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隅光：牵华夏史归正途》仓帽

9、独居的灯火与藏在账单里的牵挂

　　下午四点整，放学铃声准时划破校园的喧嚣。塘沽一职专的校门口瞬间涌出潮水般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晚饭和周末计划，喧闹声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沿着街道漫开。
　　刘晓悦背着书包走在人群里，丁婉澄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妈今晚做糖醋排骨，说要给我补补脑子，你要不要来我家吃？反正你爸妈又不在家。”
　　“不了，”刘晓悦摇摇头，脚步没停，“晚上要整理英语笔记，吴老师说周末要抽查。”
　　丁婉澄撇撇嘴，知道劝不动她。刘晓悦的爸妈是外地刑警队的，一年到头回不了几次塘沽，从初中起她就一个人住。刚开始丁婉澄总担心她吃不上热饭，天天拉着她回家，后来见她把自己照顾得井井有条，也就慢慢习惯了，只偶尔在她晚归时发消息确认平安。
　　“那你记得点外卖别点太辣的，”丁婉澄还是不放心，“上次你吃麻辣香锅闹肚子，吴老师都知道了，还特意在英语课上提醒大家‘注意饮食健康’。”
　　刘晓悦笑了笑，没接话。走到路口告别时，丁婉澄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保温桶：“差点忘了！我妈让我给你带的，她蒸了玉米馒头，说你早上总吃面包对胃不好。”
　　保温桶还带着余温，刘晓悦接过来时，指尖触到丁婉澄掌心的温度，心里暖了暖：“替我谢谢阿姨。”
　　“谢啥，”丁婉澄挥挥手跑远了，“周末记得给我发答案！”
　　看着丁婉澄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刘晓悦转身走向相反方向的“津港花园”小区。这是个有些年头的老小区，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门口的保安大叔认识她，见她进来，笑着打招呼：“晓悦放学啦？今天回来得挺早。”
　　“嗯，张叔好。”她点点头，刷卡走进单元楼。
　　家里的钥匙串上挂着个小小的铜制警徽，是爸爸去年生日送她的，说“看到这个就像我们在身边”。打开防盗门，三室两厅的房子瞬间吞没了她的身影，客厅的窗户正对着小区的花园，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房子是爸妈单位分配的，三室一厅两卫，足够宽敞。刘晓悦住主卧，带独立卫生间，另外两间房一间堆着杂物，一间留着给爸妈偶尔回来住，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从未有人躺过。
　　她把书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先去阳台看了眼电表——还剩58度，得记得明天网上缴费。每月初，妈妈会准时往她银行卡里打一千块生活费，加上单独转账的水电煤气和学费，足够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但她总习惯精打细算，记账本上一笔笔开销记得清清楚楚，连买块橡皮都要写上去，妈妈视频时总笑她“比你爸管账还严”。
　　从丁婉澄给的保温桶里拿出玉米馒头，放在微波炉里热了半分钟，又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剩的凉拌黄瓜，这就是她的晚饭。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她忽然想起上周吴老师找她谈话时说的话：“一个人住要照顾好自己，别总对付着吃饭，营养跟不上怎么好好学习？”
　　当时吴老师还从包里掏出个漂亮的饭盒，说“这是我多买的，你带饭用，食堂的菜油太大”。饭盒现在就放在厨房的消毒柜里，天蓝色的，上面印着只小兔子，和吴老师一样，带着温柔的暖意。
　　吃完饭，她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先查了水电费账单——煤气费这个月用了37块，比上个月少，大概是因为天气转暖，不用总开热水了。付完款，她点开和妈妈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妈，水电煤都交过了，这个月生活费还剩420，够花。”
　　妈妈那边秒回了个笑脸：“别省着花，不够就说。你爸刚抓了个偷车贼，奖了五百块，我给你转过去？”
　　“不用，”刘晓悦回，“够呢。你们注意安全。”
　　“知道啦，小管家婆。”妈妈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周末有空吗？视频聊会儿？”
　　“周六要去校史馆查资料，周日可以。”
　　“又去校史馆？”妈妈发来个疑惑的表情，“那里有什么好看的？要不让你王阿姨陪你去？她周末休息。”
