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单逑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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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索西最后一次见到单逑。
他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目光平平地掠过自己。
刻索西想开口，一句话都说不出，当着费洛斯的面前他一句软话都不愿意说，哪怕是被看见，被听见。
对方现在也不会想见他。
他或许有过预感，这次分离就不会再见面。
可刻索西一直是个自信到自负的人，没到时候永远觉得自己可以面对任何困难，他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输，更不会承认自己后悔。
这样的天性曾让他一往无前，所以哪怕失败过一次他也不会让步。
胜利的因素有很多，自负没让他输，也不会让他赢。
两人初见正是起源于刻索西的第一次失败，他为了逃离追击而选择降落在一处几乎封闭的星球。
人没事，驾驶的星舰出了点问题，勉强算是安全降落。
刻索西打算先在这个星球上把它修好再离开，正好计划一下下次行动。他又没死，费洛斯坐几天他的位置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刚落地好像被人看见了，那人在树林里望着自己。
两个人隔得不近，但这片森林人烟稀少，所以显得很近。
刻索西眯着眼，思考着要不要把他解决掉。
在陌生区域沾上未知的麻烦可不算明智，他见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应也就不想找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个人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刻索西抬头刚想喊住他，他就转身离开了。
刻索西皱眉，有些不悦。
索性对方看着不是什么会多管闲事的人，刻索西不打算灭口了。他在这里租下一间仓库，把破损的星舰安置在里面，他在外面伪装成一个机械修理师。
他的第一位“客人”是单逑。
距离两人第一次见面没过几天，刻索西就在修理铺门口捡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单逑。
人死在自己这里会不会招来什么麻烦？
找个地方埋了吧。
单逑醒来的时候，刻索西在一旁专心修理某处机械，房间窄小，是修理铺后面的小房间，离仓库最近的地方。
“醒了？”刻索西没抬头，眼睛还只是放在手里的机械上，动作很随意地摆弄，神色却很专注。
“你不杀了我吗？”单逑的第一句话。
正如刻索西对单逑的判断是不会管闲事，单逑对刻索西的印象是杀人不眨眼。
他的眼神像一只会吃人的野兽，现在不吃多半是因为不饿。
刻索西的目的很简单，这个星球他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当找了个向导，“你是本星人？”
单逑被噎住，过了几秒才开口：“不算是。”
怪不得。
这个人和这个星球格格不入。
就算刻索西不了解这个星球的关系网对闭塞星球上的人也有些认识，他们可不会用和他一样单纯天真的眼睛看陌生人。
脑子再怎么不好的人都会有些锋芒。
那刻索西还真有些好奇，这个人不是本星人？那他为什么在这里，这样的星球和联邦可没有通路，把星球翻过来都找不出一个修理星舰的零件。
单逑见他不打算问了就想闭眼休息，没闭多久对方又问，“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
刻索西明知故问。
单逑抬起一只手臂，露出皮肤上的针孔，“我不觉得我受得伤需要打针。”
刻索西在他晕死的时间里，加了点保险。
这类药剂在这个星球是查不到的。
刻索西笑了笑，当做没听见。
单逑也懒得计较，为了避免再被打扰自己休息，主动告诉了刻索西这个星球中他知道的信息。
他看出了刻索西是星球之外的外星人。
自己应该也算是外星人。
他是地球人。
两眼一睁就来到这个世界，还分化成了Alpha，有点防身技巧才勉强混下去。
普罗萨星上的人更像地球上的小混混，不杀人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偶尔打打架。今天觉得你抢了他的身份来找你一决高下，明天收收保护费。
他们还是真的会保护自己区域里的人，属于那种自己人自己可以欺负，外人不行的那种。
单逑被打主要是他交不起保护费还在一次还手打赢了，下次对方人就多了，打不过。
他们没下死手，主要是给个教训。
但单逑痛觉比较敏感，是疼昏的。
普罗萨星上没有什么大利益值得人们互相残杀，就像原始社会刚起步的状态。
