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陆雪的遗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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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诚走后，许明霜冲进抢救室。
老太太已经脱离危险，但还在昏睡。医生说是应激性清醒，可能回光返照。
许明霜坐在床边，攥着母亲的手，那手干枯得像树枝。她想起小时候，这双手给她织毛衣，织
错一针，会拆了重织。
"妈，您别走。"她哽咽，"我还没让您住上我盖的房子。" 老太太眼皮动了动，没睁开，但手指头，在许明霜掌心，画了个圈。
是六芒星。
许明霜愣住。母亲画得很慢，很用力，画完圈，又点了六个点。
六个人。1995 年。
老太太睁开眼，气若游丝："第六个人……不是赵立诚……"
"是谁？"
"是……"老太太刚要开口，监护仪再次报警。
护士冲进来，把许明霜推出去。她站在门外，看见走廊尽头，苏晴拿着一份文件，神色慌张。
"许霜，陆雪的遗书……不对，是日记，在狱中发现的。"苏晴递过来，"她没自杀，是诈死。日
记最后一句，写的是'第六人，在塔里等我' 。"
"塔里？"许明霜攥紧日记本，"共生之塔？"
"不是。"苏晴摇头，"是星湾广场的 C 区三区梁。" 三区梁，许父的骨笛埋在那里。
许明霜赶到星湾广场时，是凌晨三点。
三区梁下，果然有人。是陆雪，她穿着病号服，头发剃光了（伪装癌症化疗），手里拎着一把
小锤子，正在凿梁底的混凝土。
"陆雪！"许明霜喊。
陆雪回头，笑得癫狂："许明霜，你来得正好。你爸的骨头，就在这梁里。我把他挖出来，磨成
粉，撒在共生之塔顶上，让你们一辈子，都踩着他过日子。" 她举起锤子，砸向梁底。混凝土渣子掉下来，露出里面的骨笛。
"你疯了！"
"我是疯了！"陆雪吼，"你们毁了我陆家，毁了我哥，毁了我爸，毁了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连
这塔，都是你们的！" 她锤子砸得更猛，骨笛被她砸得粉碎。
许明霜冲上去，要抢锤子。陆雪反手一锤，砸在她右手小指上——刚接好的钢钉，再次断裂。
剧痛让许明霜跪倒在地。陆雪骑在她身上，锤子对准她脑袋："你去死吧，和你爸一样！" 千钧一发，梁上跳下一个人。是陆沉。
他没死。他化疗后虚弱，但还能动。他抱住陆雪，把她拖开："小雪，够了！"
"哥？你没死？"
"没死。"陆沉苦笑，"我假死，是为了引第六个人出来。你也在引，对不对？" 陆雪愣住，锤子落地。
三区梁下，三个人对峙。
陆沉解释："我早知道你装病，赵立诚也知道。他将计就计，让你保外就医，来这儿挖骨笛。因
为骨笛里，有你爸留下的第六人罪证。"
"什么罪证？"
"一段录音。"陆沉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
音频里，是陆建业的声音："赵立诚，你当年把许建民逼死，是为了拿他的专利，讨好省里领导。
现在领导退了，你慌了，怕许明霜翻案，对不对？" 赵立诚的声音："是。所以，你得把专利让出来，给我。我保你陆家，不倒。" 录音到此为止。
陆雪瘫坐在地："所以，我爸的死，是赵立诚……"
"是。"陆沉说，"赵立诚逼我爸自杀，嫁祸给你爸。让你爸背逼死人的黑锅，他好坐收渔利。"
"那我妈……"
"你妈当年，是赵立诚的未婚妻。"陆沉看向许明霜，"你妈悔婚，嫁给你爸。赵立诚恨了二十年。
"许明霜脑子里嗡嗡响。她以为的上一辈恩怨，是五角星，是六芒星，现在看……是七重地狱。
陆沉说完，身体晃了晃，倒下了。
他本就肝癌晚期，强撑着来，是为了告诉许明霜真相。现在，说完，油尽灯枯。
许明霜抱着他，喊："救护车！"
"不用了。"陆沉笑，"我给自己选的墓地，就在这梁下，和我爸一起。许明霜，答应我，塔立起
来后，别恨我们陆家。"
"我不恨。"
"那……"陆沉看着她，又看看陆雪，"把我姐，也送进监狱吧。她疯了，得治。" 他闭眼，手垂下来。
这一次，是真的死了。
陆雪抱着他尸体，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
远处，警笛声响起。苏晴带着经侦队，逮捕陆雪："陆雪，你涉嫌破坏重点工程、故意杀人未遂，
请配合调查。" 陆雪没反抗，只是对许明霜说："第六个人，在塔里。你爸的骨笛碎了，但第六个人的骨头，还
在。"
"什么意思？"
"意思是……"陆雪笑，"共生之塔，不只是你的塔，也是他的塔。"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陆雪的遗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