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礼物（短篇已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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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是明治二年某个四月底某个天气晴晴朗阳光明媚的午后。
“诶……”
“嗯……”
“哎……”
在听见某位大少爷第N次的叹息声之后，土方终于忍受不了额上越崩越紧的青筋，重重地搁下手中的毛笔，转过身，冲着某人颇没好气的道。
“风间少爷，请问您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唉声叹气个没完，吵的我没法集中精神写东西啊！”
于是某位大少爷，这才立刻回过神来，以着惯常理直气壮的口气回答道。
“是啊，当然有意见！”
“你说什么？！”土方闻此，脸色立刻一变。
“小岁你都对着那本《丰玉绯句集》一整天了，一眼都没看过我！”某人貌似非常委屈的样子，然后不请自来的就往土方身上倚过去，“不就是几句绯句么？与其有时间写这些无聊的东西，还不如跟我干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
“喂，什么叫无聊的东西，你是在小看它吗，”土方恼羞的一边辩驳，一边奋力想要甩掉某人早就摸上了自己腰间的不老实的手，“喂，放开，先给我说清楚，唔……”
于是呼。
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被轻视的绯句，讨回声誉的某位傲娇副长大人。
此刻，正忙……
02
咳咳。整个事件的原委，其实是这样的。
人物，风间家少当家风间千景，及曾经新选组副长现任风间家少夫人的土方岁三。
条件，在两人经历了风风雨雨克服了种种阻碍跨越了生离死别放下屠刀敞开心门之后，两人过上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幸福的夫夫生活。
于是最最重要的。事件起因。
“诶，这可真是难办啊……”风间千景再第N次叹气，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虽然送自己选的衣服看着他穿上然后再自己亲手脱下来也不错，但是岁又不是女人……送首饰什么的话，这就更奇怪了吧……”又一顿，有些烦恼的抓了抓头，道，“所以说，送礼物什么的，还真是麻烦呐……”
是的。如君所见，这是有关送礼的烦恼。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静默着的，现任风间家德高望重的家老，天雾九寿，看着此时的少爷，实在不知该做何感想。
好吧，虽然从前他就一直听说这么一句话——爱情的力量可怕的，因为它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人生。他现在才算是真正领教了这句话的含义。想起从前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把人当狗看甚至还有点虐待倾向的少爷，再看看现在这个正纯情如十四五岁大男孩一般在为恋爱问题烦恼着的少当家——这其中吐槽点之多，令一向见怪不怪习惯性淡定的自己，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是自己一手扯大的风间家继承人。
“额，咳咳。”天雾纠结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出了声。
风间千景闻声，转头，斜眼向其。
“君菊上次曾来传话说，再过几日，千姬大人会带着千鹤小姐，前来探望土方……哦不……是少夫人。”天雾很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
闻此，大少爷微微眯起眼睛。
“我是想说……”天雾犹豫了一下，最终道，“若是少爷无法决定，不如，去问问其它人的意见？”
03
于是，又是一个晴朗的大好天气。
某位鬼族公主，果然毫不客气的不请自来，带着雪村千鹤，非常突然的出现在了风间家□□种满樱花的院子里，并且该说非常巧的正好撞见了一起赏樱并且正温存着的少爷和少夫人。
土方当时就满脸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风间则是非常的相当的不爽。
“……哼，想来就来，真当本少爷这儿是茶馆么。”
