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咫尺》瞳瞳呀

34、苍芽城9

　　“你门两个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两人一人一句的聊着，温亦初好像是突然被排除在外一样，听不懂两人的话语。只知道好像是有什么事慢慢的脱离他的掌控。岑暮寒也开始对他有所隐瞒，并不像之前一样，有什么事情都会与他商量着来。现在的他像是在策划一场与他无关的局。
　　“没什么，让他帮我查了一下苗疆的最近况，猜到他们应该不太平，但没想到的是比我预料的还要严重。不管苗疆这场内乱是夺权，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至于另一件事，那就说来话长了，苗疆有两大圣器，冰魄笛，箜篌引，这两件圣器乃是控蛊的极品好物。之前传了消息给沐云，让他去查箜篌引的消息。”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清羽你让人盯紧西域那边的动静，我们在找的，苗疆一定也在找。这对苗疆内狠重要。”
　　“好。”
　　“酌云呢，不是说要去找你，今天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这里。”扯开话题后，聊天的气氛都变了，变得开始轻松起来。更像是老友之间的聚会。没有江湖的恩恩怨怨，只有快意江湖的潇洒。
　　“他啊，两天后到，我们也才见面，就被他家里人叫回去了，昨天收到来信，在赶来此处的路上。那杀神来了，你们会更安全点。”
　　“杀神，你这么说他，他知道吗？”
　　“知道啊，这有啥不知道的，你不也说他是杀神吗？这是跟你学的。”
　　“我没有，你别乱给老子扣帽子，我可不想被他追着揍。”
　　气氛转变后，温亦初看着他们在开始互相伤害后，刚刚还悬着的心，随着赵酌云他们的到来，渐渐的放了下来。赵酌云都赶来了，那洛水应该也就在这几天了。
　　“话说，我们两个聊了半天，亦初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酌云那家伙不是说，你踏入凡间了吗？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神”了。我看还是一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我们两个这是在给你表演呢？看的津津有味的。”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话痨啊！”
　　“岑暮寒，我们两个就别大哥说二哥了。我话唠，难道你就不是吗？”
　　“我是啊，我又没说我不是。”
　　“那你是怎么好意思说我是话痨的。”
　　“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我话唠我骄傲，我自豪，咋的？你又打不过我。四皇子殿下。”他们五人中，要论脸皮厚，非岑暮寒不可，要论耍嘴皮子，也是他。更可恶的是，他的武力值还爆表，打不赢说不过。真是没法了！
　　“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开始打闹。清羽你知道讲不过他还是要去惹他，酌云也是。你们就不能让我和洛水清闲一点吗？太吵了。”嘴上说着他们三人太吵。其实心里很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时光。他们五人，刚开始性格迥异，岑暮寒一直都是话痨派，睁开眼睛就是说。一张嘴能毒死人。萧清羽虽然不受宠，但是礼仪教养却是能和温亦初比拟的世家典范。而赵酌云则是，表面看似乖巧，背地里焉坏。黑芝麻馅的汤圆用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至于南宫洛水嘛，年龄最大，也是最沉稳，最淡定的一人。
　　在一起待久了，萧清羽和赵酌云都像岑暮寒看起，慢慢的都变成了话痨。从那之后，南宫洛水和温亦初就成了两个大家长，时不时的还要判是非。阻止他们互撕后打起来。
　　你要说他们关系不好，也不对，你要说他们关系很好，这也很矛盾。他们可以为对方卖命，但一点都不妨碍下次见面的互怼。就这样矛盾的几人，成了最好的兄弟。走过了炼魂地的八年。
　　两人听见温亦初说他们吵，也就闭嘴不说话了。看着蓝天白云，清风轻抚过每人的脸颊。久违的宁静，还是让人心生向往。
　　可是岑暮寒知道他注定就是要在泥潭里打滚的人，他们四人可以有他们的光明。而他一个早在十六年前就该死的人。多活这么多年已经是偷来的了。又何必强求呢？
　　只希望自己在离开之前，能将这一摊剪不断，理还乱的烂摊子解决，让他们回到，他们心目中那个剑搭桥，酒铺路，三五好友成双路，肆意潇洒无拘无束的江湖。
　　各自望着天空，想着自己的心事。无人打扰，难得的放松。
