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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望着小盒子,他的思绪渐远,迷蒙的秋目似乎被心中郁结所困,揉着小毛球的脑袋,他低声呢喃,“小毛球,她可信吗!?”说着,他的手反射性的紧攥着衣襟,伤痛与恐惧交织的大网将他箍□□息。

      微偏首,窗外树影婆娑,摇曳着这夜的挣扎、矛盾。

      翌日

      天刚拂晓,空气中还弥漫着湿润的雾气,背对着光线的宇宁,阴影掩去了他脸上的疲倦,“窸窣”的声音在俩人耳边扬起,拿着白玉双鱼扣挂在左腰侧,红穗坠尾更添白玉的剔透莹白。

      “昨夜没睡好吗!?”元容的声音低沉,彼此的距离仿佛就在耳边低吟,莫名触动那平静的心湖。

      宇宁把头压低,尽量用平淡的语调说:“与你无关”,系上玉扣,莲足往后稍移,忽然大掌向他袭来,他下意识的慌忙倒退,却不料撞上身后的梳妆台,柔荑反射性的向后桌沿撑着身子,一个发亮的东西正正被手掌压在下面。

      “嘶——”宇宁吃痛抽回手臂,自己都没来得及查看,皓腕猛然被大掌拉扯,毫无防备的他怔怔看着指尖被那片湿热的润唇瓣包围。

      脸涨红,宇宁磕磕巴巴的开口斥骂,“你、你无赖!”边骂着边夺回手臂。

      攥紧了皓腕,元容细长的眼眸乍露幽光,宛如黑夜中的萤火,吸引着他,“你的手受伤了”,宇宁浑身就像被下了定身符似的,只觉得指尖的微热在扩散,就像一条缠藤,一直往他的手臂蔓延。

      似乎觉得面前的男人太过安静,元容微抬眼帘,看着男人双目呆愣,脸红得像丹红花似的,看得她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见纤指已止血,元容粗糙的手指轻轻扣留柔荑在掌中,这时,备早饭的半夏捧着托盘立于门外,朝里头扬声道:“五皇子,早膳已备好”说罢,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嗅到美食的小毛球跃下长椅跑到半夏脚边悠转,害得半夏要顾着托盘上的糕点又要小心不要踩着这小东西。

      “知道了,给你给你”半夏阔步走到桌前放下托盘,从里面拿出一碟专为它准备的食物,还没放在地上,两只毛绒绒的小爪就急不及待抓住碟子。

      看着被滚落到地面的小鱼,半夏笑斥一声。“你这馋鬼”,余光一瞥,刚好看到元容的背影,他起身朝她恭敬一拜,“驸马,金安”。

      嫩滑的柔荑从手中逃脱,紧攥着藏到身后,仿佛在藏匿着秘密似的。

      元容侧身扬起憨笑,弯弯的眼眸给人平易近人的感觉,“半夏,能拿些金创药来么!?”。

      半夏眨了眨眼睛,“那个、驸马受伤了吗!?”眼睛不自觉的瞄了眼那抹清荷衣裙的身影。

      “不是我。是五皇子的手不小心被发簪割破了”,听着元容的话,宇宁的心莫名漏了一拍,刚熄灭的火炽又在指尖处点燃。

      听到五皇子受伤,半夏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疾走上前,“五皇子,伤势严重吗!?奴才这就去请御医”。

      宇宁脸上的俏红还没退却,这又急忙喝停那个小题大做的侍童,“免了,小伤而已”。

      “可是••••••”半夏犹豫着,元容又把话搭进来,“大夫就不用了,只是割破了一个小口子,涂点药膏就好”笑睨着半夏,道:“你去取膏药吧”。

      “额、哦,奴才这就去”反应过来,半夏立即拔腿就跑。

      元容回身一看,宇宁挪着身子紧贴梳妆台,那只让他带着一丝惊恐又期盼的大掌再次袭来,他退无可退,紧闭双目,额上的发丝被轻轻啄了下,完了,他眯开一条缝儿,看见那张笑脸,抬起的手还捏着一撮白色的毛发。

      “五皇子也要变成小毛球了”元容傻呵呵的笑着。

      “啪”的一声,手中的绒毛被打碎,飘絮的白丝乘着光束冉冉上升,透过光束,一张羞愤的秋目狠狠的瞪着她,元容无奈的牵起嘴角,笑了笑。

      “时辰不早了,草民告辞了”点点头,元容扭身步出房间。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宇宁软坐在梳妆椅上,呆呆的望着指尖,轻骂了一声,“谁允许你碰我”似娇嗔,似埋怨。

      元容到了少鉴府后,下人领她到一座小凉亭里,没有任何故作的装潢装饰,朴素的庭院角落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紫花,清风一拂,总能掀起一股淡淡的香味。

      端起早已没了热气的杯盏,褐色的茶水抿入唇中,苦涩的茶味梗在喉中她也不以为然,杯盏轻扣石桌,她就像一位入定的老和尚,就算被晾在这连一个替换茶水的仆人都没有的庭院也能悠然继续等待主人翁的出现。

