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柚梦在做梦》徐有梦

4、第四章 交友。

　　初升高的这个暑假，柚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早出晚归的帮家里干活。早上 6 点出门和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一起去铲包包菜（甘蓝），下午卖完菜后才回家。有时候卖完菜之后下午还要继续去铲菜，然后第二天再晚一点去卖。这都取决于菜长的怎么样，有没有过时，一旦过了时间，菜就会爆开，就没有用了。如果是大晴天，天热的早，怕菜晒蔫了大家就会加快进程，太阳很大的时候就要撑起一个大伞，如果是阴天，早上菜上还有露水，抓在手里特别凉，不带棉手套压根撑不过几分钟。女人们力气小一般是剁菜的，把菜剁下来剥去没用的菜叶放到自己制作的或买的筐里，一筐大概装四五十个菜，男人们一般是背菜的，一筐一筐的从地里背到车上，再有一个人去码菜，把菜整整齐齐的摞起来，好装卸，也能放的更多。风吹日晒又辛苦，爸爸妈妈和奶奶每到夏天就会变得又瘦又黑。
　　镇上有几个大菜库，每车菜去卖的时候，老板先看菜，看完之后和农民讲价格。等到双方谈拢了，农民就会去过称，过完称农民把车停到库边，老板就会叫一个或两个检工来。他们筛选掉坏的、长得不好的菜，然后丢在车厢里，好的菜会包装后倒在冷库里。在卸完所有菜后，农民们会拉着这些被检出的菜再过一遍称，这样卸掉的菜就有了准确的斤数。每一车菜卖出去都来之不易，一斤菜才几毛钱，一车也没有多少。收成不好了，一年都要抠抠搜搜地过，爸爸还得外出打工。
　　有一天，丁园叫她去自己家里玩。柚子去过一次，好几公里，还得上一个大坡，一个人太孤单了。于是柚子问丁园可不可以叫几个同学一起，给丁园说了名字，确认好名单后，柚子就开始一个一个发 □□ 消息叫人。当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为了保证大家晚饭前都能回家，他们商议好骑自行车过去，一点半就在镇中心集合出发。
　　骑了快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丁园家。柚子好久没见丁园了，她们一起打牌，一起逛了逛丁园的村子。丁园和柚子说了很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们俩高中就不在一个学校了，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下午五点，天色渐渐黑下来了，柚子和朋友们准备要回家了。丁园把他们送到巷子口，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柚子突然鼻子一酸，也说不出话了，眼眶慢慢变红，视线里的丁园渐渐变得模糊。柚子推着车上路，一边骑车泪水一边滚落，同行的两人在前面聊天，还没注意到柚子已经哭花了脸。。。。
　　9 月 1 日，高中新生到学校报名的日子，柚子爸妈带柚子一起来了市区。根据学校规定，在大圩市没有房产的学生必须入住宿舍。柚子第一回住宿舍是初中时，赵怡婷和几个女生朋友说最后几天了，一起住宿舍玩几天，柚子就去了。几个人把褥子铺在地上，晚上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一起听歌玩游戏聊八卦，特别温暖。这次她要和不认识的人一起住宿舍了，柚子觉得肯定也会很温暖，心情激动。
　　报名结束之后，柚子父母就带柚子回家准备被褥和生活用品了。妈妈准备的被褥是去店里用机床打的棉花被，枕头是荞麦的。买了很多盆，用来洗脸洗脚，还有洗衣服的要比洗脸盆大一些，还有一个小小的盆，用来洗内衣内裤。本来妈妈带她去买了新的四件套，结果去到宿舍布置的时候，才知道每个人都必须用学校统一的四件套，蓝白色相间格子。妈妈是一个细心的人，毛巾、肥皂、台灯和洗发膏，她能想到的都给柚子添置了。
　　到了入学那天，柚子妈妈和奶奶把东西装在两大包麻袋里，柚子爸爸一手一大包，柚子妈妈给她拿着几个小包。到宿舍后，爸妈给她把被褥铺好，东西都收拾好，嘱咐了好多之后就走了。送走他们的时候，柚子看着父母的背影，突然感受到了家里人对她的爱，她一直忽略着的。
