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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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那岩洞裡转来转去，顺带对袁洪过去的猴子生活各自发表感言，颇有些其乐融融的意味。
当然，对於岩洞的情况被保持的很好这个事实他们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有一个人把这件事提出来。
很显然他们以為那个费心保持这个地方原来样子的人是瑶姬，只有袁洪明白并非如此，但是他并没有义务向眾人解释这些事。
岩洞并不大，眾人逛不多时就觉得有些无聊了，袁洪也不拘著他们，随意交代了几句便让他们自由的在桃山上四处转转，袁青西施牵著手往后山那边走，朗儿蹦蹦跳跳的跟在他们身后，宓妃本想留下，但是看袁洪想一个人静静，美目一转逕自找瑶姬去了。
人走光了，剩下他一个，格外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袁洪微微仰头看到洞顶上被刻上了好些字，那是有一次杨戩调皮起来爬在他肩上刻的几句从杨家村裡那些孩子处学来的童谣。
袁洪走到书架旁拿起了一本黄庭经，他记得这本书那天还被杨戩拿在手中翻看，当时也不记得收回去，随手就往地上丢了，打开书本果然在那页上看到了没有抹乾净的几乎染上了整个页面的泥印。
那天他回到岩洞，才捡起了这本书放回架上，紧接著不过闪个神人就已经到了紫霄宫，再回来时杨戩已经被带走了，彻底失去了两人言归於好的机会。
洞口传来了一下轻响惊醒了沉浸在过去中的袁洪，回头看去却是一身黑衣的杨戩站在洞口怔怔的看著他。
袁洪在那一瞬间以為自己看到的是过去那个调皮的男孩，直到印象中杨戩的模样慢慢的与现在的他重合，他才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往早已随著时间逝去，不可追寻。
「红儿，你终於愿意回来了。」平实亲暱而熟悉的称呼在杨戩成熟的声音衬托下有种陌生的感觉，却比星君这个客气而疏远的敬称更能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袁洪不是个感性的人，可是从刚才看到岩洞中的一切时，他就觉得心裡像是有什麼在燃烧一般，心上唯一柔软的那一处被确实击中了，鼻酸的让人想落泪，然而此刻看著惊喜的望著他的杨戩，袁洪只觉得苦涩，杨戩最多只把他当作童年的玩伴、当作一个年幼时认识的好兄弟，从杨戩看著他的眼裡，袁洪找不到他最想要的东西。
如果不曾回来看到这一切，袁洪会选择放弃这段不曾开始就结束的感情，一如他先前所做的那些，这点毫无疑问，然而此刻袁洪比谁都清楚他再放不下这个固执的试图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挽留过去回忆的男子。
袁洪突然觉得自己恐怕是再避不过这人了。
当年鸿钧说过，你此次离开紫霄宫，需面对的便是你的劫数。
袁洪对这点一直不以為意，他以為鸿钧指的是他早早就知道的封神杀劫，没想到鸿钧指的却是──情劫。
他因情斩尸，本就留下了破绽，只是这问题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直到方才他才明白这个破绽意味了什麼──他可以对任何人的付出无动於衷，却只有眼前这人无意间的一个举动能轻易的让他方寸大乱。
杨戩便是他的劫。
既如此，他又何必思前想后，顾虑不前呢？几乎是在一瞬间，袁洪决定了要将这个人紧紧抓住，用他自己的方式。
「回来？」袁洪嘲讽地道：「看来你什麼都不明白。」
在杨戩脸色大变中，袁洪猛然提起右掌重重击下。
一个小小的岩洞怎禁得住袁洪能够摩弄天地的天生神力，天摇地动中大大小小的石块如雨落般从洞顶落下，岩壁爬满了龟裂的花纹，原本看起来还算整齐乾净的岩洞被袁洪一掌毁得一塌糊涂。
彼此都有神功护体，袁洪并不担心洞顶落下的石块会伤到眼前之人，他脸色冷然的持剑架住杨戩含怒挥来的三尖二刃刀，唇边勾起了嘲弄的弧度。
「你為何要这样做？」杨戩的脸色极為难看，手下一招一式一点都不含糊：「这裡是……」
「此是袁某旧居，袁某想如何做，与真君何干？」袁洪手臂一展，剑尖划了个半弧，卸去了三尖二刃刀的的力道，却是得势不饶，顺著枪身滑过去，逼得杨戩不得不变招后退。
「你！」杨戩又急又怒，手中三尖二刃刀洒出点点星光，每一个看似美丽的光点都蕴藏著无限杀机：「当时虽是我先对不起你，但是你竟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麼？」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眷恋著无益的过去。破！」袁洪随手一抖，登时一串细密的金属交鸣声响起，同一时刻，岩洞终於撑不住他们的大动作，整个塌陷了下来。
两人这次交锋并没有刻意隐藏，因此听见了动静的眾人俱发现了不对劲，各自匆匆的往这边赶来。
只见好好的桃山无端塌了半边，突然嘭地一声，两个身影夹带著许多的砂石泥土衝了出来，不等眾人看清楚又是一连串刀剑相交的响声，待二人再次分开时，杨戩已然面色发白冷汗涔涔，显然在袁洪手下吃了不小的亏。
「戩儿！兄长！」瑶姬忧心如焚的赶到杨戩身边探看，发现儿子只是法力轻微反噬，只待事后略略调理便可无忧，终於放下心来。
宓妃同样担心的飞到袁洪身边，不过只看袁洪依然衣著齐整好整以暇的样子，她就先放下了心，也知道方才一番比斗袁洪显然还未尽全力。
「杨戩！我袁洪不是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对象，当年你既应了女媧的主意，那麼又何必假惺惺的后悔今日之果。」袁洪冷冷道，手中长剑一挥将身上的毛皮披风削落了一块，随手扔往杨戩：「我们走。」
看著袁洪带著眾人离去，瑶姬扶著杨戩著急喊道：「兄长莫走！这必定是有什麼误会！兄长！！」
拿著袁洪丢给他的那一小块皮子，杨戩默默的站在原地看著宓妃勾著袁洪手臂带著眾人走下山去，两人和谐的身影映在他眼裡却是无比刺眼。
那个女子是什麼人？以前能够待在袁洪旁边的人明明只有……
明明只有谁？
杨戩抿紧了唇，觉得自己似乎触及到了某个他从来没好好想过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