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柚梦在做梦》徐有梦

2、第二章 小学。

　　小时候的柚子总是吊儿郎当，每天大大咧咧，只知道开心玩乐，家里也没有几个人管她。家长们呢只是遵循将孩子送进学校就完成任务，无需多加管教。但恰恰是这份「自由」反倒使得她的成绩名列前茅，让她从小就会自己思考，做事有自己的意见。当然这样的后果就是长大后的柚子也不想轻易被世俗驱使。
　　当年小学有一门课程叫做思想品德，柚子很喜欢这门课，这本书教她很多道理，她知道了人与人是平等的，要尊重每一个人，不应该因为一个人的外在就不尊重他，还有做人要有正义感，要善良。可是渐渐地她发现大人们做得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大人们会对穿着破烂的老人恶语相向，捡到钱后会立马占为己有，嘴里说着一套背后说和做都不一样。柚子虽然有些困惑，但是依然想要坚信这些理论，柚子想要有自己的信仰。但是影响一个人的品行不只有接触到的书本知识，还有生存环境，家人朋友、老师同学都会展现各种不一样的思想，什么是对的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讲就更难以辨别。所以不要怪小孩子长大了变了样子，他无法自主筛选可以接触到的人和理论。
　　世界上也没有完美无缺的人，就看如何定义了，别人的定义掺杂太多的个人主观因素，不能听。
　　小的时候，疼爱柚子的大伯也在老家住，带着大娘还有哥哥，家里有好多好多人，每天都很热闹。大伯会带柚子和哥哥出去到处逛，给她买漂亮的小裙子。小姑带大哥去了很远的地方，只有过年才回来几天。哥哥还有同村一个小伙伴小豹就是柚子最好的朋友，柚子和哥哥一起上学，放学后小豹加入队伍就变成三人，他们三喜欢到处逛，回家路上有家老奶奶开的小卖部，里面赛车，小士兵什么的小玩意特别多，三个人总会搜罗到很多好玩的玩具买回家玩，他们还会去旁边几户人家里到处串门，找其他小朋友玩。但是这样的日子没过两年，大伯就带着哥哥和大娘去市区了，之后三人组就解散了，只有小豹和柚子偶尔聚在一起玩。
　　柚子的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在大存村这边的小学度过的，这个小学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小学中间也有两排教室，大约 10 个教室，供学生上课用，左右两边各一排是老师使用的办公室和宿舍，院子中间插着一个很高的柱子，上面是挂国旗的，每周一都会有一个升旗仪式。
　　柚子的小学很平淡，学习成绩一般，只有一些糗事和小孩间的友谊故事。
　　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们会带小孩子们一起上厕所，到了小学，上厕所就得自己举手说出来。上小学第一天，老师组织大家一起玩丢手绢和一些小游戏，大家都围坐在外面空地上，在玩了一会之后柚子特别想上厕所，但是她不好意思大声说，憋了好久都没说出来，刚开始玩的时候大家都坐着，到后来大家开始手拉手转圈，柚子在起来走了一会之后就彻底憋不住了，拉在了裤子里，她感觉到一阵温热，知道自己已经拉在裤子里了，但是还是一直憋着不说话，到后来老师组织大家进教室的时候，她最后一个进，这才走到老师跟前说自己拉裤子里了，老师把柚子留在教室外面，叫来了柚子的妈妈。妈妈来了之后和老师请了假，背着柚子回家换裤子，小豹在教室外面陪柚子呢，柚子妈妈来了之后就陪着柚子一起回家。回到家，妈妈把柚子的裤子脱下来，里面已经被屎染的到处都是，妈妈就准备了热水毛巾给柚子洗澡，一边洗一边骂，起劲了还拿手抽柚子屁股。小豹在沙发上睡觉，等着柚子洗完一起上学去。在柚子印象里，这已经是妈妈第二次处理她把屎拉到裤子里的问题了。
　　柚子喜欢上学，当时一二年级有一个小女生叫小雪很喜欢和柚子玩过家家，她们两总是跑到第一排教室，没有人的角落，在台阶上表演各类故事，但是有一次她两角色分配不均说着说着就生气了，缠在一起开始打架，小雪指甲很长，扣在身上可疼了，柚子打不过，就和她绝交了。柚子就是一个小怂包。
　　后来柚子又找了其他女生玩，还有班里几个男生，等课间的时候他们就去外面玩打沙包，柚子为此还学着自己缝沙包，她想要在家里自己也踢着玩。
