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回来的时候》醒醒复醒醒

27、ABO

　　不拍就不拍，江昭旭对于这位大叔的脾性还是挺清楚的，要是换做以前，江砥平肯定用个什么衣服袖子什么的就给他拍了，应该是那天亲他那一口给人亲出事儿了。
　　不过没事，这趟出门就是抱着让江砥平脱敏的打算准备的。
　　他最好是毫无防备。

　　这一下午，他们在草原上坐着吹风，玩了会儿江昭旭喜欢的卡牌游戏，拍了照片，之后就找酒店，先休息一晚上，第二天起来接着玩。
　　按照习惯，他们定的是公寓式套房，晚上睡觉前，江砥平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看到两条细又白的小腿在床上摇摇晃晃，在灯光下跟玉一样。
　　江砥平捏了捏鼻梁骨，“时间不早了，回你房间睡觉去。”
　　床上的人像是没听到，收起腿翻了个身。
　　江砥平无奈叹气，上前掀起被子一角，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拿出手机看白天没处理的消息。
　　江昭旭见他没理自己，一翻身咕噜到他腿边，十分自然地把脑袋放在他大腿上，从下往上看，看见利落的下颌线和喉间凸起的喉结，很有质量感，随着呼吸小幅度的颤动。
　　江昭旭有点耳热，突然抬手朝着那块骨头摸去，只是手伸到一半就被人拦截了。
　　“干嘛？”江昭旭被抓住手，很是不满意。
　　江砥平视线一直盯着屏幕，“别闹。”
　　“我就摸一下，又不是非礼你。”
　　江砥平低头看他：“随便摸alpha，这还不叫非礼？”
　　“你又不是别的alpha，摸摸怎么了？”
　　说着，江昭旭挣扎着就把自己手抽出来，挑衅似的在他胸口摸了一把。结实健壮的肌肉摸起来手感确实很不错。
　　江昭旭跟个流氓一样挑了下眉，毫无顾及对上江砥平的眼睛，灯光在他眼底裹着笑意泛滥，“练得挺不错的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话音未落，覆在胸口上的手指动了动，刚抓了一下就被人抓着手腕提了起来。
　　江砥平黑着脸被人拎起来，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气急败坏地把人边拖边拽赶出房间。
　　江昭旭站在门外，一脸天真，“之前不也摸过嘛，今天干嘛不让摸。”
　　江砥平自己心里有鬼，不管江昭旭干什么他都觉得局促，他觉得这是自己出了问题，现在需要的是拉开两人的距离，好好冷静一下。
　　“时间不早了，睡觉。”
　　说完，好像江昭旭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立马关上了门。
　　门外的始作俑者笑得开心，回味了一下刚才掌心的触感。
　　真不错。

　　第二天，他们离开酒店，驱车前往乌兰哈达火山——江砥平在社交媒体上看到的景点，江昭旭完全是甩手掌柜，谁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玩。
　　等到了景点，江砥平就有点后悔了，人太多了，赶上节假日，光是开车排队进去就排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进去了，却又突然阴天，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四面八方的风就扑面而来，吹得人几乎要站不住。
　　江昭旭身板薄薄一片，他总觉得这风会把江昭旭吹跑，于是一手拉着人，一手牵着狗。
　　江昭旭对这大风倒是没什么意见，他今天出门穿得厚实，相较于风，他还是更讨厌空气里烟雾弹的味道。拍了两张照片，江砥平就拉着他准备下山。
　　“走吧，那边有直升机，可以飞到空中看火山口。”
　　江砥平带着人和狗走到排队的地方，西红柿恐高，于是江砥平把她拴在栏杆处，两个人上了直升机。
　　除去机组人员，直升机上一共可以坐三个人，江砥平多买了一个人的票，只有他们两个乘客。
　　飞机飞到空中，江昭旭掏出准备好的相机递给身边的人，江砥平顺手接过，侧身在窗口处寻找比较好的拍摄角度，江昭旭坐在他身边，只能看到半张侧脸。窗外光线较暗，天空中云层厚厚铺开，整个视野里全是柔和的光。
　　江昭旭往窗外看了眼底下的火山口，就像是预想的那样，一层绿色的草被铺在上面
　　火山外围是黑色夹杂着红色的岩石，看起来也有独特的风味。
　　他只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一旁拿着相机的江砥平。
　　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里的画面，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稍带颜色的薄唇与窗外的绿色进入这张暗淡的墨画。
　　江昭旭勾起唇角，倾身在江砥平唇边飞快地亲了一口，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看江砥平转头时惊讶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不动如山。
　　江昭旭看了他半天，几乎要怀疑自己刚才那一口是不是没亲上，直到飞机平稳落地，江砥平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落地后，江砥平淡定地把相机放进相机包里，低头时神色如常。
　　等到下去的时候，江昭旭这才在稍微亮一点的光线下看到一对红透的耳朵。
　　他心底的小人暗自冷笑：跟我装没发生是吧。
　　等着吧你。

