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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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最后并没有把富冈赶走。
说到底他还是做了件大好事呢，只是他那个情商为负的行事作风，忍实在是有些绷不住。
“富冈先生总是这个样子，说话做事的逻辑奇奇怪怪的。”虽然心里并不讨厌富冈，忍还是憋不住和躺在病床上的香奈惠倾诉起来。
香奈惠在与上弦的战斗中侥幸活了下来，可是她的肺部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全身有多处骨折，内脏也有出血，在手术过后一直没有醒来。
忍每天都要来看看姐姐，同她说说话。时间并不固定，若是当日蝶屋没有新增的伤员，她会在朝阳升起和夕阳西下的时候过来；若是蝶屋事务繁多，她就只能就着月色同香奈惠说说话了。
作为医者，忍一边在心底不断暗示自己，姐姐很快就会醒来，一边却无比清醒的知晓受了这样重的伤势，往后再也醒不过来了也是可能的。
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话，忍抬头，发现摆放在花瓶里的花有些蔫吧了。
景元管这种花叫“康乃馨”，说是在山下小镇里买的，可以用来祈祷伤者早日康复，而且没什么浓郁的香味，很适合摆在病人的房间里。
现在正是隆冬时节，鲜花本就难得。忍看着蔫吧了的康乃馨，想着等景元从狭雾山回来，一定要问问他，究竟是从哪户人家手里买到了鲜花。
至于现在，这束干枯了的花，还是让她拿去处理了吧。
忍起身去拿那束花时，身后传来一阵“嘶呵”的气音，像是音腔破损的笛子重新被人吹响。
她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两秒的呆滞过后，忍猛地扭头。
躺在床上的香奈乎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此时正费力地对着妹妹挤出一个浅淡的笑。看她的嘴型，应该是在呼唤忍的名字，只是与上弦二交战时遭遇的低温对她的声带造成了巨大的损伤，暂时还没能发出完整的音节。
景元带着祢豆子回到蝶屋的时候，气氛明显高昂了不少。他问了位正要从蝶屋离开的隐成员，这才得知了香奈惠苏醒过来的好消息。
“能从与上弦的战斗中活下来，而且身体在一天天好转，香奈惠大人实在是厉害！”隐的成员聊起这个话题时很兴奋，仿佛鬼杀队在斩杀恶鬼的道路上又取得了一个巨大的胜利。
“相信香奈惠小姐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如初了。”景元顺着隐的话头祝福道，而后就与这位忙碌的后勤队员分别了。
在隐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后，方才一直很安静的祢豆子突然开口问道：“上弦之鬼原来是如此恐怖的存在吗？”
仅仅是从他们的手下存活，就可以称得上是值得喜悦的胜利吗？
那一个多月前险些杀死她全家的恶鬼会是上弦吗？
祢豆子不会忘记，在她守夜的那个雪夜，卷发的恶鬼堂而皇之地打开她家的房门，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尖锐的骨刺毫不留情地向她扑来。
而后就是浓郁的血腥味肆意地涌入她的鼻腔，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还有皮肉损伤发出的可怕咯吱声传入她的耳朵。
她很清楚，若是没有景元先生，自己的家人恐怕早就成了恶鬼利爪下的冤魂了！
那个卷发男人，和那个男人一样的恶鬼，都是她的敌人。
哪怕他本人就是上弦之鬼的一员，祢豆子也发誓要砍下他的头颅。
景元本以为祢豆子这么问，是有些害怕未来自己可能会面对的敌手，正要开口宽慰她两句，就见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在这个十二岁女孩的眼中升起。
这种少年人无所畏惧的勇气，实在是耀眼夺目。
“近百年间死在上弦之鬼手下的柱多达百位，普通队员更是不计其数”，景元带着祢豆子在一片紫藤花的阴影下坐下，缓缓为她介绍道：“香奈惠小姐是近111年间唯一一个遭遇了上弦后存活下来的柱。”
祢豆子原本就捏成个拳头的手一下子握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景元发觉到身边少年的紧绷，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祢豆子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了捏紧的拳头。
“有景元老师的指导，哪怕杀害家人们的恶鬼是上弦，我也一定会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的。”她轻声却坚定地说道。
若是旁人在此，就算不当面说出来，心里肯定也要嘀咕两句祢豆子放大话的，可景元不会这么想。
大抵他也曾有过如祢豆子这般意志坚定又志存高远的弟子吧，景元从不觉得少年人的壮志豪言是不通世事时的稚嫩之语。
“我相信你。”说这话时，景元的语气很平淡。他没和上弦恶鬼交过手，但在闯入灶门家的恶鬼身上留下过斩断身躯的一刀；现在的祢豆子想要斩杀这个恶鬼的脑袋，假以时日定不成问题。
“那老师现在能和陪我训练吗？”祢豆子从背包里拿出了训练用的飞剑，目光灼灼地看向景元。
这飞剑是景元从卷轴空间里翻出来的，有使用的痕迹，或许他的某位弟子过去也曾使用过，拿来当礼物送人肯定是不合适，但是给新手祢豆子练练手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阳光落在祢豆子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光芒映照下祢豆子渴望的眼神，让景元一时间有些恍惚。
有模模糊糊的人影正在与祢豆子重叠，可当他想要看清些时，太阳穴传来的刺痛又逼迫着景元放弃思索。
他从阴影下起身，从卷轴空间里唤出了石火梦身。
“却之不恭。”
石火梦身随着主人的动作，发出嗡嗡的鸣声，凌冽的刀光里竟然映照出一个身着甲胄的人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