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委屈 ...
-
淮溪学院的午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洗得清亮。水珠从教学楼的屋檐滴落，像时间在低语。高二四班的教室里，学生们三三两两地闲聊，唯有靠窗的那个位置——嘉陵华，安静得反常。
他回来了。
一身微湿的校服，发梢还挂着水珠，嘴角有一道淡淡的擦伤，像是被拳头擦过，却没破皮。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座位，放下书包，然后一言不发地趴下，头埋进臂弯里，像一只受了伤却不愿示弱的小兽。
没人敢问。
——他是嘉陵华，校霸，嘉氏私生子，脾气坏得能点燃整条街。
可此刻，他身上那股铃兰花的信息素，却微微颤抖着，像被风雨打湿的花瓣，甜香中透着一丝苦涩。
前桌的男生悄悄回头：“嘉哥……打架了？”
“关你屁事。”他声音闷在臂弯里，却没了往日的张扬。
——他刚从隔壁学校回来。
——他们说：“你父亲根本不称职，连个名分都没有，你算什么东西？还有你不知道吧？沈青州把你那omega父亲亲手送到嘉总怀里呢～”
他没忍住。
一拳砸碎了对方的鼻梁。
可拳头再硬，也砸不碎那句“父亲不称职”带来的钝痛。
——他连他的样子都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现在还活着，但沈青州把他送到嘉卿言怀里什么意思。
沈青州交完作业，手里还捏着全科课代表整理的数学卷子，乌龙茶信息素清冷如常。
他回到座位，发现同桌反常地安静。
“他怎么了？”他问前桌。
“不知道，回来就趴着了。”前桌耸肩，“可能又打架了吧。”
沈青州没再问。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嘉陵华的背影——那向来挺直的脊背，此刻却微微蜷缩，像在抵御某种看不见的寒意。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嘉陵华的肩。
没反应。
他又拍了拍。
终于，嘉陵华动了动，抬起头。
那一瞬，沈青州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他哭了。
不是嚎啕，不是崩溃，而是那种无声的、隐忍的泪，从闭着的眼角悄悄滑落，浸湿了校服袖口。铃兰花的信息素在雨后潮湿的空气里，泛出一种近乎破碎的甜。
沈青州没说话。
他直接站起身，绕到嘉陵华那边，伸手将他轻轻拉进怀里，像抱一只淋湿的小浣熊。
“好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乌龙茶般的清苦与温润，“没事了。”
嘉陵华僵了一瞬，然后，整个人软了下来，靠在他怀里，没再挣扎。
“那人叫什么名字？”沈青州问，语气平静，却在最后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我去封杀他。”
乌龙茶的信息素骤然冷冽，像冬日骤降的霜雪，压得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
前桌男生倒吸一口冷气——沈青州说“封杀”，从来不是玩笑。
沈家独子，学生会会长，样样都会，连教育局都要给三分薄面。他说要让一个人“消失”，那人在圣兰的社交圈里，就真的会凭空蒸发。
嘉陵华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若墨。”
沈青州一怔。
若墨？
那是隔壁附中的竞赛对手，信息素是冷杉木，性格沉稳，曾在市级奥赛上与他并列第一。他一直觉得那人……不坏。
可就是这个人，戳中了嘉陵华最深的伤疤。
沈青州眸色一沉，心底悄然划过一句：“若家……一个不留活口。”
他拍了拍嘉陵华的肩，语气缓了下来，像春雪初融，“没事，陵华。我把你那管的几条街包了，你随便拿，我出钱，不要哭了。”
嘉陵华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靠在他怀里，像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岸，殊不知岸也是有危险的。
但还有个消息未说出口。
教室后排，茶沐月静静看着这一幕，樱花信息素温柔地弥漫。
她轻笑：“祁鸢鸢，你说，沈青州这种人，会为谁破例？”
祁鸢鸢合上书，苹果信息素清冽如秋：“为那个敢叫他“沈冰草”的人。”
“可嘉陵华不知道，”茶沐月摇头，“他以为自己是孤魂野鬼，可其实，早有人为他筑了座城，唉～也包括把最亲的人送到别人手里。”
“沈青州，”祁鸢鸢淡淡道，“是想把他，永远留在身边。”
魏青禾坐在地下室的破椅子上，枇杷信息素如药香般弥漫。
他感应到了什么低低笑了：“小华啊，你终于有人护着了，我很欣慰，祝你们幸福长久。”
他调出一段数据——是若墨的档案。
“封杀？”他轻点鼠标，看着屏幕“不用沈青州动手，我先让若家在A市的产业，一夜清零。”
“清零？我同意了吗？小禾？”嘉卿言从阴暗处出来，我真想看看你哭着求饶的样子。
他顿了顿，望着屏幕，轻声说：“怎么，这么爱听你怎么不去gay吧那里找个gay试试，找我干嘛？”
“我屈服？我字典里没有屈服，跟悬锋城字典里只有HKS”
嘉卿言笑了笑，拿出手铐，拷上魏青禾的手，晃了晃。“那就试试”
「惊天大瓜！嘉陵华哭了！沈青州当众抱他！」「沈青州说“我出钱，你随便拿”，这是什么宠法？」「我赌他们下周结婚。」
而在这喧嚣之外，雨停了。
嘉陵华从沈青州怀里抬起头，眼尾还红着，却笑了：“沈冰草，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沈青州看着他，面无表情，却伸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湿意，低声道：
“不是有意思。”
“是——非你不可。”
出现了彩虹长短不一，代表了他们的命运寿命不一样，时好时坏。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