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蝴蝶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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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知道现下认知中微不足道的事成了你踏入漩涡中心的钥匙，你是否还会去释放那只掀起风暴的蝴蝶？
“哥哥，希姐姐来了哦。”
月握住门把手的动作一滞，顷刻后他又敛起这丝疑惑。没关系，花不上太长时间，不会打乱已经规划好的计划。
“打扰你了，月君，你现在打算出门吗？”
“嗯，我有个约会。抱歉，不能当你的模特了。”
“没关系没关系，放心去和海砂约会吧，我一会儿就走了。”
“诶？”
月的愣怔是发自内心的，旋即又极速思考起来，他很快意识到了你来此的目的——弥海砂。
海砂在22号已在青山见过了他，而你在当天画下了在意的对象，所以在与海砂见面后隐约觉得并非初次相遇……那么，在22号时你已遇见并画下了经过变装的她。
若是你将这件事告知L会是桩麻烦，可有意在你面前遮掩反倒更不对劲。
你相信他，但L并不相信他。
他和L一样，都想通过中间人为敌方设下陷进。
“上次我送给你的肖像画还在吗？我有点在意的地方，能让我再看一下吗？”
“好，没问题。”
计划顺利进行，那这点不足为惧，聪明人会为自己的猜测自圆其说，殊不知其所谓的思考如同拾起了被刻意丢下的拼图拼凑图案，而每一块碎片都是出题人刻意丢下的，得出的答案只是对方想看的罢了。
在两位死神的注视下，月找出了夹在书籍中的画纸。你接过浏览了一番，模糊的镜头被擦拭干净，记忆与记忆相重叠，好奇心得到填补，你将它们还给了现在的拥有者。
“有什么发现吗？”
“月君和海砂真是有缘呢。”
你未对海砂起疑，身为当红偶像怕被粉丝缠上而变装出行没什么奇怪的；而从女友的角度来看，在意男友身边走得近的异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虽然说你并不苟同调查私人信息直接找上门这样的行为。
“怎么突然这么说？”
“保密。”
你眨了眨眼，眸中闪烁着狡黠，
“月君这么聪明的话，肯定能猜到吧？”
看来海砂没有和你说具体的交往时间，你也不会过问他的私生活，不然若是让你知晓了在22号时海砂才单方面认识他便与他构建了恋人关系，结合先前告诉你的基拉会在那天造访青山……
“话是这么说，还是希望你亲自告诉我啊，不然我也不敢肯定答案是100%正确的。”
——你也一定能够猜到其中关窍。
“月君猜到的当然是正确答案了，要是连你都错了的话，岂不是成了无解之谜了？我可想不出这样的问题来。”
你看着月将画纸放回原位，背身走出了门口，
“那不打扰你了。”
“正好顺利，我送你吧。”
“不用了。”
“希，不再坐坐吗？茶还没泡好。”
“不用了，谢谢阿姨，我下次再来。”
你婉拒了幸子的好意，比月更快几步离开夜神家。当月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时已不见了你的人影，看来你是用上了跑的，生怕耽误他的时间。
“难道是哥哥有女朋友了，所以希姐姐在避嫌？”
妆裕嘀咕了几句，看见月与你前后脚出了门，
“哥哥，要好好和女朋友解释清楚才行，不然希姐姐也会很困扰的。”
“我知道，妆裕。”
月在玄关换好了鞋，回头看了眼母亲与妹妹，
“我走了。”
“路上小心。”
月推开家门，雷姆与琉克静静跟上他的脚步。
铃声响起，你放下颜料盘拿出口袋中震动的电话，在看到来电显示人的时候明显连声音都因喜悦而拔高了两个度，
“喂，这里是希。海砂，最近的工作忙吗？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我是流河。”
“……啊？”
你右手一个不稳，颜料涂抹出框，忙不迭歪头夹住手机拿起颜料盘蘸取其他颜色作紧急修改。
“你现在在哪？之后会有人来接你。”
“我在栗花公园里，就是我常去画画的公园……”
太过突然，你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了答案，后知后觉才追问起来，
“等等，怎么了，流河君？”
“我现在需要你的协助，详细的到时候再说。”
不待你继续询问，电话那头传来忙音。你一头雾水，也没了想画画的心思，收拾好了绘画工具后长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待在了原地。
你没有想要抱怨的心情，毕竟L让你协助的只有一件事——抓捕基拉。你在那天的短暂一面也大致了解了他的行事风格，干脆利落的直白形式直白形式，更不用说这种紧急事态。
“您就是日野小姐吧？是流河让我来的。形势所需，还请您戴上这个，到地方之后我会叫您的。”
“好……”
你坐上了这辆价值不菲的商务车，从渡手里接过眼罩乖乖戴好。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你正襟危坐，即便坐垫柔软舒适也丝毫不敢放松。你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完全不敢把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明明是坐着却比站着挤高铁还累。
“到了。接下来我会去别的地方，还请您接受必要的检查。”
“我明白……”
紧张感战胜了其他一切心情，你老老实实交出了自己的随身物品以及穿着衣物，待确认没问题后才松懈下来，差点瘫软在地。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携带危险物，在这种气氛下也难免不安。
“哟，H.”
