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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同一个墓 ...

  •   第五章同一个墓

      “黑、黑眼镜?!”
      看着狼狈摔进来的人,我差点没跳起来。靠,怎么是他,这么抽风?!
      “哎哎……嘿唷,啊,天真,”他从地上爬起来,“嗨,好久不见。”朝我挥了挥爪子。
      闷油瓶把门关上,冷冷地盯着他,黑眼镜耸耸肩,露出一口白牙,“……小张不记得我了?不会吧?”
      ……原来你也知道闷油瓶是专业失忆人士。
      “那什么,起灵,锅放回去,黑……”我迟疑了一下,“呃,你坐吧。”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无奈对方是黑眼镜,在斗里也算没少照应我,况且那红包儿给得大方利落,林林总总加一块儿,我还真下不了黑手。
      黑眼镜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坐下了,“黑眼镜比黑瞎子好多了,听着就有种文学气息,我回头给道儿上说说,看能不能给改了。”
      我心道你他娘的才文学气息,你还波西比西雪莱呢,《西风颂》都背得出来,狗日的你是想炫耀你本科儿毕业还是咋地?!
      我笑笑,没应声儿。闷油瓶去厨房放了锅,回来往沙发里一靠,继续跟天花板打得火热。我起身给黑眼镜倒了杯水,递给他时才发现他的眼神猛盯着我的睡衣。
      “怎么了?”
      黑眼镜愣了一下,指指我的衣服,“Tom,”又指指闷油瓶,“Jerry,”最后总结,“反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和闷油瓶一套的睡衣,Tom and Jerry,俗称猫和老鼠,上次买家电时抽奖送的,Tom的是个小号儿我就穿了,这怎么反了?
      他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来:“猫攻君不是比较合理吗?”
      “……”我说,做人怎么可以这么猥琐啊!他娘的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子是攻是受有影响到社会主义全民奔小康吗?!
      “没有。”闷油瓶突然转了一下视线,“是M,所以很合理。”
      我没反应过来,黑眼镜顿了一下,“嘿唷”了一声,笑得抖成了糠筛,“小张,……哈哈,我、我真是小看你了,哈哈……”
      能让黑眼镜笑成这样儿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我脑子里一转弯儿,立马想过来了,对着闷油瓶怒目圆睁:“滚!”
      M是猫的声母,鼠是S,引申出Masochism and Sadism,靠他大爷的攻受分明啊!我琢磨着这是不是当初我把Jerry扔给他他欣然接受的原因。……靠。
      话说黑眼镜也不是他娘的什么好东西,这么晦涩的东西他反应得倒快。
      “笑够了就说正事。”闷油瓶还是抱着膝,没什么表情继续看天花板。
      我心里一惊,说正事,说什么正事?随即暗妈自己脑浆都吃到肚子里去了,黑眼镜这大晚上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找闷油瓶,不惜在门口大唱《香水有毒》,难不成还是为了相亲?当黑瞎子遇上哑巴张,俩倒斗界的风向标碰一块儿,还能有啥别的事儿?不是倒斗就是准备倒斗!
      黑眼镜坐直身子,耸耸肩,道,“嘛嘛,真是,我就不能好心来看看你俩小日子过得怎么样是不?小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咧。”说着转向我,笑眯眯,“天真,再倒杯水来,让我慢慢说唷。”
      一个一米八还多的大男人说话唷什么唷啊!我嘴角抽搐两下克制住想一脚踢过去的欲/望,僵硬地接过杯子,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把他砸在黑眼镜那颗坚硬的脑袋上,转身倒了杯水。
      闷油瓶说得不错,黑眼镜这种人,能来我这破庙,绝对不是路过看看的性质,有事儿那是必然的。
      黑眼镜接了杯子,说道,“大半个月前,我跟鬼九一帮人下斗了。”
      鬼九是道儿上挺能耐的一独户儿,还有个叫鬼三的哥哥。这俩兄弟的腿上功夫媲美少林俗家弟子,就是面墙也能生生地踹出几个坑来,再加上又是明清墓里的个中翘楚,所以也颇有名气。我只是偶然听解连环提过一两句,说什么没有小哥和瞎子,有这俩兄弟也是好的。
      “我们一共二十个人,下去以后走了一段儿墓道,直接到了一个侧室,算是第一个墓室,里面空空地什么也没,正准备继续走,就有怪物蹦出来了。”
      按理说,黑眼镜下了这么多次斗,见过的古怪的东西也不少了,能这样让他一本正经说是怪物的必然不是啥好相与的,我暗想,看黑眼镜这表情,不会这批人全栽里头了吧?
