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宫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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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易寒确实说到做到.
凤舞住进着恣凤苑不过一个时辰, 小秋小星就被带来了.
‘小姐, 你今晚要戴金玉钗, 还是青镶宝珠?’小秋翻弄着环环链链的.
‘这套不错, 小姐,’小星展示着手中粉珠色的裙袍. ‘大方又娇贵, 出色艳丽.’
凤舞看着两个小丫环在房间里忙上忙下的, 浅笑道: ‘都不好, 小星, 将那套湖蓝的锦裙拿来, 配上那套蓝玉珠花就好了.小秋,给我画一个不艳不淡的妆,不艳气逼人, 也不淡雅轻抹. 普通适中就好.’
‘啊? 小姐, 这蓝裙, 珠花太普通了.’
‘就是, 画妆不画亮丽怎么吸引人?’
‘你们照办就是了.’凤舞摆下手.止住她们还要说的话.
普通简单…才能藏于人群.
中庸之人…往往才能留在一场游戏中最久. 她可没兴趣上来就做箭靶.
赏秋宴, 其实就是后宫宫妃们争奇斗艳, 互显才艺的聚会.
自然而然, 新进的36名绣女无疑是最受瞩目的风景.
能入选绣女似乎是老天的眷顾, 因为当今圣上年少有为, 英俊挺拔, 早已迷倒万千少女, 加上后座无人. 哪个绣女不暗自叫劲, 对皇后之位垂涎.
今次的选绣中, 最亮丽的呼声最大的莫过于赵丞相的孙女赵绚雨, 林将军的千金林栎芝, 金尚书的侄女金明珠, 以及风岂烟. 个个美艳绝伦, 冰肤玉肌. 分别册封为昭仪, 从容等. 其他绣女也都册封为婕妤及才人.
当今皇上龙啸云舒适的靠坐在高台的软椅上,那高挑健壮的身形, 威严逼人的气势, 邪魅俊美的容颜让天下女子都显无色.
他眯着眼向台下望去, 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莺莺燕燕们为他斗艳的画面.
赵绚雨的冷艳, 林栎芝的妩媚, 金明珠的恬静, 各有千秋, 在众人中尤为抢眼. 相较下, 风岂烟…美丽…却显普通…
龙啸云嘴角一挑, 沉稳厚重的声音响起, 台下立刻安静无声. ‘风昭仪, 抚曲 ‘太平调’给朕欣赏下, 如何?’
众女们的目光全向她扫来, 凤舞看向台上, 缓缓站起, 轻声到: ‘请容奴家献丑了.’ 便向西侧立着的古铮走去.
这询问式的命令, 她可以说不吗?
就知道练太平调这种VERY POPULAR的曲子一定没错. 要知道自己会弹的也不过两首而已.
悠扬的曲调自琴弦间峥峥流出. 凤舞知道自己的琴声标准, 美丽, 却生硬冰冷. 只是清脆抑扬的演奏乐曲, 却弹不出其间的欢畅.
曲毕, 她抬头望向龙啸云, 绽开一抹标准的娇笑, 回眸, 敛身.
看着龙啸云眼里的好奇探寻的神色…尽然褪去. 凤舞满意的回到座位上.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两三名佳人凑来过来, ‘风昭仪, 你刚次弹的实在是太绝妙!’
‘刚刚皇上叫你弹琴时, 林从容好象很生气呢!’
‘皇上今晚会不会叫你侍寝…’
凤舞挑眉, 唇角浮着笑意, 看着眼前巴结她的这些人…不知道过些日子, 她们又会是什么表现呢…
御书房里
‘万岁, 今夜要召哪位宫妃侍寝?’ 皇上的贴身太监祥公公轻声地询问.
龙啸云略想了下, 前几晚好象是…赵昭仪和林从容.
‘那…风昭仪吧.’
片刻…
‘起禀皇上.’御药房的小太监跪在地上. ‘风昭仪突然病了, 传了太医看, 李太医说, 风昭仪感风寒, 高烧.’
龙啸云眼都没抬, 淡淡的说 ‘传话让风昭仪好生养身子, 退下吧.’