无视了一脸臭表情的风间，千姬直接转向一旁的土方，开口道。
“前几天刚从不知火那里听说，那时还没敢相信来着，”千姬笑的一脸灿烂，玫红色的大眼睛扑扇扑扇的，显得又可爱又诡异，“不过没想到，还真在这家伙这儿找到了土方先生，而且，还是这样暧昧的关系……嘛，真是令人家不知道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更多一点了。”
当然，最后一句话显然没有任何针对土方的意思。风间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倒是土方“唰”的一下就脸就涨红了，恼羞成怒的转过头直接就白了风间一眼。风间无缘无故的被自家老婆白了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过，”一旁的千鹤见气氛有点紧张的样子，马上就接过话头，有些激动的走到土方跟前，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不过，土方先生过得很好，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接着，还朝一旁的风间深深的鞠了个躬，很认真的道，“所以，风间桑，请您以后也务必要好好照顾土方先生，一定要让土方先生幸福！拜托了！”
这像是母亲在向女婿托付自家闺女终身似的行为，搞得土方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一旁看好戏的千姬憋笑简直都快憋出内伤了。
“好啦好啦，看样子，大家过的都很不错呢，”千姬上前拍了拍千鹤，笑的很是温柔，“这样一来，千鹤也可以放心了，真好呐。”
听到这句话，土方眼里突然一亮，急忙问道。
“喂，千鹤，你是知道其他人的消息吗？”
千鹤点了点头，忙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虽然近藤局长的事情，还是很遗憾，不过冲田君的话，现在正与斋藤君在极北之地疗养，冲田君有斋藤君照顾着。上次我见到冲田君的时候，看到他病情也似乎大有所好转的样子呢。”
听到这句话，土方岁三像是终于松了口气，欣慰道。
“这就好……斋藤从前在组里办事就是最得力的，总司那个任性的小鬼，交给他来照顾，我也能放心些。”
听到这话，千姬表情很微妙的看了一眼土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还有，原田，新八他们呢？”土方接着问道。
“他们啊，”千姬微微的眯起眼，“那两个人嘛，反正总是在一起的，只不过嘛……”说道这里，她很是微妙的顿了顿，意味深长看着土方，道，“好几次在江户的居酒屋里，碰到那三人的时候，不知火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也在……嘛，反正战争已经结束了，大家现在都很闲就对了。”
土方听后点了点头，没觉察什么不对劲的。只是听说了大家都很好，他才是真正的都放下心来了。
“好好照顾千鹤。”他转向千姬，语气诚恳的道。
“嘛，那是自然的，”千姬笑的很是灿烂，“千鹤那么可爱的孩子，我现在可都天天恨不得把她打扮的像人偶一样的漂亮呢。不过，嘛……反正千鹤那么漂亮的样子，我是不会给土方桑和这家伙看就对了呐。”
04
再叙了会儿旧，两人已经打算回去了。千姬看千鹤依旧是一副依依不舍，像是还有话要单独跟土方说的样子，索性就把风间拉走让他们俩能单独谈谈。
看着风间依旧一脸臭表情，而且又时不时朝土方那边张望，显然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千姬便没能忍住吐槽的冲动。
“嘛，别人相爱一般都是一见钟情二见倾情三见倾心，”千姬道，“不过，嘛……我看你们俩，应该就是属于一见相厌二见拔刀再见互砍，砍着砍着，就砍出感情来的这种激烈的类型吧~”
风间斜眼看向千姬，一副傲慢又理所当然的表情。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啊~~”千姬摊了摊手，无所谓的道，“嘛，我瞧你们一路走来，也够惊悚够壮烈的了，如今既然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嘛……反正，就互相好好珍惜，好好相处吧~”
风间挑了挑眉头，嘴角一勾，毫不犹豫回答道。
“那是自然。”
05
千姬和千鹤走了。并且表示以后有空还会再来。
