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好好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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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进入太鸢书院。】
【学生守则，仅此一条。】
【你有且仅有一次补考机会，请珍惜你的补考机会。】
1
【欢迎进入太鸢书院。】
【下一个考试科目——《学习空间战略实践守则》。】
【考试时间——未知；考试地点——未知。】
【滴——】
你才在广播柱下听完考试信息，脑中还在混沌，忽然，一声长“滴”，你再睁眼时发现面前的情景已经改变。
而你，正坐在图书馆一处近窗的座位上。
你的前后左右都坐满了人。
他们一动不动，身形板正，紧紧低着头盯着桌面。
就在这时，广播再次响起。
【考试即将开始，现在宣读考场规则：
考试期间，请严格遵守考试纪律，所有考生禁止交谈、对视；
考生不得离开考场、考试结束前离开座位者将视作“放弃资格”；
相邻座位考生不得相互隐瞒考试状态；
所有题目必须作答完成，禁止涂改答案……本次考试及格线为65分。
规则宣读完毕，考试开始。】
【滴——考生李悦无故缺席考试，取消考试资格；考生刘明明缺席考试，取消考试资格。】
你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
什么？
你还发现，你和别人的桌上都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纸笔。
没有纸笔还怎么考试？
你控制不住地去想，你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打算躺平的咸鱼大学生。
结果旷了一节课醒来什么都变了。
是梦么？
你掐了一把大腿，嘶，疼。
霎时，你的大脑一阵轰鸣。
突然，你斜前方的男生惊恐地环顾四周，站起来举手提问：
“请问，没有纸和笔怎么作答？”
男生正好问出了你所想，于是你凝神紧盯着男生及等待广播回应。
果然，几秒后一阵“滋滋”声响起，你却在听清内容时彻底僵住。
【考生王尧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你看见男生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凝住，眨眼间，他就从原来的座位上消失不见。
而你甚至还记得，最后一眼，男生眼里的困惑、恐惧与愤怒。
男生违反了考场规则。
可是广播还未停止。
【考生赵阳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考生李霞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
你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从你眼前消失，看着有的人因为惊吓过度尖叫着站起来寻找出口，结果骤然化作无形。
这时候，你的大脑飞速运转。
你颤抖着身体坐在椅子上。
你凭余光瞥见周围已经多了很多空位。
他们都是因为违反了考场规则。
考场规则……
这不是一般性的考试。
违反考场规则就会消失。
然后呢？他们会去哪里？
你忽然想到几段要求：
考试期间不得交谈、对视，不得提前离开考场，扰乱秩序。
所以，所以只要不违反规则，那你就可以不用消失。
你惧怕消失，你不知道消失意味着什么。
你再也不敢随意抬头试图张望。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你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攥得极紧。
这里是图书馆。
经由许多人的“违反规则”，现在考场内已经安静到针落可闻的地步。
气氛逐渐紧张。
直到你听到广播的播报。
【考试结束，请各位考生立即停笔。】
当广播结束时，你呼吸一紧。
然而，你却感受到室内陡然明亮起来。
【滴——考试合格。】
广播声落下，你移开视线，透过窗看见了天空重新变得澄澈。
零零散散的学生惊疑不定地站起，面面相觑。
你注意到自己的室友，唐钿。
可你来不及叫他的名字，他就已经转身离开。
走出图书馆大楼后，你还没仔细感受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温暖，天色再次暗沉，广播传入了你耳中。
【下一个考试科目——《间歇性亲密关系研究》。】
【考试时间——未知；考试地点——未知。】
2
你感觉自己要疯狂了。
为什么还没有停止？