　　慢慢的，宿舍几个人都到齐了，都是很好相处的。和柚子一样住在上铺的女生叫陈冰，她的性格很好，行为豪放，和柚子很能玩的来，她们俩经常拿着扫把拖把当吉他和话筒，在宿舍鬼叫。下铺有两个人，在柚子下面的叫李若听，长得很好看，性格温柔，进宿舍之后就问所有人的名字，笑容很有感染力。最后一位，住在陈冰下铺的是张丽丽，她带着眼镜不爱说话，比较腼腆但是胆子不小，什么话题都能发表自己的看法。经过一番询问，柚子才知道，自己被分错了宿舍，她属于高中 13 班，却把她分到了 3 班的宿舍里，不过又能交到很多朋友，柚子觉得上天的安排也挺特别。第二天就要上学，宿舍几个人都很激动，她们约好一起去逛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这个时候还没有发校服，大家还穿着自己带来的衣服，柚子是一套橙色的运动装黑色运动鞋，陈冰上半身是个立领夹克，下半身穿着体育生训练时穿着的运动裤，李若听上半身穿着白色的卫衣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贴肤衣，下半身一件普通牛仔裤还有白色运动鞋，张丽丽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裙子，白色的细带凉鞋。四个人不同风格，青春洋溢，从脸上就能看出来四个人拥有不同色彩的性格。
　　来到楼下，她们发现不足十米处就有一家麻辣米线，旁边就是一家牛肉面馆，再往后走 100 米就是一家过桥米线，旁边还有买盖饭的、麻辣烫店、刀削面店、五谷渔粉店。真是人间天堂，全部都是柚子喜欢的，「我们去吃啥啊？」柚子兴奋的问，张丽丽说：「要不去吃麻辣烫？」，其他几个人立马拍手附和：「好好好，就去吃麻辣烫！」。在吃完之后，大家又去了旁边的文具店，买了一些文具用品，买了几个头绳还有洗面奶什么的，买完之后大家就一起回宿舍了。聊了一会之后大家就开始收拾东西洗脸刷牙，女生宿舍每层楼都有两个洗手间，几十平的空间被分成两部分，左边是厕所，右边是洗脸池，每天大家都会端着自己的盆去洗脸，有端回宿舍的，有直接在洗脸池台子上洗的。由于住在上铺，柚子没有地方洗脚，李若听看到之后叫柚子坐在她的床上一起洗。
　　到了第二天，要正式上学了，柚子还没见过自己的同班同学，心里特别紧张，与几位舍友分开之后，柚子开始找自己的教室，教室在第二层楼的最右边，楼梯口上去，拐个弯就是，和宿舍结构相似，每一层楼左边和右边各有一个厕所，这座教学楼一共有 18 个班级，都是高一的，楼下广场中间就是一个百年梧桐树，秋日里洒落一地金黄。柚子进门前从窗户看到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左右热聊了，有些人用手撑着下巴，观察着周边的同学，还有的人低着头，一副不理世事的样子。在马上要进门的时候，一个女生大笑着跑出来，还给柚子打了个招呼，好开朗的性格啊，柚子真是羡慕。走进门内，大家的反应就像水面的一道涟漪，荡开瞬间便恢复了原样，继续着各自的热聊，随便找了一个空座位之后柚子就坐下了，刚才那个开朗的女生进门后大声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与自己座位旁的同学又热聊起来，一边说一遍搞怪，聊了一会又开始开怀大笑，几乎全班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女生身上。
　　柚子与周围几个同学互通了姓名，没有聊的就又开始坐着，过了几分钟后，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进门了，他走到讲台，拍了几下桌子，叫同学们都坐在座位上，他要开始讲话了，他把手中卷曲的纸张展开，开始说起班里同学的成绩，说完之后就说大家都要按照他分配的座位坐，最后结尾以几句冠冕堂皇的欢迎词结束。说完后，他就把座位表粘贴在黑板上，有几个比较热情的男生就开始组织大家动起来，柚子看了一下，老师把她安排在左边第二列第二排，她挪好之后就坐好等着，「能让一下吗，我进去一下。」柚子的同桌来了，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柚子赶紧起来，把自己的桌子板凳往前挪了挪，等他坐下之后，柚子就开始用普通话打招呼了，柚子还不太会说普通话，她一直说土话，只有上课的时候回答问题用普通话，这种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你好，我叫徐柚梦。」