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之墟》》半壶泡泡茶

24、微红的奖励与冰冷的枪口

　　成功用火焰消灭了一只畸变体，让苏玲儿信心大涨，连着几天走路都带着风。训练也更加卖力，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这天下午，火焰练习结束后，苏玲儿顶着一头汗珠，再次蹭到了正在三楼检查水质样本的艾琳娜身边。

　　“教授~”她拖长了尾音，眼睛亮晶晶地，带着点小得意和小狡猾，“我这次……表现是不是特别棒？那个畸变体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哦！”

　　她刻意强调了“灰飞烟灭”四个字，暗示着这次的功劳可比之前单纯的控制练习要大得多。

　　艾琳娜从显微镜前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写满了“快夸我，快给我奖励”的小家伙，哪里会不明白她的心思。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

　　“所以？”她好整以暇地问，故意不接话茬。

　　“所以……”苏玲儿凑近一步，仰起脸，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微微颤动，嘴里小声嘟囔着，“这次的奖励……能不能……重一点？”

　　她的脸颊已经悄悄爬上了红晕，带着一种既羞赧又隐隐期待的微妙表情，仿佛在等待某种……宠溺。

　　艾琳娜看着她这副主动“讨捏”还要求“加码”的模样，心中那点恶趣味再次被勾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工具，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

　　然后，她伸出食指和拇指，再次捏上了苏玲儿另一边（上次没被捏过的）脸颊。

　　这一次，力道确实比上次重了一些，带着点惩罚似的揉捏，但又控制在绝不会弄疼她的范围内。

　　苏玲儿感觉到脸颊上加重的、微凉柔软的触感，心脏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加速跳动起来。一种混合着轻微羞耻和巨大满足感的奇异情绪涌上心头，让她甚至不自觉地微微眯起了眼，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小小的、享受的弧度。

　　艾琳娜将她这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指尖传来的温度也似乎比平时要高一些。她不动声色地松开手，语气平淡无波：“满意了？”

　　苏玲儿猛地睁开眼，脸红得更厉害了，像熟透的苹果。她慌忙后退一步，眼神飘忽，嘴上却硬撑着：“还、还行吧！谢谢教授！” 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跑掉了。

　　艾琳娜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眼底那丝笑意终于浅浅地漾开，但很快便隐去。

　　似乎……对这种奖励有些上瘾了？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橘红。别墅外围的监控警报被触发了——不是畸变体那种无序的碰撞，而是有节奏的、小心翼翼的靠近。

　　艾琳娜和苏玲儿立刻警惕起来，拿起武器来到监控屏前。

　　画面里，是三个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幸存者，两男一女。他们看起来疲惫不堪，脸上带着惊恐和渴望，正朝着别墅大门方向打着手势，似乎想要求助。

　　“里面有人吗？求求你们，给点吃的吧！或者让我们进去躲一晚就行！”其中一个男人压低声音喊道，眼神不断瞟向身后，生怕引来什么东西。

　　苏玲儿看着他们可怜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心中不忍，下意识地看向艾琳娜。

　　艾琳娜的眼神却冰冷如铁，没有丝毫动摇。她拿起连接门口扩音器的话筒，声音透过门禁系统冷冷地传了出去：

　　“离开这里。我们无法提供帮助。”

　　门外的人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哀求甚至是一丝愤懑：“就一点食物！看在都是活人的份上！我们快饿死了！”

　　见里面没有回应，其中一个身材较高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竟然从破烂的外套下掏出了一把砍刀，试图去撬动门锁！

　　“敬酒不吃吃罚酒！里面肯定有物资！把门弄开！”他恶狠狠地低吼。

　　就在他的砍刀即将碰到门锁的瞬间——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精准地打在他脚前不到半米的水泥地上，溅起一串火星！

　　开枪的是艾琳娜，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二楼一个有利的射击位置，手中的手枪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她的眼神透过瞄准镜，冰冷而充满威慑。

　　那男人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后退几步，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另外两人也面无人色，惊恐地看着二楼那个模糊却充满威胁的身影。

