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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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这边快速展开了行动。
车里面此时一共四个警员，詹姆斯直接带出去了一半。
让他们俩一起去别墅左边的路口，自己去别墅右边的路口，互相拉开一小段距离，都别贴着别墅太近。
安排的任务是，只要看见墨西哥裔的外送员，就直接拦下来，以此就形成了两道防线。
当然自己这仨人也就是个保底措施，在更外围的地方，格林的团队会展开另一条人手更充足的防线。
自己这边只是以防万一。
不过事情进展的还算是顺利。
詹姆斯这边稍微蹲了一会，还没看见人，就已经先收到了格林的电话。
“人抓住了，就在两个街区外面的麦当劳停车场，你赶紧……你吃汉堡吗。”
“……吉士汉堡。”
“中可？”
“行。”
詹姆斯挂断电话，打电话让另外两个蹲守的警员回去了，自己开始往格林那边赶。
到的时候，格林正坐在车引擎盖上面，腮帮子里鼓鼓的，在大口嚼着汉堡。
自己才走到附近，格林就指了一下旁边说：“还热着呢。”
旁边车的引擎盖上面，正放着一堆汉堡和可乐咖啡，想必是格林买来，犒劳这些熬了一整夜的警察同僚的，
其中一包汉堡和一杯可乐被挪开了一点，单独放着，一看就知道是给自己留的了。
詹姆斯走过去拿了早饭，顺便打量了一下停车场里的情况。
现在有七八台各种款式的车停在周围，大概围成了一圈车队，
一群便衣正在车队中间晃来晃去，
其中一台SUV前面还有俩人正在盘问一个墨西哥裔的外送员，那外送员身上穿着“奇妙塔可”logo的衣服，一脸茫然。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人自己几乎都不认识。
“哪找的人手啊。”詹姆斯拿着汉堡和可乐回到格林边上。
“跟其他科室借的。”格林说道。
詹姆斯一听这话笑了：“你个铁公鸡，舍得把功劳分给其他科室了？回头警监不得找你麻烦啊？”
“分什么功劳呀，牢牢掌握在我手里呢。”
格林如此说着，回手指了一下车里。
詹姆斯把手拢在眼睛边上，透过前车窗往里面看，
虽然在这个时间，前挡风玻璃被太阳照着，非常反光，但使劲看的话，还是能看见车后座上放了一个外卖箱子。
“一从他摩托上面拿下来，我就给拎车里面了。”格林笑着说道，“你当我没防一手？我就没告诉他们我在找什么！他们还以为我在抓人呢，哪想到重要的是这箱子里的外卖。”
詹姆斯再度歪头看过去。
那个墨西哥裔的外卖员，正在被一个五大三组的警察用手戳着肩膀。
“你觉得那个墨西哥人没问题？”
“有问题也是小问题，”格林伸手敲了敲自己太阳穴，“你得跟上珀西的思路。”
詹姆斯发现自己连格林的思路都没跟上。
“珀西是什么思路。”
“珀西不会让有价值的人员冒险过来跟她接触的，”格林吸了一口可乐说道，“她这个人做什么不留后手啊？连跑路的办法都一条接着一条，参与人员还互相都不认识。”
“这种事她肯定要设置足够多的防火墙嘛，明显这家餐厅和这个老墨都是防火墙之一。”
詹姆斯听着有道理，
确实按照艾琳娜·珀西一贯的行事风格，她不喜欢置身于险地。
甚至只要有一丁点危险，她也要安排手下去做，并且还喜欢留充足的后手。
这也是她在街头混了这么多年，始终没什么把柄能让警方抓住的原因，
她用一层一层的小弟，把她自己保护了起来。
“也是。”詹姆斯又说道：“那你估计这箱子里面是什么。”
“我估计啊，这里面也不会给我们能抓人的证据。”格林把手头的汉堡吃完了，将包装纸团了起来，远远地往停车场的垃圾桶里一扔。
“可能是一些情况通报，可能是对珀西帮现状的阐述，或者可能更深一层，是讲图尔斯已经被捕，所以让她对最近的信号都不要信。”
格林说话的态度胸有成竹。
詹姆斯问道：“那我们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当然不是，我们可以把情报替换掉，给她传递假消息，迫使她开始逃跑。”格林又笑着说道，“别的都可以是假的，但逃跑这个行为总归是真的，她再干净，帮她帮路的人也不会很干净。只要她们一接触……嘿嘿。”
格林又伸手敲了敲他自己的太阳穴：“她能力强归强，但她可做不干净一整条非法偷渡线路。”
“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机会，知道吗，老伙计，你得跟上艾琳娜·珀西的思路。”
格林摊手：“只要你跟上了她的思路，那她的计划在你眼里就是薄弱的，你就可以找到充足的办法应对她。”
“因为在这个时候，你等于是看穿了她，看到了她的本质。”
格林非常嘚瑟的说了几句。
詹姆斯拿着汉堡，已经有点不想配合他了。
怎么这老小子又装起来了……