      可谁知道,这个主人翁早就到了,而且还在一块大石上布上茶果,不时从草丛探出脑袋朝凉亭张望,看着那个一副淡定自若的元容,老者脸上反倒显出一丝的不耐烦,一口将上等毛尖咽下,他走出草丛,佯装是从大门进来,背着手,脚步悠慢。

      快到凉亭时她加紧了脚步但也不快,“哎哟,让你久等了,要务缠身这才闲下来”。

      元容起身迎接,憨厚的脸上丝毫没有久等的焦急,悠悠带起笑颜,“公务要紧,况且草民也刚到步不久”。

      “哦?是嘛”挑了挑眉,老者伸手欲拎起茶壶往空杯斟茶,刚想提力,一只手掌却将其压下,讪讪的摸了把鼻子:“草民来的急口干舌燥,茶壶已空,不如重新续壶”。

      老者凝着她多看了两眼,笑呵呵的抽回手臂,扭头朝庭院石门唤道:“来人”。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侍童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脑袋瓜压得低低的,“奴才在”。

      “去续壶新茶”。

      “是”小侍童磕磕巴巴的回道,刚踏上台阶,玄色茶壶就被递到面前,小侍童身形一僵,头也不抬慌忙接过扭身就走。

      老者吸啜着香茶,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天老身就已经当众宣布收你为徒,所以那些拜礼奉茶的繁文缛节就免了,老身也烦这套”,见她话语一低,元容赶紧介入,“大人,您看得起草民是草民再生之福,只是草民当真不是学武之才,只怕浪费大人一番苦心”。

      老者似乎早有所料,喝了一口茶,“你武资上乘是可塑之才,莫要妄自菲薄”。

      元容摇头叹说,“不过是略懂皮毛,勉强应付市井流氓罢了”。

      杯盏见底,老者也不打算争辩下去,从袖袋拿出一卷书籍,“将第一章的心法背熟,老身明日抽查”

      “可我——”元容想将书籍退给老者,但她交给书籍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庭院,丢下元容傻愣愣的看着那本她没有一丁点兴趣的心法。

      回程的时候,元容忽然叫车妇改道,在村口元容把马车调回了皇子府,踩着湿润的土地,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谷香的空气,顿时绕在头顶的阴霾尽散。

      在路上走了几步,迎面就有一个背对着太阳的小身影朝她招手,还大喊着,“容姐姐”,光喊还不够,小身影“哒哒哒”的跑上来,飘扬的发梢就像染了阳光,灿烂耀目。

      “容姐姐,你回来了”扬起一朵向日葵般的笑颜迎接着她。

      “呐,这给你”元容摊开手掌的小纸袋,依巧双目一闪一闪,伸出两只小手接过,里面是糖渍梅子,粒粒鲜红看着就嘴馋,捏起一粒放入口中,酸甜的味道在味蕾扩散,脸颊鼓起一个小包,眼眉弯弯,“多谢容姐姐”。

      被感染了笑容,元容揉了揉依巧的头顶,“梁叔身子怎样,好点了没!?”。

      说到这个,依巧笑的更欢,手舞足蹈的宣布着喜庆,“容姐姐,告诉你哦”他兴奋的捂着嘴巴露出一双月牙弯的眼眸,“我快要当哥哥了”。

      元容乍喜,“真的吗!?这可是大喜事呀”,跟着依巧回了牛婶家,未进门,就瞧到在搬腌菜坛子的牛婶,元容快步上前恭贺,“牛婶,恭喜呀”。

      被高朗的声音吓了一跳,牛婶搁下坛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又瞧到旁边的儿子,有些泄气的望着元容,“我还打算亲自告诉你,没想到被这小子快一步了”。

      依巧努努嘴,“我替娘亲告诉容姐姐还不一样”。

      牛婶挥手驱赶,“去,帮你爹做饭去”,依巧撇撇嘴扭身,临走时还不忘对牛婶做了一张鬼脸

      牛婶当作没看到,搭着元容的肩落座。

      “元容呀”牛婶忽然感叹的唤着她,“你牛婶我也能快是第二个孩子的娘,啥时候轮到你呀”。

      这问题问得她哑口无言,只好一笑带过,但牛婶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捋紧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要不牛婶我教你御夫之术!?”。

      元容顿时倍感压力,“不、不用了,这术不如传给贵婶吧”。

      “阿贵她用不着”说着,牛婶逐步逼近,“别害羞了,你这已成亲的人装啥青丫头”手指戳着元容的肩膀,笑的甚是暧昧,“如果满足到男人那方面,牛婶保证他贴贴服服,喊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站着他不敢坐下”,牛婶就像拄着旗幡的相士,说得神乎其技。

      元容苦笑的推搡着贴近的牛婶,“真的不用了”,最后,别说是躲过牛婶的传授,还招来自称潇洒不羁的贵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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