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始之爱》荷语青妃

20、第 20 章

　　《沉默的证言》杀青后，晋源有了一段难得的休息时间。但他并没有真正闲下来，而是开始跟着周序学习光影艺业的运营管理，接触剧本评估，偶尔还会去公司训练室指导新人演员。
　　“你真的不给自己放个假？”周序看着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看报表的晋源，有些心疼。
　　晋源抬头，眼睛弯成月牙：“这就是休假啊。不用化妆、不用背台词、不用赶通告，还能天天和你在一起。”
　　周序心里一软，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下个月有个慈善晚宴，需要你出席。是电影协会主办的，很多业内人士都会到场。”
　　“好。”晋源点头应下，“《沉默的证言》的宣传是不是也要开始了？”
　　“嗯，梁导已经联系了海外电影节，打算先走影展路线。”周序说，“这次晚宴是个预热机会，你作为主演露个面，对后续宣传有帮助。”
　　晚宴当天，周序亲自为晋源挑选了礼服——一套剪裁得体的深蓝色西装，衬得他气质干净又不失稳重。
　　“我有点紧张。”在车上，晋源整理着领带，“好久没参加这种大型活动了。”
　　“放轻松。”周序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是梁铮电影的男主角。”
　　晚宴设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红毯两侧，媒体闪光灯此起彼伏。晋源一下车，就引来一阵惊呼。
　　“晋源看这里！”
　　“这边！晋源！”
　　他保持微笑，配合拍照，举止得体。周序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既不过分抢镜，又能随时照应。
　　进入宴会厅，立刻有不少人围上来寒暄。
　　“晋源，恭喜啊，听说梁导的新电影拍得很顺利？”
　　“郑国栋老师可不好合作，你能得到他的认可，不容易。”
　　晋源礼貌地一一回应，不卑不亢。周序在旁边适时补充，将话题引向电影本身。
　　就在两人与一位导演交谈时，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新晋影坛小生吗？”
　　晋源转身，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这人叫赵启明，是某娱乐公司老板，在圈内以爱捧“干儿子”出名，名声不太好。
　　周序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但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节：“赵总。”
　　“周总啊，好久不见。”赵启明上下打量着晋源，眼神令人不适，“晋源比电视上还好看，怪不得梁铮都动心了。”
　　这话说得暧昧，晋源脸色微沉，但还是维持着礼貌：“赵总说笑了，梁导是看中我对角色的理解。”
　　“理解，理解。”赵启明呵呵一笑，递过一杯酒，“来，喝一杯，以后多合作。”
　　周序刚要替晋源挡下，晋源却已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谢谢赵总，我酒量一般，意思一下。”
　　“哎，这么不给面子？”赵启明显然不满，“一杯酒而已。”
　　“赵总，晋源明天还有工作安排，确实不宜多喝。”周序上前一步，恰到好处地隔开了两人，“不如我陪您喝？”
　　赵启明盯着周序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周总的面子我肯定给。”
　　他转身离开，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周序心中警铃大作。
　　晚宴进行到一半，晋源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一个侍者模样的人拦住了他：“晋先生，周总在二楼休息室等您，说有急事。”
　　晋源不疑有他，跟着侍者上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不是周序，而是赵启明和另外两个陌生男人。
　　“赵总？周先生呢？”晋源下意识后退。
　　“周序？他没找你啊。”赵启明笑着站起来，“是我找你有事聊聊。进来坐。”
　　“不了，我还有事。”晋源转身要走，却被门口的两个男人拦住。
　　“别急着走啊。”赵启明走过来，伸手想搭他的肩，“就是聊聊天，交个朋友。”
　　晋源侧身避开：“赵总，请您自重。”
　　“自重？”赵启明笑了，“晋源，你知道这个圈子什么样。周序能给你的，我也能给，还能给得更多。梁铮的电影算什么？我手上有国际资源，想让你红到好莱坞都不是问题。”
　　“我不需要。”晋源声音冷下来，“请让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启明脸色一沉，对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晋源察觉不对，想往外冲，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一股甜腻的味道传来，他意识到是什么，拼命挣扎，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动作快点，带他去楼上房间。”赵启明吩咐道，“周序那边我让人拖住了。”
　　就在两人架着晋源要往外走时，门被一脚踹开。
　　“放开他！”
　　周序站在门口，眼神冷得像冰。他身后跟着酒店的安保主管和两个保镖。
　　“周序？你怎么……”赵启明脸色一变。
　　周序没理他，径直走到晋源身边。晋源已经站不稳，眼神涣散，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
　　“你们给他吃了什么？”周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就、就一点助兴的东西……”其中一个男人结结巴巴地说。
　　周序一拳砸在那人脸上，力道之大让对方直接撞到墙上。另一个想跑，被保镖按住了。
　　赵启明强装镇定：“周总，误会，都是误会。我就是请晋源上来聊聊合作……”
　　周序抱起晋源，对安保主管说：“报警。房间里的酒水作为证据封存，监控调出来。”
　　“周序！你别太过分！”赵启明急了，“这点小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周序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赵启明，我本来觉得你只是蠢，现在看来，你是又蠢又坏。”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今天的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保证。”
