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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百站:榆溪神明【加长特别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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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梦境,她希望立刻醒来。可现实冰冷坚硬,永远无法化作虚幻的泡影。她深知,有些事,注定不可能。
“你别跟她走,我保护你。”魏音宁嘶声喊道,声音里裹着绝望的颤抖。
“你不是早就不爱我了吗?”关晓雅望着他,眼底碎成一片星河,声音轻得像风。
“我是不爱你了,但我承认你没错。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早已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魏音宁忽然跪下,泪如雨下,对着母亲魏安宜恳求,“妈,我求你,放过她。我喜欢过她,是她救了我,是她给了我活着的意义。”
他再糊涂、再迷茫,也从未忘记——在那些被黑暗吞噬的岁月里,是她伸出手,将他从深渊里拉出。他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所以他只能用尽全力,护她周全。
“魏音宁,认识你我很开心。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根本不知道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关晓雅哽咽着,泪水滑落。
“不,不准你走!”魏音宁猛然抬头,眼泪砸落在地,“妈,我求你了!她没有错!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罪,她是救过你儿子的恩人,你真的要这样对待她吗?”
魏安宜沉默良久,终于闭上眼轻叹:“儿子,她死不死由你决定。她对你造成的伤害,既然你选择原谅,那我也……不再追究。”
林娜走上前,亲手为关晓雅解开手铐。那一刻,魏音宁猛地冲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化作烟云消散。
屿汐之言,君怠怎忘。一言九鼎,明月依旧。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他们之间的约定呢?即使她曾用尽手段让他失忆,他也明白,她只是太怕失去他,太想留住他,他怕错过她。
“你没事吧……”他颤抖着问。
“我不是伤害你的人吗?像我这样的人,不配被原谅,不配活着,只该用死亡赎罪……”关晓雅泪如雨下,心碎成片。
“不,不,不!”魏音宁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我终于明白了,你爱我那么深,不过是为了让我在乎你。我终于懂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冷落你,再也不会。”
“傻瓜……”她终于笑了,泪光中透出久违的温柔。
像她这样曾为一己私欲伤害他人的人,竟也能被原谅。我从未想过,万万不曾想过。
他曾太过执念,但他相信,九泉之下的楚意墨,会尊重我的选择,也会原谅他——那个只为得到我而被迫伤害我的人。
那天,漫天白雪覆盖榆林,像一场无声的葬礼。我跪在雪中求了许久,母亲才终于点头,愿收你为儿媳。虽然你未能在我最美好的年华被我正式迎娶,但他,是她此生唯一愿以命相护的妻子。
尚悦悦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心底翻涌着无尽的羡慕与悲凉。她的严辞早已长眠黄泉,再听不见她一声呼唤,再无法回应她一丝思念。
她不想让悲伤吞噬自己,只能默默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却遇见了余诗诗,独自一人,未带儿子。
“尚悦悦,你很难过吧?走,我们换地方喝一杯,好不好?”余诗诗轻声问。
“好。”
她们走进一家名为“X”的酒吧,灯光迷离,音乐轰鸣。余诗诗知道她痛彻心扉,所以这一晚,她决定陪她不醉不归。
看着她悲伤的模样,她除了陪着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无法抚平尚悦悦的伤,只能默默守着,原谅她的无能为力。
“尚悦悦,别想了。”余诗诗递过酒杯,“严辞已经不在了,你再悲伤,他又怎么会知道?”
“是啊……他又怎么会知道呢?”尚悦悦低头苦笑,“余诗诗,谢谢你陪我喝酒。我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愿意安慰?我姐、我丈夫都曾伤害过袁桃,我却无力阻止。我才是那个罪无可赦的人。”
“说什么傻话!”余诗诗握住她的手,“你是我余诗诗最好的朋友,无论你做过什么,这一辈子,你都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会一直谅解你,一直陪着你。”
她怕极了,怕尚悦悦会想不开,怕她被悲伤吞噬。所以她紧紧跟着,只为留住她,不让她坠入深渊。
“我女儿严露露呢?”尚悦悦忽然想起,声音里满是慌乱。
她竟直到此刻才想起女儿,可见她对严辞的执念有多深。可那是她的丈夫,她怎能不在乎?
