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真正的神王》刘13

38、东海之行，龙宫秘闻

　　离开天柱山的第七日，陆鸣和墨渊已经横跨半个北域，来到了东海之滨。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海域，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阵阵轰鸣。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隐约可见几座岛屿的轮廓。

　　"东海，三千年了，老夫又回来了。"墨渊站在沙滩上，灌了口酒，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陆鸣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浓郁的水灵之气。与北域内陆不同，这里的灵气更加活泼，带着海洋特有的韵律。

　　"前辈当年在东海游历过？"

　　"嗯，年轻时为了寻找一种罕见的'海心焰'，在东海待了三年。"墨渊笑道，"差点被一群海妖当成点心吃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海图，在沙滩上铺开："根据敖荒的记忆，龙宫秘境应该在东海深处的'归墟海眼'附近。但具体位置..."

　　海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岛屿和危险区域，其中"归墟海眼"被画上了一个鲜红的叉，旁边写着"绝地"二字。

　　"归墟海眼..."陆鸣皱眉，"传说中东海最危险的地方，连元婴修士都不敢轻易靠近。"

　　"不错。那里是东海灵气漩涡的中心，常年有恐怖的空间乱流，还有各种强大的海妖盘踞。"墨渊收起海图，"不过我们有优势——你体内的真龙血脉。龙族在东海地位特殊，大部分海妖都会给几分面子。"

　　两人正说着，远处海面上突然掀起巨浪！一条足有百丈长的黑影在水下游弋，速度极快地向岸边逼近！

　　"海妖？"陆鸣警觉地握住玄铁重剑。

　　"不，是'引路者'。"墨渊却露出笑容，"东海修士常用的交通工具。"

　　果然，那黑影靠近后破水而出，竟是一条巨大的青色海蛇！蛇头上站着一位身穿蓝袍的老者，手持一根珊瑚法杖。

　　"两位道友可是要出海？"老者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东海口音。

　　墨渊上前一步："正是。我们要去'珊瑚群岛'，不知可否搭乘贵舟？"

　　"珊瑚群岛？"老者狐疑地打量两人，"那里最近可不太平。海妖作乱，已经有三支商队失踪了。两位若是非去不可，得加钱。"

　　"多少？"

　　"每人五十灵石，不还价。"

　　墨渊爽快地抛出一个储物袋："一百灵石，不用找了。"

　　老者接过一看，顿时眉开眼笑："爽快！两位请上'青鳞舟'。"

　　那青色海蛇俯下头颅，让两人登上。陆鸣这才发现，蛇背上固定着一座精致的木屋，里面桌椅俱全，甚至还有茶具。

　　"坐稳了！"老者法杖一挥，海蛇发出一声嘶鸣，箭一般射向深海！

　　海蛇的速度远超陆鸣想象，两侧景物飞速后退，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浪花拍打声。奇怪的是，站在蛇背上却异常平稳，连茶杯里的水都没有晃动。

　　"这是'青鳞海蛇'，东海特有的灵兽。"墨渊传音道，"驯化后是最好的海舟，速度堪比金丹修士御剑，而且能避开大部分海妖的领地。"

　　陆鸣好奇地观察四周。海面下不时有巨大的阴影游过，有的形似鱼类，有的却奇形怪状，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发光的珊瑚礁和海底山脉，美不胜收。

　　"东海比我想象的还要广阔..."

　　"东海之大，远超陆地。"墨渊道，"据说最深处连化神修士都无法抵达。海妖的种类更是数以万计，有些古老种族的历史比人族还要悠久。"

　　正说着，前方海面突然炸开！一道水柱冲天而起，拦住了去路！

　　"不好！是'怒涛族'的巡逻队！"老者脸色大变，急忙操控海蛇转向。

　　但已经晚了。五名手持三叉戟、半人半鱼的生物从水中跃出，将海蛇团团围住。他们身高丈余，皮肤呈深蓝色，覆盖着细密的鳞片，眼睛大而凸出，腮帮一鼓一鼓的。

　　"人族！停下！"为首的怒涛族战士喝道，声音如同闷雷。

　　老者连忙行礼："几位大人，小老儿只是做生意的，这两位客人要去珊瑚群岛..."

　　"闭嘴！"战士一挥手，一道水箭将老者击退数步，"最近海妖作乱，所有过往船只都要检查！"

　　他游到陆鸣面前，凸出的鱼眼上下打量："你身上...有龙族的气息？"

　　陆鸣心中一动，微微释放出一丝真龙血脉的威压。

　　那战士顿时如遭雷击，连退数步，差点从海蛇上摔下去！

　　"龙...龙血后裔？！"他的声音都变了调，"不可能！龙族已经三千年不现世了！"

　　陆鸣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怒涛族战士犹豫片刻，突然单膝跪地："尊贵的龙血者，请原谅我的冒犯。东海各族曾立下誓言，见龙血如见龙族本尊。"

