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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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再快些…
风狠厉地刮过她的脸颊，宅邸门口有两个护卫打扮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大人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她看一眼这二人，应当不是宅邸护卫的成员。
暗处还有埋伏。
“我是奉彦卿剑首的命令来探看景元先生的情况的。”想到仍在前线奔波的现任上司，她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急躁。
两个护卫却怎么也不肯放人。埋伏在暗处的人手这时候也开始慢慢接近。
足够洞穿仙舟天人身体的强力一击在僵持中向她射来。
她没预料到这些老朽的贵族竟然大胆到了如此的地步，震怒又绝望地意识到宅邸里的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她作为剑首的副手，身手自然了得，贵族老货的人手不是她的对手。她拔剑，轻而易举地击倒了那些试图阻止她前进的人马。
可终究还是来不及了，她绝望地看着从天穹处落下的一道璀璨光芒，只隐约见一个浴血的身影飞快消逝。
……
一道悠扬的乐声响起，千代终于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坐在琴凳上的鸣女见她醒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关切地问道：“千代大人，做噩梦了吗？”
鸣女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她难得穿了身浅绿色点缀着碎花的洋装，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小臂和脖颈处的皮肤。
千代休憩的房间色调温暖，是这个时候积极吸收西洋文化家庭爱用的欧风装饰；鸣女为了让自己在这里的出现不算突兀，给自己拟态了一双人类时的眼睛，是树叶一样的浅绿色。
“嗯，多谢你的琴声，已经好多了。”千代从摆在床头柜处的纸巾盒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冒出的冷汗。
最近千代很忙，是多年未有的忙碌。她活得很久，也善于经营家业，确保自己能够安然无虞地生活下去后，平时也没有像无惨一样卷个不停。无数个日夜，她的心都像死水般宁静，死不掉，但活着也找不到什么事做。
可是在发现无惨挨了一记石火梦身后，千代身上停滞的时间一下子流动起来。这一个月里她一边动用自己在政商兵各界的势力，寻找将军的下落，一边还不忘帮无惨找找蓝色彼岸花。
前者的进度还算可以，知道了将军是被一户山民救了，但救下的人具体去了哪儿还没能查出来；推测是碰上追着鬼杀的那群人了。
能世代供养一支强大军事力量的家族难缠是正常的，千代也没打算把将军从产屋敷名下的地盘上薅过来，否则她不就成了打扰将军安静生活的罪人了？
但帮将军扫尾的事还是要做的，他老人家如今的情况应该也不咋好，毕竟先前因为魔阴作祟的缘故已经卧病许久，脑子不大灵光了也是正常的。
“无惨最近良心发现了?没让你在无限城里点卯？”
千代看着摆在不远处桌面上的事故报告，揉了揉太阳穴，笑着问鸣女道。
鸣女的手指再次在琴键上游动起来：“大人近来一直沉浸在研究中。”
“那你可以在我这里多待一会了，这架钢琴只有你才能弹得动听。”千代从床上爬起身，拿起事故报告文书看了起来。
一则浅草近郊宅邸的火灾事故的报告吸引了千代的注意。
“雪川家出事了，你知道不？”街头居酒屋里，一个高瘦的男人挤着眼睛，对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说道。
“是失火了的那家？”他旁边的年轻人很捧场。
高瘦男人撇着嘴，连连摇头，凑到年轻人耳边，小声地说道：“什么失火？是天照大神降下的神罚啊！”
这个说法一下子激起了年轻人的兴趣，他瞪大了眼睛：“还有这回事？”
“你年纪轻，不知道正常”，高瘦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隐晦地努努嘴：“雪川老爷二十年前与一美貌女子春风一度，生下了个孩子。”
“雪川夫人知道此事后大为光火，趁着老爷外出视察的时候把那女人杀了，那孩子也被关了起来。那老爷本就是入赘到雪川家来的，偷香被老婆知道后怕得要死，自然不敢过问这孩子，由着他被夫人和家里的下人们虐待。”
年轻人听到这里，眉头已经皱起来了：“雪川老爷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但那孩子说到底是无辜的。”
高瘦男人说到这里，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暧昧的口气低声道：“据说被囚禁的这个小少爷，玉一样的美人，雪川家的大少爷特别‘关怀’他。”
年轻人听懂了高瘦男人的话，面皮一时间青红交加，最后只憋出来个“哦”字来。
“这孩子也是个命大的，就由着雪川家的人虐待，竟然也长到了二十岁。”
“可这漂亮面皮还是给他招来了祸事”，高瘦男人一口饮尽杯中的烧酒，“雪川大少爷去年年关就要娶妻了，未婚妻是河田家的长女，容不下小少爷。”
“丧了良心的，就把人活活溺死在水塘里头了！”
高瘦男人见年轻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存心戏弄旁人的他继续说恐吓道：“据说溺死小少爷的那天，足足上了五个青壮的男仆，才把那挣扎不休的小少爷按住了。”
“活该他家遭神罚。”年轻人想到高瘦男人口中那个倒霉的小少爷，不由自主就想起个美貌青年临死前绝望挣扎，最后却还是被溺毙在池塘的模样，脸色有些发白。
“这还没完了，雪川大少爷怕被那孩子缠上，人死了还嫌不够，还吩咐把尸体扔到山上去喂野兽呐!”
高瘦男人尤嫌不够，继续说道：“据说那孩子的母亲是修成了的狐仙，在登上高天原前特意给自己的孩子挑了雪川家，哪想到一家子人都是魔鬼，竟把这孩子杀了；狐仙震怒，把状告到了天照大神面前，天照大神降下神罚，这才把雪川一家都烧死在火里了。”
坐在他们二人身侧的景元听完全程，只觉得这桩传言十分荒谬。一个月前雪川家的那场大火，景元也有所耳闻。这里的建筑大多是木质结构，起火也正常；但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传言流出，景元直觉这里头有些门道，一时间又找不到抓手。
算了，还是先不考虑这事了。
大抵是看景元无所事事的模样实在可怜，他的情况又确实在好转，胡蝶忍两天前终于还是同意了让景元外出转转。
明日就要出发前去狭雾山拜访，一会儿还得去置办些礼物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