这里还是你熟悉的校园。
一样的景观、一样的教学楼、一样的学生。
什么考试？
哪里来的？
你想叫住路过的同学询问。
“同学，请问……”
你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你看见那个同学的眼神是空洞的。
女生歪扭着脖子，“看”向你。
“什么？”
你扯着嘴角连连摆手，快速后退。
那还是人么？
女生也不纠缠，对你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你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这里还有正常人么？
人？是了，唐钿。
你的室友。
你不敢耽搁，发了疯似的向宿舍的方向奔去。
路口处，你骤然听到一句：“小心！”
你应声顿住，扭头看去，是一辆向你疾奔而来的自行车。
“陈絮！快躲开！”
可你已然避闪不及。
你看见那一人一车在你面前翻倒，你的另一个室友何杰西在半个轮子下哎呦叫唤着。
“疼死了……嘶。”
你快要喜极而泣一般，上前帮忙搬开自行车，扶起何杰西。
你试探着开口：“何杰西？”
“嗯。”
何杰西揉着手腕应了一声。
“你参加刚才的那个考试了么？”
“疼，疼疼疼，陈絮！”
一巴掌拍在手上，你才留意到自己竟然不小心抓到了何杰西的伤处。
破皮流血了。
你犹豫着：“你这个伤，去医院……”
“别！”何杰西立即双手交叉，反对，连忙摇头，“谁知道会不会就没了。”
这也是你担心的地方，你和何杰西对视一眼，决定先回宿舍再说。
3
“这是你的手机，食堂外面的广播柱下捡的。”
你接过手机，打开一看，时间显示：
【11：59 11月21日星期五】
“怎么可能？”
你震惊地看向何杰西。
11月21日是周五，周五上午，你明明把第二节课旷了，然后躺在宿舍睡了一个午觉。
然后，然后你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广播柱下，还丢了手机。
怎么会？
何杰西耸耸肩，从抽屉里翻出一包薯片：
“我也是一样的。”
“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坐在了图书馆里，说有考试。”
你忍不住眉头一拧：
“你们是不是没有纸笔，只要坐着就可以通过考试？”
何杰西捏着薯片的动作一顿：“不是的。”
“但是，试卷上只有一道题目。”
“写出你同桌的姓名、学院，以及来图书馆的时间。”
忽地，门外钥匙转动声响，你和何杰西一同警惕看着门的方向。
“你看见他们了么？”
何杰西偏头小声问你。
你点点头，又摇头。
也在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进来的是唐钿。
你们三人互相望着，唐钿率先开口：
“看着我做什么？”
“你……”
“我，”唐钿关上门，走向自己的座位，指了指自己，“唐钿啊，不认识了？”
你解释道：“唐钿和我一个考场的。”
随即，你问出所想：
“那何杰西，那你是怎么通过考试的？”
4
“什么意思？同一栋楼、同一个考试科目，同一个广播通知，甚至是同一批人……”
唐钿的目光在你和何杰西之间来回转换，你被盯得不自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何杰西拍拍手，从座椅上站起。
“对，我也没想到我们的试题是不一样的。”
“至于同桌的姓名、学院和来图书馆的时间，”何杰西打了个响指，神采奕奕描述着，“这是考试题目，但座位是随机分配，想要答对应该不可能。”
“但我注意到我前面的人，他们好像认识，但他们都被判不及格。”
你灵光一闪：“不能写正确答案？”
“不算。但我总不能空题，就写了个‘不知道’上去。那你们，又是怎么及格的？”
经你们几人一汇总，你恍然大悟，不同的考场对应的考试规则并不一样。
无纸笔作答的，本身也就是正在考试。
不得交谈，不得对视，不得离开座位。
需要写出同桌信息的，不得隐瞒对方考试状态，知道与不知道都是正确答案。
可是偏偏是那些自以为能够顺利通过考试的人不及格。
“这里还是学校么？”
为什么一切都如此怪异？
“是的吧？”唐钿晃了晃掌中的手机，“刚发了消息问，进来这什么太鸢书院的不止我们。”
“好像，该来的都来了。”
气氛陡然凝重，何杰西放下薯片：
“如果大家都是刚进来的，那又有谁会知道书院背后的规则到底是什么？”
“咕噜咕噜。”
回应他的，只是一声响亮的打鸣。
你老脸一红：“我饿了。”
5
“刚薯片的味道不错，”
何杰西舔舔手指，回味道，“所以薯片能吃，食堂应该也没问题，至少，下一场考试出现之前。”
你瞥见何杰西手掌上的红和黄褐色。
“你刚擦了碘伏吧？”
何杰西：“……”
掠过何杰西呆愣的目光，你看见唐钿不曾放松的眉头。
另外一个室友曾朝辉还没有回消息。
你也确定，广播里没有播放过他不及格。
“哎呦，没事的，他那么聪明……”
