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知处》almostoveru

13、要心

　　乾云宫后院

　　这两天，白天龙啸云总是赏赐这赏赐那的，将各种奇珍异宝向风岂烟后院搬，总是派人来问寒问暖。晚上都她召到自己寝宫，换药加运动。
　　风岂烟每每看着他肩上的伤口，总心存异样。曾经她的手下都会为她挡枪护刀。那是他们的职责，那龙啸云呢？她没有开口问过，龙啸云也没提过，似乎他们都逃避着这个问题，也许他们自己都说不出原由。

　　让人恼心，敬事房竟没人来给她送药！风岂烟一大早就传来祥公公，怕是龙啸云忘了。
　　“祥公公，按规矩，皇上没说话，上次该给我准备避孕的汤药，不知道为何耽误了。”
　　“风主子。。。，皇上兴是许了。。。” 祥公公楞了下，这宫里谁都盼着抢着的生皇子，这风主到奇了。
　　“皇上这几日政事多，准是忘了，所以劳烦公公为我准备下，这隔了几日，要份药性强的。”
　　“。。。奴才这就给主子办。”

　　乾云宫正堂

　　龙啸云从奏折里抬起头，问向跪在下边的侍卫， “七王爷回来了？”
　　“回皇上，七王爷今一早就进城了。听着是先回府上稍做整理，就来见皇上述职。”
　　“好，退下吧。”
　　“恩，禀皇上，连将军也回来了，今早上和七王爷在城门口碰上，一起进的城。这会正和其他将领等着觐见。”
　　“哦？不是说连将军还要三日才到京？”龙啸云扭头问站在一旁的太辅纪绪。
　　纪绪向前一步，恭手道： “回皇上，连将军这一战长达两年，现在西北大捷，听说将士们士气高，回来脚程快，提前到了。”
　　“西北这战确实不易，传连将军。”
　　只见走来三个人，为首的高大魁梧，合身的锦衣长衫下，隐隐突显着虬结的肌肉。浓眉星目，粗旷不羁的气势，威武挺帅。
　　一进门为首之人就带着众人下跪行礼， “臣连谨谦叩见皇上。”
　　龙啸云一抬手， “连爱卿平身，众爱卿平身。这一战辛苦将军了。”
　　连谨谦表情平淡，正色道：“谢皇上，这是微臣的本分。”
　　龙啸云朗声笑道：“ 西北战乱已多年，鲜玄族恣意侵入，百姓民不聊生，大片土地荒废，这次大捷对重建西北太关键了。”
　　“回皇上，鲜玄族内乱才让臣有机可乘，这次他们一败以大伤元气，加上内乱，政局不稳。想是短期内不敢再造次。”
　　“朕听探子报，鲜玄族此次内乱是有神秘的人插手挑拨，不知爱卿可有眉目？”
　　“皇上，只打听到此人是中原人士，其他全如迷，鲜玄族的新帝都不甚清楚此人的来历。”
　　“中原人士？”龙啸云沉思着，“中原有人对上了外族势力。。。太辅如何看？”
　　“不是鲜玄族人，也不是其他外族，是中原的？这事定有隐情。” 纪绪摸着胡须慢慢的琢磨。
　　“定要澈查。”龙啸云卓定的说。
　　“爱卿觉的灭鲜玄族是否为时略早呢？”龙啸云算计着。
　　连谨谦 略考虑，开口：“鲜玄族所在的地理位置本艰险，不好攻，沙漠气候对我等不利，虽兵力有所下降，但他们地资丰富，新帝底细不明，怕是天时地利都对他们有利。”
　　纪绪道：“西北的百姓长年生活不定，要攻定要用上数年，西北百姓的生活就更不堪，易起怨气。”
　　“。。。鲜玄族生性狡猾，又太靠近西北边界，如今有中原力量暗中介入，是个大隐患。”龙啸云想着，：“既现不可攻，惟有查明这力量的来历，中原人士扶植外族树立新帝，其心实在匪夷所思，不可轻心。”
　　“臣遵旨。”
　　龙啸云浅笑， “先不说这些。诸位爱卿不必多礼！ 这次西北一战连爱卿功不可没，朕重重打赏爱卿和诸位将领。今晚朕要为爱卿和诸位将领设宴接风。”
　　“谢皇上恩典。”众人异口同声。
　　“今早，七王爷也回城了。”龙啸云想起什么， “听说和爱卿遇上了。”
　　连谨谦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讥讽和不屑，语气却恭谨道：“ 回皇上，臣进城时正巧遇到七王爷平山寇凯旋。”
　　龙啸云听着话里的嘲讽，心里一笑，这两人，这么多年还是如此，笑道： “你们确实巧，都赶在一天回来。”
　　“是巧， ” 连谨谦看了眼殿堂，不见七王爷的身影，当下心里盘算下，接着说：“ 皇上，更巧的是刚臣进宫觐见时也巧遇上王爷，王爷走的急，看是比臣先进来的。”
　　龙啸云一听，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淡然笑着，心里却扭着疑问， “想必是王爷先到太后那儿，兴是快过来了，连将军先到偏听休息吧。”
　　“臣等告退。” 连谨谦满意的看出龙啸云眼里闪的一丝怀疑，恭身退下。