　　“最后警告，立刻离开。”艾琳娜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不带一丝感情。

　　那三人再不敢停留，连滚爬爬、慌不择路地逃离了别墅范围，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苏玲儿看着监控里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又看了看从二楼冷静走下、收枪入套的艾琳娜，心情复杂。她理解教授的做法，这是最安全的选择，但亲眼目睹这种对同类冰冷的拒绝，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发堵。

　　艾琳娜走到她身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道：“怜悯在末世是奢侈品。我们负担不起。”

　　苏玲儿沉默地点了点头。她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这座堡垒保护了她们，也将她们与外界残酷的生存法则隔绝开来。而握有力量的她们，在必要之时，也必须学会如同艾琳娜一般，展露出冰冷的獠牙。

　　奖励的温热与逼退流亡者的冰冷，构成了末世中截然两面，却又同样真实的日常。

　　就在逼退流亡者后的第二天深夜，那部沉寂了许久的卫星电话再次响起了特殊的加密提示音。是布鲁斯。

　　艾琳娜立刻接起，按下了免提键。苏玲儿也紧张地围了过来。

　　“艾琳娜！希望你们还安全！”布鲁斯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沙哑疲惫，背景里隐约能听到持续不断的、沉闷的爆炸声，情况显然不容乐观。“听着，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我们这边通过付出巨大代价，初步摸清了一些关于那些‘畸变体’的重要情报！”

　　艾琳娜眼神一凝：“说。”

　　“它们不是完全一样的！根据其速度、力量、防御力，甚至……疑似出现的特殊能力，我们暂时将它们分成了几个等级！”布鲁斯语速极快，仿佛在争分夺秒。

　　“普通级（Common）：就是你们最常见的那种。行动相对迟缓，力量比常人大，但依靠数量和非致命伤不死的特点构成主要威胁。弱点明确，头部和脊柱。你们之前遇到的，大概率就是这种。”

　　“强化级（Enhanced）：注意这个！它们速度更快，力量更大，骨骼和肌肉似乎得到了某种强化，对普通物理伤害抗性更高！可能需要更多枪弹或者更强的攻击才能彻底消灭。我们观察到，它们似乎是由普通级在特定条件下（可能跟吞噬活体数量或时间有关）‘进化’而来！”

　　“异变级（Aberrant）：极度危险！”布鲁斯的语气充满了忌惮，“这类数量极少，但每一个都是噩梦！它们开始展现出……超出常理的能力！我们确认的有：能够喷射腐蚀性液体、皮肤硬化到能抵挡小口径子弹、甚至……有初步的精神干扰或发出高频声波攻击的案例！遇到它们，不要犹豫，立刻逃！能跑多远跑多远！”

　　“另外，有未经证实的传言，可能存在更高等级的……但我们还没有确凿证据。总之，艾琳娜，你们一定要小心！不要以为能轻松对付普通级就掉以轻心！这个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危险！”

　　信号开始受到强烈干扰，布鲁斯的声音断断续续：“……保护好……自己……那个女孩……如果她……能力……更要小……”

　　通讯再次中断。

　　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布鲁斯带来的信息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两人心头。她们之前遇到的，果然只是最底层的存在。外面还有更快、更强、甚至拥有诡异能力的畸变体。

　　苏玲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掌心。她的火焰能对付强化级吗？如果遇到那个会喷腐蚀液或者精神干扰的异变级……

　　艾琳娜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已经被标记为不同风险等级的区域，眼神无比凝重。

　　“看来，我们的防御策略需要重新评估。”她转过身，看向苏玲儿，“你的训练强度必须再次提升。我们需要假设，迟早会遇到比普通级更强大的敌人。”

　　苏玲儿用力点头，之前因为轻松消灭一只普通畸变体而产生的些许骄傲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强烈的紧迫感。

　　末世，从未给过她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敌人的面纱正在一层层被揭开，露出的，是更加狰狞恐怖的獠牙。她们必须跑得更快，变得更强，才能在这不断升级的威胁中，守住脚下这方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