　　其他几名战士也纷纷行礼，态度恭敬了许多。

　　"我们可以过去了吗？"陆鸣问。

　　"当然！"战士连忙让开道路，但又补充道，"不过珊瑚群岛最近确实不太安全。三天前，一支'人鱼族'的巡逻队在那里失踪了。据说...看到了黑色的龙影。"

　　"黑色的龙影？"陆鸣和墨渊对视一眼，都想到了某种可能。

　　"多谢告知。"陆鸣点头。

　　怒涛族战士犹豫了一下，又道："如果尊贵的龙血者需要向导，我族可以派一名战士随行。"

　　陆鸣看向墨渊，后者微微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一名年轻的怒涛族战士被指派跟随他们。他名叫"波"，是族中的年轻精英，修为相当于人族开元初期。

　　有了波作为向导，接下来的行程顺利了许多。沿途遇到的其他海妖族群，感受到陆鸣身上的龙血气息后，都主动避让，甚至有些还送上礼物——珍贵的海底灵药和矿石。

　　"龙族在东海的地位这么高？"陆鸣有些惊讶。

　　"当然。"波用生硬的人族语言解释，"上古时期，龙族是东海霸主，统御万千水族。虽然已经隐世三千年，但余威犹存。特别是像您这样的龙血者，在东海几乎可以横着走。"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不过...最近有些奇怪。大约半年前开始，东海深处经常传出龙吟声，但与我们熟知的龙族不同，那声音充满痛苦和暴戾。不少族群都报告说看到了黑色的龙影在深海游弋..."

　　"黑色的龙..."陆鸣若有所思，"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异常吗？"

　　波想了想："归墟海眼附近的灵气波动越来越剧烈，已经有好几个小族群被迫迁徙了。另外，人鱼族最近行为古怪，他们封闭了领地，禁止任何外族靠近。"

　　谈话间，远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串珍珠般的岛屿——珊瑚群岛到了。

　　从空中俯瞰，这片群岛由上百个大小不一的珊瑚岛组成，呈环形分布，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潟湖。岛屿上植被茂密，隐约可见一些建筑和人影。

　　"珊瑚群岛是东海最大的人族聚居地。"波介绍道，"由'碧波门'管辖，门主是金丹后期的'沧浪真人'，在东海颇有名望。"

　　青鳞舟在最大的岛屿靠岸。码头上人来人往，大部分是人族修士，也有少量化形海妖，气氛还算和谐。

　　"两位贵客，小老儿就送到这里了。"船主老者拱手道，"返程时若需要，可到码头找'青鳞会'的人联系。"

　　陆鸣道谢后，与墨渊、波一起下了船。

　　珊瑚群岛比想象中繁华。岛上建筑多为木质，风格独特，屋顶呈流线型，能抵御台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贩卖各种海产品和修炼资源，叫卖声不绝于耳。

　　"先去碧波门打听消息。"墨渊道，"沧浪那老小子我认识，应该能给点有用的情报。"

　　碧波门位于岛屿最高处，是一座宏伟的蓝色宫殿群，远远望去如同海浪凝固而成。门口站着两名身穿蓝袍的弟子，都有筑基修为。

　　"站住！碧波门重地，闲人免进！"一名弟子拦住三人。

　　墨渊哼了一声："告诉沧浪，就说'酒鬼墨'来找他讨酒喝。"

　　弟子一愣，刚要呵斥，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您...您是墨渊前辈？门主交代过，若是您来，立刻通报！"

　　他连忙取出一张传音符，低声说了几句。符箓化作一道蓝光飞入宫内。

　　不多时，宫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三百年了，你这老酒鬼还没喝死？"

　　一名身穿深蓝道袍、须发皆白的老者大步走出，正是碧波门主沧浪真人。他看起来六七十岁，精神矍铄，眼中精光内敛，周身隐隐有水波流转。

　　"你都没死，我哪敢先走一步？"墨渊笑着迎上去，两人重重拥抱。

　　沧浪真人看向陆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露出惊讶之色："这位小友是..."

　　"陆鸣，我玄天宗弟子。"墨渊简单介绍，"这位是怒涛族的波，我们的向导。"

　　沧浪真人眼中精光一闪："龙血气息...有意思。三位请进，我们慢慢聊。"

　　碧波门内部装饰典雅，处处体现着海洋元素。会客厅的地面是透明的水晶，下面游弋着各种珍稀海鱼，宛如置身海底。

　　侍女奉上灵茶后，沧浪真人挥手布下隔音结界："墨兄，你们这次来东海，恐怕不只是游山玩水吧？"

　　"瞒不过你。"墨渊正色道，"我们是为龙宫秘境而来。"

　　沧浪真人手中的茶杯一顿："果然...最近东海异动频频，我就猜到会有人来探查。"

　　他放下茶杯，神色凝重："但你们来得不是时候。半个月前，归墟海眼附近爆发了一场大战，参战双方都自称龙族，但一方是传统的青龙、金龙，另一方却是...黑龙。"

　　"黑龙？"陆鸣心头一震，"确定是真正的龙族，而不是蛟龙之类？"