自己认识他并与他共事二十几年了，从年轻时候他就这样，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不习惯。
每当看见他这幅样子，都很想给他一耳光……
但是，
确实在这个案子里，自己全程都被艾琳娜牵着鼻子走，
而此刻，自己真的很想知道格林到底看到了什么本质。
“什么本质啊。”詹姆斯咬着牙问道。
“艾琳娜·珀西，一个贪生怕死的罪犯而已。”
格林昂扬的吸了一口可乐，再将可乐重重放在引擎盖上，
抬腿就走向了车后座。
同时还不忘说道：“你啊！你就是被她给吓怕了，情况稍微有点不对劲，你那脑子就不动了。”
“这样你怎么看穿她的本质？”
“幸好有我，你说是不是，幸好我能冷静的处理这件事，及时抓住她在这件事里的漏洞。”
“并且还截获了很关键的罪证！”
格林把后车门打开，从里面拎出箱子来，拎着站在了前引擎盖前面，笑呵呵的看着詹姆斯。
“要我说，其实她也没那么难对付。”格林似笑非笑的这么说道。
“……”
詹姆斯已经有点忍不住想扇他了。
但是这边人多，不好下手，不能不给老东西留面子。
“说到底她也就是个罪犯而已，只是性格有些特殊，但只要找对了方法，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
格林伸手拍了拍外卖箱。
“咱们干这行干多少年了，都是经验。”
格林倚在外卖箱上面，看着詹姆斯说道，“你今天的表现就显得有点不专业了啊，以后你不能这样了。”
詹姆斯沉默不语，暗暗捏拳。
旁边过来一个警员说道：“格林警长，人查过了，没看出什么问题，一会要不您再带回警局去问问？”
“辛苦，先休息吃东西吧。”格林微笑着回应道。
过来汇报的人也就扭头离开了。
詹姆斯目光跟着他，往墨西哥外卖员的角度看了看，这个警员往那边打了俩手势，外卖员就被其他警员塞进了一台车的后座里面。
“说了嘛，这人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这箱子里的东西。”
格林再度换上他那个贱贱的笑容，拍了拍外卖箱子的盖子。
“打开看看。”詹姆斯实在忍不住了，催促说道。
“你看，又急，你这个心态，就会让你在与艾琳娜的对抗中处于下风。”
格林笑嘻嘻的说道，
“又怕又急的，我都担心要没有我在这帮衬你，你会动起辞职的念头啊。”
“……”
詹姆斯什么话都没说。
因为又一次被言中了……
詹姆斯只是靠近了格林，降低声音说道：“你再不赶紧打开箱子，我要忍不住揍你了。”
“好说好说，你冷静一点。”
格林闻言收敛了这个嘚瑟的嘴脸，伸手掀开了引擎盖上的外卖箱子。
箱子内部的情况一览无余。
因为太空了，实在太空了。
里面根本没第二样东西，在这个空空的箱子里面，只有中间放了一份外卖的塔可，用油纸袋包着，上面用折痕封着口，封口处贴了个“奇妙塔可”logo的贴纸。
其余就什么都没有了。
詹姆斯和格林大眼瞪小眼，看着这个明显藏不了什么东西的箱子，还互相对视了一下。
“你猜珀西帮传递的消息藏在哪了。”格林问道。
“你那么懂她，你说呢。”
“首先肯定不在袋子里，”格林说道，“以艾琳娜这个小心翼翼的性格，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那太不安全了。”
格林直接把塔可袋子拿了出来，放在引擎盖上，伸手摸向外卖盒子的盒体。
“应该是有个暗格什么的吧。”
格林这么说着，手摸索着盒子，把整个盒子摸了一遍，然后……
什么东西都没摸到。
詹姆斯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帮忙。
情况其实很明确，
盒子就是普通的塑料盒子，里面连一点多余的缝隙都没有，显然是没什么暗格的。
再说这盒子也不够厚，外壁就是薄薄的一层塑料而已，想藏暗格都没有空间可以拿来做夹层。
但詹姆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看着格林要怎么收场。
而格林在摸了一遍之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开始敲击……
慢慢又把整个盒子敲了一遍……
但这是徒劳的，即便他敲得格外仔细，也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会詹姆斯就又问道：“怎么样啊，警长大人，珀西帮的消息呢？”
“这个……”
格林犹豫了一下，又把箱子翻了过去，看了看底下。
然后过两秒重新翻了过来，把刚刚拿出去的塔可袋子又拎回到箱子里。
“我明白了，艾琳娜肯定是想到了我们对她的猜测，所以她决定采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策略，信息其实是留在塔可袋子里了！”
格林如此说道。
詹姆斯这次倒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
