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不要不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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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赛一共五场，陆千里以四胜一败的成绩成功晋级淘汰赛，这是他参加击剑比赛以来最好的成绩，肉眼可见的近日心情不错，连带着叫秦桉去进行信息素交汇时放出的信息素都比往日清甜上几分。
“很高兴吗？”
秦桉本来正在安静接收着坐在床边的Alpha放出的信息素，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问道。
“嗯？怎么这么问？“陆千里正看着下一场比赛抽签到的对手信息，闻声疑惑抬头望他。
“你的信息素，好像在告诉我你情绪很高。”
信息素匹配度太高或许就是这点不好，长期的契合交汇让两人的信息素已然彼此相通，连带着情绪的变化也会被诚实地出卖给对方。
陆千里动作一滞，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耳尖的温度莫名地升高，大抵是因为屋里门窗紧闭闷的吧，他想。
手中的资料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他嗫嚅着吐出一句：“是吗……”头却越抬越低。
秦桉并没想得那么深，只当是信息素偶尔也会暴露主人的心意，根本没料到这样的效果是因为对方潜意识里毫无保留对他开放全部。
虽说前面一路通畅，但击剑这项运动非常看重肢体的灵活性和瞬间的判断力，重剑淘汰赛的赛时更长，对体能的要求也更高，经过几天的比赛和水平更高的对手，陆千里最后以一分之差惜败，止步八强。
掌声雷动的瞬间他与对手同时脱下面罩，击掌结束比赛。
他唇边的笑意略有些勉强，平日里有神的桃花眼垂下，落在秦桉眼里便成了落寞。
待他整顿完重新抬头时，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矜贵少爷。
他向秦桉笑了笑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比赛结束，后面的几场比赛他们俱乐部都没有晋级的，于是陆千里决定先走一步，按照原本的计划带秦桉、秦柠两兄妹在北京玩几天，享受剩余不多的暑假。
傍晚时分三人换了酒店入住，原本在体育馆附近的酒店是秦桉、秦柠住一间，陆千里单独住，现在住的是三室一厅的套房，倒是更方便了彼此照应。
为了明天早起出去玩做准备，夜里三人都早早睡下，只是秦桉凌晨忽而清醒过来，喉间一阵口干舌燥，起身准备去客厅喝点水。
足尖踏上柔软舒适的拖鞋，秦桉以手代梳插入发间，揉着脑袋打开房门，来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凉津津的白开水从喉间滚落，缓解了喉间的干涩，水润漫上因为北京干燥天气而起皮的唇瓣，柔软了表层。
意料之外的，他在走回房间的途中瞥见阳台上有一道人影。
那人坐着，但身形通过屋外的星点亮光依稀可辨是陆千里。
秦桉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走向那道身影。
“睡不着？”
陆千里闻言回头看来，秦桉却已走到他身后，只好后仰着头去看他。
一旁的小几上放着一杯冰水，玻璃杯壁因为内外温差引起水蒸气液化而挂起水雾，内里的冰块时不时浮动，碰撞着内壁。
“没事，你先去睡吧。”
陆千里因为仰头向上看的动作更能看清秦桉瘦削的下巴，是因为最近天气热吃不下吗？怎么感觉瘦了一点。
他腹诽着，没问出口。
秦桉抬手，指尖朝陆千里伸来。秦桉的动作有些收敛，在空气中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是自己也在思索会不会越界，最终还是选择遵从本心。
脸颊上传来的触感柔软，Omega的指尖轻轻捻起陆千里唇边的软肉，将他嘴角的弧度往上扯了扯。
“不要不开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失意不代表什么，术业有专攻，你并非专业运动员，挺进八强已经很厉害了。”
陆千里闻言一滞，随后唇角随着秦桉的动作扬起，胸膛中一股莫名的暖意涌现，加速的心跳声像是一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地震。
“没有不开心。”
秦桉眸中折射出的光泽和昏暗的光线柔和了他原本凌厉的眉眼，这个角度也失了平时会看到的压眉，此刻看起来更像是哄小儿夜惊的兄长。
他哄秦柠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陆千里思忖着。
秦桉指尖的微凉似乎通过面颊的皮肤缓缓流入他心底，他想伸手握住那双泛着冷意的手，将其包入掌心捂热，却在真正接触到那片细腻肌肤的时候如梦初醒。
还不是时候。
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秦桉鼻子一痒，偏过头去打了个喷嚏。指尖因为这样的动作被主人收回，只余下陆千里扑空的掌心。
陆千里眸色一暗，似乎还在回忆掌心方才的细腻触感。不过旋即又回过神来，笑道：“进屋吧，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
那双被墙上嵌入灯带映亮的桃花眼望来，杂揉了多种情绪。
陆千里的下睫毛有点长，眨动间让光影影影绰绰落在眼下，恍若一对下一秒就要展翅离去的蝶翼。
侧光为他另一侧脸带来了一层阴影，高挺的鼻峰静静的立在脸上明暗交界的位置，顺着走势再往前看便是那对形状漂亮的红润薄唇。
秦桉屈起指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却不想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似的，顺着重力的趋势“啪嗒”一下落在身前的陆千里脸上。
秦桉一惊，旋即看清是一滴殷红的血。
鼻间液体如同开了闸一般汩汩淌下，他来不及先擦去陆千里脸上的那一抹红，连忙仰起头来减缓液体的流速。
陆千里原本没反应过来，指尖擦过脸上的湿润，带上一片的红，一下瞪圆了眼，再去看往后退开几步仰头的秦桉，指缝间已然一片鲜红。
陆千里一时着急，从座椅上“腾”的一声站起，连带着椅子也往后退了退。
“先进屋。”
他打开阳台的玻璃门，扶着秦桉保持着后仰的姿势往里走，待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陆千里抽着纸巾递到秦桉手边先将流出的血擦去，又上手替他压住两侧的鼻翼，按压着止血。
秦桉胡乱擦去了淌出的鲜血，陆千里将他手中带着血污的纸巾拿走，叫他自己接手按压住鼻翼，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包裹着冰块给他冷敷。
“是不是这边天气太干了点，一会儿我把加湿器调高。”
秦桉下半张脸几乎都被东西捂住，只好含糊不清道：“应该是……”
陆千里怕冻着他，敷了一会儿便将毛巾撤开，挪开秦桉的手去看是否还在流血。
好在出血已经止住了，他把裹着冰块的毛巾递给秦桉自己敷着，拆开桌上的湿纸巾去给秦桉擦染上暗红的手和下巴。
Omega的骨架比起他要小，手掌也小上很多，此刻摊开落在陆千里掌上，两相对比倒是明显得很。
秦桉手白，指又细，骨节分明。
陆千里将洁白的湿巾穿过他指缝，将缝隙中斑驳的殷红擦去。
将手擦完，他又抽出崭新的湿巾去给秦桉擦脸。
“抬头。”
秦桉闻言乖乖将头仰起，陆千里避开他压住毛巾的位置，将他白皙下巴上的暗红擦去。
秦桉因为抬头的姿势安静地看着陆千里，对方沉浸在替他清理脸上干掉的血迹中，并没有留意到他的视线。
直到将下巴擦回原本的洁净状态，陆千里才抬眼，却不想直接撞入了Omega那双含着水色的眼中。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皓白的月色穿过落地窗浸润着万物。
那汪清泉静静地与他对望着，墨色的眼眸似漩涡，将他拉入其间顺从淹没。
陆千里愣了神，直到秦桉眨了眨眼，睫羽扇动，才把他从那混沌的漩涡中拉回。
耳上的温度悄然攀升，连带着绯红隐没在昏暗的室内。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不要不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