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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圣临874年6月1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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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临874年6月14日,于米其那斯
无论是雅萨托利恩还是卢恩玻刻斯都是坐拥庞大领土的公爵主教家族,要从雅勒托直接到卢恩玻刻斯的腹地米其那斯有很长一段距离,用战时列车可以只花一天,但用这种小型车辇往往要花上一个神礼周。不过,父亲和我说过,贵族的载具其实普遍比民用的更快,大概是什么有关黑晶的新技术吧。
米其那斯同样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商人与贵族来来往往,到处都能看到寻欢作乐的人。
我并不像了解雅萨托利恩一样了解卢恩玻刻斯。与从启圣时代传承至今的老牌Alpha家族雅萨托利恩不同,卢恩玻刻斯是因黑晶兴起的Beta世家,与当今的大部分公爵主教家族一样。但卢恩玻刻斯也是圣临时代存在时间最长的Beta世家。
在今天中午我与母亲抵达了位于米其那斯大教堂背后的卢恩玻刻斯宅。
与以白色为主的雅萨托利恩,卢恩玻刻斯更喜欢用深色。深褐色的实木,暗红色的墙纸,整间房子充满了压抑感,就像这个严肃古板的家族的具象化。
而正好赶上的午夜时间更是沉闷得令人窒息。
母亲的另一位儿子——一个只比我大了两岁的病弱Beta,安静地坐在我的对面。他与母亲长得不像,除了那头稍微卷曲的短发,我完全看不出洛兀尔·卢恩玻刻斯与母亲的血缘关系。在这方面我与他异曲同工。
凯瑟琳·卢恩玻刻斯大概从未想过自己的基因在自己的孩子的外表上得不到分毫体现。对于一位手握大权的公爵主教来说,这的确有些尴尬。
尽管知道贵族的穷奢极欲,但我着实没有想到午餐也会如此丰盛。之前赶路的时候吃的都是干粮没什么感觉,直到现在,我发现我的眼睛离不开那些餐盘。
松软的面包,嫩绿色的青菜,还有作为主食的一整块肉排——这还是我认识的部分,剩下的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菜肴和水果就更多了。
吃过午饭,母亲便将我丢给了一个名为菲利斯的佣人。
名字相同在特索米亚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况且他和那位家主长得完全不同,气质也截然相反。
接着我便一一体验了贵族繁琐的仪容打理。首先是洗浴。尽管我一再强调不需要帮忙我可以自己清洗,但尽职尽责的菲利斯还是一手包办了整个洗浴流程,同时还有之后的剪发和刮胡子,在确认我完全被洗干净之后,他又拿来了一早就定制好的日常礼服,细心地套在我身上。整个过程我完全插不上手。
叫菲利斯的不会都是些奇人吧?看着面前一头黑发的佣人,我觉得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晚餐的时候母亲不在,桌上的气氛终于没有那么沉闷了,我也得以与洛兀尔交流。
洛兀尔是母亲与已故的珀尔·诺莱因毕斯所生的孩子,也就是血缘上、法律上卢恩玻刻斯家的正统继承人。
诺莱因毕斯是侯爵祭司世家,是卢恩玻刻斯的战争祭司,珀尔是家族的第二个儿子,虽然在身体上有所亏欠,但军事指挥的能力丝毫不弱于哥哥卡帕斯,而非常可惜的是,他在去年与哈默尔尼的战役中牺牲,只带回了惨烈的胜利。
洛兀尔却像与这两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一样。尽管长了一张与珀尔神似的脸,但他并不像他的父亲一样能征善战,甚至连纸上谈兵都很勉强,而且,他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体弱多病,一出生就是在药物的“保护”下艰难存活到现在的。足不出户的生活也养育了他潜心阅读的爱好,除此之外,洛兀尔唯一热爱的就是艺术,他喜欢这些与政治隔得很远的东西。于是他也很寂寞,因为在卢恩玻刻斯,艺术家是一种只能用来“玩”的职业,母亲周围自然也没有能和他一起玩的人。
不过,我真心地希望他能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人,毕竟我对这些也同样一窍不通。
最后,愿伟大的主庇佑,愿特索米亚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