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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狗快还是我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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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许久才看见房屋，江尽雪看见前方有老人走上前去询问。林四月只跟在她身后，他不知道该如何和那些老人沟通才是最好。
江尽雪在沟通时，说话极慢，那老人也听了许久才理解了江尽雪的意思。
江尽雪根据老人的指引找到了村里的话事人。话事人的年纪出乎林四月意料，竟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性。
江尽雪和话事人沟通的也很顺利，对方表示愿意帮忙。
在村话事人的帮助下，江尽雪买到了数十封以前的信件。和这个村的话事人告别后，他们又辗转下一个村子。
有些村的话事人年纪稍大，沟通许久才得到理解。他们不明白，这些被遗忘，可以随意丢弃的信件有什么用。不过，可以给村里人增加一些收入，他们还是愿意。
傍晚，他们准备离开村子时，前方立着一只大狗。
“别动！”江尽雪低声喝止林四月。
林四月立马明白，却不以为然：“你别怕它，说不定它就忽略我们了。没有拴绳子的狗大概率是不咬人的。”
江尽雪皱皱眉十分不理解林四月的话，不想着怎么脱身，还理论上了，真是个“大少爷”。
“要不我们分开走，你走左边，我走右边。”江尽雪小声说。
林四月很无奈，但还是听江尽雪指挥往自己左手边慢慢地走。
两人刚和大狗擦身而过，江尽雪立刻用气音说道：“快走。”
刚走了几步，大狗转了方向，向他们夺步而去。
江尽雪吓得惊魂失措，逃命一般的速度飞掠远方。林四月落后在江尽雪后面一大截，等狗追得近了，又爆发出极致速度。
他大喘着气：“它怎么还在追？”
江尽雪头都不回：“跑远一点它就不追了！”
大狗追着他们跑出二里地，江尽雪和林四月拐过山间弯道不见人影，狗才没有追上来。
两人大喘着气，对上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江尽雪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所以，我让你签免责声明真的是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万一你有个什么事，我承担不起啊。”
林四月慢慢直起腰来：“真出事我也不会让你负责。”
江尽雪一愣，这句话语气不冷，可听上去心里却冷冷的。
她勉强说道：“成年人得自己负责是吧。”
林四月似乎感觉到江尽雪话中的刺，转移话题说道：“天色暗了，我们先到停车那边去吧。”
星星布满夜空，山间的风凉飕飕的。
江尽雪和林四月一人坐一个小马扎，旁边摆放了些食物。
静静的，江尽雪感觉要说些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沉寂。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是配音演员，这样我也好给你签定一份给报酬的合约，而不是什么游戏带上分的合约，现在想想真是幼稚。”
林四月微微抬头看了看天空明亮的月亮：“月亮挂在高空，可它照亮的地方不止这个小山村。”
话音落，一阵沉默。
江尽雪明白了，他只是像做公益一样来完成信展声展项目，不为别的。
她打开口袋，拿出两瓶AD钙，又分下一根吸管：“给，挺好喝的。”
林四月犹豫几秒接过AD钙和吸管：“谢谢。”
殊途同归罢了，只是江尽雪还想着靠信展赚点钱，但也是真心想完成这样一件事。
林四月像雪山上的神，什么都不图，俯瞰众生。
山间的风越来越冷，寒气逼人。
江尽雪收好小马扎放进后备箱说：“你睡后座吧，我去副驾驶。”
林四月比她高许多，睡后座好歹有更大的空间伸展身体。
“你睡后座，不用商量了，今天很累了。”
江尽雪以为林四月说的是他很累，所以不想再多说话商量，一锤定音。
她点点头，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林四月到副驾驶位置歇息。
风徐徐，月渐沉。
林四月坐在路边，背对着车子，看山间第一缕晨曦，一束一束光打在山林间，出现了城市里难得一见的丁达尔效应。