　　“不用，我跟同学一起。”刘晓悦不想让爸妈担心，撒了个小谎。王阿姨是爸妈的同事，住同一个小区，平时总帮着照看她，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总往可能有危险的地方跑，肯定会告诉爸妈。
　　关掉聊天框，她摊开英语笔记本，开始整理吴老师划的重点。窗外渐渐暗下来，她起身打开客厅的灯，暖黄色的光线填满了空荡的房间，却照不亮心底那点难以言说的孤单。
　　忽然，手腕上的表轻轻震动了一下。她低头看去，表盘上闪过一行淡蓝色的字：“检测到微弱混沌能量，位置：小区西北角。”
　　小区西北角？那里是片废弃的健身区，平时很少有人去。刘晓悦的心提了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朝西北角望去——那里的路灯坏了好几天，黑漆漆的一片，隐约能看到健身器材的轮廓，却没发现异常。
　　是错觉吗？
　　她皱了皱眉，想起林逐野上次召唤混沌兽的样子，不敢大意。从抽屉里拿出爸爸留下的强光手电，又把那枚铜制警徽别在钥匙串上紧紧攥着，轻声轻脚地打开了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片漆黑。刘晓悦扶着墙壁往下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轻，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到了一楼，她贴着单元门的玻璃往外看，西北角的黑暗里，似乎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手表又震动了，这次的蓝光比刚才更亮：“确认混沌能量源，疑似混沌兽幼体。”
　　幼体？
　　刘晓悦握紧手电，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她快步朝西北角走去，脚下的石子发出“沙沙”的声响。越靠近健身区，那股熟悉的铁锈味越浓，和校史馆里的混沌能量味道一模一样。
　　“谁在那里？”她举起手电照过去，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角落里的秋千——上面空荡荡的，只有铁链在风中轻轻摇晃。
　　难道是手表出问题了？
　　她刚想转身，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刘晓悦猛地回头，手电光扫过之处，一只巴掌大的黑色小兽正蜷缩在滑梯下面，浑身覆盖着灰黑色的毛，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
　　是混沌兽幼体！
　　小兽似乎被光柱吓到了，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体膨胀了一圈，露出尖利的爪子。刘晓悦立刻启动变身器，淡蓝色的战甲瞬间覆盖全身，能量翼在背后展开，带着防御的姿态。
　　“还没长大就敢出来作乱？”她冷声说，右手凝聚起微弱的蓝光——对付幼体，不需要太强的能量。
　　小兽嘶吼着扑过来，却被她侧身避开。蓝光轻轻落在它身上，小兽发出一声哀鸣，灰黑色的毛发渐渐褪去，化作一只普通的流浪猫，惊恐地窜进了灌木丛。
　　手表的蓝光缓缓亮起：“混沌幼体净化完成，能量微弱，暂未造成历史偏差。”
　　刘晓悦松了口气，战甲褪回手表。她看着流浪猫消失的方向，心里有些不安——林逐野竟然把混沌能量扩散到了居民区，他到底想干什么？
　　回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她脱掉外套，发现手心全是汗，那枚铜制警徽被攥得发烫。走到客厅，看到餐桌上的玉米馒头，忽然想起吴老师给的那个天蓝色饭盒，明天带点什么菜呢？
　　她打开冰箱，里面有鸡蛋和青菜，是上周王阿姨送来的。“那就做番茄炒蛋吧，”她自言自语，“吴老师说过，这个菜简单又有营养。”
　　洗漱完毕，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房间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她拿出手机，给丁婉澄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在校门口等我，一起去吃早饭。”
　　很快收到回复：“好嘞！我知道有家煎饼果子特别好吃！”
　　放下手机，她摸了摸手腕上的表。表盘安安静静的，没有蓝光，没有震动，像一块真正普通的手表。但她知道，它在守护着她，就像远方的爸妈，像身边的吴老师和丁婉澄，用各自的方式，为她点亮一盏灯。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刘晓悦闭上眼睛，心里忽然无比平静——不管未来有多少混沌能量袭来，她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间屋子里的灯火，这份独居生活里的坚韧，都是她对抗黑暗的力量。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