何杰西见状话未说完，你扯过他二人衣服，指着食堂门口奶茶店外面的那个身影。
“那是曾朝辉？”
唐钿的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当即朝那个人影大喊：
“曾朝辉！”
不等你反应，唐钿已经大步走开，你虚扶着何杰西跟在后面。
“曾朝辉？”
唐钿拍了拍那人肩膀，转过身来正是曾朝辉。
此时的曾朝辉却像个饿死鬼一样，手肘夹着一杯奶茶，还不忘一手手抓饼，一手肉包往嘴里送。
见是你们，曾朝辉即拿手里的饼招呼着。
曾朝辉是个身形略小，偏胖的人，现在又吃得满嘴，你不着痕迹和他错开位置。
可不等做什么，曾朝辉咀嚼着咀嚼着直接抱住唐钿，嚎了一嗓子。
他说：“你们不知道，我害怕死了……”
曾朝辉说，他们考场的试卷是正常的，题目很多，他是个学渣，根本不敢停笔。
曾朝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做完题后突然发现忘写个人信息了，等我最后就快落笔的时候，我听见广播说我的前桌违规。”
“我的笔一下就被吓掉地上了，捡起来后广播就说考试结束了。”
“还差一点，我就把我的信息写上去了。我当时都以为我完了，但没想到竟然通过考试了。”
6
夜晚十一点，熄灯后宿舍安静极了。
你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的一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下午何杰西发消息给导员请假试探，你们才意识到现在的“太鸢书院”几乎是原来的A大的复刻版本。
除了学生，其余的，就像是游戏里的npc。
你尝试在网上检索，查到的最多是“小说创作”“剧本”之类的话题。
但事实却是，你们已经来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这里，考试不合格就会消失。
下一门，《间歇性亲密关系研究》？
这门课程你闻所未闻。
你苦恼地狠抓一把头发，何杰西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们、都还没睡吧？”
你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没。”
唐钿与曾朝辉也相继回应：“没呢。”
“睡不着。”
“我在贴吧逛了一圈，和咱们情况一样的不少，”
何杰西打开手电筒，屏幕上的亮光映在脸上，
“你们看，贴吧精华消息第一条。
欢迎进入太鸢书院。
学生守则，仅此一条。
你有且仅有一次补考机会，请珍惜你的补考机会。”
你“啊？”了一声，摸到枕头上的手机，点进校园吧。
果然。
“帖子发布的时间是今天。”
你快速滑动，浏览着下面几乎清一色的“呼天抢地”的评论。
“名称也变了。”
唐钿接道：“变成了‘太鸢书院吧’。”
曾朝辉：“那个发帖的主页显示吧龄18年，但我看底下有不少人给楼主私信，都没有回复。”
【第一！楼主搁这儿当谜语人呢？所以守则到底是啥？展开说说】
【好家伙，是我瞎了吗？守则在哪儿呢？就这红字一句？】
【懂了，守则就是“珍惜补考机会”，兄弟们，下次考试可以随便浪了～】
【已私信楼主“你妈喊你回家吃饭”，看他给不给我补考机会。】
【别想了，私信就没有回复的。】
【查遍了，全网都没有叫“太鸢书院”的注册院校或机构。这个名字是独有的。】
【“守则仅此一条”本身是不是就是守则？“考试”是什么？】
【别自己吓自己，估计是哪个社团搞的推理游戏宣传贴。散了散了。】
【……我好像知道一点。我的□□□因为生病一直没考，有个舍友两门考试挂了后□□□□，然后他□□□□□】
【我靠，楼上你发的内容被和谐了！！】
【细说！ 别吓我。匿名哥还在吗？】
【等后续。】
【蹲。】
【哥，你还好吗？】
【我刚去教务处网站申请了一门课的缓考，教务处审核通过了。。】
“所以，什么叫只有一次补考机会？回复里不是说有挂两次的人在？”
你反复翻看着被和谐的部分，意思是可以缓考？
考试挂两门，然后呢，那个人怎么了？
怎么看着像是同时有几批人存在于太鸢书院？
“挂一次就已经能当场从考场消失，挂两次……”何杰西啧啧叹着，“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最好一门考试都不要挂。”
曾朝辉抬起头，手电的光自下而上打在下巴上，面部的阴影让你吓了一跳。
“考试全部合格？这样咱们就能出去了？可我看着，里面没有一条是通过了所有考试的人发的。”
“我们现在甚至连一共有几门考试，怎么个考法都不知道。”
唐钿补充：“对，关键，分数怎么算，这我们也不知道。”
7
意料之外，校园陷入一种久违的平静之中。
周一至周五，你每天规规矩矩上课。
路过广播柱下时，你常会不自觉停下来。
可也只有悠远的歌曲。