车后座，江尽雪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前座没有人。
她嗖得坐起来，张望间看见林四月坐在外面。
起这么早？还是一整晚没睡？
毕竟他的身型坐在前座睡一晚上，应当很不舒服。
江尽雪简单收拾一下开车门出去。
“醒了。”林四月转头说。
“嗯，你在外面坐了一晚上？”
“没有，天快亮的时候才到外面坐的。先吃点东西。”
出门在外勉强吃了些冷的食物，江尽雪又开始新一天的买信业务。
第二天，林四月通过昨天的观察和学习也能帮着江尽雪一些。
在不同的村子里打转，村里的狗就像和昨天追他们的大狗通了信，他们今天每走一个村子就被狗追。
江尽雪被狗追得筋疲力尽，跑得越来越慢。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跑不动了！”
狗追在后面吠个不停，眼看江尽雪就要被追上。
林四月大喊一声：“手给我！”
江尽雪的眼神瞬间聚集在林四月身上，手来不及反应便被林四月的手拉住、紧紧握住。
那一刻的救赎胜过千言万语。
林四月拼了命一样把江尽雪拉到和自己肩并肩。
时间仿佛变得慢了，不知跑了多久，两人终于跑出了村子，追他们的狗也不再追着他们。
江尽雪一点也不后悔这次带林四月一起下乡，虽然之前有种种担心，但她觉得现在的林四月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江尽雪刚准备坐在村口的石头上休息一下，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小孩子在采摘野树上的果子。
小孩穿着薄薄的单衣，衣服洁净，袖子破了几个洞，裤子长度只到小腿的位子，右腿侧边划拉着裂缝。
江尽雪目光不移，林四月追随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前方的小孩。
江尽雪走过去问：“小妹妹，这个果子可以吃吗？”
小孩点点头：“可以吃。”然后小孩像要证明什么，她摘下一棵放进嘴里。
江尽雪也摘了一颗放进嘴里，果子又酸又涩。
“小妹妹，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疑问，那姐姐用这个和你交换你的答案好吗？”
江尽雪拿出衣服口袋里所有的现金，翻开小孩的手，放在掌心。
车内，江尽雪一路都没说话，眯着眼睛。
林四月也默契地没有讨论最后那一幕。
次日，蓉城。
温家茗等不及江尽雪进门坐好便迫不及待地说：“尽雪姐，你看，账号有黑评！”
【这些内容不会是假的吧？】
【用这种方式起号？你们良心过意得去吗？！】
……
江尽雪翻了许久评论区，确实有些质疑的声音。
“没事，这些不算黑评，大家有质疑很正常，先别管了。这次买来的信件不多，但修复困难，你先帮着我把这些整理一下。”
温家茗心里不痛快，她们明明做的是好事，却被评论区如此质疑，她觉得江尽雪为这些信件白费心思了。
挣不到钱，还要挨骂！
江尽雪和温家茗把这次买来的信件分好类，可以修复的放在书架单独一层，不能修复的就先封存。
江尽雪盯着封存好的信件道：“这部分信件我在买的时候就评估过了，以我的技术依然修复困难，上次已经麻烦过老师了……”
温家茗也犯难：“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分选出来准备线下展出的信件实在太少，而且自媒体上发布过配音的信件不适合作为线下展出的主体。”
“通过下乡收买信件的方式，我们能收集到的信件就是这些了。”
江尽雪开工作室以来，数次下乡收买过去的信件，蓉城周边市下的乡镇她都走遍了才得来数千之封。这些信件可以达到展出质量的信件寥寥几百，根本不够，何况第二次办完线下信展就不办了吗？
书架上沉甸甸的信件坐落在江尽雪眼前。
当然不能只办两次。
“好了，先不想那么多，把眼前的事做好，后面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那这些怎么办呢？”温家茗指着封存好的信件问。
江尽雪沉吟不决。
“我去问问老师的意思，不过我们不能只依靠老师，还得自己技术过硬才行。”
几天后。
李常淑给江尽雪说了一个人名——赵先允。
这个名字江尽雪记忆深刻，以前总是在课本里见到这个名字。
李常淑附言。
【赵先允先生去年年底已经申请回蓉城博物馆，并在蓉城安居，打算在故里安度晚年。我已去信，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