　　这一片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有人的不请而来打破这一片宁静。一人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看到这幅场景，首先是一愣。而后则是出声打破了这氛围。
　　“看来，本皇子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三位公子发呆了。”
　　“七皇子殿下，这是来此寻我？”最先反应过来还是岑暮寒。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时间段，北境皇族出现在这里，那么麻烦事又找上来了。
　　“韩公子，神机妙算，却是是来此寻你的，不过能遇到其余两位也是本皇子的荣幸。”
　　“别打你们那些官腔了，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希望不是什么麻烦事，想来也是，能找我的有啥好事。”
　　“这次来，确实是想让渊域出手，帮我杀个人。当然我知道规矩，钱财管够。”
　　“哦，你这样说，我还有些兴趣了，仔细讲讲。”姜若临看了看坐着的两人，有些为难，毕竟皇族买凶杀人，传出去不好听不说，还有损他们皇家颜面。
　　“没事，你直接说，他们一位你认识，温亦初，星月宫主人也是温氏一族后人，另一位我好兄弟，天临国四皇子，现任暗格主人。”
　　姜若临听完他说的，心里也震惊了一下，这位看起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男子，就是天临国那个手段狠辣的四皇子。更别说他还掌控着执掌着整个江湖秘辛的暗格。
　　“既然有韩公子的保证，那本皇子就直言不讳了。想让你派人杀的人，姓白名莲心，乃是药王谷戚药仙的亲传弟子。同时也是无双城背后的医者。她善毒，浑身上下都是毒。前不久他进入了苍芽城，具体位置不知。但是她在进入苍芽城之前，在我的地盘上杀了一位皇子，嫁祸于我。”
　　“有意思，你是想让我帮你把她杀了，好使抓活的，这价格可是天差地别哦。杀人简单，要抓一个浑身是毒的人，可不简单。更别说他还是药王谷的人，谁都知道药王谷一脉相承，那就是都很护短。”
　　“能抓活的更好，抓不到就杀了，我相信你们渊域的实力，啥一个人应该不是很难。”
　　“难，确实是不难，但是麻烦，药王谷那边不好交代。”
　　“这好说，我已经给药王谷传过信了。这是药王谷戚药仙的手书。您请过目。”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上面清楚写着，白莲心背叛药王谷，带走了一本重要秘术，希望在杀死她之后，找到秘术归还，感激不尽。
　　“既然是这样，这个单子我们渊域接了，半个月内会给你答复，请回吧。记住我不赊账，任务结束那天，我要看到该我的报酬。”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一约成，无悔无改。”姜若临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走了。他知道，以渊域的实力，想要杀一个医者易如反掌，哪怕是一个浑身是毒的医者。他们接单后，那就是不死不休。直至完成任务。
　　“暮寒，这个单子，你不应该接的，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单子找上来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是无双城背后的医者，在这个时间节点上，进入苍芽城就不像是什么好事。”
　　“就是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我才要去看看，这无双城这次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更何况我对药王谷的秘术那可是很感兴趣的。他们会的秘术，可能比苗疆那些神秘的虫子还要让人担惊受怕。”
　　“你……算了，你既然感兴趣，就去做，只需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有自己考虑。你和亦初在这里等我，我去安排一下之后是事。我们出去逛逛这天下最富有的城池。”说完就走了。并没有理会身后两人投来的目光。就算看了，他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让他直接将人杀了，交差就行。至于什么秘术，那就让七皇子姜若临自己去找。找得到他交给药王谷，找不到怎么像药王谷交差，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可他不这么想。
　　他大约知道药王谷在找的什么秘术，这等秘术配上他的蛊术，那么这天下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何乐而不为。
　　药王谷信上只说，让他们寻回后归还，又没说，不让人看。
