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警报声响了两声就停下了。
废港警报系统已经几十年没有被触发了，一个是这里转为民用后十分萧条，另一个是这里警报系统早在废弃前就升级为群峰系统后。
想要突破到这个层级，无论是技术层面还是渗透入侵实力，这像是某个星际犯罪组织精心策划的行动，背后说不定藏着某个实力不弱的骇客组织。
追踪命令已被触动，一群蜂群仿生微型无人机自机库中呼啸而出，朝着坐标点疾驰而去。这些机械蜂的蜂针上都安装神经麻醉注射器，能在三秒内让一头星际野兽瘫痪。
“怎么回事？滋啦——”
耳机里对话声音中断，突然传出刺耳的呲呲声，男人心猛地咯噔，瞬间警觉起来。顾不上多想，眼疾手快地立马关掉了无线传输耳机。
随即便携电脑幕上不断疯狂冒出的红色警告，红像的恶魔之眼。他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
当最后一行代码校验通过，他来不及关闭任务进程，直接按下总控键强制关机，切断电源。接着迅速取出芯片，将设备丢进垃圾桶，然后一个利落的蹬腿，钻入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刚复原格栅，Alpha缉捕员的脚步声已抵门外。
暗处微型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画面毫无保留地传输到法拉·贝尔的光脑上。
“信号源在这里！快！准备强制破门！”门外传来呼喊，逐渐清晰。
几乎没用什么力气，缉捕队就破门而入了。
“人呢？跑哪儿去了？”缉捕队长皱眉严肃的脸上疑惑，目光扫过空荡的四周。
话刚落，旁边窗户哐当一声被狂风撞开，风呼呼灌进来，白色窗帘跟飘起来的幽灵似的，来回飘荡。
队长看着扯开那个黑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正是从垃圾桶里翻到的无线装置。他伸脚踢了踢，劣质电路板还在那儿劈啪响，坏的彻底。
房间被翻了个遍，也只翻出这些二手市场淘来的垃圾货拼装成的装置。这些东西收拾起来要转交分析室。
耳机里，监控组的声音同步切进来：“队长，大楼外侧发现陌生无人机，已被击落，但未发现操控者踪迹。”
队长盯着窗外摇曳的安全绳，伸手扯了扯，绳子就掉下来，明显是个幌子。很有可能是在他们到来之前目标就离开了。
男人摒气凝神，紧紧贴在通风管道内壁，身上信号屏蔽器不停发射干扰信号，连呼吸都放到微不可查。仅一板之隔的下方，安保人员的对话清晰可闻。
“报告队长，隔间都已检查完毕，没有人。”
“蜂群那边呢？”
“蜂群回传信息，丢失目标。”
“所有区域清查完毕，未发现目标。”
队长走到一旁接起通讯器，低声应答：“嗯、嗯嗯，好……明白”。挂断后，他立即转身向队员下令：“全体收队，转下一区。”
待脚步声远去，男人立即行动起来，通风管道内一片漆黑，手腕上微光仪，照亮前方不足一米的距离。四周覆着指厚的陈年积灰，稍一动就簌簌往下掉，混着那股刺鼻的怪味直钻鼻腔。好在他早有准备，往鼻子里塞了过滤鼻塞。
越往里爬，空间越狭窄，仅能匍匐前行，动作稍微一大，身下金属板就发出的响动，更加小心翼翼。
男人的衣服紧贴着汗湿的后背，一边爬，一边在光脑上飞快输入定位指令。他现在位于这座大楼的废弃通风管，距安全出口有100米左右，必须赶在下一轮换防前钻出。
另一边，警报已解除，包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再紧绷，倒是有几分微妙的沉寂。
“出了什么事？”沃克人皱眉，盯着男人。
一个黑衣人从外面快步进来，俯身在科斯耳边低语几句，又快步退了出去。
科斯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线路老化虚惊一场而已，不必在意。”
仔细看他眉眼，就会发现，眼梢微挑，里面一闪而过的急切。
沃克也没有追问下去，出了这么个插曲，戳破了房内对峙紧张气氛，坚定了直接离开的心思，提步就走。
“何必急着走，”科斯的声音适时响起，“先听听我的条件再做决定也不迟。”
一旁的属下立刻将早已拟好的合同摊开在桌面上，推至沃克面前：“只要你签了字，这间店铺未来五十年的经营权就属于你了。当然，在此期间你若想直接买下它，我们也乐于成全。”
在黑暗星有一条规定，凡在中央区拥有商铺或房产者，即受到黑暗星主的庇护。这意味着，无论你在联邦还是帝国被通缉，在这里都不会被逮捕，甚至在星主掌控的星际航道，也会受到安全庇护。
直白点说，拿到这五十年的经营权，就等于在黑暗星得到了一道护身符，相当于有了第二条命。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
“这笔生意，红蝎老大做还是不做？”科斯的声音拉回了沃克的思绪。
沃克没有回答，又返回座位上，目光始终未离开桌上那支晶蓝色玻璃管。
“不用再犹豫了，没人能出比我更高的价钱。”科斯看穿了他的顾虑，语气里添了几分笃定，“你的‘源药液’是来路货，没过明路。以联邦那些人的行事风格，一旦查到你头上，绝对不会放过你。”
“听说某位联邦议员的独子正深受精神力暴动之苦，四处求购此物。若他们真出得起价倒也罢了，可惜……”他冷哼一声，“他们无非是想空手套白狼。”
