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遗花田入梦来》青拾翠萧

10、花隐掖垣栖鸟过1

　　次日一早，清泠便是破天荒的早早爬起，一脸的兴致勃勃，倒是令的青衣笑，道：“往日无论怎样的千呼万唤，小姐也未曾移动的半分，如今容公子的一句话，小姐便是这样眼巴巴的起来了。”

　　清泠微微的脸色有些泛红，作势要去抓的青衣，道：“青衣，你再说！”

　　弄的房中嬉笑一片，青衣讨饶道：“好了，好了，小姐，青衣不敢了，不说了。”

　　清泠轻哼了哼，算是消了气，便是令的青衣与她梳妆。

　　坐于妆台前，青衣轻轻梳着那丝丝的墨发皆是柔亮顺滑，又细又软，如的上好的绸缎，轻笑了声道：“小姐的头发倒是一等一的好呢。”清泠对那镜中嫣然一笑，也不答话，一副的恬静，青衣轻笑，也不再说，手中轻翻，便是一个小巧三小髻，微点的几粒明珠，虽不繁复华丽，却是难得的清秀样貌，清泠满意的点了殿头，道：“冲你这个手艺，小姐我也不能罚你了。”

　　青衣听了，却是轻笑，道：“我没这个手艺，小姐也是舍不得罚我的。”

　　清泠望了一眼，一脸的戏谑，道：“谁说的，你要是没这个手艺，小姐我就把你许配给，阿贵。”便是青衣的一脸菜色，不再说什么。阿贵是家中的仆人，说来也是没的什么不好，无不良嗜好，人也老实，只是，着实魁梧了些，次次看到青衣便是呵呵的傻笑，弄的青衣见了，便是生的逃意。

　　清泠见着青衣的反映，便是莞尔一笑，偶尔吓吓这丫头，也没什么不好的嘛。青衣见了，眼神却是越发的幽怨，也不说话，便是要去服侍清泠穿衣。青衣如此，倒是令的清泠有些讪讪，道：“青衣，你不会生我的气了吧。”

　　青衣一声不温不火，道：“奴婢哪里敢生小姐的气，小姐想怎么样，都是应该的。”

　　听的青衣如此道，便是一头的黑线，展着一脸的笑颜，似是有些讨好，道：“好青衣，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不再说什么了。”见的清泠一脸的讨好神色，青衣也是不由的笑出声来，道：“小姐，青衣不生气了。”

　　“那就好，那就好。”

　　清泠一脸的孩子气，青衣也只得无奈的笑笑，道：“小姐，穿衣吧。”手中拿着的一件粉红衣衫，清泠见了，摇了摇头，道：“不要这件，你把我那件鹅黄的纱裙拿来。”

　　穿戴毕，清泠与的穿衣镜中照了照，看来看去，自是满意的，一旁青衣，笑道：“小姐你这可是去学笛？”分明是去见情郎呢。清泠自是没听着后面的一句，只当是穿戴有的什么不妥之处，便是蹙眉，道：“怎么，不好吗？”

　　“好，小姐天生丽质，怎会不好。”青衣两眼弯弯，道。

　　听的青衣如此说，清泠也算是放下了心，道：“好就好。青衣，昨日我叫你备的笛子呢。”

　　“小姐的事，我那里能忘，在着。”便是行至清泠的床头，拿起一个深色的木盒，打开，便是一管竹笛，自是同的容倾的那管白玉笛子是无法比的，却也是是管品质，音色俱佳的好笛。清泠拿起笛子，却是爱不释手，正的这个当间，青衣便是出的房去，端来早膳。

　　清泠回过神来，青衣便已是端了早膳回来，一笼水晶虾饺，一盘鲜肉包子，一碗瘦肉白粥，各式小菜三叠，袅袅的几丝热气，屋内飘着的香气，清泠一看，便是食指大动，坐下，细细品了起来。

　　家中的大厨手艺倒是越发的好了，一阵的酒足饭饱，清泠吃的甚是尽兴，意犹未尽的满足的笑着。

　　一旁的青衣，却是不住的轻笑，一面摇头，一面令的其它侍女进来收拾。端上一盏清茶：“小姐。”

　　清泠似是心情好极，却也是不知的为何，低低的咽下一口清茶，全身皆是通畅，嘴角扬起的笑意，起身，道：“好了，青衣，把那笛子拿上，出门去。”

　　昨日，容倾一行郊游，到了黄昏时刻才是回去，倒也是好运道，刚进的门便是一场细细密密的春雨，连着的下了一晚，临近今晨才算结了。恰是昨天的那一场雨，一早便是满满的清冽气息。一路行去，花上，叶上，草上，屋檐上，连着角角落落的青苔也是沾着露珠，晃晃悠悠的晶莹剔透，倒是一幅的春日晨光，不觉的，人也是多了的几分开怀。

　　容倾住着的正是府中的梧桐院，当的院中便是一颗极为高大的梧桐树。此时正是暮春时节，那株梧桐也早已是开了花，洁白的花朵一簇簇的拥着枝条，因为的露珠更是清丽，随风飘下的花，满满的铺在树下，令的人不忍心踩下。随风萦绕着的是淡淡的花香和雨过之后的冷冷的湿气。

　　离的梧桐不远，便是一个张摇椅，此时容倾正是躺在上头，闭着眼，梧桐花缓缓落下，于的脚边，似是要与的那一身的青衫融在一起。

　　清泠立在门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指着早点来，却是未想人家已是等了许久，怕是要再睡一觉了。

　　侍书见的清泠，便是迎上来，道：“阮小姐来了啊，公子正是等着呢。”便是回过头，一唤，声音虽是不大，却是随意的很：“公子，阮小姐来了。”望去清泠：“小姐莫怪，我家公子习惯早晨起来就在外头呆上一会儿的，说是能修生养性的呢。”

　　听的侍书如此说，清泠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没事，是我唐突了。”

　　那摇椅上的人已是睁了眼，略有些的懒散之意，清泠顿的，爬上些可疑的红晕，听的青衣唤了一声才算是恢复。

　　“这么早。”容倾懒懒道。

　　“嗯”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声，却是有丝令人无法察觉的羞涩意味。许也是觉着了这点，清泠似是有些懊恼，微嘟了嘟嘴。

　　容倾却是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也不说什么。见得清泠有些好了，才是道：“清泠以往学过音律吗？”

　　“这金陵的小姐们，十有八九都是学过的。而我，也是。”清泠答道。

　　“那么，清泠可知五音。”嘴角轻笑，道。

　　清泠便是脱口而出，道：“宫、商、角、徵、羽。”

　　望去容倾，似是满意，点了点头，道：“是，那么二变又是什么。”

　　“变徵、变宫。变徵是角音与徵音之间的乐音，而变宫是羽音与宫音之间的乐音，也有人称其闰宫。”这是乐律的基本，清泠的琴艺虽然只是平常，这些也是记得的。

　　容倾又问：“那么十二律呢。”

　　“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林钟、南吕、夷则、无射、应钟。”清泠似是想了一想，便是道来。

　　听了，便是令的侍书回屋去拿来的一本《云音》，交与清泠，道：“此书中详细写了吹笛的指法和技巧，你拿回去，好好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