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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飞来横祸 ...

  •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一个书生打扮的白衣男子背着行囊,缓步踏进松江府内,一路看尽江南无限春(HX)色,一脸春风得意。仔细瞧去,这个书生相貌不俗,朗眉星目,鼻挺唇薄,肤如凝脂,怎一个秀字了得,那可真是生的漂亮,惹得路人不无回首侧目,更有甚者,哈喇子都掉出来了,盯着那书生两眼直放光。然而那个秀美书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周围人的反应,径自走自己的路,目标很明确,就是陷空岛卢家庄。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个书生一路行来都相安无事,偏偏就在踏进松江府后运道一歪,这不,就见前方突然一片混乱,惊声大叫,接着就见尘土飞起,直呛得人咳嗽,这秀美书生一个怔愣,正想凑上前看个清楚的时候,就见一匹受了惊的疯马向他撞来,好不刺激,那书生的眼睛都瞪圆了,脚一软,脑子里就蹦出了两个字:完了。
      周围的无论是商贩还是路人也都是打了一个颤栗,眼看那书生就要被疯马踩上,突然一个晃眼,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哦不,是冲出来的一个男人,只是轻轻一抱,就将那书生救起闪到一边,然而不等那秀美书生抬头说句谢谢,又见那男人随手一丢,就把那书生扔到一边摔落到地上,那肉撞到冰冷硬实的地砖上着实疼的要命,那书生一个火气也噌上来了,哪有这么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开的人,真是不知好歹!
      然而等他抬头,就发现那个救了他的白衣男子已经飞身到那匹疯马之上,只三两下的功夫就制住了正发狂的马匹,那书生抬眼仔细瞧去,正好看见那马上的白衣人也转过脸来看了自己几眼。这两人虽都身着白衣,但是穿出来的味道却是完全不一样,那书生配上一袭白衣只是衬得他越发秀气斯文,而那马上的人不只一身白衣,连靴子与发带也都是洁白无瑕,浑身带着一股绝世脱尘的味道,再仔细一瞧样貌,长眉入鬓,凤目澄澈,华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当真是俊俏无比,此刻一双凤目瞄了几眼那书生,暗道好笑,这书生我救了他一命,不表谢意也罢了,竟然气鼓鼓的瞪着自己,这也太不知好歹了。
      两人在那对望,浑然不觉时间,直到一个家仆打扮的少年牵着匹白马冲冲跑上前,对着马上那白衣人叫道:“大少爷,大少爷……”
      那人头也没转对那一脸慌慌张张的家仆说道:“白福,你去前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诶。”那少年家仆马上应了一声,放开马缰,立刻跑去了。
      那书生瞥了两眼,觉得事不关己,还是离开为妙,谁知道他才转身抬脚准备走,那马上的人一跃而起,轻盈的落到他面前挡了去路,这一下,那书生懵了,心里嘀咕这人到底要做什么,青天白日的,总不会是要对他耍流氓才是,何况凭那人的长相,被耍流氓还差不多,要是抢劫,也不像,人家还带着个家仆,比他有派头。
      在那书生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那白衣人出声了,对那书生道:“喂。”
      指了指自己,看对面人点了点头,那书生皱了皱眉,不耐道:“我是有名字的,别喂喂的叫。”话才落下,那白衣人愣了一愣,这书生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没有男人的粗,没有女人的细,轻轻软软的有种甜甜的味道,跟蜜饯般。那书生见对方没反应,没好气的道:“别拦着我的路,闪开。”
      那白衣人这才反应过来,眯了眯眼盯着那书生,道:“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种态度?”没来由的,不知道是闲的还是什么原因,他现在心里就是特别不爽。
      那书生一听这话,也纳闷了,这人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他知恩要图报,于是哼道:“你有点廉耻好么,救人也是你自己高兴不是么,你是救了我,但是有点风度好不好,难不成还想我学女人一样来一句‘恩公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那白衣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书生一脸斯文,竟然说出这么无理的话,他不过是要他跟自己道声谢而已,难道还不对?尤其那被救的人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着救了他的人,谁说读书人都谦虚,那都是放屁,他今天可是见识了比混混还无耻的读书人。
      于是那白衣人也不给他好脸色看了,撇撇嘴,一脸嫌弃的道:“就算你想,我还不高兴收带棒的呢。”
      那书生被反咬了一口,不乐意了,狠狠的道:“那你拦着我干嘛?总不可能是要我道谢吧,这也太幼稚了些。你也不想想刚刚把我这么扔到路上,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被这么一说,那白衣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要他一声道谢算幼稚?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平日里也不会计较这些,今天也是奇怪了,怎么突然就跟个书生计较起来,看到他要走,身体比思维更是快了一步行动,直接将人拦下了,于是,这一下,只能尴尬僵在那里,竟是答不上来。
      好在那白福够利落,一下又跑回来,叫道:“大少爷,不好了,前面死了人了!”