然后那天晚上，土方找来了一点酒，自己一人坐在后廊，边赏月，边小酌，接着酒劲想起了很多从前的往事。而等风间处理完鬼族事物，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土方脸上已经因微醉，而染起了几丝红晕。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漂亮的玫紫色眸子缓缓朝他这里一斜，狭长的眉梢微微一挑，用像是有些不满的口吻埋怨道。
“真晚呐。”
于是这令风间几乎是不自禁的觉得这样的老婆很可爱。
然后他走过去，在其旁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不由分说的夺过对方手上的酒杯，将其中剩余的酒就着对方残留的唇温，一饮而尽。
而今晚的土方，像是真醉了。对于对方这种类似于间接性接吻的动作，以了很平常的态度回应。
“……再来一杯？”
“嗯，好。”
然后土方给其斟上了一杯递过去。醉酒状态的土方，一旦打开话匣，便收不住，他开始很自然的说起一些从前的事情。
“从前，近藤桑就一直是这样，对谁都很好，却从来没想过什么回报，”土方斜倚着柱子，抬起头，看着夜樱如雪一般的飘落，正好一片花瓣落下，他伸过手接住，握在了手心，表情因带着对往昔的怀念，而显得非常柔和，“在试卫馆的时候，明明那时穷的连道场都很难坚持不下去了，却还是收留了脱藩武士的新八和原田，做了门下食客，还帮助被人冤枉杀人罪的斋藤逃走到京都过，平助啊，山南桑，还有我也是，大家都是因为近藤这个人，而聚集了一起……”
风间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话。
“现在想来，或许一开始，才是最快乐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怀着一个梦想在努力，所以无论是多么肮脏龌龊的事情，我们也都做过……那时候我便想，只要是为了近藤桑的话，唱红脸扮恶鬼，或者即使再卑鄙恶劣的事情，我都能做……一切，都只是为了把那个人推上高位，成为真正的武将而已……，”说道这里，土方一顿，微微垂下眼，道，“但是，即使是这样，到最后，却还是……”
听到这里，风间看见土方眼里依旧有着淡淡的哀伤。是啊，有些事情，无论过去多久，也会成为心里刀抹不去的疮疤。更何况是对方如此敬重，追随了一辈子的人的逝去。
他明白这个男人的倔强与自尊，不容许任何人的同情。但是看着眼前的岁，他忽然有种抑制不住的强烈的冲动，想要紧紧的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
行动先于理智的思考，这便是爱情。
他这么想了，于是就这么做了。
“我有些吃醋了呢，小岁，”他倾过身子，不由分说将土方一把拽进自己的怀里，将其脸贴着自己的心口，声音沉沉缓缓道，“不过，今天的话，就先原谅你了……”
“既然无法忘却，那就带着对这个人的思念，跟我一起好好活下去吧……岁。”
06
礼物的事情依旧没能得到解决。可是土方的生日却一天天的逼近。
依旧毫无头绪的风间少爷，一日比一日的忧郁了。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是在忧郁中爆发，就是在忧郁中变态。
而我们的风间少爷真不愧乃风间少爷，竟然能够两者兼得。
少奶奶土方岁三最近只觉得风间千景这鬼，简直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所谓的不可理喻直接性体现在了每日必行的房事上。从以前就毫不节制，到现在不但从未少过，并且是一日比一日的激烈……哦不，是惨烈。对比从前的土方至少还能大清早的拖着又酸又痛的腰骂骂嚷嚷的在院子里转悠一圈透透气，现在呢……别提什么晨起散步了，就连床也爬不起。每日只得从早到晚的卧床养着，望着外面院子里的樱花飘啊飘的，那苍白透明的脸色，以及忧郁水灵的眼神，直逼以病弱著称的天才剑客美少年冲田总司。
“我X他鬼的……为毛老子偏偏就是下面那个。”土方副长每想到这个问题，比起从前总司总是拿他的绯句挂在嘴边当笑话讽刺他的时候，还要让他气闷纠结。
但是抱怨归抱怨，就算是土方，也隐约能感觉到风间最近的异常烦躁。某日他卧床养身体的忽然想起某一日，风间问起过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土方一方面是最近实在被缠的烦了，一方面也确实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便只是随意的打发了几句……
……额，话说回来，好像，确实，是自那以后……风间就开始不正常了！
“想要的东西，吗……”土方一边低声喃喃着，一边斜过头，望着窗外夕阳下的晚樱，陷入了一阵沉思……
07