直到再一个周五，你帮何杰西去食堂带饭的路上，一阵刺耳的像极了老旧收音机里的“滋滋”声后，考试终于来临。
【考试即将开始，现在宣读考场规则：
考试期间，考生应严格遵守考试纪律，不得干扰、影响其他考生考试；
所有试题须严格按照要求在指定的区域内答题，在试卷、草稿纸上作答的一律无效；
所有题目必须作答完成，禁止涂改答案……本次考试及格线为75分。
规则宣读完毕，考试开始。】
及格线75分？！
8
“什么？及格线75分？”
何杰西从椅子上跳起来。
“上次65，这次75，要求越来越高，我又怎么知道我考了几分？”
唐钿按住何杰西肩膀：“或许这个及格线不代表实际分数……
你们也体验过的，咱们目前经历过的考试只有百分制的。”
你恍然大悟：“难不成代表比例？65％，75％？”
“那它直接说及格率、不及格率就好了啊。不是，等等，”
何杰西紧急闭嘴，然后微微一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它是及格率还是？”
你想到之前考场里消失的人，与留下来、通过考试的人相比，却显然只是小半部分。
“应该是及格率？我们那个考……场就几个人不及格。”
曾朝辉环顾一周：“而且我们宿舍的……都通过考试了。”
你闻言激动得一拍手：“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的通过率有75％，咱们宿舍应该都没问题。
但是这个课程，《间歇性亲密关系研究》……”
“间歇性、亲密关系，这种关系会出现周期性的波动，”
曾朝辉环着手臂，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和老师们有关系吧？就像我们有时候想上课，有时候不想一样。”
何杰西摇摇头：“我感觉不像，大学老师上完课留都不留的，边界很清晰的。”
“难道是……”
唐钿话一出，你们几人不约而同一齐开口：“宿舍！”
“嗦嘎，”何杰西摩挲着下巴，“宿舍里室友住在一起，本身是比较亲密的关系。”
曾朝辉咋舌：“但还是会有因为习惯、性格发生矛盾。”
“但这次考试竟然没有强制考场？”
这也是你疑惑的点：“并且它给的考场规则好像每场的都不同，这回的，不得影响别人，必须作答、在指定区域作答。
这和正经考试的规则都一样，该怎么避免违规？”
“不能从字面上来看，”唐钿指了一圈，“显然，这次也不是一般的考试，像我们，刚刚进宿舍后还是开口交流了，但也没有触发什么。”
“好了好了，”曾朝辉说着脱鞋爬上床去，几下掀开被子躺好，“既然暂时没什么，通过率那么高，咱们宿舍肯定可以都及格的。安了。”
眼见曾朝辉没了再继续讨论的意思，你和剩下两人互看一眼，默契地各自做各自的事。
“等等，”曾朝辉一下翻坐起来，抱头惊恐地哀嚎着，“我忘了，下周一晚七点有门选修课的期末考试！”
“怎么还有考试啊？！”
9
选修课的授课老师并不总好糊弄。
这位胡老师尤是。
因为她的课是你所在专业必选的。
曾朝辉一连发了几个“菜菜 捞捞”的表情包过去，只得到一个群公告：
各位同学好好复习，提前祝愿各位同学取得满意的成绩［微笑］。
而你，也是在旷了她的课后才来到这个奇奇怪怪的书院。
这门课挂科会怎样，你不敢想象。
周末，你与唐钿、何杰西收整好准备前往图书馆，见曾朝辉还躺在床上，你轻轻敲了敲他的床尾：
“老曾，说好的一起复习的。”
曾朝辉撩开帘子，睡眼惺忪：“你们去吧，我太困了，今天先这样。”
你心头闪过一丝怪异，很快地，你又在何杰西催促下紧跟着离开。
路上，你下意识打开贴吧，果然看到有人重金求考试通过攻略。
但和考试有关的发言不出意外都被和谐。
图书馆。
“奇怪，按照广播的作风，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播报违规的人？”
宿舍群里，何杰西发了个大大的问号。
你环视一圈，忽然有个女生走到你的身边，指着你旁边的空位，小声问你：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预约的位置被人用电脑占了。”
你的对面，你看见唐钿戴着口罩，神色古怪看着你们，旁边的何杰西表情也是莫名其妙。
你只好试探着点点头。
等你目光再收回来，发现宿舍群里的聊天消息已经有十余条。
【H：《间歇性亲密关系研究》考点在于宿舍，那《学习空间战略实践守则》不就正好图书馆？？？】
【H：我靠！】
【唐：图书馆里不应该占座，乱坐也好位置总数也是不变的。】
【唐：……】
【唐：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H：规则你们谁还记得吗？@所有人】
【曾：禁止交谈、对视，不得离开考场，考试结束前离开座位的会被认为“放弃资格”】
【曾：我记得的就这些。】
曾朝辉不是还在睡觉吗？这才一个小时不到而已。
你正疑惑着，又看见群里的消息。
图书馆原本应该按照预约的座位坐，见位子被坐，大多数人会选择更改座位。
