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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旅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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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入住了海边的酒店。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蔚蓝的大海，阳光照射在水面，不远处有人在冲浪。
她换上一条白色连衣裙出门，就近买了一只款式简单的草编帽。
附近有一家网红咖啡馆，她点了一杯饮料，找了一处室外较安静的座位坐下，拍照打卡上传到系统。
苏灿咬着吸管，惬意地发呆，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她有些犯困。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掀起眼皮。
“小苏——”江昼阳在几米外愉快地向她招手，琥珀色的眼眸熠熠闪烁。
苏灿杏眼含笑，也挥了挥手。
江昼阳发现了旁边的冰淇淋小车，于是买了两个甜筒，一个青色，一个白色。
“喏，给你的，我记得你喜欢吃原味的。”
“谢谢。”
“嘶——”他面露痛苦，话语含糊，“好冰。小苏小心······”
苏灿把桌子上没喝过的温白开水推到他的面前，“这是温热的”。
江昼阳一杯下肚，才感觉好了一些。
旁边的本地人不禁笑道，“这是菲尔斯的特色甜筒，里面含薄荷，还加重了冰的含量，外地游客不少人都中招过。”
江昼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怪不得是这个颜色。”
苏灿弯起眼眸，冲他浅浅的笑。
她把手中的原味冰淇淋放在阳光下，确实比一般的甜筒化得慢。
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品尝后说道：“是挺好吃的。”
少年咧起嘴角，开始讲他从前的趣事。
他和苏灿说再见后，她走在沙滩上，静静地听海浪的声音。海风温柔地吹起她的长发，与最初来到这里时的齐肩发相比，头发又长了。
苏灿低头将头发拨在耳后，抬眼看见了桉泽。
两人坐在礁石上，他想起了什么，解锁光脑，点击模拟弹钢琴的软件，片刻后琴声流淌。
她闭上了眼睛，享受这蓝调时刻。
三首曲子后，气温下降，她挥手和桉泽告别。
回到酒店房间后，她给凌夜发了报平安的信息。
“好，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开心。”
“今天结束了，明天想去哪里玩，带上哥哥吧。”凌夜罕见地发了一个哭哭小人的表情。
苏灿忍不住笑了，她起了挑逗的心思，故作高深地回复道“我考虑一下。”
第二天出门时，苏灿发现凌夜早在大厅等待。矿石博物馆中有一层是珠宝展示厅，有一条华丽的鸽血红宝石项链。
苏灿多停留了一会儿，被他默默记了下来。
午餐是在高档的花园餐厅。
用完主食，等待上甜点的时候，苏灿开口道：“哥哥，我想以后在学校我们还是不一起了。”
凌夜放下餐具，听她继续讲。
“我不想被围观一样生活，所以我想回去后申请住学校了。”
凌夜抓起旁边的水杯，指尖泛白，“住多久。”
“毕业吧。”
“我不同意。”他冷淡道。
苏灿没有想到他会拒绝，歪了歪头，“为什么。”
“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影响你的生活，宿舍的条件没有家里面的好。”凌夜微微皱眉。
“可是我不舒服。”
“我会处理这件事情。论坛上的帖子我有叫凌家的人盯着。”
“还有论坛？这些事情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你无需操心这些琐事，哥哥只希望你能开心。”
苏灿低头，没好气道：“我现在也不开心。”
她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目光炯炯，“我不是小孩子，我不可能永远生活在真空社会中，未来还有工作，我总要处理这些问题。我发现我的生活是两点一线，我想独立生活。没进凌家之前，我自己租房做饭照顾自己，也活下来了。”
凌夜叹气，“妹妹，你在自讨苦吃。”
“是不是苦，我自己说了算。哥哥，我吃饱了，先走了。”苏灿觉得再谈下去没意义，她站起来，垂头丧气地离开。
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现在自由好像没了。
