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冰花物语》时雨子

6、鬼人

　　“平子，手握日轮刀的时候，就要学会去保护弱小妇孺，被守护的人们也会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骄傲。”
　　他是鬼的孩子，这种家伙为什么能加入鬼杀队啊？听说他的母亲很丑陋啊，还是个瘾君子，难怪会生出这个不合群的怪胎。还是不要和他组队好了，万一他哪天鬼化了。
　　以血饲鬼，这样的事，早已成为平子的习惯。在母亲被赌鬼继父家暴后，有位时常光顾花店的客人找过母亲。如果时间回到那天，他真的不想离开母亲身边。
　　她的名字，那位花店常客的名字叫雪姬，前任上弦之二。经常在晚上打烊之际，来到母亲店铺订花。在亲眼目睹酗酒的赌鬼继父多次家暴母亲后，一向沉默寡言的雪姬在冬天的某个晚上，第一次驻足母亲的店铺。
　　“雪奈，如今的你，比以往更消瘦了。”
　　抱着一束铃兰花，雪姬脱下蓑衣，外面的风雪很大，门外的打更人踩在雪地里，积雪没过小腿。源雪奈面色青灰，引燃面前的烟灯，吞云吐雾，似乎身上的病痛能消减一点。
　　“这样下去可不行呢？你也不想身在鬼杀队的孩子，看到母亲这副模样吧？”
　　“抱歉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呢，您也会和他们一样唾弃我吗？”
　　雪姬摇头，伸手握住源雪奈的手，眼里满是心疼之色。长时间的家暴，藏在袖袍下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密密麻麻全是烟疤和烫伤。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雪奈小姐。”
　　“比起孩子们的幸福，不算什么，平子只要做一名合格的鬼杀队剑士就好。”
　　挣脱雪姬的手，源雪奈拉好袖子，遮挡伤口。
　　“这样吗？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花街的猫屋来找我，这样痛苦地活着可不好。”
　　对血的渴望，就像溺于岸边的海鱼一样，每个星期，次子都会从鬼杀队寄来新鲜的血液，说是主公对他猎杀恶鬼的奖励。
　　“吉原游郭的任务吗？”
　　用绷带缠好左手，源平子用布包扎好饭盒，里面是用血浸泡的荻饼和饭团。今天上午还要去蝶屋采买一些药材，下午回花街看母亲和妹妹。自从加入鬼杀队以后，他很少回家看望自己的家人，毕竟那个吃软饭的赌鬼继父甚至让母亲染上毒瘾。
　　“平子前辈，这次要一起吗？”
　　“大家都是甲级剑士，你不用叫我前辈。”
　　娇小的身影冲进源平子怀里，亲昵地蹭着源平子。
　　“花街是上弦鬼的地盘，听说他很喜欢吃女孩子的。别这么任性，悲鸣屿雨下。”
　　“你是岩柱的继子，马上要参加柱级考核了，好好修炼。”
　　“所以说，才不能放任你一个人执行任务啊，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初冬的雪，星星点点，却不热烈。源平子并没有带上同伴一起执行任务，这是他距离父亲源正直也死亡最近的一次。
　　“再后来呢？”
　　蝴蝶香奈惠开口，少年不做声，她看到恶鬼少年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悔恨和绝望。那并不是一个鬼会有的，走到如今这一步，曾经励志成为柱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看到了，“死亡”的父亲。
　　在猫屋门口，静坐的源正直也，只是他清晰地察觉到那种违和感，雪姬走到父亲身后，左手平举到父亲头顶，手指捻动。卡崩卡崩的脆响此起彼伏，源正直也下意识按住手中的日轮刀，如同豺狗盯上家畜。
　　“父亲！”
　　冰晶雪花急流而过，源正直也手中的日轮刀挥砍，浩荡的剑势破开玄关大门。源平子侧蹬起跳，踢烂门扉，手中的日轮刀凝结出冰晶，覆盖持刀的手臂，第二记剑势击打在源平子胸口，衣角被撕开巨大的缺口。
　　“父亲！！！”
　　是她！？那位花店的常客！
　　“真是好看的孩子呢，做成艺术品的话，应该非常美妙呢～”
　　冷静……冷静……不要被情绪左右大脑思考，对方是上弦鬼，父亲的身上没有留下太多战斗痕迹，说明对方的战斗力远超普通的柱。
　　轻吸一口气，源平子的眸子染上一层淡银色光泽，冰晶状的斑纹覆盖到左脸颊，身上的斗气骤然飙升，寒霜气流笼罩在日轮刀上，向前轻踏出一步。与之同时，源正直也也动了。
　　五岁学习呼吸法，如今的少年早已将这套冰之呼吸修炼得炉火纯青，日轮刀碰撞后，便陷入持久地厮杀。作为冰之呼吸流派的创始人，源正直也的剑技华丽而不失实用，凌厉的剑势几次要洞穿源平子的死角。
　　看到了，再次进入那静若平潭的境界，父亲的每次挥刀也在被不断放慢。太少了，只有三根，恍惚间，少年拔刀，无数细小冰晶破碎，父亲的突刺电射而出，眉心的鲜血喷溅而出，源平子的身躯扭动反转，刀刃自下而上，划过一道圆弧斩击，父亲的小壁斩断。
　　“捌之型！碎雪千锋！”
　　翻转日轮刀，腾空状态下的源平子手中的日轮刀抽击出无数乱影，源正直也的整个头颅被轰成一片血雾。
　　“斯国一，完美的□□，我更想占有你了，可爱的孩子。”
　　但是现在嘛？还不够哦，成为鬼的话，你还不够憎恨。
　　雪姬在风雪中消逝，被斩首的源正直也身体开始崩坏，剧烈燃烧起来。
　　“其实，我并不喜欢成为鬼，如果我有的选的话。但是蝴蝶女士啊，人的命运从不是有自己选择的。如果你觉得我无药可救的话，可以选择离开这里。你是第一个被我杀掉的却愿意听我唠叨这么久的柱。”
　　“其实，你有的选的，比如说，加入鬼杀队。”
　　“你在劝说鬼加入鬼杀队吗，真是个疯狂的建议，我可是把身为人类的你变成鬼呢，你不恨我吗？你的妹妹，或许正和她的同伴为你哭泣呢？”
　　“从前，你也为了守护人类，用日轮刀践行自己的正义，不是吗？为什么不愿意再尝试一次呢？”
　　“对我而言，毫无收益。知道那位大人给我附赠的血液，为什么无法读取记忆吗？我并不需要被操控，我打从心底憎恨人类，我的母亲，我的妹妹都是被身为人类的“同伴”残害得毫无尊严，屈辱而死。”
　　“你说过吧，想要拥有家人？”
　　“我一个人就够了，以后也一样。”
　　蝴蝶香奈惠沉思片刻，再次开口，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
　　“我做你的恋人吧？”
　　“就算你自说自话也没用……我……等一下，你说恋人？”
　　恋人吗？听起来，嗯？是作为人类时期没有体会过的情感呢？
　　“需要我给你捏造一副□□吗？只是以灵魂状态聊天，终究是不稳定的。”
　　“作为恋人的话，首先要尊重对方的想法吧？”
　　“你想怎样？我承认你很合我的胃口，作为第一个理解我的柱，我可以给你一点特权，但不要太过分了。”
　　“别再吃人了，还有，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
　　“第一条我可以答应，但是第二个嘛……我和某个前辈有场赌约，等完成后，我会离开。那么现在？”
　　成为我的（恋）家人吧，香奈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