管齐下如虎添翼,但是如果我一不小心弄砸了,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怀着这般心境,我尽量维持着有礼且官方的笑容,跪拜道:“卿儿拜见义父大人。”
      “卿儿不必多礼,起来吧。”出乎意料的,老头今天似乎心情不错~难得难得。
      我假作乖巧的站起身来,同老头彼此假意寒暄了几句后,我决定直奔今日主题,“大将军司马子元(司马师)真是心怀霸绝天下之大才,不动声色的便以静制动大破愚忠曹魏之臣其阴谋,卿儿感服至深耶!”
      提起他那不输司马懿大智大勇的侄儿,老头面上是止不住的自豪,“子元吾侄乃是吾司马一氏之翘首,此番作为仅是小试牛刀耳,呵!只怪那帮愚忠之臣对皇帝心思不甚其解,吾族多次为为皇帝诛杀曹爽王凌此类窥视大魏权柄之奸恶之徒,数度保住了皇帝的皇位,再者皇帝自登上皇位后始终是由吾族庇护,即使他对我吾族顾忌忌恨,倘若出甚大事,皇帝仍是不得不依仗吾族之力!那群愚忠之臣于吾兄逝去之际伏兵数万于京畿之地,皇帝怎的会不生猜忌之心也?”
      听老头这样说,我顿感司马氏积累了数十年的政治资本确实深厚,深厚得就算皇帝对司马氏起了杀机,关键时刻仍是需要司马氏保护……唉,如此皇帝,如此大臣,曹魏如果不亡就太没理了。我干笑数声,向老头那儿凑近了几步,道:“义父大人同司马子元大人之神机妙算果是非凡,应对愚臣之流真乃是游刃有馀矣,只是女儿这一月来日日跟随于怜儿进侧,愚臣之流不识好歹贼心不死似又密谋诡计耶!”
      “哦?”老头微微诧异的看了看我,随后又立马淡定下来,说道:“卿儿不妨直说。”
      我迅速的组织好说辞,道:“卿儿所知亦是不甚清明,夏侯玄张缉李丰等人似欲要向皇帝提出朝议,将京畿中忠魏诸将外放于边关各所,伺机联合地方诸多手握兵权之将领围攻司马氏!”

      好吧,其实这是我教予那小混蛋给夏侯玄等人的提议。由于现在皇帝和京畿之地的特殊性,并无太大实力的忠魏之臣想要效仿当年司马懿诛曹爽之举实在太过于困难,即使贸贸然侥幸剿灭司马氏,亦会引起大乱!所以想要稳稳当当的诛杀司马氏且削弱其在在军中的权势,便只能在边关各所安插自己的亲信将领并联合地方上的诸位或亲魏中立或将军们了……故我这想法从曹怜口中说与夏侯玄等人时,这帮臣子亦是深感兴趣,还伺机联系了前去外地赴任的诸葛诞,甚至这两天还把曹怜叫去一同商议此事。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兆头!不过由于诸葛诞的辖区正是淮南一带,淮南多叛军,倘若曹怜被外放至大魏南方边境的话,亦是起不了避祸的作用,我的目标可是远离朝廷争斗的北境呵……所以为了达到最佳的效果且为了顺应历史的发展,今日我还得在老头这里口绽莲花一番。

