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飘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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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出门了！」年幼的杨戩对挺著个肚子的少妇说著。
正在剥豆子的瑶姬听了温柔一笑：「老规矩，不许离村子太远──」
「──遇到危险不许逞能，看到附近有什麼不对劲都要先找好地方躲，我都知道的嘛！您就不要再说了。」杨戩笑嘻嘻的接话，显然对瑶姬会说些什麼都清清楚楚。
「小调皮鬼。」瑶姬赏了杨戩一个脑蹦，笑咪咪的看著自家二儿子边揉著脑袋边欢欢喜喜的跑了出去。
杨戩熟门熟路的穿过村后的小林，手脚并用的攀进了一个岩洞，洞裡有只比人还大的的白猿缩在墙脚呼呼大睡。
「红儿！红儿！我来找你玩了。」杨戩也不害怕，欢呼一声就往白猿身上扑，喜孜孜的在那柔软舒服的白毛上蹭来蹭去。
白猿眼皮一撩，伸手推了杨戩一个踉蹌，翻了个身继续睡。
杨戩知道这是白猿在表示不满，也不生气，继续嘻嘻哈哈的撩弄著好眠的白猿。
几年前，他在后山想要摘果子的时候失足滑落山崖，却运气极好的被这只白猿接住并带回了这个岩洞，之后只要他一出门便要来这裡转转，和这只白猿嘻闹一下。
一人一兽熟悉了之后，偶尔白猿也会送他一些自酿的猴儿酒，或者告诉他后山上哪裡的野果生得好，哪裡有危险的野兽出没等等。
因為这只白猿除浑身雪白外，最显眼的便是额心那撮火红的绒毛，因此杨戩便為他起名叫红儿，不过当时白猿听了他的想法后看著他的眼神颇為怪异。
多年后，杨戩才明白当时的袁洪只是纯粹的感慨，在取名的天份上，他和玉帝真的是甥舅相传，血缘关係一脉相承。
杨戩一脸满足的在白猿身上蹭著，白猿身上柔软的长毛冬天抱上去暖呼呼的，夏天蹭著却有一种舒爽的凉意，他最喜欢的就是努力赖在白猿身上，直到白猿嫌他烦了，把他推开為止。
白猿被杨戩烦得过了，翻身坐起，对他齜了下白森森的利牙，恐吓的意味浓重。
杨戩也不怕，走到岩洞另一边的架子上翻了翻，拉出一本书来，又跑回白猿身边，不顾白猿不满的眼神靠著白猿坐下一页页的翻看起来，白猿再次狠狠瞪了杨戩一眼，扭了扭身子找个好位置接著又睡了。
洞中很安静，只听得到白猿规律的轻鼾，中间偶尔交杂著杨戩翻动书页的微响。
「天庭仙子瑶姬，私配凡人杨天佑，奉天帝之命，杨家满门就地处决，压瑶姬於桃山脚下，以示惩戒。」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岩洞中一人一兽。
杨戩有些懵了，虽然还不甚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麼事，可是他至少还知道他的父母名姓，当下立刻跳起来衝出岩洞，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在杨戩即将穿过村后的小林之前，白猿从他的身后紧紧的抱住了他，一手按在他的嘴巴上，另一手则是如铁箍一般限制了他的行动。
杨戩红著眼睛看著杨家村的天上天下充斥著无数披著甲冑的大汉，自己的父兄从田间被找出来、杀死，母亲从屋裡被拽出来，看到丈夫儿子横陈地上的尸体，瑶姬悲痛欲绝，但是没有哭闹没有挣扎，像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无比平静的跟著天兵天将们离去。
除了保护家人，脑海裡其他的想法在此刻都是多餘的，可是年幼的杨戩力气又怎比得过白猿，几番挣扎未果，泪水无声的滴落，沾湿了白猿的手掌。
眼睁睁的看著母亲被天兵天将们带走，紧接著就是一阵地动山摇，直到那群天兵天将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杨戩才感觉到白猿放开了紧紧抓住他的手。
杨戩疯狂的跑到父兄的尸身旁跪下，手指在地面上抓出了深深的痕跡，如火般的仇恨愤怒烧灼著内心，慢慢的紧握成拳将手中泥土捏成成一团，他忽然转过头将手中的泥团用力掷到白猿身上，愤怒地大叫：「你走！滚远一点！我不要再看到你！」
白猿静静的看著杨戩似是在确定他的真正想法，过了片刻，白猿缓缓转身钻入林中，再没回头看过一眼。
看著白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林中深处，杨戩忽然觉得这天地间他再也无依无靠，心中无比孤单。
「吾為阐教原始天尊门下，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汝与吾有师徒之缘，可愿拜吾為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飘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