柚子一边说一边做出握手的姿势，同桌一本正经的回答到：「你好，我叫李建军。」，他与柚子快速的握了一下手后，就又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柚子注意到他的脸上泛起一圈红晕，柚子觉得这个男生可能是没有怎么和女生接触过，自己以后应该更主动一些，表达自己的善意。打完招呼后，柚子又开始发呆，过了一会班主任就来了教室，「来几个男生，帮忙去搬一下书，女生谁愿意统计一下班里的校服尺码？」，刚刚很开朗的那个女生站起来说：「老师，我来！」，「嗯，这个女生可以当班长了！」柚子想。女生拿着班级姓名表站在讲台上，一个一个叫名字询问大家需要的衣服尺码，这样还挺好，可以大概认一认人，柚子个子不高，高一只有一米 55 的身高，柚子觉得自己还会再长大，选择了 M 码，旁边的李建军高一已经长到了一米 75，于是选择了 XL 码，要是再壮实一些就该选 XXL 了，柚子好羡慕长得高的人，个子小在一堆人里面说话他们都要低下头看柚子。
　　到中午，柚子只能一个人吃饭，因为她还没有联络到吃饭搭子，也没法去和同宿舍的人联系一起吃饭，她还没有手机呢。大圩市中学占地面积比较小，从中学门口进去是几座教学楼，高一教学楼在左边，中间是高二教学楼，右手边是高三和补习班教学楼。在这几座楼后边是食堂，食堂共有两层，第一层是买现做的饭食，第二层是一个小型超市。在食堂的左边就是操场，两个篮球场，红色的跑道，细沙做的跳远坑，中间是绿色的大草坪，远看像真的，实际是塑料做的仿真草。操场也有一个大厕所，两层楼，一楼是男生，二楼是女生。这个厕所两条坑道，上面被白色瓷砖墙隔成一个一个的隔间，开放式设计没有门，下面的水流设置了定时，隔五分钟就冲一次，所以进去有可能还能看到上一位同学的粑粑。
　　柚子想在中午吃米饭，于是去宿舍楼下买了盖饭回宿舍吃。想到吃饭，宿舍只有一个桌子，在阳台，不方便吃饭，于是柚子顺便花十元在文具店买了一个床上用的小桌板。吃饭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其他几个舍友都没有回来。吃完后，柚子又看了一会小说，磨蹭了一会就去教室了。她觉得小钟表定闹钟太麻烦，不定闹钟又怕上学迟到，还是手机更方便订闹钟，她得问问妈妈能不能给她一个老年机。
　　下午上课，虽然已经有课程表，但是老师来了之后只是先自我介绍，然后就开始让大家预习课本。下午上了四节课，课间只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第一节课是语文，语文老师是一个个高又有气质的美女，大概 30 岁，说话温柔但有力。第二节课是物理，一位干练利索的女人，身姿挺拔，步履如风。这位老师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意说，只是说了名字就叫大家预习课本了。第三节课是历史，第四节课是化学。历史老师是一个 50 岁的男人，言语间自有一股古时夫子讲学的儒雅风范，自我介绍完成后就把课本目录上每一章会讲什么内容都大概讲了一遍。化学老师就是柚子的班主任，他说这是他第一次做班主任，希望同学们多配合，同学们都起哄一定会好好配合老师。
　　在课间十分钟的时候，柚子和后桌的一个女孩交谈了几句。柚子记得这个女生，当时她倚靠在教室后门，快一米七的身高，双手抱拳，穿着很时尚，一双矮到不能再矮的平底鞋，与旁边的同学不知道在交谈什么，眉头紧皱，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她的名字叫杨乐遥，长得又好看又高，和柚子说话的时候也很和善。柚子问她晚上去哪里吃饭，是不是一个人，杨乐遥很热情地回答：「哎，正好哎，那咱俩一起去吧，我也不知道吃啥，你是住宿的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柚子说：「我被分错宿舍了，我被分到了 3 班的宿舍。」「哦，怪不得没见过你，那以后咱们也可以一起吃饭回宿舍啊。」乐遥眨巴眨巴眼，柚子立马答应了，她现在特别需要一个朋友可以陪她一起吃饭，没和同班同学在一个宿舍的弊端就是这样的。
　　开学的时候有一个开学考试，试探大家的实力，柚子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考了一个倒数，还没考过这么低的名次，柚子无法接受，上课也不睡觉了，晚自习也认真学习起来了。只是物理课，柚子总觉得有好多地方不懂，理解不了，上课有些跟不上。