说起来，土方对风间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偶尔回想起跟风间之间的种种，那便如同千姬说的一样，是一路惊悚又悲壮的走来。在他的记忆里，两人除了互相砍来砍去，砍与被砍的……好像还真没别的了。那时他就觉得这个总是喜欢吊起眼来把人当狗看的鬼特爱找他茬，特别的难缠。每逢必砍不说，一见面必然主动挑衅，挖苦讽刺他，偏偏都每回戳中要害，频频惹的他暴跳如雷……却又能激的他说出平时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苦衷。
所谓的狭路相逢两相厌的噩梦冤家。大概就是指的他们俩吧。
——所以那时候的他，又怎么会想得到，自己现在，竟然会跟这家伙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
他又回想起自己在虾夷箱馆的最后一战。那时候为了救新选组成员，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敌人的阵营，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袭来的流弹。……或许那时候的自己，从近藤被袅首的那一刻开始，不过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死去的地方罢了。因为再次可以见到自己一辈子尊敬的人，在他倒下的那一刻，自己竟然是得到解脱一般的欣喜着……所以就根本没有再想过，自己还会再活过来。
他记得自己再次醒来，看到身边的风间千景，得知自己还是没能如愿死去的时候，自己几乎是瞬间失去理智疯了一般的，像一头猛兽一般，朝风间扑过去，死死的将其摁倒在了地板上，双手紧紧的掐着对方的脖子，已经泪流满面的用着沙哑的嗓音声嘶力竭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你就那么恨我，那么讨厌我吗！就一定要把我救活，让我继续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我已经够了啊，够了！近藤桑，近藤桑……为什么，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
而对方却只是任凭自己发疯。明明被自己掐的喘不过气来，但是那双血红色的瞳眸，始终都是那样，静静的，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然后，在那句话降落之后，全世界万籁俱静。
他听见，风间是在对自己，这样说道。
“我，只是想要你。”
08
我只是想要你。
我只是，想要你啊。
为什么你不懂，为什么不懂。
……我只是，想要你啊。
即使你曾经是我厌恶嫌弃的人类，并且还是个男人。
即使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过结与不快。
即使我们曾经彼此对立，并且伤害过对方那么多。
——即使如此，你也是我入了我眼，入了我心的。
——唯一的，仅有的那个人啊。
处理了鬼族事物，风间千景每天依然会纠结着礼物的问题。每当他坐在廊下一人沉思的时候，偶尔会回想起从前的事情。比如他刚把小岁带回来的那一阵子的事情。
那一段时间，其实说长不长，但对两人都是一种刻骨的折磨与煎熬。风间想起那个时候，自己虽然费了不少劲把他救了回来，却被对方深深的怨恨着，无论自己如何掏心掏肺的待对方，对方却始终一心寻死。土方岁三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那双曾经自己爱到骨子里的，永远都闪烁着信念与执着的玫紫色眸子，也失去了它的色彩，空洞而无神。
“你还是让我去该去的地方吧。”
“我们俩都是男人，永远没有可能的。”
风间就只记得，听完那句话之后，那时候自己心中仅剩的一丝丝的期望也冷却，所有的理智与忍耐在一瞬间崩坍。得不到，得不到，永远得不到。既然一开始注定如此，不如就摧毁他吧。既然漫长的折磨由他开始，那就由他亲手来结束，画上终点吧！
于是，在一个没有风，月光却格外清冷明亮的夜晚，他将土方岁三推倒在了夜樱盛开的后廊之下。他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仿佛用尽了今生爱对方的所有的力量，死死的掐着对方的脖子，自己的头脑与声音却格外的冷静。
“你的命是我救的。要死，先把命还我。”
09
“……所以，然后呢？”
结果，直到最后一天，风间都没忧郁出该送什么好。就只好主动跑到老婆大人面前主动低头认错了。
土方岁三从开始便一言不发的板着脸，听着对方明明是在道歉却始终理直气壮的语气，到了最后才叹口气，无可奈何，却又不禁意间带了些许柔和，道。
