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管理员》沈霖然

5、考核（5）

　　时晚顿时觉得不妙，想捂住姚才哲的嘴却已经晚了。昨晚因为见鬼被折磨得精神恍惚的不只他一个，他这一句话无疑是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颗炸弹，一下子就把餐厅里平静的表现炸得灰飞烟灭。

　　“那个人还在这里。”有一个中年人神经兮兮的说：“他没有走。”

　　“他在找杀他的凶手。”一个女生说。

　　“他想要找凶手报仇。”一个年龄稍长的女人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笑：“他找了我们所有人。”

　　“凶手就在我们中间。”一个年轻的男生惊悚的望着四周：“不找到他是不会罢休的。”

　　“如果找不到凶手，他不会一直在酒店里游荡吧？”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孩说：“每晚都来找我们。”

　　“可也没有人来调查这个案子啊。”和和怯生生的说：“十一司都不管的。”

　　“我们再去问问老师吧。”时晚说：“他们肯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看着因为受了刺激明显精神不太正常的人们，感觉情况不是很妙，抢在众人情绪更加激动之前把议论的方向引到了另一边。

　　“对，我们去问问老师。”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男生说：“他们的调查可能只是我们没有看到而已，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凶手了。”

　　被吓得一夜惊魂未定的人们听到这里也冷静下来，这事总得找个办法解决，找到凶手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这里是十一司的地盘，他们是来参加特训的，十一司总不能真不管他们的死活。

　　想到这里，餐厅里的人吃完饭就去找老师。找不到他们就去教室里等，反正到了上课时间老师总会出现的。所以这一次上课所有人都到的特别早，就连夏鹏天都早早地到了教室，像是也想问问这些老师，只有夏鹏天的那个小跟班来得晚了些。

　　这节课还是之前的那个女老师来讲，她走上讲台，对教室里学生们明显不对劲的脸色视而不见，就直接开始讲今天的课。

　　学生们面面相觑了片刻，谁也不好做那个最先开口的人。但很快那种熟悉的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又出现了，学生们立刻意识到如果现在不问，就可能丧失这个机会了。于是一个男生捏了自己一把，率先站了起来。

　　“老师，我有问题要问。”男生说。

　　老师停下了授课，看向了那个男生：“你有什么问题？”

　　男生深吸了一口气，顶着周围同学的目光将昨晚的事讲了一遍，并询问昨天那个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老师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只扶了一下眼镜：“这件事情我们会处理，你们无需关注，只要完成课程和考核就好。”她顿了顿又说：“至于你们说的闹鬼事件，应该是你们压力太大了，出现的幻觉。”

　　那个男生还想再说什么，老师已经示意他坐下，就开始继续讲课。

　　还有人想问，得到的却都是同样的回复。总的来说就是这件事不用他们管，会有人处理的。培训的所有计划不会改变，结束之前他们都不能离开酒店。

　　随着课程的进行，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也渐渐袭来。昨晚本就没有休息的人脑中更是一团浆糊，昏昏沉沉的也没有精神再问什么了。

　　时晚作为学生里最清醒的，努力坚持了一会，也开始昏沉起来。不过她似乎觉得今天的课程比之前结束的都要快，可她走出教室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口的表，时间却并没有提前。

　　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此时餐厅里可比早晨热闹多了。上午见到老师并没有解决他们现在遇到的任何问题，反而让他们觉得更加无望。闹鬼的事十一司不管，他们现在想离开这里都不行，无论这里发生什么都只能接受。可昨晚那样恐怖的闹鬼，他们是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姚才哲苦着一张脸：“凶手到底是谁啊，就不能出来认吗？他不站出来，他也得经历和我们同样的事情，就不怕吗？”

　　“他要是站出来就是送死。”许小悠摇摇头：“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呢，不过话说回来凶手到底为什么要杀人，真的是为了提高通过的概率吗？”

　　时晚摇头：“肯定没这么简单。”她现在觉得到底有没有凶手都不一定，这个酒店里可能存在着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既然那个人死后都能成鬼，来向所有人找凶手，为什么杀了他的就一定会是人呢？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也就不好说出来。还有这里的老师对这件事的态度非常奇怪，这中间肯定还有其他问题。

