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猫记》难以捉摸的轻雾

10、灵验

　　成望将银行卡和戒指收好，走到街对面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前。

　　他插入卡片，输入卡面上标着的一串简单密码，屏幕亮起，查询余额——数字显示为 0.00。

　　成望心头一沉，难道玄月灵主只是戏弄他？

　　他站在原地，将玄月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在脑海过了一遍，心想：或许这卡的玄机不在于一次性给你多少钱，而在于满足你所爱之人的需求。

　　他没有回家，而是转身，径直走向那个他曾逃离的地方——林薇的家。

　　他敲门后，开门的正是林母。

　　一见到成望，她脸上瞬间布满毫不掩饰的鄙夷，显然以为他是后悔了来乞求复合。林薇站在母亲身后，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阿姨，」成望开门见山，语气平静得让自己都有些意外，「如果我今天说我想和林薇结婚，您觉得需要多少礼金合适？」

　　林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带着碾压式的优越感，报出了一个超过上次的数字：「一口价，八十万！少一分都免谈！」

　　她等着看成望窘迫失措的样子。

　　成望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从容地取出那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这张卡，应该有您要的这个数。」

　　林母狐疑地瞥了一眼那张卡，满脸不信：「成望，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拿张空卡来唬人？」

　　「楼下就有取款机，」成望尽力保持平淡的语气，「您为什么不亲自去查验一下？」

　　这句话的笃定，让林母将信将疑接过卡，犹豫了一下，终究抵不过好奇与贪念，转身下了楼。

　　房间里只剩下成望和林薇，空气凝固，两人相对无言。成望看着这个曾让他心动又让他心碎的女子，心中只剩一片释然的平静。

　　不过几分钟，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母推门而入，林薇投去探询的目光。

　　林母冲林薇点了点头，随即转向成望，脸上已堆满笑容，眼神热切得几乎溢出来，语气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殷勤：

　　「小成啊！你看你这孩子，真是深藏不露！阿姨早就知道你有出息……」

　　成望从她手中轻轻抽回银行卡，没看林薇，只是对林母，也像是对这段过往，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现在，是我觉得不合适了。」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让他倍感压抑的房间，将身后的愕然与悔意彻底关在门内。

　　成望走在街上，心里仍在回味拒绝的快感。

　　路过一家酒吧时，他觉得应该为这份快感喝上几杯，便推门走了进去。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不多。他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一边小口喝着，一边回身打量四周。

　　不远处的卡座里，两男两女聊得正欢。其中一个女人尤其惹眼，穿着紧身连衣裙，身段玲珑有致，笑声清脆悦耳，举动之间透着风情。

　　成望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金戒指，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何不试一试？

　　他取出戒指戴上，一股凉意弥散在指间。

　　他继续喝着酒，偶尔瞥一眼那个女人。大概过了七八分钟，那女人突然站起身，跟同伴说了句什么，就端着酒杯，步履摇曳地朝他走来。

　　她坐在成望旁边的空位上，胳膊肘几乎碰到他。

　　「一个人喝闷酒啊？」她凑得很近，香水味钻了过来。

　　成望抿了口酒，没有搭话。

　　「请我也喝一杯呗？」她笑着说，眼神有点迷离。

　　成望向酒保比了个手势，又要了一杯同样的酒。

　　几杯酒下肚，女人的话越来越多，身体几乎挂在他胳膊上。

　　她凑到他耳边，热气喷在脸颊：「这儿没劲，我知道附近有个好地方，去坐坐？」

　　成望笑而不语，却示意服务员把账结了。

　　女人很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往外走。她的手心很烫。

　　他们没有走远，来到距离酒吧附近的一家酒店。

　　一进房间，女人就整个人贴了上来，手在他身上乱摸。

　　成望闻着她身上混合着酒气和香水的味道，看着她那双热切却空洞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厌烦。

　　他推开她，声音有点哑：「你先去洗个澡吧。」

　　女人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扭着腰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响起来。

　　成望站在房间中央，看了眼铺得整齐的大床，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思。

　　他走到书桌前，扯了张便签纸，写下「房费已付」四个字压在桌上，然后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很安静，他把戒指摘下来塞回口袋，感觉如同从一个燥热的梦中醒来。