最让人头疼的或许是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位置早早用一本书占了的。
哦！
你快速敲击键盘打字。
【陈：还有还有，相邻座位考生……不得、相互隐瞒考试状态？】
【陈：这个隐瞒考试状态……［疑问］】
考试状态，身心思维的那种？
直觉告诉你不是这样。
【唐：我记得杰西说他那个考场需要写同桌的信息，包括什么时候来图书馆，我感觉这和占座有关系。】
【陈：你这么说……】
你快速打字又即刻删去，最后回复唐钿。
【陈：占座的其实我们根本不确定他是否会按照所说的时间回来，或者是根本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图书馆的。】
【曾：不能隐瞒考试状态，相互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写的答案都可以算作正确答案吧？】
【唐：而那些不知道却假装知道的，应该不算？】
【曾：可是可以写不知道，却不能写真实信息。】
【H：写真实信息？占座也是给认识的人占。会不会是这条其实对应着图书馆管理规定里的规范就座？】
【H：就像是你知道你的同桌是谁，而来图书馆的时间差别不大，但也…不，重点或许不在这里。】
【H：重点是你认不认识你的同桌，问你你的同桌来图书馆的时间，就像是，像，问你，你帮忙占座的人什么时候才会来，或者，你自己占了座，你又什么时候到？】
【唐：［深思］】
【曾：说得有道理［赞］】
【曾：但我的考场又让我写自己的真实信息呢？这个……】
【唐：对，还有我和陈絮的考场，有人站起来提问为什么没有纸笔就被判违规了。】
【陈：唔，如果像上面说的那样，考试结束前离开座位、说话这些，应该对应着图书馆的一条规定。】
【曾：那会不会就是不能说话。】
【H：对的对的！我正想说，图书馆就该是安静自习的地方。】
疑问一条条被解开，你随手发了个欢呼的表情。
下面又是一条条的信息。
【唐：老曾，你再说说你那个考场的情况，是你没写个人信息反而通过了考试？】
【曾：对，我当时都以为我完了。】
【H：可是写个人信息，不是一早老师就会强调的么？怎么就忘了？】
群里出现几秒的沉寂。
【曾：我靠靠靠！我忘了，是那张答题卡上一开始就没有写我个人信息的地，所以我后面才想找地方写。】
答题卡的问题？
曾朝辉也不是会漏看的人。
【陈：条形码呢？有条形码怕什么？】
【曾：我正想说……】
何杰西的消息先一步跳了出来。
【H:不会你的答题卡只有作答的框框吧？】
【曾：真相［棒］】
【唐：所以说，本来没有让你填的地方，你没写，那你就没问题？是这样吗？@曾】
【曾：对对对。】
那这个又会对应什么？
【H:也就是，原来答题卡什么样，最后交上去也还是什么样，就是不能多写姓名信息。】
【陈：我想到一个，就是旅游中会出现的，到此一游那个。】
【唐：有道理，难道是指要爱护环境卫生？走的时候复原桌椅？】
【陈：或者更大一点，爱护图书馆里的资源？感觉这条能对应的太多了。】
【曾：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H：+1】
【曾：哦，原来书院规则是这样吗？［哭笑］】
你想起自己来书院前旷的那一次课，又想到你们所猜测的书院考试规则，想笑又不合适，最后无奈地眨了眨眼。
那《间歇性亲密关系研究》呢？
它又要考察什么？
【滴——】
一声冰冷的电子音，又是久违的广播。
你的心脏猛地一震。
是有人违规、开始不及格了么？
可广播里出现的却不是陌生的人名。
【下一个考试科目——《公共膳食资源优化概论》。】
【考试时间——未知；考试地点……】
“滋滋——”
短暂的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你感受到了眼前的黑暗。
又来了。
你来不及说什么，等你感觉到身体落到实处，眼前光线恢复的时候，你却看到自己正身处食堂。
【考试即将开始，现在宣读考场规则：
考试期间，考生须严格遵守考试纪律，按照考号顺序进行考试；
所有考生不得交头接耳，传递答案；
考生须确保答题区域清洁，严禁在试卷及答题卡以外任何区域进行书写、涂改或污损；
考试结束后，除本人试卷外，不得遗留任何与考试无关的杂物。
所有题目必须作答完成，禁止涂改答案……本次考试及格线为55分。
规则宣读完毕，考试开始。】
10
两场考试同时开考。
考试通过率不升反降。
不得交头接耳？
你此刻正随着队伍缓慢向食堂窗口移动。
你抬头寻找唐钿他们的身影，结果发现根本找寻不到。
难道他们被分去了别的食堂？
你顺势摸向裤包，只摸到一片干瘪。
手机呢？
没有手机你怎么付款？
你叹了一口气，很快冷静下来，小心打量着周围。
周围大多是和自己一样面露疑惑的学生。
整个食堂除了固定的问询外，几乎笼罩在一片“平静”之中。
食堂的规则又是怎样的？
你看了眼你的前面，还有三个人。