　　到了四年级班里转学来了一个小男生，叫小飞，他很喜欢招惹柚子，柚子被惹恼就追着小飞满教室玩闹。有一次柚子追着小飞跑的时候，一个男生把桌子挡在小飞前面，小飞跑的很快，转头看着后面的柚子没来得及看到桌子，就被桌子绊倒了，小飞脸上一堆血，柚子吓得脸色惨白，班长立马去找了老师，小飞被送去了医院。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小飞才来上学，脸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白色胶带。小飞的姐姐是一个高中生，一米七的身高，她站在班门口，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惹不起的样子，做好姿势就开始大声喊是谁撞的小飞，小柚子心里很害怕，不敢动，在柚子眼里小飞姐姐就是巨人，他姐姐又开始问话：「谁是柚子！快点出来，别等着让我进去找你。」，班里静悄悄的，在大家的注视下，柚子慢吞吞地走到班门口，低着头小声的说：「我是柚子。」，「奥，就你叫柚子，你追我弟干什么啊？你看他的脸成什么样子了，他被毁容了，他以后怎么办。」，说罢就要出手，「姐姐，不要打柚子，姐姐。」小飞害怕姐姐动手打柚子，挡在柚子前面抱着姐姐，小飞姐姐越多小飞揪起了柚子的领口，刚好上课铃响起，来上课的老师到了，小飞姐姐看老师来了也不敢再动手，给柚子说了句你以后给我小心一点就走了，两人在老师的训斥下坐到座位上，柚子趴在桌子上，无论怎样也不愿意和小飞说话了，她害怕说话了那个很凶的姐姐知道了会来揍她。之后几天柚子回家前都会叫小豹一起，等回到家才放心，她害怕小飞姐姐找人来打她。
　　柚子虽然还小，却也能感受到小飞对自己的关心，发生这件事的时候他还冲在前面保护自己，但是她连对不起也没有勇气对小飞说，更别说其他的关心。没过几天，小飞就又被转学去了旁边大生村的小学，据说那边有楼房，柚子偶尔还是会想念小飞呢。
　　到了六年级，大存村小学被拆迁，这边所有的学生都转学去了大生村小学，就是小飞去的地方，但是这边太大了，每一层楼一个年级，每个年级有四个班，她去的 2 班没有小飞，那就好了，她也害怕见到他会很尴尬。大生村小学有美术课，有计算机课。柚子很喜欢美术课和计算机课，美术老师总是变着花样教他们一些很新奇的东西，有一次老师让他们准备白乳胶和一个气球，下一节课要用，柚子特别好奇，放学后找妈妈要了钱就立马跑去文具店， 「下一节美术课在周五，还有两天！」，柚子满心期待，老师教他们吹大气球，然后用白乳胶一层一层抹在气球上，用废纸团作为两个耳朵，用胶粘上去，再一起涂成白色，涂完之后就可以用彩笔画脸，眉毛鼻子眼睛嘴巴，虽然画的很丑，但是柚子喜欢这种自己动手的感觉。计算机课更好玩了，只有几台电脑，如果抢到了，就可以玩暴力摩托或者植物大战僵尸，每周只有一节课，每次上课之前都要给鞋上套上一个保护套，才能进门。这时的柚子已经喜欢上了电脑这个东西，觉得电脑特别神奇，什么是文件夹，为什么双击两下鼠标，却能打开游戏，柚子总是会好奇这些新鲜的东西。
　　这边的小学放学会根据学生家庭地址，生成几个回家的队伍，每个队伍有一个领头羊，负责拿着红旗子，旗子上面印着不同村的名字。柚子来了这边之后不久，有一个男生喜欢上了柚子，放学之后总是混在去大存村的队伍里追着柚子说话，柚子害羞，但是也享受有男孩追自己的感觉。同行的好朋友小维总是会调侃他俩。有一天男孩突然不来找她玩了，柚子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柚子在窗外看到男孩和小维在一起说说笑笑，柚子才明白，这个男孩又去追小维了。柚子很气愤，她觉得小维背叛了她，更讨厌这个男生怎么又去追着自己的好朋友，就这么不管她了。走进教室之后，柚子坐在座位上，小眼睛充满悲伤，她臭着脸盯着两个人，小维转头时看到柚子的臭脸，心里觉得不好意思，趴在桌子上，把双眼埋在手臂中，那个男孩以为她是害羞了，拉着她的袖子想让她抬头，又把头凑到下面够着去看女生的脸，柚子气得攥起拳头跺脚，她转过头看着窗外，她想立马回家，跟猫咪吐槽两人的恶劣行为。后来小学毕业，每个人都会写同学录，柚子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一定要让小维留下联系方式，那个时候普通人家里主要使用的是接了线的座机，有钱人家的小孩已经有了手机，柚子没有，到可以经常使用手机，已经是初中，爸爸花了好多钱买的一部可以触屏的手机了，毕业那天，柚子对朋友们哭着说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转眼上了初中，过了一个暑假，柚子没有接到过电话，也没有打出去过电话，对之前发生的事已经置之脑后了，完全沉浸在即将认识新朋友的喜悦中。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开怀，长大后的柚子时常想念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