      那书生一听,先是一愣,他出门看了黄历了,今日是个好日子,怎么他才踏进松江府,就闹人命了?不只他郁闷,那白衣人也挺郁闷的,他也是今日刚踏进松江府,破天荒的跟个不入流的读书人在这里别扭,那头又闹出人命,他是不是该养成一个出门看黄历的习惯?
      两人均是一挑眉,也不做犹豫,往前头混乱的地方跑去,无奈那书生没有功夫,手脚不如那白衣人快,就见那人三两下功夫已经跑到了前方,气得那书生直跺脚。等到他也赶到的时候,就见前方围了一圈人,好不容易挤了个空钻进去,就见路中间躺着一个衣着光鲜的胖子,头破血流,那白衣人蹲下,探手伸到那胖子鼻尖,见已经没了呼吸,又伸手按上脖颈,脉搏也已经停止,便起身淡淡道:“死了。”
      正围着胖子的几个家仆脸色都是一片惨白,愣在当头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那书生已经窜了上来,对那些家仆道:“还没死呢!先止了血,找个干净的房间把他抬进去先。”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那白衣人也是皱了眉看向那书生,这人头都破了,呼吸脉搏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可是那书生一派淡然,又不似胡言乱语,疑惑间就见那书生大喝:“快呀,都愣着干嘛!我保准把你们老爷救回来,赶紧的!”
      那几个家仆被这么一吼,也不管真假,赶紧将人就近抬到了一家客栈里,所有人都十分好奇这书生要怎么做,竟也都没有散去,跟着围到客栈门口。那客栈的老板看见一堆人围上来先是不解,后看见抬进来的那胖子时,大惊道:“陈老板出什么事了?”因为知道是当地的富户,也不犹豫,赶紧的给了一干净的上房让人安置上。那书生也不解释,匆匆小跑着跟进了,转头不忘嘱咐店小儿,道:“烧上一大盆热水上来先。”
      后头的白福忍不住看向他家少爷,问道:“大少爷,这人都死了,怎么救活呀?”
      那白衣人微挑了挑眉,也不看向白福,道:“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一个闪身就跟着到了二楼,他那是用了轻功的,后头的白福还不及反应过来,他家少爷就已经追到了那书生后头跟着闪进了房间里。
      那书生怎么也料不到对方就突然就跟进来,只得白了一眼,还来不及赶人,就听那人说道:“给你打个帮手,总可以了吧。”
      那书生心道你是想跟着看热闹吧,但是也不拦阻,就转头对那些将自家老爷安放到床上的家仆道:“你们都出去,还有,帮我多弄些纱布过来。”几个家仆连声道是,赶紧闪身出门去了,顺便带上了房门。
      屋内就剩下书生和那白衣人,当然还有一个和死了差不多的人,那书生解下身上的行囊,从里面掏出了一包布袋,头也没回的道:“帮我把桌上的蜡烛点上。”
      那白衣人撇了一眼书生,心道使唤人还真是毫不客气。不过眼下也不是跟他斗气的时候,便取了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点上,顺便提起走到床边递给那书生,那书生也不接,就见他已经将布袋散开瘫放在圆凳上,里面不是白衣人所想的一排银针之类的东西,而是许多柄细长却形状大小各有差异的刀子,那刀子精小细致,怕是找人打造也废了不少力气。正好奇间,就见那书生取了一柄刀置于烛火之上,白衣人挑了挑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那书生本想不回答他,但又转念一想怕这人要是捣乱就有得烦了,只得道:“开膛破肚,一会儿你看到要是觉得害怕就捂住眼睛就是了。”
      白衣人挑眉,心道这书生口气狂妄,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还会怕开膛破肚么,只是不明白好好地做这干什么,只得又问:“这人坠马是脑袋破了,你开膛破肚算什么?”