食堂需要文明就餐，有序排队点餐取餐，这你知道。
还有墙上挂着的“浪费可耻”的标语，对，不能浪费。
你开始怀疑，那等会打的饭菜是否会分量尤其多或格外难吃。
但队伍前显然是专营面食的。
份量不会少，但是……
“同学想吃什么？”
窗口后的阿姨笑呵呵问你。
你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阴森到了极点。
你随口说道：“姨，要一两韭菜鲜肉水饺。”
“同学，你确定够了么？”
你不由吞咽着突生的唾液：“对的，阿姨。”
可那阿姨一手拿着勺子，仍旧问你：
“同学，你确定够了么？”
你不可控地后退小半步，又听见：
“同学，你确定够了么？”
你索性闭眼，只想隔离那阿姨的“笑容”，迅速说道：“阿姨，再加一两吧？”
“好嘞，稍等。”
看跳出循环，你后怕地等在原地。
这时候，广播却又响起：
【考生廖玲玲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11
一石激起千层浪。
没过多久，食堂内的窃窃私语已经逐渐转变为光明正大的议论。
你却不敢加入其中，端过餐盘，就寻了一个座位坐下。
交头接耳……手机已经消失了，议论按道理也不应该。
广播声也在声音最为嘈杂时传来。
【考生张伟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考生何依婷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
一个、一个曾经鲜活的人消失了。
你看着盘里的饺子，瞳孔不觉失去焦距。
麻木地夹起一个，尝过，味道正常。
风卷残云般扫空剩下的饺子，你端起盘子时，注意到不小心溅到桌上的汤汁。
摸摸口袋，没有纸。
你扭过头，袖子在桌上擦过，桌子又干净如初。
食堂似乎也是出入自由。
你将餐盘放到定点，转身时只觉一切顺利得异常。
可是广播还没有播报。
提前走是否算提前离开考场？
你犹豫间，却在广播里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名字。
【考生何杰西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考生尹婉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考生曾朝辉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怎么会这样？
你就近寻了一个角落，愈想愈觉得难以置信。
何杰西、曾朝辉不会浪费食物，怎么就不及格了？
消失，他们会消失，后面是不是……
【……】
【考试结束，请各位考生立即停笔。】
【滴——考试合格。】
12
你怀着紧张的心情打开宿舍门。
你先看到的是何杰西的床和桌子。
随着房门的不断敞开，你看见了三个人影。
他们听到声音齐齐转过头看你。
你快要忘了呼吸。
那是唐钿、何杰西还有曾朝辉！
你大步冲上前拉着何杰西和曾朝辉左右查看。
何杰西最后笑嘻嘻把你推开：
“干什么，陈絮，这么热情？”
你狐疑看他：“你不是考试不及格了么？”
何杰西撇撇嘴，耸肩：“对啊，我以为我要消失了，结果就出现在了宿舍，还和老曾碰到了一起。”
你看向曾朝辉，语速极快：“你们都做了什么？怎么就违规了？”
“说到这个，”曾朝辉手肘碰了下何杰西，“你先来。”
何杰西也不推托：“我的手不是上回骑车擦破皮了嘛？然后那处好像在图书馆的时候被刮了一下。
我后来要把餐盘端走的时候给碰到了，然后我手一抖，剩下的面汤什么的就全部打翻在地上了。
然后，就不合格了。”
“我就更冤了，”曾朝辉一脸郁气，“剩着一些排骨汤我没喝完，我又不敢就这么倒掉。
然后！食堂的阿姨问我要不要一次性餐盒，我想她都这么问了，那就是可以的吧，结果，我就违规了。”
你：“引诱学生违规？”
可是剩饭剩菜打包怎么就违规了呢？
“这个我有想过，”唐钿屈指轻拄着下巴，“特定答题区域，或许，就是不能把饭菜带出食堂。”
听到这里你眉毛一抖，那之前你们惯常的打包又算什么？
13
距选修课的考试开考还剩下六个小时。
唐钿和何杰西去了图书馆。
曾朝辉一直在床上没起来。
你选择在宿舍里暂时休息。
平时午休和晚上，你都会拉上床帘。
半梦半醒的时候，你感觉床帘传来响动。
你微微抬头往床尾看去，是帘子一角被撩起，曾朝辉的声音随之而来。
“陈絮，你醒着吗？方便我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揉了揉眼睛，意识彻底清醒，再没了睡意。
你坐直起来，拉开床帘：“什么啊？”
曾朝辉笑了笑，挠挠头：
“你知不知道怎么申请补考？我的第三门课不是被判不及格了么？”
这个问题的话，你记得昨天你们一起讨论过。
学生守则说，每个人只有一次补考机会。
