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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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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停在三十四层，铮泓跟在卓尚的身后走出，忽然间大厅沙发上那抹红色的身影使她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楞在原地。
“卓总真是难见，看来以后我要预约了，不然又要白白浪费大半天。”凉凉的语气伴随着优雅的笑容传出，看见来人，卓尚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轻柔的勾起了唇角，回以一笑。
“来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他走向前，停在女子的面前，熟悉的样子仿佛认识许久。
“怎么，不欢迎吗？还是……”女子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后面的铮泓，“我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敢。”卓尚慵懒的笑笑，一派悠闲，一点也不像害怕的样子。
女子看了看他，再望向始终不发一语的铮泓，美目闪过一抹狡黠。“也对喔，怎么说我也是堂堂慕氏企业副总裁的未婚妻，别的女人怎么会有希望呢，你说是不是？卓。”亲昵的拉起卓尚的手，女子熟悉的走向办公室。
直到两人的身影全部消失，铮泓依然站在原地，脑中只重复着一句话。
宏雅雯……是他的未婚妻……
“盯着我干嘛，难道我们卓总终于发现未婚妻的美丽了吗？”宏雅雯倾身向前，冲卓尚柔媚的一笑。
“玩够了吗？”仿佛习惯了她的行为，他丝毫不为所动，黑眸依旧凝视着她。
宏雅雯无趣的坐回皮椅，毫不在意的耸耸肩。“难道我说错了吗？你是我爸第一目标，早晚还不都是一样。”
“所以呢？”
“所以就按他的意思找人查查你喽，反正你都知道的不是吗？那老家伙可不是傻瓜，不会找一个对自己不利的女婿。”她说的云淡风清，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为什么是她？”他不以为会这么简单。
“你不希望吗？”她反问，将问题丢了回去。“每次都站在暗处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密无间，你还真是大方呢，不过还好，总算有点回报。”
“想说什么？”面对她明显的嘲讽，卓尚只是淡淡的开口。
“我想说你要赔偿给我100万的损失。”她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叠文件递到他面前。
看到上面的内容，卓尚轻挑起眉。
那是一些合作企业的资料和合约副本，只是重要的地方全都被抹去了，只留下些千篇一律的公式化信息，是那种随便都能找到的普通资料。
“你的秘书还真是忠心喔？如果我要告她违反职业守则，不知道那家原本就财务危机的侦探社还撑不撑的下去……”
“150万，停止合约。”将支票递给她，卓尚依旧是一脸淡然，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OK，成交。”宏雅雯痛快的接过，熟知他的性格，也不想多问。“哎，你说，我要是告诉你的秘书，他老板为了她这么慷慨……”
“看来今天你的影子保镖不在，你很不满意，需不需要我帮你叫他来？”卓尚轻轻一笑，拿起电话便要打，但是还没拨通，话筒就被抢走。
“你故意的是不是！”美目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向来冷静的她难得失控。
“发生什么事了？”锐利的黑眸望向她，仿佛能够轻易将她看穿。宏雅雯摇了摇头，从皮包里掏出支烟缓缓点燃，任由被烟雾包围。
“是我不让他跟来的，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一天到晚为了命令来保护我。”她看着窗外，眼神恍惚。
“你以为他是那种会为了命令，而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十年不曾改变的人吗？”卓尚毫不留情的揭开她心底一直逃避的问题。“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幸福，值得吗？”
“够了。” 她迅速的站起身，将烟头按灭，冷漠的面具再度覆上那张绝美的面容。“我们是同类，不是吗？”自嘲的笑笑，她转身离开。
“至少我不会逃避。”
身后清晰传来的回答令宏雅雯加快了脚步，刻意忽略那道逐渐瓦解的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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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姐，东区的刘老板说谢谢你上次帮他查出那个私自挪用公款的家伙，送了很多礼物来喔，西区的李先生说我们办事效率高，要帮我们打广告呢。还有梁先生、丁先生都有打电话过来，说是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嘿嘿，老板你最近很火喔。”
“还有还有，叶姐昨天也打来啦，她让我告诉你她现在在巴黎，顺便跟一件CASE，过两天会去美国，叫你不用担心她。哇，好羡慕叶姐喔，想去哪里都可以，还能顺便查案。说到案子，秦姐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事务所的生意好了很多哎，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发财啦，你说是不是？”
“秦姐……秦姐？老、板！”
“什么事？”高分贝的女音从话筒中传来，终于换来了回应。只是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将刚刚的话听进去，显然处于离神状态。
“什么事？你居然问我什么事？！”丁小敏在那头咬牙，双拳紧握，防止一个冲动将电话线拧断。“老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要冷静、要温和，她是淑女，绝对不可以跟自己的上司发火。
只是……
“你刚刚说了什么？”
好，很好！她就知道！丁小敏瞬间脸黑了大半，牙齿磨的咯咯响。原来说了大半天她根本是在对牛弹琴，自己说给自己听！气死她了，真是气死她了！！
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丁小敏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悲愤。呜呜呜~~~~这年头做个小助理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老板，没关系，我可以再重新说一遍。”看看，她是多么有度量、多么有胸襟，像她这么好的员工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只是人家老板好像很不给面子，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不用了，我今天有点累，明天给你电话。”
明天？
等等，她还有话没说……“老板……老板！”
嘟嘟声从话筒中传来，丁小敏盯着电话，半天才回过神来。
怎么办？她还没有告诉秦姐，今天自己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将她工作的地方告诉给了季默言的事……
呃……老板不会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误而将她踢出事务所吧？
阿弥驼佛！阿弥驼佛！主啊，她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绝对绝对不是因为看到了帅哥没坚持，绝对绝对不是个出卖老板的小人！