“流河君，找我有什么事？”
“在这里叫我龙崎。”
L没有在你面前隐藏监控，待你行至他身边时已经看清楚了屏幕中的画面，在你露出惊讶表情后张嘴开口前就回答了你的问题，
“月君是自愿协助调查的，弥海砂具有嫌疑，至于夜神局长……”
L慢条斯理在面前的两只杯子中挑了一杯，加入砂糖与奶精，提起杯子的手伸到一旁，完全没去看你会不会拿，
“他决定在月君洗清嫌疑之前也接受监视。”
最先打破诡异沉默的不是你。
“龙崎君，让希协助调查就算了，为什么要让她也到这里来看见这些画面？！她和这些事无关吧！”
“松田！”
相泽架住了咋咋呼呼的松田，强行让他无法向前一步。松田还有些气不过，在L给你打电话时他正将夜神局长送往看守处，难道是早知道他会阻止所以才支开他的吗？
相较之下L给你取的有些无厘头的绰号显得无关紧要。
“放心，H是最安全的一个。”
再气不过，松田还是不情不愿停止了挣扎。事已至此，也只能提醒你多加注意安全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龙崎君。”
你接过杯子，里头是红茶，你没有问为什么他知道你的喜好，抿了一口还温热的茶水，甜度刚好，喝惯了原味的你也不排斥。
都到这一步了，与其发脾气大声诘问不如先把原委理清。
“海砂包里的那幅画是你画的吧？”
L瞄了眼
“是的。”
海砂有你的联系方式，无需询问为何会猜到了。
“那天你画的画月君也给我看过了，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专程叫你来了。”
L往自己那杯咖啡里加了过量的方糖，你觉得他更适合喝热可可，不合时宜的话你只在心里腹诽，放下茶杯时弯腰俯身的动作令披散在肩头的发丝缕缕垂下，有几根蹭到了L脸上。他本能地避开，又用手指甲夹住了这一小撮恶作剧的黑发仔细端详着。
和我一样是黑色的头发……又有些不同。
“龙崎君是想说在22时月君和海砂才刚见面吗？这样不能说明他们和基拉有关吧，也许只是碰巧而已，说不定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只是才刚确认恋爱关系而已。那时海砂正在看窗外风景，而月恰巧经过，海砂因为身份原因不想被认出所以没有去追上他打招呼。”
“你的猜测能说得通，但这是你站在了信任月君不是基拉的角度思考的。”
你直起身时L已经松开了手，动作幅度很小，你只感受到了方才L的视线在你身上有所停留，在你回望时他像是刻意避开一样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监控画面。
“我不会全盘否定你的推理，同样我也会坚持我的主张。当然，二者也不是不能互相兼容，比如……”
“他们只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利用了？”
“回答正确。”
将所有错误排除后只剩下这个答案了，以你的能力并不难想到——虽然，可能并不算最终的正确答案。
“还有，你是除了夜神局长和他的家人外最了解月君的人了……不，也许你比他们还要了解他。站在朋友的角度，有时候比家人看到的还多。”
“我希望你接下来能加入我们。你和我们一样，都不认同基拉吧？那就证明月君不是基拉。”
能转瞬之间压下情绪以冷静的态度快速想到自己来这的原因，你远比你想象中的自己更出色。况且，你的价值远不止这些。
“只要这样能洗清月君和海砂的嫌疑，让夜神叔叔尽快被释放的话……”
“合作愉快，H.”
L举起了自己的咖啡杯扯出了抹笑颜，苍白的肌肤与深重的黑眼圈显得这一表情有些古怪，但你确认那是不掺假意的真诚笑容。你也回以了礼貌的微笑，再度拿起没喝几口的红茶和他轻轻碰了碰杯。
“合作愉快，龙崎君。”
——这样以来，也能借助他的手去拯救无辜者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蝴蝶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