　　柚子和杨乐遥成了很好的朋友，她们早上会一起去食堂吃饭，有时候是牛肉面，一碗对于早上来说有点太多，她们总是叫一份再叫师傅分成两碗，这样份量正正好。有时候早上也去二楼的超市吃泡面，那个时候有一个大辣椒剁椒方便面，好吃而且还能刮出再来一包，柚子运气好，已经中了好几次。晚上晚自习之前她们俩最喜欢吃的是过桥米线，那家店生意火爆，去晚了还要等十分钟，柚子和乐遥晚自习总是迟到，但是其实迟到也不是因为排队，她俩早上上学也喜欢迟到。
　　柚子真觉得和乐遥相见恨晚，她是个善良的人，对其他人都很好，人好看穿着好看，真诚待人，关心朋友，有很多柚子想要学习的品质。柚子觉得她俩待在一起可以互相成长为很好的人。
　　柚子每周都会回一次家，先坐 3 路公交车，然后再到大巴车站坐四十分钟的车就到镇上了，有一次回家爷爷给了她 100 元，又给了 200 元说带给大伯家的哥哥，哥哥比柚子大一岁，小的时候在镇上住过几年，后来就转到市区上学了，这次也和柚子考到了一所学校，哥哥被分到了 5 班，有时候家里会叫柚子带一些家里宰的猪肉或者自己家做得馍馍。柚子本来是将这 200 元放在书包最小的兜里，到宿舍后她把书包放到柜子里，柜子没有上锁，柚子就去上晚自习了，没想到晚上回去柚子的钱就找不到了，柚子急的哭，宿舍的楼道没有监控，这钱肯定是找不到了，她一周才有一百的零花钱，就算现在开始省钱也得攒好久，而且她不想告诉爷爷，爷爷肯定会骂她，之前丢了 20 元，爷爷就骂的很难听，这次更不用想，告诉爸妈他们也会骂柚子浪费钱，还是自己省吧。之后的几周柚子都在省钱，晚上也不想去吃饭，她把这件事告诉乐遥之后，乐遥很心疼柚子，说以后晚上这顿饭都由她来请客，乐遥还表现的跟这是一件小事一样，晚上正常的叫柚子吃饭，总是照顾柚子情绪，悄悄的就把钱付了，柚子真心感谢乐遥，谢谢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们的友谊从这里开始，但一定会持续一辈子。
　　乐遥和柚子都有很多朋友，开学最开朗的那个女生叫王凌云，她在开学时交到一个朋友，非常擅长交际，女生名字叫李清源，听说和高年级的也混得很好。王凌云很喜欢乐遥，于是顺其自然，她们四个就变成了好朋友。但是虽然是四个人，要不是王凌云和乐遥关系好，柚子和李清源也不会加入这个组合。早上去食堂吃泡面的人又多了几个，后来她们班的几个女生也加入了吃泡面这个活动。
　　柚子的同桌在和柚子熟悉之后就放开了本性，话也变多了，性格也活泼了起来。班里的同学在说了几天普通话后，互相不适应，还是说回了土话，大家也都更适应这个环境了。有的人迅速交到了朋友，有的人不擅长社交，只是和周围的几个同学偶尔说几句话。班里有几个男生，是市区里一个中学出来的，本来初中就是一个班的，现在高中也在一个班，他们适应更快，变成了班级里男生的主要社交团体，和班里男生女生关系都很好。还有一些男生住在一个宿舍的，关系自然就比较好。
　　高中的男生有好多都喜欢给人起外号调侃人，柚子的前桌是一个长得瘦瘦小小的男生，个子才一米 6，也就比柚子高一点点，班里的男生老是喜欢欺负他，他也没有朋友，总是形单影只。柚子觉得他很可怜，就主动和他说话，开开玩笑，问问题什么的，希望他不要那么没自信，想用另一种方式帮助他，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柚子就会护着他：「哎，你们不要欺负他了啊，他等下要给我讲题呢。」，那些男生也不坏，调侃一下柚子和男生的关系也就走开了，次数多了，他们就不咋过来了。还有一个女生，长相一般，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大家都会不会，她老是要提前说会了，背书什么都很勤奋，但是成绩不好，所以就有好多男生不喜欢她，女生倒是没有几个注意到这些的，这样看来，倒是男生更喜欢以貌取人欺负人。当然除过这些，大家还是很团结的，这个主要归功于王凌云，她和男生女生关系都很好，很会夸人，不管是温柔的女生还是热情开放的，她都很会交谈，在和男生相处时又是很开放的性格，大方不怯场，她和李清源在外面又和很多高年级的同学关系也很好，柚子觉得这个人以后一定有大作为，她常在班级里有意无意的宣扬「高一 13 班」这个集体概念，就是这样一个人把大家都联结了起来。