　　“何祥！”龙啸云提高声音唤着。
　　没人回应，要平时早就过来了。
　　龙啸云皱紧眉头，声音夹杂着愤气，“何祥！”

　　一阵急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只见祥公公一路跑来，气喘的说： “奴才在，万岁爷。”
　　“你这没用的东西，跑哪了，这么久才来。”
　　“回皇上，奴才给风主子备药来的。”
　　龙啸云眉拧的更紧了，急急地问：“ 风昭仪病了？何时病的，怎么不告诉朕？”
　　“回皇上，风主子不是病了，是。。。上次侍寝的药。。。”祥公公声音小下来，边说边观察着。
　　“大胆，谁让你给她喝觉歧汤的，朕什么时候说的！”
　　祥公公啪的跪下，多哆嗦嗦的说： “皇上息怒，皇上饶命，不是奴才的意思，是风主子说的。。。”
　　“她说什么！”龙啸云厉声道。
　　“风主子说，皇上没允说风主子不用喝这药，想是皇上忘了。。。所以命老奴。。。奴才想宫里确是有这理。。。就办了。”
　　“没用的东西，她喝了？”
　　“没，没喝呢，奴才正要给到后院给风主子送，就听见皇上叫奴才了，就赶来了。”
　　龙啸云长长舒口气， “要是风昭仪喝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其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在意风岂烟喝那药，也不是一定想要她为他生孩子，只是一想要她喝药，他本能的抗拒着，想想，要是她肚里有了他的孩子其实也挺好的。
　　看了跪在地上不敢动的何祥，道：“ 打听下七王爷到哪了？”
　　“是，。。。不，奴才看见了，奴才从风主子那出来没几步，就见着王爷了。。。”祥公公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看，皇上怎么不见了。
　　龙啸云甩袖大步地走向后院。