      那书生道:“我刚看了下,脑袋是破了个窟窿没错,还没伤及里面,止了血便是,怕是之前坠马的时候震破了心脏,所以导致脉搏停止,只要在半个时辰内修复好,便还有得救。”
      书生说的粗简,但是那白衣人也大致明白了一些,心想这书生不简单啊,于是又多看了两眼,问道:“你是大夫?”心里顺便加了一句,怕是还是不简单的大夫。
      那书生点点头也不多话,这时候小二哥已经抱了一整盆热水进来放好,后面也跟进了个家仆捧着一堆纱布,取了个圆凳搁到床边,将东西都放了上去,也不敢打扰,赶紧又闪身离去带上房门。
      那书生见都出去了,便挽起了袖子伸手给那胖子解了衣衫,动作利落,转手取了条纱布沾了热水给那人擦洗胸口,那白衣人在床边看着眯了眼,只觉得这书生的手生的十分白嫩,就是胳膊太细,后发觉自己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便又摇了摇头晃去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才刚又回神的空儿,那书生已经给自己洗净了手,取了刀子一刀下去,有些小心,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心口已经划开,那书生也不觉惧怕,十分熟练地掀了外皮,去摸内里的脏器,那白衣人倒不是害怕,只是看到那里面的景象,只觉胃部翻涌,一阵恶心,一张俊脸都不免皱起,于是只得别过去了头,好在那书生十分专心手头的工夫,没空去看那白衣人的表情,不然定会发现十分有趣。
      那白衣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手中握着烛台也不好离开,偶尔转过脸瞧了几眼,就见那书生不知道从哪里取了针线不忘将银针在烛火上烧了几遍又转回去在那人的胸口缝缝补补的,只惹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暗恼自己没事转什么头,看到些不该看的。
      好在半个时辰不到,那书生已经完成了手中的活儿,将心口又缝合上,才又取了纱布给床上的人包扎好,之后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下那人的后脑,确定已无大碍才用热水轻轻擦洗后,又取了干净的纱布包好。
      当弄完一切的时候,那书生才转回头,就见那白衣人依旧站着不动,头是别过在一边的,于是暗自好笑,道:“好了,你可以把烛台放回去了。”
      那白衣人这才转回头,就见真的弄完了,才呼了一口气,就见那书生歪着头望着自己,不解道:“看什么?”
      那书生皮笑肉不笑的道:“本来以为你可以打个下手的,没想到连这点景象都顶不住,还不是得我一个人来。”
      “你……”那白衣人听罢,心中郁结,却也无法反驳。
      那书生也不跟他继续扯了,道:“命是保住了,不过暂时还醒不过来。”
      那白衣人狐疑,伸手探向床上那胖子的手腕,见真的有了脉搏,不由惊讶,转回头看着那个书生,挑了挑眉,意思是你还真有些本事。
      那书生也笑,仰起脸看着白衣人,颇有些挑衅的味道。那白衣人也不跟他计较,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那书生开始收拾东西,随口回道:“可能一天,可能三天,我也不确定。”
      说罢,收拾完便去开了门,跟外面的家仆交待了几句,才回身准备拿起行囊离开。谁知又被那白衣人拦住,那书生不解,皱眉看向他意思是你到底要怎么样。
      那白衣人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笑,有点意味不明,不过看他一直面无表情的,偶尔这么一笑竟是十分好看。接着便听他说道:“我叫白锦堂。”
      那书生懵了,好好地说这个做什么,于是没好气道:“我管你叫什么呢,让开,别挡路。”
      那人却是不依,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江湖上人称‘妙手秀士乾坤义鼠’白锦堂,你没听过么?”
      那书生白了他一眼,十分欠揍的摊了摊双手,做出十分惊讶的表情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才气纵横琴棋书画儒道茶禅无一不通江南第一潇洒风流才子庐州知县之子公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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