      “当时状况也挺乱的,那些人没个组织纪律,跑得跑打得打,哭爹喊娘的一片,光线不足,再加上那东西又有意无意地避着光,移动速度又快,根本没看清长什么模样儿。不过后来我撞上去试了试,那东西绝对不是小块头,而且有獠牙,至少也得十几厘米吧。”
      黑眼镜说得轻松,我听得一阵惊悚。“撞上去”还“试了试”?我靠,这人也是个疯的。
      他看我一脸复杂,伸手过来揉揉我的脑袋,笑得很淫/荡,我没躲过。他被闷油瓶瞪了一眼,“嘿唷”了一声,缩回手,继续说,“哎哎,总之过程惨烈,结婚悲壮,二十个人折了十好几个,剩下的人里只有我和鬼九没大碍,其他几个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儿,被咬得够呛。我看了一下,那东西大概只是被我们逼回去了,地上并没有尸体。”
      闷油瓶听到这里微皱了下眉,道:“时间。”
      “十分钟。”黑眼镜把两只手团成团,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大概估计过,顶多就这个数,再长就不可能了。”
      “怪物,有多少?”
      “五六只,也可能再多些,当时情况不好,我没有注意。”黑眼镜低头喝了口热水,头偏了一下对我笑笑,“现在腰上还有好长一道伤口咧,天真你要不要看看?”
      他作势就要掀衣服,我实在忍不住,“停!停下!我不看,我对你没兴趣!”心道你要是真掀起来了我八成会克制不住去补一脚雪上加个霜落井下个石。
      黑眼镜来劲了,眼神儿往闷油瓶身上一扫,“喔喔、对我没兴趣吗……哎呀,没兴趣呀怎么办……”
      靠,极品。我他娘的不如再抡一次平底儿锅好了。
      “继续。”闷油瓶说。
      “嘿唷!”黑眼镜这句的腔调十分的日/本味儿,还关西腔,飘飘的,“后来我们这情况肯定进不去,休整了一会儿,就开始往出撤。我心里大概有个底儿,进来的时候一共拐了三次弯儿,差不多一千米,走了有四十分钟。但出来的时候用了一个半小时,走了肯定不止一千米。”
      闷油瓶听了,淡淡问,“什么情况?”
      黑眼镜摸摸鼻子,还是那副样子,“遇见点儿小粽子,单体实力不怎么样,但胜在数量多。那几个缺胳膊少腿儿的伙计都折进去了,当时情况凶险,我又没有一颗跳动的、火热的、充满正义与善良的心,”说到这儿还故意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把我看得浑身不自在才说,“反正最后是我跟鬼九跑出来了,死里逃生,哈哈。”
      发现我跟闷油瓶都在看他,黑眼镜挠了挠脑后的头发,“哎那个……鬼九伤得比较重,现在还观察着呢。我嘛、嗯,就还好啦~”
      靠,黑眼镜这人怎么没谱儿起来这么脱线,我问,“那你跑我家是干吗来了?”
      没想到他听了动作一顿,瞪大眼睛一脸诧异地说,“难道你跟小张都不想下去的吗?(斗里)有困难,找小张,这不是铁打的定律吗?”
      我日!他娘的放屁!谁他娘的打得这定律,让小爷知道非扒了他的皮!大耳光抽丫的,乱说!
      我狠瞪一眼闷油瓶,靠,丫还在装没事儿人,人家都上门儿请你普渡众生来了你他娘的还不动如山。
      “你说的那个墓,”闷油瓶迟疑了一下,继续说,“不是汉人的?”
      “Bingo!”黑眼镜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来,在桌上展开,推到我和闷油瓶面前,“辽人的,建筑风格很明显。”
      我一看,那张纸上画得是一段儿墓道,挺详细的,连两边墙上的长明灯的雕花都画出来了。我是学土木工程出身,知道这功夫没个三五年年练不出来,进斗儿里那都是看一眼就走,上来了再还原到纸上去,考得就是观察力和记忆力,我大学时还专门训练过这个,但绝对没这么好的水准。
      “嘿。”黑眼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得特淫/贱,“建筑设计学研究生,我。”
      我一愣,随即想破口大骂,他娘的研究生了不起?!欺负老子我本科儿毕业还是咋的?!闷油瓶还他娘的茅山大学淘土系、机关研究系、生物系多重领域导师咧!
      我正郁结,闷油瓶突然站起来进书房拿出杨映给的照片儿来,对比了一下,说,“吴邪,一样。”
      我一个激灵,赶紧凑过去看。果然,黑眼镜画得那张图跟杨映给的第一张照片儿上的墓道衔接地非常合适。虽说陵墓建筑方式风格花样大体上就那么些,一个和一个的差别也不是多么南辕北辙,但能有这种相似度的,九成九就能确定是同一个墓了。
      他娘的,这墓主是倒了多大的霉啊,最近这么红?
      “起灵……”
      说真的,要是别的斗儿,我恐怕是没那个兴趣了,但偏偏是个出了云娘小调儿的,我总觉得这事儿有后续,这斗里肯定还有点儿什么。
      ……好吧我承认,是小爷我的求知欲在翻滚啊沸腾啊冒泡。
      没想到闷油瓶却是冲我微微摇头,一脸严肃地看着黑眼镜:“我要听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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