　　说完，他抱着晋源快步离开。
　　车内，晋源的情况越来越糟。他不安地扭动着，额头滚烫，嘴里含糊地喊着“周先生”。
　　“我在，我在。”周序紧紧握着他的手，对司机说，“去陈医生的私人诊所，快！”
　　然后又打电话给助理：“联系最好的律师，我要起诉赵启明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所有证据都保存好，包括酒店监控、侍者的证词、还有那杯酒的检测报告。”
　　“周总，赵启明那边已经开始找人疏通关系了。”助理说。
　　“疏通？”周序冷笑，“告诉他找谁都没用。另外，放出消息，序光影业全面终止与赵启明公司的一切合作，并呼吁业界共同抵制这种行业败类。”
　　挂断电话，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晋源，心脏像被狠狠揪住。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自责。
　　到了诊所，早已等候的陈医生立即为晋源检查。所幸药物只是市面上常见的违禁品，剂量不大，经过处理，晋源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
　　“需要休息一两天，多喝水代谢掉。”陈医生说，“不过心理上可能会有些影响，要注意观察。”
　　周序守在病床边，一整夜没合眼。凌晨时分，晋源醒来了。
　　“周先生……”他声音沙哑。
　　“我在。”周序立刻俯身，“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晋源摇摇头，眼神还有些茫然：“发生什么了？我只记得去了一个房间，然后……”
　　“都过去了。”周序握紧他的手，“赵启明给你下了药，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晋源愣了几秒，脸色渐渐发白：“他……他想……”
　　“他没得逞。”周序声音温柔，但眼神冰冷，“我及时赶到了。”
　　晋源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发抖。周序将他搂进怀里：“不怕，有我在。”
　　“我只是……觉得恶心。”晋源的声音闷在周序胸前，“为什么总有人把别人当成可以随意摆布的东西？”
　　“因为有些人从骨子里就是烂的。”周序轻拍他的背，“但我会让他们知道，动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周序让晋源在诊所继续休息，自己回到公司处理后续。
　　办公室里，律师已经等候多时。
　　“周总，所有证据都齐了。赵启明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还有使用违禁药物。警方已经立案，今天上午传唤了他。”
　　“不够。”周序站在窗前，背对着律师，“我要他彻底从这个圈子消失。”
　　律师推了推眼镜：“从法律角度，这些罪名足够让他进去待几年。但如果要彻底……”
　　“他公司的税务问题查了吗？”周序问。
　　“正在查。已经发现几处疑点，但需要时间。”
　　“那就给他时间。”周序转身，眼神锐利，“在他被保释期间，让税务部门‘恰好’接到举报。还有，他公司那些见不得光的合同，该曝光的就曝光。”
　　律师点头：“明白。另外，昨晚的事已经有媒体收到风声，要压吗？”
　　“不压。”周序说，“但不是现在。等警方通报出来，等他的罪名坐实，再让媒体报道。我要所有人知道，晋源是受害者，而施害者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那晋源先生那边……”
　　“他会挺过来的。”周序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接下来的几天，周序一边处理赵启明的事，一边陪着晋源。晋源表面看起来恢复了，但周序能感觉到他偶尔的走神和夜里惊醒。
　　“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周序小心地问。
　　晋源摇头：“不用，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消化。而且……”他顿了顿，“我不想让这件事定义我。我是演员晋源，不是某个事件的受害者。”
　　周序看着他眼里的坚定，既心疼又骄傲。
　　一周后，警方发布通报，赵启明因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及藏匿违禁药物被正式批捕。紧接着，媒体爆出他公司偷税漏税、强迫艺人陪酒等丑闻，曾经与他合作过的艺人也纷纷站出来发声。
　　舆论一边倒地谴责赵启明，同时也有不少人对晋源表示支持。
　　“晋源没事吧？太可怕了。”
　　“支持维权！这种行业毒瘤就该清除！”
　　“晋源刚拍完梁铮的电影就遇到这种事，希望不要影响状态。”
　　而圈内更震动的是周序的反应。序光影业不仅全面封杀赵启明，还联合多家有良心的公司成立了“演艺从业人员权益保护联盟”，旨在为艺人提供法律援助和心理支持。
　　“周序这是要立规矩啊。”圈内人私下议论。
　　“不过也是好事，这种脏事早该整治了。”
　　“但赵启明背后也有人，周序这么硬刚，不怕得罪人？”
　　“你没看光影艺业最近的股价吗？不降反升。大众支持啊，而且周序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次赵启明是彻底栽了。”
　　这天晚上，周序和晋源在家吃饭。电视里正播放着赵启明公司破产清算的新闻。
　　晋源放下筷子：“周先生，你做了这么多……”
　　“还不够。”周序说，“我要让所有人明白，你是我不能碰的底线。谁敢碰，我就让谁付出代价。”
　　晋源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这样，很像电影里那些霸道总裁。”
　　周序也笑了：“我只对你一个人的事霸道。”
　　“那接下来呢？”晋源问，“赵启明的事告一段落，该专注电影宣传了吧？”
　　“嗯。”周序点头，“梁导那边已经拿到龙标，定档明年三月。这期间，我们要开始跑宣传了。不过……”
　　他握住晋源的手：“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推迟。”
　　“我准备好了。”晋源反握住他的手，“就像你说的，我不能让这件事定义我。我是演员，我要用作品说话。”
　　周序看着他眼里的光，知道那个坚定的晋源回来了。
　　“好。”他说，“那我们就把《沉默的证言》做到最好，让所有人看到，你是靠实力走到今天的。”
　　窗外，夜色渐深。但屋里灯火温暖，两人相视而笑。
　　这个世界总有阴影，但只要有光，就能照出前行的路。而他们，就是彼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