祥公公微一皱眉 ‘万岁, 看来风昭仪不宜侍寝,别传染到万岁.’
‘那就金从容好了.’ 龙啸云随便地挥了下手.
女人嘛, 不必费太多心神.
反正…还不都一样.
两月后. 乾云宫. 傍晚.
偌大的宫殿, 夕阳撒满厅堂.
‘皇上, 韩七回信江南一案证实非吴国亮所为. 前夜潜入吴国亮在杭州的私宅时与人交手. 应该是李相国买的江湖杀手. 但肯定的是李相国没有找到证据.’龙啸丰说.
‘李智全手握部分兵权, 现在北部边界平定暴民的统领是他的外甥.’龙啸云沉吟着, 嘴角挑起一丝邪笑. ‘现在除他为时尚早. 而且朕想要为他准备场好戏, 来犒劳这老家伙多年的作威作福.’
‘皇上已有对策?’
‘不急, 臣弟, 再留他些许时日.’龙啸云深沉地说.
象是想起什么, 龙啸丰沉默了一下, 开口: ‘皇上, 今次的绣女皇上是否都宠幸过?’
‘你当朕不理正事, 成天只流连后宫呀?’龙啸云好笑的看着这位比他小2岁的亲弟, 自小两人感情就好. ‘你向来不喜问此事, 今次…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没什么, 只是听闻今次绣女中有四大佳丽,臣认得其中一人,风家千金. 所以好奇而已. ’龙啸丰轻淡的打发着.
‘哦, 风昭仪, 姿色不俗,’龙啸云略想着, ‘朕只见过她几次.可惜, 是个病秧子,太娇弱, 进宫这些日子来,久病不起.’
龙啸丰微一敛眉, 这说的是同一人吗?
似乎想到什么…他近而浅笑, 不管风岂烟玩什么名堂…她…想着…突觉心情无比畅亮,.
龙啸云话峰一转, 看向龙啸丰, ‘臣弟, 有无兴趣同朕到宫外活动下手脚? 朕新知一比武的好场所.’
‘哦, 臣弟愿奉陪.何时?’ 龙啸心情大好, 玩性大起.
‘今晚.’龙啸云兴致勃勃道.
恣凤苑. 深夜.
凤舞斜靠在床榻, 玩着手上几近空荡的瓷瓶. 韩七的药果然棒.
一服立即见效, 太医检查完, 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恢复, 一点不影响她日常的体能训练. 但可恶的韩七怎么还不从江南回来! 月前, 冷易寒带信, 说他同韩七一起下江南, 算来也该回来了. 发热丸已空了, 让人看起来体虚的药也所剩无几…再不回来, 就没的玩了.
凤舞明白自己愿意进宫是想还风家的情意的.
风家给她温暖让她不能置他们不顾.
她不能让风家为打理好所有道路,等他们在别的地过上更好的生活,她在出宫.
再为自己活.
突然到这时代, 她的所有全被打乱了.
20多年里, 她的家族, 她的帮派, 是她生活的全部.
强大的势力, 深远的背景, 精明的头脑, 坚韧的体能,
她是出色的领导者, 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而在这个时代, 她才发现, 原来她除了这些竟然别的什么都不会.
她的知识,赏识似乎并不大适合古代. 而她现在的身体娇弱无力. 武功也要重新开始学,连杀手都做不了.
…出宫后…
可以找冷易寒游走江湖…前提是他愿意的话…
想着前几次在御花园和皇上见面, 现在就算没药…皇上也应该想不起她是谁拉吧…
每次巧遇, 凤舞都带着正常女人见到皇上该有的深情, 带着标准的微笑.
用着该有的娇贵语气.
标准的后宫女人…标准的皇上想要看到的女人…
‘风昭仪, 朕突然有兴致想听你抚曲 ‘浣溪沙’.’龙啸云笑着盯着她.
恩? 凤舞心里一楞, 这是…什么曲子? 她会的不过那一千零两首而已!
‘那奴家献丑了.’凤舞轻笑, 走到宫女准备的琴边.