　　身后两人则是一脸凝重，总觉得岑暮寒在布局，一个把他们所有人都排除在外的局。但是又猜不到这局的具体内容。
　　“亦初，暮寒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中了烟笼寒，现在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解药，他最多还有八个月可活。更何况他还修炼了灭神，那门消失已久的魔功，他现在开始变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愿意告知我们的岑暮寒了。但有一点我很确定，他在做的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四人都会走向光明。
　　他将暗格交给你的时间应该不长。我在为我们安排退路。他知道你无意与皇权，所以将你调离在天临国。而洛水向往皇权，他就帮他登上了太子之位。而酌云，他把他送上少主之位，也是在他计划中。而他哥哥中蛊之事，他在酌云面前装的很震惊，像是不知道此事，可我还是从他细微的表情中得出是他做的。后面他也承认了是他有意为之。”
　　“怎么会，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这边事态严峻，才将我叫回，来帮你们的。原来还有这一层。”
　　“对。他考虑了我们所有人，为我们安排好了退路，除了他自己。”
　　“为什么，就因为烟笼寒，那不是你们家的毒吗？救不了吗？”听到这里，萧清羽情绪绷不住了，他不敢相信，一个人是怎样在这毒中活下来的。一月一次，刺骨的寒冷锥心的疼痛。可还是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为他们安排了所有，是啊，所有，唯独没有他自己。
　　“现在药王谷在找最后一味药，因为配方的缺失，霜叶红成了残方，现在还有最后一味药，不知是何。”话语中透露出了满满的无力感。谁知道消失上百年的毒药会重新现世，而且还在最好的兄弟身上。
　　如果，我说如果找不到那之后一味药，那他……”
　　“他必死无疑。没有任何意外。这也就是烟笼寒会在世间消失百年之久还有人不记代价也要找到他的原因。无色无味，下与茶水之中，毫无察觉。等到毒发时，连什么时候中的毒都不知道。”
　　“我……”
　　“好了，他不喜欢我们这么悲观，就当做不知道，开开心心的陪着他。我也派人再找四十年前，我家逃出去的家仆。其中有一人，是我爷爷的贴身管家和护卫。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好，将那人的信息告知我，我派人去找。人多好办事。”
　　“可，但记住这件事的做的隐秘，盯着我们的人太多。他中毒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多一人知道，他就多一份危险。特别是在毒发那天。”
　　“好，我知道了。”气氛突然陷入一阵沉默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温亦初知道，现在让岑暮寒放弃那个杀人单子不可能，只希望能如他所愿，得到他想要的。
　　另一边，岑暮寒走出院子，脸上的笑意全无。叫来了沐南。
　　“沐南，你去查一下无双城最近的行动轨迹，里面是否有一女子，大概二十四五，善毒，身上也全是毒。记住暗中调查，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跟那姑娘对上。”
　　“是，公子。我这就去办。”
　　“等会儿，让沐北来找我，我有时让他去办。”
　　“是。”
　　亦初啊亦初，我好像走不出那淤泥了，这淤泥太深了，陷入里面只会拉着你一起沉没，没有挣扎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最后赌一次，堵我父亲不会是这最大的幕后黑手。堵他是真的死了。而不是我猜的那样。
　　其实很早就有迹可寻了不是吗，雪魄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我却不愿意相信事情是这样的，哪怕现在我还是不愿相信。就让我在自私一回，让我多看看这世间。
　　“公子，你找我。”沐北的到来，打破了他的思绪。
　　“沐北，你也很久没回苗疆了吧。”
　　“是，公子，从公子救我那天开始，就没去过苗疆。”
　　“好，这次，你得回去一趟，去找司月，让他帮我查一件事，你去在里后，暗中查一下十六年前的那种叛乱。我要知道全部细节。”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完所有事情，岑暮寒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很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发自灵魂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