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偕老》殇舞幽冥

3、汝女初长 阑珊未央

　　书房，禄延为阑珊的事弄得已是心力交瘁，一个人闭在书房之内。独自在书房内踱来踱去，心里想的都是阑珊，最终累的伏在案上入了梦。
　　后院的垂柳翠色欲滴，草木都是郁郁葱葱，假山低矮却是秀气的很，清幽的景被突然跑入的人打破了寂静。来人是个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额上的眉毛紧拧着，神情万分焦急口中“阑珊，阑珊！”唤的急切。
　　不远一角的假山石上，露出个鬼精灵的小脑袋。
　　“阿玛，抱。”小娃奶声奶气的嘟哝着。粉软的小手伸开，蹒跚的往下爬。
　　垂柳下的人慌忙飞身而至，抱起这个调皮的娃。怀里的娃娃顺势贴着他的脸，亲了他一脸的口水，然后自顾自咯咯地笑着。
　　男人的脸上却早已被吓得失了血色，低沉的说：“你可知道这有多危险，你也太过任性胡为了，近日来你可是越来越胡闹了，这要是摔了下来，你当是好玩的吗。”
　　小娃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唬住了，眼睛转瞬就盈满了泪水，一转眼睛就颗颗跌落下来。
　　“看来真是对你疏于管教，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你这个丫头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又偷偷跑出来。这次又是怎么从奶娘那跑出来的，仔细你额娘知道了又要寻你来，肯定不免又训斥你一番。”男子并未因女娃的哭泣而停止训斥，看来真的是动气了。
　　小娃听到了额娘两个字，头就摇晃的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要额娘知道。”
　　抱着娃娃的人就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心腹之臣禄延，他怀中的娃娃就是他的小女儿，名叫阑珊。
　　军机处皇帝密诏，先皇秘密的召见了禄延。气中弥散着低沉的气压。
　　“她们母子就托你照顾了，今日这件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先皇的声音低沉着不容置疑。
　　“臣定会全力保护不辱王命。”禄延深知自己肩负责任之重大，他接下了就要负担一生。
　　草屋旁，身形单薄的妇人立在屋外。
　　“禄大人，我的时日也不多了，阑珊就托付你照顾了。”妇人虽然是托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阿玛，你说阑珊她是格格，这婚事是因为她的身份，赏赐的。那么阿玛，我嫁。如今事已至此，已经是我想或不想的事情了，我想或不想又能怎么样呢。这可是皇恩浩荡，给足了我们面子，我们怎么能不要面子呢。”褀薇苦涩一笑珠泪涟涟，向阿玛福了福身。
　　禄延的脑海中不分时期的显现出一些画面，或是久远或是近期相互交杂着。这些画面纠缠在禄延的脑海中，以至于有人进入了书房他都没有察觉，还是自顾自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禄大人。”微冷的声音，突兀的传入禄延的耳中。
　　“你是何人，来府内什么目的。”禄延惊醒，警觉让他逼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禄大人不必惊慌，我要是真想杀人怕是你早就已死在我的剑下了吧。而且就算是杀人，阑珊格格的性命可是比你重要吧。”墨苑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说着，语气加重了“格格”二字。
　　“你究竟是何人。”禄延虽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何身份，但是她知道阑珊的身份，此事非同小可。不知道她是敌是友，亦不知她从何得知的消息，目前看来唯有小心应对才是上策之选。
　　“禄大人请放心，我不是来杀人的，是来救人的。”她一字一句说的干脆利落，然而这句话却让听的人没来由的不禁抽紧了心弦。
　　禄延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这个女子，不有敢丝毫懈怠。
　　“呵，禄大人是不信我吗？要是这样可就不好办了。”
　　“烦劳姑娘道来。”
　　“嗯？好啊。想必大人对我说的话还是心存疑虑的吧，那我也就不妨道明。”墨苑倒是没有遮掩大方的把禄延心中的怀疑解了。“禄大人，杀手暗花令您想必知道吧。有人买了您家阑珊小姐的暗花。可是我说过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是来救人的，不过能救她的不是我，我倒是知道有个人可以救治阑珊小姐。而且阑珊小姐的暗花，实不相瞒是我接的。既然我说过要救人就自然不会让阑珊小姐出事的。大人自可选择信不信我。”墨苑的眼神冷冽的盯着禄延，带着不容置疑的表情。
　　“你叫我如何信你？而你又为何要帮助阑珊？”禄延心中不禁寒意四起。暗花令，是谁会买阑珊的暗花，难不成阑珊这件事已经有人怀疑了。眼前这个人到底有几分可信，他并不敢确定。
　　“这点禄大人不必询问，大人不妨选择相信我，这倒是对大人最好的选择。既可以保住阑珊的性命，也可以保证府内的安全。难道禄大人要用全府上下的性命赌一把吗？”
　　“这……”
　　两个人沉默良久，空气也似乎凝结了起来。禄延在思索着，究竟他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呢。
　　“好我选择相信你，只不过你能确保阑珊的安全？”禄延思来想去，此时此刻只有选择相信了。阑珊的身份终究是个隐患，虽说在他的府内可以安全度过些时日，但是难保不会有人早已在暗中探查，怕是他也难保她一世安逸，倒不如趁现在给她寻个安逸，以保她能够安稳的生活也好。
　　“我说过我是来救人的，若是没有把握，何必应承下来。”
　　“那好。”禄延现在没有良策也只能选择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了，他只能赌上一把，这是吧伤害压到最小化的方法。如果输了也只能是对不起先皇的托付和瑾妃娘娘所托了，毕竟他已经赔付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不想在赔上全家的性命了。人终归是有私心的，他当然不会拿自家的性命去赌一个忠心，人远没有那么高尚，谁不是留有私心的呢。
　　此事过后，不出三日，禄家的门口便白灵高悬，彰示了阑珊小姐香消玉殒。禄家这气势倒是做的足足的，风风光光的的把阑珊下了葬，全府上下无不悲戚，真是当着小小姐去世一般。此事禄延瞒过了一大家子人，除了他以外全府上下真的认为阑珊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