　　过了半个学期，乐遥和柚子已经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由于她俩不在一个宿舍，有时候聊天还会坐在楼道，有天晚上聊天的时候，刚坐下，她们就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啥味道，这么臭，我的天！」，「走，咱们去你宿舍吧。」柚子说，到了宿舍，柚子还是能闻到这个味道，她们就开始找，柚子说：「哎呀，好像在你身上哎！」，这话把乐遥也吓了一跳，她们几乎都有点害怕是鬼作怪了，柚子叫乐遥站起来，找了一圈，最后发现在乐遥裤腿上粘了点什么东西，乐遥把裤子脱下来，她俩仔细研究了一下，确认了这一小坨东西是屎！有人在宿舍楼道拉屎，两边就是厕所，就几十米，天呐，一定是乐遥刚坐下的位置，他们俩又无语又嫌弃，紧接着又开始哈哈大笑了，怎么遇到这么奇葩的事，真是搞笑，她们竟然害怕是鬼干的，鬼怎么会拉屎到楼道啊。乐遥突然想到：「要不你搬来我们宿舍，反正也空着床位呢，我们就可以早上一起去教室了！」，柚子很开心，但也有些顾虑，她的室友都很好，她还是有些不舍的。说干就干，乐遥在征得柚子同意之后就开始搬了，她到宿舍和大家打了招呼就直接上了上铺，三下五除二就把褥子被子枕头全卷在了一起，风风火火的拿到了自己的宿舍，铺在自己旁边的床位上，柚子去拿柜子里的东西，收拾的时候还有些伤感，只是把东西刚拿出来，她的室友们就开始「占位」了，竟然一点没有舍不得的情绪，柚子有些生气：「我要走了，你们就着急分柜子啊？」，说完就气呼呼的走出去了，回到新宿舍，乐遥开始帮她收拾东西，毋庸置疑，接下来她们会有很多一起迟到的时光了。
　　有天中午，柚子和乐遥在宿舍睡午觉，也不知道是闹钟没响还是她们忘记定了，等醒来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乐遥第一个醒来，看到已经迟到之后赶紧去摇醒柚子，柚子一脸懵，只是穿鞋跟着乐遥跑。等到了教室门口，班主任已经在讲课了，幸好门是关着的，她俩就靠在教室门口的窗边。突然一阵风吹开了教室的门，慢慢悠悠地带着咯吱咯吱的响声，这下好了，全班同学和老师都看到了她们，真是一股邪风，怎么会刚到门口风就正好吹开。班主任这次没有生气，可能讲课比较顺利，看到她们之后只是摆了摆手叫她们坐下。走进去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在笑，柚子的同桌还给柚子帮忙拿书，真是一个美好的画面。
　　班上的同学都玩得很好，有一个男生是同学们的开心果。他个子很高，脸瘦瘦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笑的时候会露出完整的八颗牙齿。他很会逗人，常逗得女生笑。在军训的时候，他就把帽子反过来戴在头上学教官说话，教官看到之后叫他重复这个动作 100 次，引得众人大笑不停。乐遥、柚子和这个男生关系很好，准确说是乐遥，她觉得这个男生又有趣情商又高，很能相处得来。喜欢乐遥的人很多，但柚子没想到他们还会有其他的缘分。
　　柚子妈妈给她买了一个老年机当闹钟也方便联系，家里买了电脑，所以她给自己的手机上下载了很多首歌曲。她们放学早，宿舍没有人的时候，她们还会一起躺在床上唱歌，破音也要喊出来，唱完后各自嫌弃自己唱得难听，笑得直不起腰。柚子和乐遥都很喜欢林俊杰的歌，柚子还下载了一些最新发表没有听过的歌，筛选自己喜欢的歌作为闹钟。
　　就这样她们每天很开心地度过了高一。到了高二，她们要面临文理分班的选择了。柚子对比了一下，文科几科她的成绩一般，只有一个喜欢的学科就是地理。理科都可以，物理成绩较差，但是其他也还算中等，而且大家都在说理科更有前途，均衡考量，柚子选择了理科。而乐遥的成绩一直中等，她对文科更感兴趣，学习文科可能会更得心应手。这真是个不好的消息，她们可能要分开了。
　　到最后几天，已经分好了宿舍，大家要搬宿舍了。乐遥去文科班，柚子去理科班。乐遥坐在柚子的床上，柚子知道她很伤心，柚子想尽量让这件事变得不那么沉重，开玩笑地说道：「咱们又不是不见面了，以后还是能到对方的宿舍去啊，就在一层楼，而且我们以后晚上还是在一起吃饭好不好，只要有空就一起出去玩。」「嗯……」乐遥擦了擦眼里的泪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就这样坐在一起，仰起头把头靠在墙上。沉默许久，到快要回家的时间，两个人只好开始动身。两人搬完宿舍之后，柚子先送走了乐遥，又一个人坐在宿舍，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