请一定要保佑她逢凶化吉，逃过这次劫难啊！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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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铮泓按了按额角，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好累……明明没有做什么，全身却好像失去力气般提不起劲来，甚至刚刚的电话也什么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全是下午所发生的事。
为什么他们会认识？为什么她要查他？为什么……她会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去想这些？为什么就是没办法不去在意？为什么在听到宏雅雯略带挑衅的话之后心里那么的难过？
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案，她开始后悔接了这件CASE，后悔进入慕氏。如果没有再遇到他，也许……什么都不会改变，不会……
“我发现，你最近很喜欢发呆。”放大的俊颜忽然出现在眼前，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铮泓一惊，匆惶起身退后两步。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抚着胸口，她平复着被打乱的心跳。
“在你发呆的时候。”他笑笑，懒懒的靠在窗边。
“未婚妻走了吗？”脱口而出的话，令她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该死的，她问这个干什么！
卓尚挑起眉，黑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然后扯开了一抹邪魅的笑痕。“你吃醋了？”
吃醋？“你作梦！”开什么玩笑，她会吃醋？吃那个女人的醋？太可笑了！简直笑死人了！“姓卓的我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干嘛那么大反应？”卓尚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仿佛她的行为很奇怪。
对啊……她怎么会反应过度？就好像……就好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一样……
不会的！不可能，她怎么会……
“不过，我喜欢这样的你，和以前的你一样可爱。”温热的气息抚过脸颊，不知何时他站在了她面前，漆黑的双眸凝视着她，炽热的光芒令她无法移开视线。熟悉的青草气息还是那么的好闻，那么令人沉醉，清新的好像夏日里的阳光，令人贪恋。
只是，一切都不同了，以前……他们再也回不去了，阳光再温暖，也有灼伤人的时候，最理智的方法，就是远离。
“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走了。”偏过头，水眸变的冷淡而有礼，仿佛刻意的保持着距离。见他没有回答，她抬脚绕过他打算离开，只是还没成功就被一条长臂拦住。
“请你吃饭算不算有事？”
“我不……”想都没有想，她直觉的想要拒绝，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卓尚打断。
“我只是想谢谢你昨天的照顾，不过如果你不敢去呢，那就算喽。”无所谓的耸耸肩，卓尚向外走去。
“好，我去！”虽然明知他是在故意激她，但她还是答应了。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她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想多拥有一些现在的时间.
“想吃什么？”走出大厦，卓尚回头问向身后沉默不语的铮泓。
“随便。”她故作冷淡的回答，心底却被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那一瞬间，她差点想脱口而出的说，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好……
真是该死的！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铮泓——”不远处传来的叫唤声，令两人的对话停止，秦铮泓回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面前，俊雅的脸庞上带着丝轻柔的微笑。
“默言？你怎么来了？”她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记得有将这次的CASE告诉过他。
季默言笑笑。“小敏告诉我的。”
丁、小、敏！铮泓开始咬牙。这个没坚持、没节操、见色忘义的女人！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
“你……有事？”看到她身旁的卓尚，季默言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
“约会比较重要，看来今天不用我请你了。”铮泓刚开口就被卓尚打断。他淡淡一笑，看了眼季默言之后就转身离开。
望着那副云淡风清，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潇洒背影，她渐渐握紧了双拳。长久以来所隐藏的情绪，终于爆发。
此刻，她再也无法假装平静，再也无法忍耐。什么原则，什么冷静，通通都不见了，她只知道，她再一次的被他遗弃了……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令周围的路人全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连季默言也万万没有想到。
鲜红的五指印清晰的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向来懒散的黑眸渐渐变暗，望着眼前毫不留情的冲他挥手的女人，复杂的令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原本打算看热闹的路人，感受到此刻不寻常的气氛，也都吓的作鸟兽散，只有季默言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姓卓的！我不是玩具，也不是一样东西，你没有权利将我推给任何人！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活？我告诉你，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讨厌你的什么都不在乎、更加讨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说完这些话，秦铮泓迅速的转身跑开，而卓尚却依旧站在原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始终沉默不语。
“你知道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季默言缓缓走到他旁边，看着前方淡淡的说。“有一次小偷抢了她的皮包，她整整追了三条街，磨破了脚，擦伤了手臂，才抓到了那个人。不过我很同情这个小偷，为了一把钥匙而去坐牢，他可能算头一个了。”
“你想说什么？”卓尚挑起眉，终于有了反应。
“我让她去看医生，她说她想回家。因为不放心，所以我很小人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进了一间旧公寓，而那把钥匙，正是属于那里。不过我知道，那并不是她家。而当我看到学生会资料的时候，我才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去那里。”季默言转过头，直直的望向卓尚。“认识她那么些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卓先生，不，或许我该叫你一声学长，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不会再让她有难过的机会。”
卓尚沉默良久，低低的道：“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望着那双与自己相似的黑眸，季默言知道，他输了。或许应该说，他从来没有赢过，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感情不是占有，只要她幸福，其它都不重要了。
潇洒的转身，他将疼痛埋进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