单逑被自己的比喻整无语了。
他觉得人的本性还是不会杀害同类的，只是后来会被其他东西沾染，吞噬了那点本性。
不是为他们开脱，是单逑本人比较乐观，哪怕复杂一点也没事，只要不纯粹就行。
不幸的是，他看出刻索西就是那种纯粹的人。
两人还是相安无事了好几天，这是单逑有些意外的点。
普罗萨星连太阳都不关照，他们天天喝的都是营养液。
刻索西没让单逑离开，单逑也没走。
还该被人白打一针吗，虽然对方帮了自己。
几天里有外面的人跟踪过单逑，打算继续讨要保护费，都被刻索西打走了。
连这个区域的大哥都过来撑场子，败了之后又说要把大哥的位置让给刻索西，刻索西拒绝了他，前大哥又说把位置给单逑。
他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稳住了单逑也是一样的。
单逑为了不被要保护费同意了。
刻索西看了一眼单逑，什么都没说。
那些人离开后单逑就闻到了一股很强烈的香气扑鼻，熏得呛人。
谁把香水打碎了？
单逑刚回身就被刻索西按在铁门上，堵住了嘴。
单逑绷紧了肩膀，没有推开他。
开玩笑自己能打过他吗，亲几口而已，自己倒是不在乎。
当刻索西开始脱衣服地时候单逑没忍住拦住他，“你还清醒吗。我能拒绝吗？”
“你不知道……”刻索西贴在他耳边，“我们的匹配度很高吗。刚才都同意了，怎么只会拒绝我？”
别人跟着我干，和你干，区别不明显吗。
结束的时候，刻索西擦掉了单逑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
单逑面无表情，“你压到我伤口了。”
刻索西哦了一声，伸手覆盖在裂开的伤口上。单逑发现他的手很烫，自己的体温偏凉，伤口被捂着流的血变多，却没那么疼了。
刻索西抬头看他。
单逑瞳孔是黑色的，如同黑洞，能吞噬一切却又致命吸引着他人的心绪。
*进度12.5%
一次单逑在桌前写东西，刻索西在一边说，“你不想收保护费可以让别人去，但不可能不收。”
普罗萨星有自己的社会结构，单逑才当上某个小区域的大哥打算大改是不可能实现的。这里的人就有靠着保护费生活的人，单逑损伤了别人的利益会被报复。
“你能看懂我的字？”单逑更吃惊这个。
“古蓝星文，以前学过。”刻索西轻描谈写。
有卧底会用这种小众的文字做秘语，学了也只能看懂一些不复杂的大白话，保密性还是挺高的，找翻译都找不到几个。
单逑的内容他认不完，从能看懂的内容里推测出来的。
奇怪的是单逑似乎很高兴自己认识他写的文字。
*进度25%
单逑还在整合保护费的事，一时兴起对刻索西说，“你在这里是不是也该交我保护费？”
刻索西挑眉，“我们谁保护谁。”
“这里人多，虎落平阳被犬欺。”单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是顶着一张淡淡的脸。
“行啊，以后这个星球归我管的时候，我就给他改个名，改成平阳星。”刻索西笑着说，没懂单逑俗语的典故，但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刻索西看不上这个星球的拉帮结派，因为单逑，他才感些兴趣。
刻索西怎么爱上单逑？
他有一份干净坚韧的底色，光泽清润的珍珠发着光，在深海里的人自然而然会向它趋近。
他对单逑，是一种宝物般的爱惜。
从前，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华而不实的珍宝，现在，单逑就在自己身边。
荒芜星球上唯一的珠宝。
单逑刚洗完澡，发丝粘在皮肤上，宛如白瓷裂纹。
刻索西伸手摸上那道裂口，单逑没好气道：“不是刚刚才结束吗，你又来。”
对方没理会单逑的轻微不满，两人吻作一团，最近几次刻索西来讨亲单逑都会反击，看着猛，但都没用力。
*进度37.5%
刻索西在仓库里修理，单逑对机械很感兴趣也跟着一起。
单逑看这个星舰就知道它不是普罗萨星的东西，可能普罗萨星几百年都凑不出一个星舰，地球的技术也没达到这个程度。
星舰不仅能跃迁到另个星球，甚至还有战斗装置，单逑莫名担忧，“你修好星舰后干什么？”
他还记得刻索西说要管理普罗萨星的事。
“修好就离开啊，不然在这个垃圾星过一辈子吗？”刻索西理所当然地回答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单逑猜出他肯定要这么问，原本打算一口拒绝，在对方隐含着期待的表情下换了个问题，“为什么想带我一起？”
“我们的匹配度高啊。”刻索西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不喜欢跟匹配度高的人一起。”单逑说。
那种随时会因对方失控的情况，对一个正常的地球人来说无法接受，谁喜欢在自己身边埋雷啊。
刻索西被拒绝也不生气，反而很有兴趣，“哦？为什么？”
单逑戳戳刻索西修好的机械，“说了你也不懂。”
*进度50%
刻索西赶到得及时。
单逑被人报复，差点断了一只手。
前不久得知单逑的安排他就有预感，虽然从长期来看是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但当前的损失依然无法忽视。