因为自己也是如此判断的，只不过跟格林的原因不是很一样。
自己想的是，艾琳娜的这次行动，大概率是启用了一条应对突发情况的后备线路。
是因为警方把她堵进“窄巷”里面了，她不得已才用这种办法来沟通信息。
所以这条线路大概率只是能用，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并没有长期维护和控制。
当然也就不会特制一个外卖箱子预备着，眼前这肯定就是普通箱子罢了。
格林说道：“你想到了你不早说，害我在那摸半天。”
“别废话了。”
詹姆斯也不等他了，伸手过去直接拆袋子。
格林紧随其后，
两个人上下其手，很快把外卖袋子彻底拆开了。
然后里面就明晃晃的放着……
两只塔可。
左边一只，右边一只。
其余什么东西都没有。
仅仅是两只塞满了料的塔可，并且有点香……
“不是……这对吗？”格林嘀咕一句。
詹姆斯什么都没说，拿起来包装纸袋，翻过来调过去的仔细看了看，快速把纸袋检查了两圈。
很遗憾，
里面没有纸条，没有卡片，也没有任何疑似暗号的东西。
甚至连幸运饼干那种，里面可以夹个纸条的食物都没有。
“有东西吗？”格林问道。
詹姆斯摇了摇头，转手把纸袋给了他。
格林开始重复刚才詹姆斯的动作，也把纸袋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两遍。
而詹姆斯则把目光集中在了引擎盖上的这两只塔可上。
“怎么会呢！”
身边的格林怒吼了一句，把纸袋重重摔在了地上。
“会不会在里面。”詹姆斯又说了一句。
“什么里面。”
“塔可的饼皮，勉强也算是一种纸吧，外面尽管没东西，但里面我们是没看过的。”
“有道理！”格林如此说道，声音很是激动。
不过格林这次并没有调侃，或者是借此嘚瑟一两句什么的。
詹姆斯知道，这会他并没有心情整这个了。
两个人当即上手，开始一人一个的分工拆解面前的塔可。
半分钟后……
两个中年男人无奈的靠着车头，手上占满了塔可的酱料，内心只有无尽的失望。
“唉。”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詹姆斯叹了口气。
“我还是不明白，”格林跟着说道，“现在这样对她也没好处吧，，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点这个外卖？”
“没人知道。”詹姆斯说道。
“总不能是真的想吃塔可了吧。”格林咬着牙说道。
詹姆斯摇了摇头：“肯定不会，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因为嘴馋，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唉……那怎么回事啊。”格林也叹了口气。
詹姆斯抽了张买汉堡送的纸巾，擦了擦手，拍拍格林的肩膀：“我一般是把这种事情，理解成对我们的一种挑衅。”
“挑衅？！”格林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愤怒。
但很快，格林眼中的怒火随之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灰心丧气。
格林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倒是说得通，可即便她是在挑衅我们……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好办法啊……”
“是啊……”詹姆斯非常有同感的这么说道。
根本没办法。
即便艾琳娜来来回回的折腾着挑衅警方，但是自己这边就是拿她没办法。
因为不管自己这边安排的什么陷阱，她都能识破，并且妥善的加以应对。
而她布置出来的招数，自己这边反倒是应接不暇……
这女人毫无破绽也就罢了，出手还那么凌厉。
光靠她一己之力的水平，甚至仅仅是被严密监视之下的水平，就碾压了警方整个工作组，真不知道她在巅峰期，给纽约街头造成了多么大的破坏。
詹姆斯紧紧地握着拳头。
这件事情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格林则是摇摇头，心有余悸的说道：“这女人太难对付了，真的是……尽管我早就知道她很难搞，毕竟这么多年了，始终没人能抓了她，但是这也太……”
格林一边摇头一边说着，伸手摸出了手机。
詹姆斯见状，还以为他有主意了，歪头问道：“下一步你要怎么做。”
“不知道，”格林如实说道，“但我答应汉妮了，不管抓捕效果如何，有结果了第一时间跟她讲。”
格林一个电话拨出，打给了汉妮。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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