玉手一拂唇角, 将昏迷药轻吐下. 就这么浪费了一颗.
坐定, 抬手, 抚琴, 弦还没碰到, 凤舞便已晕倒.多及时…
想来, 皇上也不会对一个病病秧秧的人多感兴趣.
要知道…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自那日起, 皇上没再召她侍寝.
后宫的人情冷暖指标是和人气成正比的, 这是金科玉律!
刚入宫时, 身边总围着一群宫女太监宫妃们谄媚讨好. 自从做了 ‘病秧子’开始, 整个恣凤苑门庭冷清. 看来是认定了她是扶不起的 ‘阿斗’.
小秋小星开始对凤舞一下病一下好的情形担惊不已, 后来发现全是主子 ‘自找’的也就放任自流了. 这就是放自己人在身边的好处, 你做什么他们都支持你.
凤舞看下天色, 下床换劲装,差不多是时候练武了. 在祈亭宫后边不远处, 有一小片竹林, 很少有人来, 是练武的好地点.
今天, 凤舞刚进竹林,就被一席对话生生停住脚步.
‘你只要将这包药倒进她茶里就好. 放心, 不是毒药,你主子不会有事.’
‘可…可万一…’一个颤抖的声音, 轻轻的说.
趁的月色, 凤舞看见竹林里的两人, 一个人蒙着面, 另一人…分明是金从容家的侍女子莲.
凤舞心里顿时了然. 近些日子, 金从容确实受宠, 连续几次全被召点侍寝. 皇上更默许膳房不用给金从容准备药汁. 也就是说, 皇上允许金从容为他怀龙子.
看来, 后宫里有人看不下去, 按捺不住了.
‘不会有万一, 这不过是觉歧汤,不让你主子怀孕而已, 你担心什么, 事成后, 那300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我知道你老家最近等银子用…’蒙面人冷狠的诱惑着.
‘但…一旦被查出…’子莲胆怯地说.
‘哼, 不干? 那就不知道你老家的人能不能活过这个十五了.’蒙面人威胁.
‘别, 我…干’子莲害怕的应着.
‘记住, 明天一早就让她喝了, 耍花样的话, 后果你自己知道, 快走吧.’蒙面人满意的看着子莲跑远.
凤舞冷笑, 转身, 不动. 一股寒气直逼她后背.
‘我就觉的这好象有人, 果然.’蒙面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你到是沉的住气, 不怕我听一半就跑了.’凤舞面向他, 淡淡的应声.
‘不怕, 你一女子以为能跑的出我的眼睛.’蒙面人自信满满的说.
‘夜色这么好, 我向来喜欢用走的.’凤舞浅笑, 抬步就走.
‘那就多欣赏下, 你以后再也看不见了.’蒙面人恶狠狠的说罢, 便向凤舞横挥一刀.凤舞俯身转腰避过, 回手腕向他腹腔打去. 拳才触其身, 竟被他内力震开. 迎头又是一刀.凤舞随手捡起一根断竹挡开, 但蒙面人手劲之大让凤舞掌心微麻,完全占了下风.
刀光, 竹影, 夜月…
几招下来, 蒙面人由背后嵌住凤舞, ‘看不出你一副娇弱的样子, 还能和我过上几招, 可敬呀, 只可惜活不过今晚了.’
凤舞不语,确实技不如人, 但也绝不能这么放弃.
正想着如何脱身, 突然感到蒙面人身体一僵, 而且大喊道: ‘什么人,出来!’并拉着她后退了几步.
有人从不远的阴影处闪了出来, 一袭锦衣长袍, 浑身带着怒气. 正是七王爷龙啸丰. 他缓缓的开口: ‘放开她.’双眼闪着暴扈的亮光.
‘哼, 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命令.’蒙面人昂了昂下巴, 将刀架在了凤舞脸上. ‘你是什么人.’
龙啸丰心头又怒又惊, 刚和皇上由宫外回来经过此地,竟听到有打斗声, 一看顿时心头一热, 那不是风岂烟?
龙啸丰边慢慢的走近他们,边低吼着‘放开她.’