“江明洋带着呢,在我家,正和我儿子江卿桀一起玩。”
一句话,像利刃刺穿心脏。密密麻麻的回忆瞬间崩塌,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
“原来如此啊……”她喃喃,眼神空茫。
“我们到了,X酒吧。”
“嗯,这里挺好看的。”
“别推辞了,来,进去,今晚——不醉不归。”
青春里流过的泪,早已洗尽对你的不舍。我明白,再怎么悲伤,你也回不来了。
灯光渐起,霓虹闪烁,黄昏悄然降临。原来一天竟如此短暂,我甚至不知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便已匆匆而逝,不留痕迹。
而杨诗雨看见尚悦悦走进酒吧,也跟了进去。她只想找她说几句话,却在门口被几个纹身青年拦住。他们将烟头碾在地上,眼神轻蔑。
“小妞,去哪啊?来,跟哥哥们玩玩……”
“谁管你啊!”她挣扎着后退。
若夏志阳还在,她怎会受此欺辱?可夏志阳早已不在人世,而她,只能独自面对这世间的恶意。
两人架住她的手臂,一人在后推搡,另两人迅速搜走她身上所有物品。她惊恐地呼救,却被震耳欲聋的DJ音乐淹没。
“放开我!放开我!”
她被拖进一间包房。房内,一个满身刺青的男人坐在中央,眼神阴冷——是他们的头目。
“大哥,我们带来个好货色。”
“很好,绑起来,堵住嘴,别让她跑了。”
那一刻,她闭上眼,泪水滑落。
她多希望,他能死而复生,站在她面前救我于水火。他为什么要走那么早?为什么要留下他,独自一人任人欺凌……
“放开我!放开我!”
他们放开杨诗雨,将她反绑双手并堵住嘴巴。为首的青年冷笑:“你还记得我吗?你和夏志阳狼狈为奸伤害袁桃,你也是罪人。”
杨诗雨睁大眼睛,恐惧蔓延——他是于斯幸,早已不是昔日的懦弱少年,如今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
她不想连累尚悦悦,却不知尚悦悦也是被余诗诗骗来的。这一切,不过是于斯幸复仇计划的一环。
夏志夕打杨诗雨电话不通,立刻意识到她出事了。而杨诗雨的手机正被余诗诗关机,她骗尚悦悦说包了安静包间,尚悦悦竟信了。
她知道自己是警局局长的女儿,但她只想替袁桃报仇,让她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尚悦悦虽是余诗诗的好友,但袁桃的痛苦更让她无法释怀。尚悦悦一家对袁桃的伤害,让她甘愿与于斯幸合作。
“尚悦悦,把这个喝了吧。严辞的事不是你能阻止的,你明白吗?”余诗诗递过酒杯。
“你明明可以劝你妈妈别杀他,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他离开我……”尚悦悦哽咽。
“因为他犯罪,他的嘴足以让他死三四回,你明白吗?”
“我……”
尚悦悦一杯接一杯地喝,脸颊通红。她多希望此刻有人能出现,阻止她沉沦。
你说过的明天要等谁来兑现?你做不到的就别对我承诺。失望已经够多,感情泡沫不戳也会破。你不要再谈未来,我听得太多早已免疫。行动比承诺更有力,感情淡了就是淡了,何必挽留。
余诗诗趁尚悦悦醉酒,吃力地搀扶她走向于斯幸的包间。
她知道尚悦悦即将面临什么,但她只负责让尚悦悦醉倒,其他不再多管。
“如果你遇到任何事,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曾伤害袁桃,就当还给她吧。若你死了,我会给你上高香……”余诗诗心底发颤。
她清楚自己在与法律为敌,若被母亲林娜发现,绝不会饶恕。恐惧让她浑身发抖。
突然,夏志夕和舒瑶出现在余诗诗面前。舒瑶挡住了她的去路,她知道余诗诗要去哪里。
“你们是来阻止我的吧?”
“我是来阻止你!”夏志夕坚定道。
“可你知道吗?一想起袁桃痛苦的脸,我就难受。我对尚家的仇恨,你看不出来吗?舒瑶,你看不出来吗?”余诗诗质问。
“我……”
舒瑶除了想阻止于斯幸,别无他法。她虽是袁桃生前好友,却不愿活在回忆里。
“你们让开!舒瑶,特别是你!难道你想让袁桃的伤害白白承受吗?是他们让袁桃活在无尽性侵中的,你别忘了!”余诗诗怒吼。
舒瑶想起自己也曾伤害袁桃,还有什么资格做她好友?还有什么资格维护正义?袁桃早已不在,她又能改变什么?