沃克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但话说到这份上，他已经没的选了。看对方的架势，势在必得。
“好，我签。”他接过笔，仔细看了一遍合同条款。
科斯露出满意的笑容，整个人向后靠进椅背。
沃克落下最后一笔，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长长松了口气。
他端起酒杯，露出最开始进门时市侩的笑容。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相视一笑，共同举杯，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酒液晃出一圈圈琥珀色弧光。
沃克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露出豪爽的笑容，“我们红蝎在这片星域做生意，最讲的就是信誉！”
他唇角难以自抑地向上弯起，眼底是藏不住的兴奋。这笔交易能成，他能分到的利润足以让他再添两艘星际货船，商人逐利的本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交易到此，称得上皆大欢喜，双方都满意得很。
“对了，听说你的Omega情人给你刚生了男孩，那孩子极有可能分化成高等级Alpha，恭喜了。”科斯淡淡说道。
星际时代科技发达，人们想要有个孩子真不是什么难事。基因编辑、人工培育、体外胚胎发育，无数技术能让人们精准定制后代的性别、外貌，甚至初步优化能力等级。
可“上帝剪刀”不是白借的。
盲目追求完美，往往需要付出代价可能是你支付不起的。
曾经有个小家族，为了拥有高等级Alpha，花费重金，硬是通过基因编辑诞下一名高等级Alpha。
整个家族对其寄予厚望，直至他成年礼那天。
潜藏多年的基因缺陷骤然爆发。信息素彻底失控，精神力疯狂暴走。一夜之间，那个曾被寄予厚望的Alpha屠灭了整个家族，轰动整个星网。
等级高低，直接决定了天赋的起点与未来的边界。一个高等级的Alpha，不仅意味着强大的个人潜力，更能为背后的家族或势力带来难以估量的资源、话语权与影响力。
高等级Alpha从来都是稀缺品，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概率问题。低等Alpha结合，后代大多是Beta，剩下的要么是和父母同级的低等Alpha，能出个Omega都算撞大运，顶级Alpha？那得中头奖。
沃克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心里的轻松劲儿更是没捂热三分钟，就被科斯冷不丁的问话浇得透心凉。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科斯没绕半点弯子，直截了当道：“我们想要你手里的源药液。”
源药液！
沃克嘴里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知道他有源药液的人，满打满算不超过十个，全是跟他过命的兄弟，绝不可能背叛他。而且这东西半个月前才到他手上，连热乎劲儿都没过，怎么会走漏风声？
而且他们星盗团也是在打劫贩卖了几个小荒星，才换到十支源药液。
“你从哪儿得到消息？”沃克追问，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不肯放过半点表情变化。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我需要考虑考虑。”沃克强压着心慌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飘。他又一次在心里确认，那十个人都是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兄弟，泄密的绝不可能是他们。
“这……我不是不愿意……”
“价钱方面好说。”科斯立刻接话，堵死了他的退路。
“不是钱的事……”
“做生意讲究的是互惠互利。”科斯身体缓缓挺直，语气里带着的威压，“我们之前既然如你所愿促成了交易，自然也希望你能投桃报李。这点小忙，你不会不肯帮吧？”
沃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眉头拧成一团，连连摆手：“那批货不在我手里。”
科斯拖长了语调，轻轻“哦”了一声，眼里的嘲讽几乎藏不住：“实话讲吧，源药液，我非到手不可。你那几个老巢我们摸清楚只是时间问题。”
沃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强装的镇定彻底崩塌，眼神里混着震惊、恐慌和难以置信，复杂地盯着对面男人。
科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带着十足的轻蔑：“不会是怀疑黑暗星的能力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