　　风岂烟舒适的坐在院里长椅上，祥公公答应备药让她松了口气。
　　性是性，孩子是孩子！这事要弄安全了。
　　下回让韩七弄些高效避孕的，常备着好。这韩七也是，上次要的那单子药早该弄好了，冷易寒不在，带不进宫。。。
　　算算日子，冷易寒还要二十来天才能回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飒爽深朗的声音扬起。高大俊朗的身形走近她，露出一抹洒脱的笑容。
　　“七王爷！”风岂烟有些讶然的看着他，“何时回来的？”
　　“今早上，那帮子寇匪怎么是本王的对手。”笑的坦荡爽朗。
　　“见过皇上了？”
　　龙啸丰赧赧一笑， “没，想着先来看下你，怎么想到你搬来乾云宫的。。。你和皇兄” 没说完，神情复杂地看向她。
　　风岂烟挑唇，心领神会看看这后院， “王爷，这儿，可以说这是赏赐，也可以说这是禁锢。”
　　“为何出此言语？皇上还在恼竹林之事？”
　　“不，算了，不提无聊之事，说下王爷的山寇之战？”风岂烟转开话题，本就说不清的事情，而且她对平山寇更感兴致，眼睛冒着玩味和兴奋的味道。
　　龙啸丰也提了兴趣，滔滔不绝的讲着离山中的种种。而风岂烟听的更是兴味高的很。
　　“你知道这群山寇以前是做什么的？”龙啸丰神秘地问。
　　风岂烟白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算命的，说。”
　　“你呀，他们原本是离山附近大大小小茶山的工人或包头，前几年，那李智全不知道从哪得的消息，硬说那附近有宝。将那些茶山全买了。”龙啸丰喝口茶接着说，“说是买，一山只肯付30两银子，这是明抢，那些包头不答应，他就出兵说他们是暴民。最后逼着许多人上山投靠了山寇。”
　　风岂烟淡淡的问： “李智全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他在皇祖父那时就是一品尚书。到了父皇时，更受重用，又立了些功，所以封为宰相，到了皇兄这，虽他年迈以高，但仍站坐一品大臣，但德妃是他孙女，朝上势力又坚固，他现在简直是蛮横的很，商议朝政总倚老卖老，让皇兄不好做呀。”
　　“朝上的人巴结他总比巴结皇上容易。” 风岂烟讽刺道。
　　“但李智全放肆的过了，无恶不作，总有一天会将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这老东西！”
　　“那皇上准备怎么对付他？”
　　龙啸丰轻皱眉头，思索着“本王也不清楚，皇兄只说他自有办法，现在先让李智全多笑笑，不急，皇兄做事让人猜不透。”
　　风岂烟想了想，了悟地笑了。
　　“你笑什么？依你看该怎么做？”龙啸丰挑眉询问。
　　“有些人手里有实权，立过大功，大部分满朝文武对他有支持，试问皇上刚上任，就撤其官位，定叫人不服，认为皇上残害忠良。”
　　龙啸丰点着头，风岂烟接着道，“所以对付这种人一定不能急于一时。持宠必骄，皇上于他越多恩惠特权，给他越多重视，放任他自为，他必定认为皇上离不开他，他就会越自大妄为，做出更多坏事来。那么受不了他恶行的人越多，对他的抱怨越高，支持他的人就少了，找罪行整治他的人就更多。那时，皇上不必找借口都能将他办了。现在要做的只需打击李智全的门人就行了，让他孤单无援。我想皇上是这么想的，所以放任他胡作非为。”
　　“原来。。。妙妙！ 本王怎么就没想到，你太不可思议了，要生为男儿，绝对国家栋梁之才。” 他敬佩地看着风岂烟。
　　“王爷，我以为智慧是不分性别的。”风岂烟打趣地看着他。
　　“哈哈，本王又肤浅了。”龙啸丰豪爽地大笑。
　　风岂烟浅笑不语。
　　“岂烟，宫里还习惯吗？”龙啸丰双眸灼灼地看着她。
　　“无所谓惯不惯，怎么？觉的有人能欺负我？”
　　“不，是怕委屈了你的性子，看着你的淡然，总觉的你不是该处与此处的女子。”龙啸丰环视着这院子。
　　“不该？这么说王爷有办法让我不委屈，说来听听。”风岂烟玩笑的说。
　　“岂烟，我... 其实...”龙啸丰灼热的眼神闪烁着。
　　“七弟，原来你在这。和你皇嫂谈什么这么热闹！”龙啸云斜靠在院门口，声音凉凉地说。
　　“臣弟参见皇上。”龙啸丰起身给他行了礼，脸上闪着尴尬和不甘，手紧紧握着拳头。
　　“拜见皇上。”风岂烟轻敛身，龙啸云一步步走近她，双眼闪着危险光线，表面却不动声色。
　　“风昭仪，不必多礼。七弟，朕正奇怪臣弟回京怎么不来见朕，原来是来次歇着呢。”平静的语调藏着暴风。
　　“皇兄恕罪，臣弟，路经这里看见风昭仪，多说了会话，而且臣弟实在不想见着连谨谦。”龙啸丰抬头直视他。
　　龙啸云闲适的坐下“你们二人都以是大将军了，为什么还如孩子般事事作对。”
　　“哼。”
　　“算了，朕等你述职等了整个时辰，现在都乏了。”
　　“皇兄恕罪，本次离山之行。。。”
　　龙啸云摆摆手，眼睛盯着风岂烟， “算了，你刚同风昭仪说的，朕都听见了，不必重复了，朕只是好奇，风昭仪，朕记得不曾同你提起过政事。”
　　“皇上没提过。”
　　“那你如何得知朕的心思？” 龙啸云琢磨地审视她，并不在乎答案，只是讶于这女子不仅仅是有才又特别，他觉的有必要重新认识他到底召点了个什么样的昭仪呢。
　　“我只是依理猜的。”风岂烟无奈的应着。总不能说这道理她在18岁就用过，用在家族那个倚老卖老的图叔身上。
　　龙啸云静静地看了她一阵，转头对龙啸丰说，“七弟，朕今晚为你同连将军设宴接风，记的准时。” 言下赶客之意十分明显。
　　“谢皇兄，臣先告退了。” 龙啸丰隐忍而又无奈地看了眼风岂烟， 用力转头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