也许他觉得她不懂怜惜,也许她的决定很傻,但他只想让伤害她的人得到报应。哪怕是警局局长的女儿,也不想看见凶手逍遥法外。仅此而已……
“舒瑶,你还算袁桃的好友吗?你知道你在袒护谁吗?她是伤害袁桃的凶手的妹妹!”余诗诗指责。
“夏志阳已经死了,你还追究什么……”舒瑶低声说。
“夏志阳是死了,但他留给袁桃的伤害,让她一次次失去活下去的希望!你别忘了!”余诗诗提醒。
舒瑶心软了,他们纷纷让开道路,帮余诗诗将尚悦悦抬向包间。
这一次他的离去让她明白,一个人什么都改变不了。她眼睁睁看着朋友被带走,却无能为力。
她多想她哥在她身边,至少她能改变什么。而她一个弱女子,什么也做不了。
夏志夕跑出酒吧,奋力奔向警察局,请求王成救尚悦悦。只有王成、林娜、林晖能帮忙,林染早已入狱。
她明白了,当一个人孤苦伶仃、无能为力时,是多么无助。就像倒下时身后空无一人,无人支撑。
她边跑边看榆林大雪纷飞,没跑多远便倒在雪堆里,觉得自己帮不上忙,无人保护时自己如此软弱。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让我失去一切?你们这些孤魂野鬼才肯放过我吗?我和尚悦悦什么也没做,为何惩罚落在我们头上……”
夏志夕敲打雪地,将积雪砸开,手磕到石头也继续,直到鲜血染红雪地,与白雪融为一体。
榆林市,M酒吧。
舒瑶和余诗诗将尚悦悦带进包间。舒瑶看见丈夫于斯幸,满身刺青,与记忆中判若两人。
“你来了,舒瑶。”
“嗯。”
“看看,你们的大嫂来了,叫大嫂好。”于斯幸对小弟说。
流氓们齐声喊:“大嫂好!”
自袁桃下葬那日起,舒瑶已一年未见于斯幸。这一年他四处游荡,结交了这些“朋友”。
“于斯幸,你还是你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很陌生?这一年你去哪了?为何不联系我?”舒瑶质问。
“我去了兰州、西安。我知道你想我。也许我现在的样子,就是袁桃想看到的……”于斯幸冷笑。
“你以为袁桃会开心吗?你这样她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你哪里还有正常人的样子!”舒瑶愤怒地揪住他衣领。
她踮起八厘米高跟鞋,于斯幸却不还手。他依旧是袁桃口中软弱的“怂包”,是舒瑶眼中不入流的“流氓”。
旁边的杨诗雨不断挣扎,希望舒瑶救她。舒瑶却拿起刀,在她脸上比划,杨诗雨立刻害怕地摇头。
“当年陷害袁桃时,你不是很爽吗?现在怎么不勇了?摆出你高高在上的样子啊!”舒瑶怒斥。
尚悦悦被丢在杨诗雨身边,杨诗雨浑身发抖。她终于明白,这是报复。
“余诗诗,你走吧。从后门走,没人也没监控,不会被你妈妈发现。”于斯幸说。
“于斯幸……舒瑶,保重。”余诗诗离开。
也许他真的无路可退,只能自己承担过错。也许他会和她一样,被无数陌生男人侵犯,直到身体不再干净。
那天雪很大,他在救她的路上流了血,血染红了榆林的雪。充满血腥的雪地,预示着不幸即将发生。我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它将我淹没。
杨诗雨知道余诗诗和舒瑶无辜,看在旧情上,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告发她们。
“你在这干什么?你在犯罪啊,于斯幸!”舒瑶劝阻,不想看他被法律制裁。
“我知道,但我不会连累你。既然人生至此,一切都失去了,你只要照顾好于心就好。”于斯幸说。
“于斯幸,你混蛋!”舒瑶被迷晕,与余诗诗一起被带离包间。
看着你离去,接下来我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放肆了。
“你何必呢?”
“何必?你问我何必?我于斯幸这一生,就要为死去的姐姐做最有意义的事——把你们拉下黄泉!”于斯幸像疯了一样。
也许他并非她所期望的模样,但哪怕这辈子不出息,替她报了仇,也不算白活。就这样把一切赌在犯罪的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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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不是亲人之间的喜欢,是我胆大包天,是我一生妄想的喜欢。我从遇见你就一直喜欢你,可现在告诉你、靠近你,才发现一切都迟了,来不及挽留。我想告诉你的,已成为心痛,沾满我的心。
“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相信警察会原谅你的,不要再一错再错,让袁桃在黄泉之下伤心了,好不好?”杨诗雨哭着恳求。于斯幸的小弟已解开她嘴上的塞子。
“你觉得我还有回头路吗?我这种人,死也只是结束痛苦罢了。”于斯幸痴笑,觉得自己早已无药可救。
“我知道你很痛苦,换作谁失去至亲都会精神崩溃。何况你失去了双亲的庇护。”杨诗雨安慰他。她的哭声惊醒了醉酒的尚悦悦,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余诗诗出卖。
她拼命挣扎,却解不开反绑的双手,绝望和恐惧涌上心头。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们,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尚悦悦强作镇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你无非是想我给你一个交代。我留下点什么,你放我们走,好不好?”尚悦悦试图谈判。
于斯幸看着她,摇头。他掐灭烟,接江明洋的电话——江明洋在榆溪河等他。
他知道他们若死,只会死在一起,痛苦也会一起承受。看着昔日同学嬉皮笑脸,心底只有无尽的疼痛。
他知道他们很弱,弱到无人保护,倒下也无人支撑。他们的脆弱,在他们眼里如此显眼。
“尚悦悦,听好,一会儿我帮你争取机会,你记得逃出去。就算回来惩治于斯幸,也别让他一错再错。至于我是否有事……别管了。”杨诗雨低声说。
“你怎么……你想干什么!”