“我就想你最近几天到底是怎么了，结果还真是为了这事儿，”土方岁三忽然嘴角一勾，笑容灿烂的勾人魂魄，直把对面坐着的鬼给看呆了，“哈哈哈……你有时候，还真是个傻的可爱。”
风间千景有那么一瞬，真的呆住了。
因为，他从没见过他的岁这般的笑过。
那像是真正敞开胸怀，明朗的仿佛能照亮一切黑暗的笑颜。
“喏，”风间看见对方转过身，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什么来，郑重其事的朝自己递过来，然后挠了挠脑袋，像是有些难为情的道，“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想给你。”
风间小心翼翼的将其接过来，定睛一看，眼睛瞬间就亮了。
——是一条白色的发带。
——而且，不是别的，正是从前土方还是长发时束发时用的那条。
风间抬起头，望着土方，表情几乎是震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礼物什么的，其实也没有必要太在乎了啊。”于是，土方岁三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一般，脸上还漂浮着可疑的红晕，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因为，就是说……最重要的东西，其实你早就给予了我啊，不是吗？”
10
在土方岁三被掐住脖子，几乎快要窒息的那一刻，他忽然的想到了很多很多。
比如很久以前自己还在多摩的时候，近藤桑曾在迎娶了清水家的武士之女阿常夫人的婚礼上，曾经表演过拳头塞嘴里的特技；试卫馆一大群人参加浪士组刚到京都的时候，他曾经在八木家府邸的对面遇见的很有女人味的阿梅小姐朝自己主动示好；总司那小鬼头没事儿说话就爱拿着他的绯句挂在嘴边嘲笑讽刺他惹得他频频暴躁如雷，而斋藤即使手臂受了重伤却依旧坚信着他的万能其实无能的石田散；山南桑这个文邹的家伙竟然会在岛原这种地方与艺妓们聊政治，原田每次喝醉了都会不厌其烦的表演肚皮舞，新八总是没事儿就喜欢显摆自己引以为豪的肌肉，平助总是会埋怨新八和原田抢夺他的食物害得他个头始终长不高……
他想起自己设计令当时另一个副局长新见锦切腹自杀，血与尸体都是他亲自监督手下收拾的；他想起‘杀鸭计划’实行的那个晚上，暴风雨骤来，仿佛是要洗净这世间所有见不得人的肮脏；他还想起山南桑在大阪出任务时手臂受伤，得知自己从此再也无法拿起剑时那双眼里深埋的黑暗与痛楚；他记得近藤桑在被刺杀的那天晚上，总司几乎是气红了眼暴躁拿着剑斥责他的失职与不周；他记得原田与新八决定离队的那天傍晚，天边的云仿佛被火燃烧一般的血红；他还记得成为罗刹的平助，在生命燃尽而化成灰飘散的那一刻，全世界那么静，那么静，仿佛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忽然间，眼泪汹涌的夺眶而出，止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滑落。
“为，什，么……”他扯着嘶哑的嗓子，一字一字道，“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所有的回忆都还在，人却都已经离去了。
然后他感觉对方的双手，在这时候松开了自己的脖子。
“为什么，为什么呢？”
于是他抬起头，看见那一双血红的眸子，充满了悲伤却始终宠溺的温柔，对方修长的手指抚过他额前的碎发，却只听一声长叹。
“你所背负的那些，太过沉重了……”
“你已经太累了啊，岁……”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我只不过是，想让你能够再过上平实宁静的生活罢了啊……”
11
如果不是你，若不是你。
我哪里能如现在这般的幸福。
将这远离纷争，踏实宁静，却要比梦还美的日子，紧紧抓在手中。
看尽这春来樱，夏蝉鸣，赏味秋染枫红，冬雪之华。
——“那个，其实，从很早以前……就想对你说了。”
——“……谢谢你，风间。”
你赋予我的这些，早已经让我足够的幸福。
12
于是，这是在土方岁三生日过后的几天。
风间家少奶奶，收到了一份爱意满满的生日贺礼。
——那是一条绣有浅浅樱花图纹的，白色绸带。
——并且出自风间千景本人之手。
“迟来之礼，仅献吾风间千景，一生唯一的爱人，土方岁三。”
“又，吾的岁。”
“再将发，蓄长些吧。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礼物（短篇已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