　　之后的火山之旅就没什么有意思的环节，江砥平用相机拍了很多照片，江昭旭的、西红柿的、还有合照，拍了个完全彻底，把乌兰哈达火山能拍的景色全都拍了一遍，这才驱车离开。

　　离开火山之后，两人在附近吃了午饭，下午按照江昭旭一开始期待的那样去骑马。
　　翻身骑上马背，江昭旭握着缰绳，准备骑着马在草原上畅快奔腾，谁知道被无情拒绝了。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草原上的马不允许游客自己骑，主要是不安全，出了问题商家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巧的是前一天下了雨，草地又湿又滑，更加危险。好说歹说都不行，没办法，最后还是老老实实让人家牵着溜达。
　　两人一人一匹马，慢悠悠地走，江砥平担任摄像师的职位，尽职尽责给江昭旭拍照，拍的很多，几乎是走两步就要拍几张，因为他的拍照技术实在不堪入目，所以多抓拍几张，总会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时候。
　　慢悠悠转了半个多小时，江昭旭全程都十分安静，视线始终放在远处的草原，看远处的风车和动物，让人平静。回到原地的时候，江砥平先下了马，江昭旭却像是还没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一样，坐在马上显得有点呆。
　　江砥平走过去，站在他腿边，“怎么了？还想再坐一圈？”
　　听见声音，江昭旭机械似的转头，一动一顿，他伸出手指勾了勾。
　　江砥平又上前了点。突然，他的衣领被人抓住，他一时没有防备顺着力道往前半步，身体贴上马肚子的瞬间唇上多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他的眼睛清醒地记录现在发生的事情，他看着江昭旭俯身靠近，看着他直白的目光，又看着他缓缓离开，两人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看见江昭旭甜甜的笑了起来：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装不知道。”
　　声音语气都很轻柔，但是江砥平却无端后背一紧。
　　完了，是真的完蛋了。

　　之后的时间，江砥平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他抓着魂的手没了力气，整个人就是一副空的躯壳，只会在江昭旭靠近的时候给出一些回应，他的嘴开了自动回复，其实大脑完全没有转动。
　　晚上开车回到了市区，他尽可能分辨交通信号的颜色，紧张安全地回到酒店，连推开车门下车都要深呼吸几下才能用上力。
　　反观江昭旭却还是平常状态，只是有稍微的兴奋，看见江砥平这样行尸走肉一般，又好笑又有点生气。
　　回到房间里，等房门刚关上，他就转身一巴掌拍到门板上，抬头看着面前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人，另一只手也撑在门板上。
　　语气故作凶狠：“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亲你一口，至于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吗？”

　　江砥平在他靠近的瞬间整个人往后撤，撤无可撤，后背紧紧贴着门板，转头看向一旁。
　　“不是……我没有要死要活的，我只是……有点难接受。”
　　江昭旭：“我亲你让你很难接受，还是我喜欢你让你很难接受？”
　　江砥平耳根子都热了，脑袋里乱成一团，“不是这个难接受……”
　　“那就是你喜欢我亲你。”
　　“……”
　　江昭旭步步逼近：“喜欢我亲你就是喜欢我，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难接受。”
　　“你还小，可能是我们的相处模式让你误解，误认为这是爱，但其实——”
　　听到他的话，江昭旭小脸一下垮了下来，唇线抿得直直的：“我二十了，智力正常，是喜欢还是爱，我有基本的判断。”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突破我们之间的界限，你就是不敢改变，你是个胆小鬼。”
　　他越说越气，站直身体甩手离开，走到沙发边上，随手抓了个抱枕转身扔到江砥平身上。
　　江砥平下意识伸手接住抱枕搂在臂弯，刚稳住视线，就看到江昭旭跟个炮弹一样冲了过来，双脚蹬地，一下跳到他身上。江砥平连忙把抱枕扔下，手忙脚乱的把人抱住。
　　江昭旭埋在他颈窝，看不到脸，他不知道江昭旭是怎么了，没等开口问，就感觉到后颈那块柔软的腺体传来痛感。
　　江昭旭用他平整的牙齿在他腺体上狠狠咬了一口，受到刺激的瞬间，松木的冷香在口腔里迸发，很快萦绕在他身边，Omega的腺体更加敏感，很快就感觉到了刺激，但是江昭旭咬着不松口。
　　“嘶——”江砥平感觉到了这一口里夹杂的怒意，他没有把人拉开，只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江昭旭不知道咬了多久，自己被冷松的信息素勾起感觉，忍不住想要夹腿，马上失控的之前，他才松嘴，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热的。
　　语气带着点委屈：“说喜欢我，快点。”
　　面前的Omega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脸和脖子都是红的，可怜巴巴的让他说喜欢他。
　　江砥平没有立马按照江昭旭的意愿开口，反而是用安静的眼睛看着他，门口头顶暖黄色的灯光在Omega的皮肤上渲染开来，蒙上一层朦胧的、沾了水的纱。
　　好像过了很久，久到江昭旭以为这样也不能让江砥平说喜欢，眼神里难掩失落，抱着江砥平的手臂渐渐松了力气，双腿也挣扎着下来，站在地面上，脑袋泡了水一样往下垂，还没垂下去就被手掌托住。
　　炽热温柔的吻落在额头。
　　江昭旭眨了眨眼睛，心底的蝴蝶扑闪两下翅膀。
　　头顶传来低沉缓慢的声音：“江昭旭，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