是后面会统一组织补考，还是别的，你们并不知晓。
而且翻阅了贴吧，也没有什么收获。
那时候曾朝辉也没怎么参与讨论，所以你以为他和以前一样，仍然不是很在意考试是否及格。
你沉默了一会，摇头：“不知道，系统里也好像没有补考的通知或是开放了申请。”
“好的，了解了。”
曾朝辉道了谢，很快回到座位上。
你抬手想要拉上床帘继续休息，但莫名觉得烦躁，中午不睡也不知道晚上困不困。
“陈絮，要不要一起来复习？”
那边曾朝辉捧着教材，扭头看着你，“争取不挂科。”
你想了想，确实，不如复习。
而翻开书本没多久，你听见：
【考生刘平昭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刘平昭，你的高中同学，后来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
现在，他就住在你的隔壁。
不及格，为什么？
你立即站了起来，凳子随着突然的动作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你暗道一句“对不起”，抓起钥匙就要去往隔壁。
到门口时，你偏头问了曾朝辉一句：
“老曾，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回应你的，是曾朝辉坚定的后脑勺：
“你去，我先临时抱个佛脚。”
14
刘平昭的宿舍来的人不止你一个。
在他的舍友的讲述中，你才得知始末。
刘平昭消失之前，他和舍友李景正吵着架。
起因是刘平昭责怪李景在他休息的时候洗衣服，而李景却坚持他为了减小声音，甚至没敢把水流开到最大。
相反，刘平昭每天晚上打游戏的声音倒是一点也不小，还经常半夜一两点才慢腾腾洗漱。
直到刘平昭和李景吵架时气极开口“问候”了李景爸妈，没几秒，广播就响了。
室友存在矛盾冲突并不稀罕，刘平昭和李景的宿舍问题也是常见。
以宿舍为中心的考试，应该包括但不限于舍友之间的理解、互相包容、尊重彼此生存习惯、空间等等内容。
最令你想不通的却是，75％的通过率，刘平昭和李景爆发的冲突，结果最后违规的只有刘平昭一个人。
“行了行了，你们也快走吧。”
李景说着已经神色不耐开始“驱赶”。
你默默离开，忽然听到谁说的一句：
“刘平昭有两门不及格了吧？”
15
考场外，你拿着自己的笔记反复翻看。
内心恨不能回到过去好好听讲。
记不住，根本记不住。
“还在看吗？加油，”何杰西路过你身旁，拍了拍你的肩膀，“我要赴刑场了。”
“你不再复习复习？”
何杰西倒是坦然无比：“也复习了，尽力了，你继续看，我先进考场了。”
视线从何杰西身上收回，你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的具有穿透力的“哭诉”。
“唐，如果我挂了这个考试会不会就消失了？啊？”
而唐钿被曾朝辉抱得紧紧的，一只手上的本子将落不落。
唐钿无奈望天：“先松开我，我们一起看笔记。”
曾朝辉过了一会依言放开唐钿：“唉，我前面时间都荒废了，没怎么复习，唉，算了，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就是监考教师叫教室外的学生进考场。
你才按座位坐下，就感觉到了一些困意。
也不由心生了一些怨怪。
都是中午没休息好。
16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4分钟。
你撑着眼皮，看着试卷上的题目哈欠连天。
能做的都做了，一些感觉熟悉的你也没能来得及看笔记。
要不要提前交卷呢？
突然，是熟悉的前奏，你顿时清醒，看向黑板旁的音箱。
【考生王宇轩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
一连列了数十个名字。
你再垂眸盯着面前的试卷。
难道这门课考不及格真会挂人？
可是还没批阅又怎么会知道分数？
还是说……上交试卷答题卡就行？
你顷刻歇了交卷的心思。
末了，你听随老师安排站了起来，收卷的老师离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的手无意识地垂放在桌上，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就在仿佛快跳出嗓子眼时，你面前的答题卡被收走。
你的呼吸停了一瞬。
一秒、两秒、三秒……
你再看向音箱，毫无动静。
就在你愈发煎熬，连同肚子也感到难受时，广播终于响了。
你闭上眼，身心一下松懈。
【考生曾朝辉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考生刘明敏违反考场规则，考试不及格。】
【……】
一直到结束，也没有听到你的名字。
反而是曾朝辉又不及格？
你脑中回忆起曾朝辉这几天的一言一行，能和宿舍扯上关系的，你实在想不出……等等。