　　"千真万确。"沧浪真人肯定道，"我虽未亲眼所见，但门中一位长老当时在附近海域采药，目睹了全过程。五条青龙围攻三条黑龙，打得天昏地暗，连归墟海眼的空间都出现了裂缝。"

　　他压低声音："最奇怪的是，那些黑龙身上...带着魔气。"

　　魔化的龙族！陆鸣和墨渊对视一眼，都想到了开阳子。难道他不仅污染了星辰节点，还把手伸向了东海龙族？

　　"后来呢？"墨渊追问。

　　"后来双方都受了重伤，各自退走。但从那天起，归墟海眼附近的灵气就变得极不稳定，经常有空间裂缝出现。"沧浪真人叹道，"我派人去查探，但还没靠近就被一股无形力量推了回来。现在那片海域已经成了禁区。"

　　陆鸣沉思片刻，问道："前辈可知人鱼族最近的异常？"

　　"你也听说了？"沧浪真人皱眉，"人鱼族确实古怪。他们原本是东海最开放的族群之一，与各族通商往来频繁。但三个月前突然封闭领地，驱逐所有外族。有传言说...他们投靠了黑龙。"

　　波忍不住插嘴："不可能！人鱼族世代侍奉青龙一族，怎么可能背叛？"

　　"我也希望是谣言。"沧浪真人摇头，"但事实是，最近几起海商遇袭事件，现场都发现了人鱼族的鳞片和武器。"

　　气氛一时凝重。如果连人鱼族都倒向了黑龙一方，那东海局势就真的危险了。

　　"我们需要去归墟海眼。"陆鸣打破沉默，"敖荒前辈的记忆显示，龙宫秘境就在那里。"

　　"现在去太危险了。"沧浪真人劝阻，"不如再等几日，我联系几位东海道友，组成探险队一起去。"

　　墨渊摇头："时间不等人。开阳子在北域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龙宫秘境，拿到周天星辰大阵的完整阵图。"

　　"开阳子？！"沧浪真人大惊，"三千年前那个叛徒还活着？"

　　"不仅活着，还在谋划更大的阴谋。"墨渊简单解释了情况。

　　沧浪真人听完，沉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既然如此，我亲自陪你们走一趟。碧波门在东海经营千年，多少有些人脉和情报。"

　　他起身走到一面墙壁前，按下隐藏的机关。墙壁滑开，露出一个密室。

　　"这些应该对你们有帮助。"

　　密室里陈列着几件法器：一把湛蓝色的长剑，一套鳞甲，三枚避水珠，还有一张更加精细的海图。

　　"『碧波剑』，中品灵器，能操控方圆十里内的水灵之气；『海龙鳞甲』，用千年海龙兽的鳞片打造，防御力惊人；避水珠就不用说了，在深海行动必备。"沧浪真人一一介绍，"这张海图是我门中秘传，标注了所有已知的危险区域和安全路线。"

　　墨渊也不客气，直接收下："老沧，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少来这套。"沧浪真人笑骂，"当年要不是你从海妖口中救下我，哪有今天的碧波门？"

　　他转向陆鸣："小友，你身负龙血，或许能感应到龙宫秘境的具体位置。但切记，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归墟海眼附近的空间已经扭曲，经常出现幻象。"

　　陆鸣郑重点头："多谢前辈提醒。"

　　"事不宜迟，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沧浪真人道，"今晚你们好好休息，我再去收集些情报。"

　　当夜，陆鸣站在碧波门最高的观海台上，眺望远方漆黑的海洋。月光下，海水泛着银光，远处归墟海眼的方向，隐约有奇异的光晕闪烁。

　　"睡不着？"墨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拎着酒壶。

　　"嗯。"陆鸣接过酒壶灌了一口，火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我在想，那些黑龙会不会和开阳子有关。"

　　"十有八九。"墨渊冷哼，"那老魔最擅长污染和转化。三千年前他就试图将星魔转化为自己的傀儡，现在对龙族下手也不奇怪。"

　　"如果真是这样，那龙宫秘境可能已经..."

　　"别想太多。"墨渊拍拍他的肩膀，"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现在要做的，是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硬仗。"

　　陆鸣点头，正要回去调息，突然感到怀中的井宿星印一阵发热！他连忙取出，只见星印表面浮现出一幅微缩星图，其中代表东方青龙七宿的位置正闪烁着强烈的光芒。

　　更惊人的是，星印投射出的光芒在夜空中形成了一条虚幻的青龙虚影，对着归墟海眼的方向发出一声无声的龙吟！

　　"这是..."墨渊惊讶道。

　　"星印感应到了龙宫秘境！"陆鸣激动地说，"而且...似乎在回应什么！"

　　就在此时，归墟海眼方向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青光，与星印的光芒遥相呼应！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墨渊眼中精光闪烁，"明天有的忙了。"

　　陆鸣握紧星印，感受着其中传来的脉动。那是一种呼唤，一种期待...仿佛有什么在龙宫秘境中等待着他。

　　会是什么呢？是更多的龙族传承？是周天星辰大阵的秘密？还是...更大的危机？

　　无论如何，答案就在归墟海眼。

　　明日，一切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