      老头闻言显得有些不以为然,轻笑道:“就凭那帮愚臣?吾族在军中之积势威望岂是如此轻易便可瓦解的?”
      我生怕误了大事,惶恐地陪笑道:“义父所言极是,成大事者文成武德缺一不可,愚臣之流不仅智谋胸径不如斯,军中权势亦是末流,只是约莫司马子元大人此前对这一群愚臣过于亲厚,使得其人得意而忘形之余竟胆敢谋害司马氏之权柄!虽说以司马子元之大才威服,愚臣之流即便绞尽脑汁对司马一氏仅可起隔靴之痛,但卿儿以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愚臣之流狗急跳墙不顾天下大义而作出甚卑劣之事,恐怕……”
      老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颔首道:“卿儿所言不错,近来吾侄为稳住朝中大势,对这帮愚臣是太过仁厚了!但如今局势未定,吾族亦不能作出甚举动,诶!此事两难呵!”
      看老头这反应,我心中大喜过望,再往前行了几步礼道:“卿儿倒是有一石三鸟之计,即可威慑愚臣之流,还可削弱皇帝权势,甚至还可为义父您监视北方边关诸将。”
      老头似猜出我此番到来已是有所准备,脸上温和的笑了笑,似有变回那个我初初认识的那位和蔼老人,“汝这小女子倒是颇为为父与吾族打算,汝尽管!”
      我嘿嘿笑道:“不瞒义父大人,近日前那帮愚忠之辈便找上怜儿,欲命她前去我大魏南境以跟随镇东将军诸葛诞行连横之策,怜儿虽有才华确不知朝中利害,一心想着为曹氏效忠矣!女儿偶然得知此事后劝说其不得,便苦思冥想数日终得一计……”说罢,我故作苦恼的摇摇头,再道:“据女儿知晓,于朝堂中的愚忠之臣手中并无兵权,若要令怜儿同其人心腹之将外放于南境,只得于朝议之时上奏皇帝,皇帝心中对愚臣之流已有猜忌,必定不会轻易答应。”
      “汝说得不错,皇帝近日来于朝议之上亦是多次驳回太常卿之上奏了。”老头捋须道。
      看来这把还赌对了,我可真TMD是个天才!!我深呼吸了几许又道:“不若待太常卿此奏折被皇帝否决之后,义父大人提议仅将怜儿同骁骑中郎将率中领二营前去北方边所戍边如何?皇帝虽顾忌司马氏,但此时对司马氏却是倚重,且北境防卫单薄而鲜卑各族正蠢蠢欲动,倘若这北胡各族联合一处挥兵南下,洛阳之地便岌岌可危了,故皇帝必不会反对这一提议。”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看老头并不言语,仅是颔首示意让我接着说下去,我便继续背着酝酿许久的腹稿,“北境穷山恶水,民风剽悍好斗,且以鲜卑为首的北胡各族皆是善战之辈,使得戍卫北境之将兵多是苦不堪言,这群愚臣见其亲信大将未能外放于各地方,反而弄巧成拙的使得中领二营前去北境,必定大受威慑!然中领二营虽仅有四万人余,但军士皆是万里挑一之精锐,搭以洛阳坚城,乃是战无不胜也!倘若其被调离洛阳,皇帝便失却了最后一道屏障,司马氏之心头大患便此消去!再者,卿儿听说先镇守北境之人乃是司马子元大人新封的都督陈泰陈玄伯大人,陈大人虽自幼与司马子元大人交好,但似乎对曹氏各宗亲有庇护之意,且其人用兵犀利,倘若其人作反于司马氏,必定亦是大患矣!若是怜儿前去北境戍边,以怜儿曹氏宗亲之身份,陈大人必定会多怜儿多加信任,这陈大人如有作反之意,女儿于最速便可得知告予义父大人!义父大人认为此计可行否?”

      呼……一口气说那么多,我顿时口干舌燥……希望老头别太精明,否则我这口水可是浪费了。老头闻言后面上淡淡的,实在看不出他对此事究竟是何心意……我正郁闷着想继续推波助澜一把时,老头忽地大喝一声,吓得我立马跪在了地上,“汝心机如斯深远,老夫可是信你不得呵!!”
      心想着此时决不能惊慌失措,否则可是失却了大好时机!我暗暗咬了咬牙向老头磕了一个响头,沉声道:“还望义父大人息怒,卿儿即便有些心机,亦仅是为了保全性命耳!”
      老头拂袖道:“汝之强词夺理,汝等怎会有得性命之忧??”
      我苦着脸道:“义父大人有所不知,怜儿年少无知,甚是不知现天下大势之利害,卿儿时时刻刻皆在担心怜儿会受愚臣之蛊惑而作出有损司马氏之事,如此这般,不仅女儿性命,就连怜儿性命亦是难保呵!再者卿儿深受义父大恩,怜儿对义父大人亦是敬重非常,女儿实不忍心再眼见怜儿于毫不知情之情况下受愚臣利用一再忤逆义父大人,此番若是怜儿能够离开洛阳前去荒原北境,也许便能远离曹魏愚臣之掌控,且……即便大魏改朝换代后,兴许新皇亦能看在怜儿保卫边境之功上善待怜儿,如今难得有此两全契机,还望义父大人成全!”
      老头沉默不语了很久很久,终深深了叹了一口气,摆头道:“汝有此心实属难得,唉!此事为父还需多考虑几日,汝先回去罢!”
      见老头貌似有松口的意思,我欣喜地眉头一挑,向老头行了几个大礼后便告退了。一路心情轻松的又绕去倾月楼给小混蛋打包了几分点心后,我便即刻返回了曹府,恰好在曹府门前遇见了刚从夏侯府归来的曹怜。

      曹怜见到我笑了一笑便欢喜的接过了我手中竹篮,看她对这点心两眼放光的模样我直感好笑得紧,这玩意甜的要死真不知道这厮是看上这点心哪里了……果真还是小女孩一个,贪嘴。
      “夫君,那事……怎样?”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倘若曹怜那儿说得不顺利,今天我在老头那儿使的半天劲可真就是无用功了。
      曹怜淡笑着点点头,道:“夏侯大人说,十日后便向皇上上奏此事。”
      呼……那便最好了,看来这事是大大的有希望啊!看着曹怜还未行至府内便忍不住打开竹篮开始大吃特吃了起来……为她的好皮相默哀!她现在这样实在是太没形象了orz……
      曹怜见我些许玩味的直直盯着她,脸上立马浮起了几片红晕,嗔怒的丢下我一路跑回了书房。我无奈的笑着注视着她的背影,突然心生几分愧疚……唉,当初我给曹怜商量此事的时候仅仅给她说了计划的前半部分,她当时还道去了南方之后仍可以为了皇帝和曹氏尽一份薄力呵……真不敢想象如果以后她知道了我的真意后,会不会……

      算了,以后的事,再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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