你想起他今天中午把你叫醒又叫着你复习的情景。
又想起他缠着唐钿的样子。
还有他撩起你床帘时内心淡淡的不适。
难道和这些相关？
17
回宿舍的路上，你正在群里呼唤其余三人，却见到了一个本该消失的人。
是刘平昭。
见到你，刘平昭还自然地和你打招呼。
“陈絮？哈喽。”
你出于礼貌下意识回应，刘平昭很快就要从你身边掠过。
你虽然惊恐，还是立刻叫住了他。
“刘平昭！”
刘平昭停下，奇怪道：“怎么了？”
“你不是已经挂了两门考试了么？”
还是说，挂几门考试都会像这样从考场消失一段时间，然后照旧恢复常态？
那学生守则说只能补考一次又是什么意思？
而且，说是补考，却从没有补考的程序说明。
刘平昭先是一惊：“啊？上星期结课的科目出成绩了？”
“不是，”刘平昭怎么想也想不通，“陈絮，你怎么知道我挂科了？”
不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你说的挂科和刘平昭说的不是一回事。
刘平昭不会不知道这个考试啊。
你抓住刘平昭手腕，用尽最快的速度。
“□□□□还有另一门啊，你挂的这两门。”
你：？
“就是□□□□啊。”
“□□□□啊。”
和谐，你说的话一直被和谐。
你只好换了一种说法：“这里是哪里？”
刘平昭：“A大啊。”
18
太鸢书院只有一次补考机会。
补考却不组织补考。
而是挂了超过一门课就会像刘平昭或是曾朝辉一样，清除记忆重新回到这里，等待考试。
只有一次补考机会，即，只能挂一科。
曾经因为缓考滞留下的考生并不足以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和书院规则相关的内容都会被和谐。
而那些挂科重来的考生，和上一批考生之间如同隔着深渊，无法交流。
这天，你和唐钿还有何杰西坐在湖边的椅子上。
“不知道这考试什么时候结束，老曾都回来了。”
提到曾朝辉，何杰西不免叹了一口气。
你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我们后面会不会也像老曾一样重来，然后不断地考试，不断重来？就这样被困在这个太鸢书院里？”
死不了，也逃不了。
“或者是，我们不在了，又会有新的‘我们’出现在这里？”
唐钿话一出，你和何杰西一齐摇头。
“那我们就这么没了？也太、可怜了吧？”
唐钿终是向后靠在椅背上：“算了，再等等看吧，也不知道这场考试什么时候结束，结束了又要考什么。”
何杰西大胆猜测：“图书馆，宿舍，食堂，下一次就是在教室！”
你干笑着：“咱们不是才在教室考了一科吗？”
你，恰是旷了这个老师的课，结果到了这里还要考这门课。
你现在后悔极了。
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学习了。
也不至于现在一个脑子都不够用的。
“唉。”
你重重叹了一声，也靠在椅背上，无奈地眯着眼。
何杰西见状头一偏靠在了你身上：
“唉。”
早知道……
哪里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渐渐地，你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
你想睁开眼睛，却发现做不到。
总在即将看清眼前事物时再陷入一片模糊光景。
何杰西？唐钿？
你胡乱摸索着，却只碰到了一团空气。
人呢？人呢？
恍恍惚惚间，你听到了“考试合格”几个字眼，还有不绝的“滋滋”电流声。
19
好吵。
有什么在你耳边响个不停。
你顺着声源处摸去，轻轻划动手指。
声音停了。
不是，等等。
你睁开眼睛，你看见自己身处宿舍。
一觉醒来，你却觉得浑身不舒服，精神不振，累极了。
你想回忆起什么，结果脑中显然空空。
等一下。
你急忙翻看手机。
【08：59 11月21日星期五】
九点了！
十点过有节课。
按照你的习惯，你平常多会选择旷了这节课，然后美美睡上一觉。
但今天，尽管身体不是那么舒服，你仍然就是想要赶紧起床，然后，去上课。
等你翻坐起来，唐钿拉开床帘，看着你：
“不逃课了？”
“怎么敢？/我不会。/逃什么？”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是何杰西还有曾朝辉以及你。
不知是谁先笑出声，你们互相看着，终或是摇头，或是感慨，或是望天，一同笑着。
20
（番外）
你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你经历了很多、很多考试。
梦醒了，你低头望着面前摊开的书本。
摇摇头，你提起了笔。
将目光转向了讲台上的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好好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