因为单逑在努力把当前的损失减小，打算先提出来后看看他人的反应再试试调整。
可这里的人比刻索西想象得更快，他认为至少也该是推行之后才有人反抗。
刻索西开枪杀了那个主谋。
原本还想解决完现场的所有人，但单逑的眼神让他放弃了。
杀一个人也足够在这些人面前立威了。
在处理完单逑的伤后，他着急地吻上单逑，却被单逑按住，其实没用什么力气，但刻索西还是停下来。
“你杀了他。”单逑盯着刻索西，语气轻恍。
刻索西气上来了，“不然呢，让他废了你？这次我能到，下次呢，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后果才能避免。”
单逑极力推开他，“这个星球不需要这样严苛的立威。”
在单逑看来刻索西往好了说，这叫一劳永逸，往坏的说，这叫心狠手辣。
可单逑做不到。
他愿意为了野心舍弃生命吗？只是因为他的野心就把他的生命抹去了，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爱人呢？人人都想往上爬，凭什么要付出的是生命！
明明他最初也不是想干成多大的事，那些人不愿意就不愿意，他只是因为坐在这个位置上做不到麻木不仁什么都不管。
他原本只是想试试。
变革这种事情，不同意的人多的话他也不会强求，总是能找到点地方慢慢缓和的。
单逑确实和这里格格不入。
撕开一切伪装，单逑发现他对刻索西一点都恨不起来，甚至欣赏他身上尖锐的锋芒。
可是，他做不到。
所以这是两个人一同参演的独角戏。
*进度62.5%
今天单逑又出门了。
“你去向他家人道歉？”刻索西拦住他。
“没有，帮点忙而已。”单逑回答他。
那个人父母病死了，家里只有他和一对弟弟妹妹，妹妹是个Alpha，弟弟是Omega。弟弟也生病了，他一直担忧弟弟的病。
大部分钱都花在弟弟的病上。
“怎么，你要代替他照顾家人？”刻索西语气不善。
“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单逑别头不去看他。
“你这么做，他才是白死了。”立威失败。
“我不会白死。”
“……你说什么？”
“刻索西，我不会白死，我会死得有意义。”
“……”
刻索西没有再开口，他不生气了，那时的心情自己分辨不清，反正等单逑一个人出门后他也一动不动。
有时候单逑在想，自己爱过谁吗？
答案不明了，他觉得需要有感情才能维持自己活下去，有了感情他不是麻木的，有了感情他才是完整的，结果就是爱谁都分不清。
归根到底，他太想爱自己了，编造一个空壳往里灌进自己的期待，希望它长出来证明自己的鲜活。
亲自喂养一个腐烂的空壳，无根之木。
*进度75%
最近单逑和黛尤走得很近，虽然她表面上还是在计较自己哥哥死去的事。
无论她怎么口出恶言单逑都没什么反应，自己像是在跟一个木头人吵架一样。她原本是真有气，但冷静下来又觉得是自己哥哥先动手的，她不好真的对单逑做什么实质性报复。
所以只是过过嘴瘾。
上次她骂半天对方没反应，还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黛尤更生气了，拿起水就跑开。
刻索西对这些事忍无可忍。
“你喜欢上她了？她是个Alpha！”
“刻索西，你不是这里的人。”
“……什么意思。”他有点紧张，他有些不愿意面对可能面临的问题。
“我也不是这里的人。”
“你愿意跟我一起走？”
“……刻索西。我不会离开这里了。”
*进度87.5%
单逑手下里有个半大的小孩，父亲也病死了，单逑经常带着他。
还给他起了个名字，成酊。
酩酊大醉，只要不清醒就能活得久。
成酊总是跟在单逑后面和他的父亲一样喊着大哥大哥。
单逑走得比他快，步子也大，成酊为了跟着大哥就跑起来，摔了一跤单逑才停下等他。
成酊如愿牵着大哥的手，“大哥大哥，你见过天空外面的东西吗？”
以前听老人说，天上是会发光的，大哥的头发就亮亮的，他肯定来自天空之外。
单逑低头，“你想去看吗。”
“大哥带我去吗？”成酊两眼泛光。
单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可以自己去。”
成酊摇头晃脑地不同意，“大哥去哪我去哪，我也不去外面了。”
小孩话题转移得快，没一会就跟单逑讲爸爸可他说过的故事，说着说着就要哭。单逑帮他擦了眼泪，让他继续说别耽误他听故事。
单逑永远在成酊的八岁里听着他的故事，后面无论多少岁的成酊都可以躲在这里。
“我怀孕了。”刻索西突然对单逑说。
“？”
“别告诉我行吗。”吓人。
这个世界里男人会怀孕他还是缓了好久的，刻索西他更是没想象过。
双方都不觉得这个孩子是自己的。
刻索西知道自己肯定会离开，而单逑也不会跟自己走，所以想让孩子留在他身边，让他永远记住自己。
单逑以为刻索西想要孩子作为他的继承人，毕竟匹配度高两个生下的孩子等级也高。
在刻索西怀孕期间，两个人经常因为黛尤发生争吵。
刚开始是刻索西单方面的吵。
单逑解释过几句，他不信，单逑就不说话了。
知道刻索西说要杀了黛尤。
单逑才真的生气起来。
当时的话很刺耳，人有疑心。