‘哼, 想英雄救美人? 你再走近一步, 我就划花她的脸, 到时还不回你的美人就别怪我了.’蒙面人冷笑着, 刀在凤舞脸上轻微用力着.
龙啸丰骤然停步, 双眼紧紧的盯着那柄刀. ‘你是什么人, 皇宫里竟敢胡作非为.’
凤舞白了白眼, 都什么时候了, 还彼此问姓名身份. 不分重点.
她看向那柄抵着她脸的刀. 心里笑了, 没有抵着要害…实在是蒙面人失误.
凤舞朝龙啸丰眨了眨眼,次示意他不要动, 大喊, ‘别过来, 我好害怕, 我还要见人呢.’
龙啸丰一怔, 不动了.
蒙面人大笑, : ‘听见就照做, 否则你的小美人变成母夜叉.’看着龙啸丰不动, 手下放松了劲道,拉着凤舞向后退.
脚步中, 凤舞趁着他的钳制有些松动, 不动生色的挪出左手, 顶起右肩, 蒙面人右手的刀顺力抵伤了她的左脸, 她不顾许多,浑身力气放在一点上, 使出一计漂亮的过肩摔, 将蒙面人甩了出去. 但蒙面人手上的刀无疑顺着姿势划在了她左脸下侧.
龙啸丰见势,轻功一纵身, 将蒙面人制服, 将剑抵在其咽喉. 拉下他的面罩, 一张平凡陌生的脸. ‘说, 什么人派你来的.’
‘哼, 你…实在…够绝.’蒙面人不理龙啸丰,只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凤舞, 和她正在渗血的左面.
凤舞冷冷地看着他: ‘没有人教过你,擒人要擒住要害, 杀人灭口不要浪费时间.你不该轻视女人.愚昧.’
龙啸丰冰冷的剑半没入蒙面人的皮肤, ‘再不说, 就让你命绝与此.’
‘哈哈…’蒙面人回头瞪着龙啸丰, ‘辱与使命, 本就不能活.’只见他双手一转, 将什么塞入口中. 立即呼吸急促, 双眼突出, 毙命.
凤舞冷笑一声, 至于吗? 不就是宫妃怀不怀孕, 何必弄的这么惨烈如英雄般. 还是…另有蹊跷…不过, 她还不打算将之前听到的说出来, 而金从容, 凤舞从来不觉自己是好人, 自然不会理什么闲事.
这蒙面客要是能知道凤舞的心思, 一定恨自己的多此一举呀.
‘杀手来历就麻烦你慢慢的查.’她缓缓的转身看向龙啸丰, 在龙啸丰前, 她不用掩饰自己的本性, 反正都被他识破过. 简单道 ‘不过,王爷今晚好兴致, 顺便救了岂烟.多谢.’
龙啸丰不语, 走近凤舞, 疑惑地看着她, ‘你知道不知道你脸在流血?’
‘哦.’ 左面肿痛火辣, 凤舞却不大在意的用衣袖抹了一把. ‘等下我回屋会处理的.’
‘处理?你的脸受伤,这么长的刀疤很容易留下,你有没有脑子?’ 龙啸丰提高声调, ‘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女人, 皇上的妃子,怎么能拿自己的脸冒险,顶着满是疤痕的脸好看吗? ’
‘是吗? 要是脸上的伤痕能为我挡住些麻烦, 我乐得与此. 再说,你不觉的疤痕很美? 那证明了我的成长.’ 凤舞淡淡地望向远方. ‘几道伤疤而已, 我自认我还是我…不成在你眼里我就变了?
凤舞唇角浮出浅浅的讥笑, 20多年来, 她不活在美丽里, 她只活于实力.
‘你这种表情, 只让本王觉的自己肤浅.’ 龙啸丰幽幽的叹口气. 不在乎容貌的女子, 他第一次见. ‘但下次还是别拿自己开玩笑的好.’
凤舞不语, 他眼神里的灼热让她不舒服. 转身欲离开.
一转身, 凤舞对上了一双迷惑的眼睛, 在夜光下闪的分外扑朔迷离...
那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 正是当今皇上龙啸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宫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