　　“凶手都杀人了，肯定不会自己出来认啊。”一个看起来打扮得颇为精致的女孩说。

　　“我们与其指望凶手自己站出来，不如想想该怎么应付晚上的闹鬼。”一个中年男人站起来说。

　　时晚微微摇头，这个人宁愿想办法应付鬼，也不想找出凶手，他还是认为他组队的那个人就是凶手，也不知道对方知道了会不会感动。更可笑的是，在场的人居然都表示认同，他们到现在还是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许小悠听着面色纠结，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没理清头绪，正想开口人群中就有一个年轻男人站起来说：“这死者只是想找到凶手，吓唬我们但也没伤害我们，我觉得我们想想办法，应该能让他不再吓唬我们。”

　　“那我们去那个房间门口悼念他？”一个不起眼的女生弱弱的说。

　　众人面面相觑一番，竟都同意去试试看，毕竟都闹鬼了，不能用正常的思路去处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除了夏鹏天和他那个根本不屑于参加这种活动之外，其余的人都去门口悼念了死者。

　　时晚虽然知道这肯定没什么用处，但还是和大家一起去了，毕竟她现在还不想出头，何况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她在去悼念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大家的反应，本来想试试看能不能看出凶手的破绽，可不想她这一观察，却感觉大家的反应都有点奇怪，有种各怀鬼胎的感觉，有好几个人甚至比被听到密谋杀人的那四个人还要怪异。

　　时晚觉得很奇怪，暗想昨晚这些人是不是还得到了一些其他信息。就等到悼念结束之后，找了个机会去问了问林堰。

　　林堰的状态比起第一天的萎靡了很多，看着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时晚都怀疑他今天是不是还有精神找人聊天。但事实证明是她多虑了，人的性格很难更改，让林堰不和人说话是不可能的。

　　“这说起来都是私人恩怨。”林堰说：“昨天晚上每个人都见鬼了，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虽说每个人胆量不同，经历的事情也不一样，可要是心里没鬼，至于吓成那样吗？”

　　时晚略一思索：“那些人都和死者有恩怨？”

　　“恩怨谈不上。”林堰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那天我路过的时候正好看到一眼，后来就去打听了一下。其实就是那个夏鹏天欺负老实人，当时有很多人在，但也没人帮他，怕引火上身，哪知道他第二天就死了。虽说杀人这事也不像是夏鹏天干的，但被这么一吓难免担心会引到自己身上来，毕竟还有考核呢。都最后一次训练了，谁也不想惹什么麻烦。”

　　这件事时晚还真是不知道，但夏鹏天欺负的老实人第二天就死了，而当晚密谋要杀的人也是没什么存在感的，这两件事真的是巧合吗？

　　“不过我觉得杀了那个人的人……”林堰将声音压得更低：“会不会就在当时在场的那些人里？”

　　林堰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有林堰这样猜测的人也不在少数，加上最开始的那四位“密谋过”要杀人的人，现在剩下的学生中有近一半的人似乎都变得可疑起来。当然其他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一时间学生们互相之间看谁都觉得可疑。

　　下午上课的时候学生们又尝试着寻求老师的帮助，但结果和上午一样，老师只是让他们不要管这件事，照常上课就好。可谁也不能真的放松下来只认真上课，而这种紧张的情绪越是临近晚上就越是强烈，晚上吃饭的时候餐厅里的气氛异常沉闷。

　　吃饭的时候还有人提出要不大家都不要回房间了，集体找个地方凑合一夜。但马上就遭到了反对，就像林堰说的那样，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进十一司，一言一行都可能影响考核，谁知道晚上不回房间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反对的人胆子大是一方面，但他们也可能是真的心里没鬼。

　　许小悠想和时晚一起睡，但纠结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万一两个人恐怖加倍怎么办，还是像时晚说得那样，不好奇就好了。

　　最终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改变，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所有人还是回了房间。他们都希望今天晚上不要再闹鬼了，时晚自然也是这么希望的，只可惜她才准备睡觉，柜子就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