“只有这样才救你……我的好朋友,希望多年后你还能记起我。”杨诗雨声音颤抖,眼泪几乎掉下。她伸手抚摸尚悦悦的脸颊,尚悦悦也被感染,差点哭出来。这一生,除了姐姐尚佳佳和父亲尚暮嵘,再无人对她如此好。
“诗雨,我……”
“乖,别哭……”杨诗雨轻声安慰。
尚悦悦抽泣渐止,努力微笑,不想惊动于斯幸。
杨诗雨摸了摸她的头:“我认识你姐,她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女生。十八岁就能独当一面,我佩服她。”
夜色朦胧的榆溪河畔,江明洋等着于斯幸。他坐在长椅上,点燃一支烟。
“你来了,坐。我等你很久了。”江明洋说。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因为你从我们小时候玩游戏的地方走到这张长椅。我以为你忘了。”江明洋微笑。
“你是来劝我回头的?”
“不,我是替舒瑶叫你回头。她不想失去丈夫,也不想失去闺蜜的弟弟,更不想让袁桃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你少拿袁桃压我!她已经不在了,我做再多她也回不来……”于斯幸痛苦地喊道。
他知道自己心中更多的是无奈。他无法原谅自己曾经不靠近她。第一个侵犯她的人是他——她的亲弟弟。是他害她怀孕堕胎,看着未成形的死胎,只差三个月就能来到世上。是他害她被迫停学……这一切罪恶从他开始,他怎么可能会原谅自己?
看着结冰的榆溪河,他想起年少时在这里对榆溪神明许愿。他们曾说要一辈子在一起,无论配偶是谁,都不准恨自己、恨他人。而他,是第一个打破承诺的人。
“袁桃是回不来了,但她希望看到这样的你吗?你看看自己,哪一处是她希望看到的?满身纹身……”江明洋质问。
是他违背了在榆溪神明下的承诺,是他违背了她所期望的。榆溪神话也是他编的,是我引诱了姐姐。是他胆大包天,是他痴心妄想。若没有他编的谣言,她就不会喜欢我,也不会因他痛苦。现在想想,是他对不起她,是他伤害了亲姐姐。
“你知道吗?现在想想还挺可笑。我中学时代没想到那么多人会相信我写在学校官网的神话。它根本不存在,却让他们以为有神明庇佑,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于斯幸苦笑。
“什么?那个是你写的?”
“你以为那种不现实的传言会存在?她们疯,你不会也跟着疯吧?榆溪河神明是我自己编的。”于斯幸自嘲。
在榆林,榆溪河的传说与市花桃花融为一体,成为女生口中的美丽神话。传说榆溪河有远古神明守护,只要在午夜十二点后与心爱的人往河里扔一枚一元硬币,神就会祝福他们的爱情天长地久。
“我曾以为编这个传言能让妹妹开心,但现在看来,它不过是伤害袁桃的罪魁祸首。”于斯幸低头。
“无论是你还是薛凛文,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江明洋叹息。
每一次他想找个理由靠近她,却越不能靠近。他远远看着她笑,就能回味半天。他可以说我是流氓、无耻,但在不知他们有血缘关系时的欢喜,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的犯贱罢了。
榆林的雪下得很大,让本无归属的心也感到惬意。我承认这座城很美,因为它充满了她的味道,所以他愿守着它。
不知为何,与江明洋谈过之后,于斯幸想犯罪的心瞬间放弃了。
“你放心,我不会傻到抛弃她们母女。”于斯幸站起来,背对着江明洋,转头微笑。
也许是他在警惕她,让她明白不能一错再错。他的付出不能付之东流,他要让所有地方都开满她的泪之花。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几年了。”
“是啊,匆匆二十几年。你的软弱不见了,这点改得不错。但你还得改,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你黄泉之下的姐姐想想。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你。”江明洋说。
于斯幸不愿面对过去。他觉得过去的自己太过软弱,总靠姐姐保护,而她承受了所有伤害,自己却从未心疼过她一分。
那天发生的一切,若有时光倒流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再认识她。这样,也算对她的一种保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