凌夜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思维不同。她完全做不到他的心态。她习惯于当一个透明人，当一个暗处的观察者，不想成为人群中心。
之前海边本来调节好的开阔心情又落了下来。
脑中有两个小人打架，她劝自己想开点，凌夜出发点是好的。另一个小人说，他现在已经侵犯了你自由的边界，以为你好的名义禁锢你。
回房间后，她收拾行李箱，决心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
等凌夜处理完日常事务后，他才发现苏灿已经登上了回程的飞船。
“你现在在哪里。”
苏灿发觉不对劲，他好像很清楚自己动向，暂时没回复，盯着对话框。
“坐的哪艘飞船，怎么又不等哥哥？”发完又撤回了重发，删除了“飞船”二字。
“没有啊，你在说什么。”苏灿怀疑他用了什么黑科技，试探道。
凌夜蓦然笑了，舌尖抵住后颚，吐字道：“小骗子。”
“想和哥哥玩捉迷藏？哥哥要来抓你了。”
苏灿抱着光脑，搜索“有什么方法可以知道一个人的动向。”
蹦出来许多帖子，她根据网上的可能性一种种试了下来，在重登银行账户时才发现自己与凌夜关联。
她果断地解除了关系。好可怕，他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回到凌家，她收拾了旧衣和日记本。出于生气的心理，她骗管家是凌夜授意的。没有人送她，自己打车离开了别墅。
一种释然的心情油然而生，她弯起唇角。
凌夜在收到银行信息时，已察觉不对。他还有自己的行程安排，中途转道亲自参加了一场拍卖会，买下一条红宝石手链。
他拿着宝石盒子，准备将其当作赔罪礼物。
他满心欢喜回到家中，听见管家的汇报就觉得不妙。
凌夜推开她的房间，卧室的名牌衣服没有带走，首饰放在原处。
他坐在沙发上闭目片刻，屋内的香氛是她最喜欢的，一切用品都是最好的，她却要去住狭小的宿舍。
他终于缓过神来，这不是捉迷藏游戏。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了。
凌夜发信息给她，“你在哪里？”
消息成功发送，他庆幸自己没有被拉黑，有转圜的余地。
搬进单人宿舍，苏灿对此接受良好。房间虽小，但干净整洁，有机器人打扫卫生，设施俱全。
苏灿给凌夜回了信息，“我住学校了，不用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凌夜第一次感到头疼，妹妹离开了自己。
他问她在哪栋宿舍楼，要来看她。
苏灿严词拒绝了。她去商场添置了新的生活用品，还买了一束花。宿舍楼有公共厨房，她买了一个小锅，把食材放在冰箱里面，在网上找了一份食谱，做了顿饭，找了一个番剧，边吃边看。
吃完饭，她清洁餐具后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一个下午，小说、漫画和游戏来回切换。
她忍不住喟叹，爽之。这才是宅女的生活，什么任务，都是浮云了。
她就喜欢这样简单的生活。沉迷于玩耍，她没有注意到光脑的消息。
等她躺在铺好的香香的床上时，光脑跳出了许多信息，大部分是凌夜的未接通话。
她回拨，立马接通。
视频中，凌夜的背景是训练场。他用毛巾擦汗，喝了一口水，喉咙滚动。
“妹妹，白天怎么不接电话。”
“在玩电脑。”
“嗯。宿舍还适应吗，要不还是回家里。”
“我在宿舍挺好的，设施一应俱全。”她起身走动，展示她的房间，还有一个小阳台，放置了一盆绿萝，郁郁葱葱，颇有生机。
凌夜见她气色红润，点了点头，但还是劝她回来。
光脑弹出“预约的游戏上线了”，苏灿匆忙说了再见。
“嗯，再——”话未说完，便已挂断。
凌夜无奈地笑了。
日常上课，凌夜占了座位，苏灿想了想没有坐，自己另选了一处。一周过去，桉泽和江昼阳暗戳戳问她是不是和凌夜吵架了。
她回复说没有，只是我想独立了。
桉泽看到消息后，挑了挑眉毛。他并不认为凌夜是一个甘于现状的人，埃尔法的控制欲是刻在基因里的。
他的预估没错。
凌夜正陷于麻烦之中。成年之后的燥热期，一次比一次猛烈，他打抑制剂的数量也在增加。 S级精神力暴动，凌家用的是特制研发的抑制剂，这次却失去了效用。
凌夜阻止了任何人的靠近，把自己封锁在苏灿的卧房。
他躺在她的床上，嗅着残余的气味。闭着眼睛，额头出现薄汗，冷白色的皮肤一片绯红。
高烧降不下来。
埃尔法强大的精神力在压制，护士和医生想尽力保持沟通，可凌夜已经失去了理智。
凌氏少主陷入情热期。
收到管家信息的时候，苏灿在图书馆写课程论文。
“小姐，请你回家一趟，凌少爷的情况不太好，说不定他能听进去你的话。”
她答应了。苏灿坐上车后，给他打电话。
凌夜特别设置的电话铃声响起，他似乎有了一点意识，指尖按了几下，终于找准了位置。
电话接通，少女的声音响起，“哥哥？”
“嗯。”一句难耐的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