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一场》十全时美

23、第23章

　　“这么快就玩不下去了？”左家齐用食指支起她的下巴。
　　苏以歌的眼睛下看，盯着他的脸。
　　左家齐说，“可我才刚开始玩到兴头上。”
　　跌跌撞撞地从酒吧里走出来，正巧遇上刚把自行车停好的夏安阳。他看见了她，然后跑了过来，把手里的外套披在苏以歌的身上，跟她说，“你知不知道刚才好险，我陪阿姨去超市回家之后，她说晚上风大，你穿的太少，一定要拿件衣服送到你说的那间公司，我好不容易才劝住她。”苏以歌没有吭声，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夏安阳像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他说，“姐，你的嘴••••••”
　　“刚才被狗咬了。”
　　夏安阳正欲转身进酒吧，却被她拉住，“不要回头。”苏以歌有气无力地向他发号施令。夏安阳无处发泄，一脚把路边的一个易拉罐踢得好远好远。
　　“求你，不要回头。”晚风吹得她的舌头直打哆嗦，夏安阳将她拦腰抱起，身子有瞬间的失重感。自行车才刚走了不到一百米远，苏以歌就因为反胃，跳下车抱着路边的一个垃圾桶大口大口的向外吐。
　　她那么地想要回家，可是她又不能让妈妈见到自己这种鬼样子。
　　夏安阳递了一张纸巾给她，苏以歌头也没抬地说了声，“谢谢。”
　　“你知道，看着这样子的你，我有多心痛吗。”夏安阳说，“长久以来，一直觉得欠了你很多，看着你受伤又没有办法代你疼。你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扛，有时候，我真的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夏安阳说话的口气淡淡地，颇有几分小大人的口气。
　　苏以歌蹲在地上，看着他的影子，觉得无限悲凉又可笑。她还记得，在自己把项链拿走的第三天下午，当她以一副玩世不恭地嘴脸，传达妈妈的旨意，让夏安阳回去吃饭的时候。夏安阳回过头来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会是“我的妈妈不见了。”
　　溅了一身污水的运动服，倔强的侧脸剪影。苏以歌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冷漠的、毫无人性的坏小孩居然也会有流泪的时候。当天晚上他突发高烧近四十度，苏以歌因为实在受不过良心的谴责而决定把项链偷偷还给他。
　　陪着夏安阳挂完点滴回家后，苏以歌趁着他去洗手间的空档，进了他的房间，正琢磨着放在哪里能让他让他一眼就看见，没想到夏安阳一下子又折了回来。
　　“那个••••••”那条银白色的项链被她拿在手上像烫手的山芋，她挠挠自己的头发，说出了有生以来最蹩脚的谎话，“昨天看到你在那找东西，我不知道你在找什么，这个是我在那捡的，看上去还挺值钱的。所以就••••••”
　　夏安阳忽然抱住了她。
　　“我靠！想吃我豆腐啊。”苏以歌正想骂人呢，夏安阳却哽咽着跟我说了一句，“谢谢。”
　　他这两个字对苏以歌来说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她吊儿郎当地活了那么一些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同龄人跟她说过那样的话。
　　举手之劳的帮助也就算了，就算她宁愿冒着被揍的危险，从其他的欺负她的女生手里救下自己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回去还要跟自己班上的同学说，像苏以歌这样的烂人，不知道在外面跟男人玩过多少回了。
　　苏以歌站在她的身后，像一头愤怒的小狮，扑上去就想把她的嘴给撕烂。是白年后来拉着她，她说，“算了算了，为这种人弄脏自己的手不值得。”
　　苏以歌抱着白年大哭，“她们为什么要这样的羞辱我！为什么要这样的羞辱我！”
　　白年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就像是她的妈妈。
　　在那一个礼拜之后，那个羞辱她的女孩很不幸地，在回家的路上因为独自抄近道而出了意外，输掉了作为一个女孩最应该保守的贞洁。
　　女孩的妈妈以为是苏以歌找人做的，直接找到她的学校。还当着领导的面，扇了苏以歌一个耳光，把苏以歌扇得眼冒金星，六亲不认。苏以歌笑，“这事您急个什么啊！她早晚都是要做妈的人，还在乎这个做什么。”那个女人又想动手，还好苏以歌闪的快，“现在科学技术这么发达，要不，您就带她去补一个吧，别舍不得您那点钱。”
　　对于无关痛痒的人，她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当语文老师让她们在作文里写出自己以后的职业理想时，苏以歌直言不讳地就写了一句，“贤妻良母。”
　　回想起许君宁十八岁的那个生日。左家齐就坐在她的身边，喝得微醉，搭着苏以歌的肩膀，半眯着眼睛问她，“好兄弟，你们啥时有空啊，赶紧把证给扯了，兄弟我封个大红包给你。”苏以歌举杯对他微笑，跟身边的朋友们说着“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