分不清是为了让自己不输面子，为了刺痛对方，为了把藏在心里憋很久的抱怨发泄出来，还是为了试探感情。
心疼过对方的痛苦，理解过彼此的为难，所以一针见血，所以头破血流。
爱不能让人完全成为另一个人，所以你的痛苦没人会替你保管，他早晚会还给你。
*进度90.01%
单逑有时在想，如果有天自己死了，谁会给他立碑，又以什么身份为自己送葬。
这里没有他的生活。
原本还想体面一点死去，痴心妄想，他无法接受这里的任何人为自己立碑。
刻索西计划失败殃及到了普罗萨星的十八区，范围不大，却还是有很多人受伤。
单逑抬眼看向天上的星舰，时不时落下的炸弹把他从酩酊中唤醒，没有人在乎一颗封闭星球，更不会在乎这里生活的人。
他的腿被石块压住，只能趴在地上。
没过多久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是黛尤。
黛尤找到单逑后就立马跑了过来，用力搬起石块。
“你不是讨厌我吗。”单逑问。
“我恨，我当然恨你！但你不该死在这里……你不配！”黛尤哭着说，不停地说，“你的办法确实在让十八区更好，我可是个识大体的人。……你死了我弟弟的病怎么办，我一个人搞不定！”
好不容易搬开了单逑身上的石块，却牵动了背后发生坍塌，黛尤把单逑抱在怀里滚了出去。
没留意被身后的钢筋刺穿身体。
黛尤把单逑推开，吐了几口血在地上。
单逑狼狈地爬过去，不敢动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死，别死，我求你，你不能死。”
“我……才不会……原谅……你……”
过了很久，在感受到单逑的眼泪流到自己脸颊上的时候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她最后轻轻地说：“……算了。”
*99.99%
单逑答应费洛斯的条件，隐藏在普罗萨星做暗线，其实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普洛斯星上。
外面的星球有些很发达，普罗萨星上的重病在它们那里是从小就可以预防的小病。有些星球很像地球，但他留不住，他是会离开的人。
黛尤弟弟的病治好了，他跟单逑说：“我想留在十八区里买药，你会回来看我吗？”
他的药都是单逑在其他星球带来的，他也对药物研究感兴趣，打算一直买药。有人说他是第一药源，别的地方都没有这种药。
他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批药，他顶多算是第二批，所以人人都叫他药二。
“不会。”单逑说。
“成酊在照顾那个孩子，他身体很好，一辈子可能都不用吃药。”他说着，看向单逑。
“他的名字，我想好了。”单逑没回应他的目光，“单寸越。”
对方勉强笑笑，“好，我会告诉他的。”
“你想离开这里是因为他在这里吗？”对方忍不住问，像是非要知道个原因。
如果单逑把爱放在刻索西的身上是会蒸发的，所以爱不了，但是会爱。
对他的爱只能待在自己身上腐烂，多了的话自己也会被侵蚀，所以不多不少地折磨人。
刻索西的计划单逑会一点都不知道吗？
刻索西来到普罗萨星他阻止不了，他杀人阻止不了，星舰飞过头顶落下的炸弹他同样阻止不了，星盗之间你死我活他又能做什么。
两人之间最后一个吻是带着血的，那时第一次双方都不管不顾地撕咬在一起。
“为什么不给他取名字？”刻索西很恨地问。
“他要跟你走，为什么要我取名字。”单逑平静地回答。
“你觉得我把他生下来是为了带他走？！”刻索西又咬了上去。
单逑喘了几口气，牙齿刺穿他的皮肤，“结果都一样。”
刻索西不带孩子走单逑也没办法塞上去，他不要孩子也不能让刻索西打掉孩子。
结果都是按照刻索西的计划走，他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刻索西的爱印照出的是他自己，所以他能从单逑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对单逑，更多的是把对自己的爱映射在了他身上。
所以都产生了爱，却始终无法相融。
监狱里，某个不知昼夜的时间里，刻索西做了个梦。
梦里的内容是什么他记不住，可就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个美梦。半梦半醒间才感受到了双腿处传来的剧痛，还是执着地继续那场美梦。
真正清醒的时候，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刻索西见到岑减的时候，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他的眼睛。
黑色，和单逑一样的颜色。
在那面镜子前，他看见的不是只是自己。
他看见单逑了。
爱是一个庞然大物，离得远才能看完整。
进度100%*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单逑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